1908远东狂人-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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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自若的弹压任何反抗,而且,通过发展工商业。一大帮财团被赵北捆上了利益的战车,有这些财团支持,赵北就有充足的资金收买或者消灭那些政治上的反对者,更别提他在国际上的那些盟友了。
现在的赵北,其统治地位已经是不可动摇,此次中日开战,涧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口二队挂报频传技讲步稳固了他的地位,众种时候。仙丫以抚都是徒劳的,杨王鹏很清楚这一点,他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为别人火中取栗。
当然,对于杨王鹏现在的心思,熊成基并不清楚,在回忆完了当年导师的教导之后,他终于言归正传。
“自从钝初先生去世之后,虽有一帮志士辅佐,但是熊某才能不足。无以胜任宪政事业,虽苦苦挣扎。但是如今的政界,却离钝初先生当年的谋发 是越来越远了。以前,我将希望寄托在振华那边,指望他掌握中枢权力之后可以助我实现钝初先生的宪政理想,但是我没有想到。一旦掌握了中枢权力,振华竟也像那班北洋政客一般,开始醉心于权力,不肯将权力交给国民,如今。他一步一步走向独、裁,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虽多次劝谏,但他都当成是耳旁风,而且他还说,以目前之国民素质,“宪政万万不成”“非政不可”在我看来,他是权迷心窍了,完全将钝初先生当年的理想忘记了。现在,那个杨度上蹿下跳,组建刮政促进会,这实际上是振华的策划,这是在为总统大权独揽造势。子仑,你也是革命党人出身,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采取措施,使振华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熊成基说到这里,向杨王鹏望了过去,却见对方一脸木然。
杨王鹏叹了口气,冉道:“味根,依你之见,目前什么样的政体最适合我国呢?”
“当然是宪政。”
熊成基有些奇怪,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难道杨王鹏竟没听进去么?
杨王鹏摇了摇头,说道:“错了,错了。味根,你只看到了一面。却没看到另一面,现在的世界。列强横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我国自清末以来,贫弱已久,虽然共和建立,但是险恶之国际形杂未变。现在,我们这个。国家必须奋起直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国家变强,开启民智。宪政固然是好,可是目前我国国民文盲太多。便是那些诸仲文人也多半不懂何谓“宪政”叫他们来搞宪政,只会使中枢陷入政务扯皮之中,使国事更难收拾。依我之见,现在的这个国家,需要的不是一个扯皮的国会,而是一位睿智的领袖,一位强有力的强者,只有这样,才能将国民团结起来,奋起追赶列强,所以,在我看来,既然振华目前做得很好,那么,让他政又未尝不可啊,只要他不做皇帝。不搞家天下,那么,我们自然没有理由反对他。”
听到这里,熊成基长身而起。愤然说道:“怎么你也这么说?黎宋卿这么说,汤济武也这么说,就连你杨王子仑也这么说,难道在你们看来。国民文盲太多就可以成为总统政的借口么?振华现在做的是不错。没人比他更适合做总统,可是你们能保证他以后永远不会做出错误的决策么?将国家前途寄托在一人身上。终究是在冒险,古往今来,圣明天子又有几位呢?是人就有私心,总统也不例外,之所以宪政,就是为了限制总统私心,保障国民利益和国家前途,虽然效率不高,可是总比拿国家前途冒险要好,总比将希望寄托在圣明天子那边要好!没错,赵振华现在实力强横。不可一世,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可是身为革命者,我们怎么能够因为对手实力强横而退缩呢?当初,相比满清朝廷,我们革命党人的实力不是更弱小么?外国有个故事,讲的是一名冲向风车的骑士,虽然骑士看上去有些愚钝,可是那种挑战强权的精神又岂是可以讥讽的?”
说到这里,熊成基也明白,杨王鹏是不会支持他的立场了,于是抱了抱拳,说了声“告辞”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杨王鹏急忙起身相送,将熊成基送到院门外头,熊成基转身看着杨王鹏,似乎在等着他改变主意,但是杨王鹏并不打算这么做,明知前头是险途,还要一头冲过去,这样的人,杨王鹏非常佩服,但是他并不会将这种人当作榜样。
见杨王鹏迟迟没有表态支持他的立场。熊成基非常失望,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杨王鹏追上几步,说道:“味根。这辆汽车是德国公使馆的,我现在已学会开车,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熊成基回头望去,见杨王鹏正站在院门外头的那辆轿车边,不由惨笑几声,说道:“不必了,你自去享受你的生活吧,前途艰险,你就不必跟过来了。
说完,熊成基头也不回的去了,杨王鹏站在轿车边,连连摇头,他明白,这个当年的反清革命者现在又恢复了当年那种革命豪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的目标显然是当年的革命同志。
前途艰险,杨王鹏并不惧怕,他只是不愿意做那名冲向风车的骑士罢了,因为他明白,骑士再勇敢,再敢挑战强权,却终究无法打翻那架风车,这与精神、信仰无关,只与实办有关。
第697章 孤掌难鸣
走出清风胡同巷口。熊成基回头看了眼胡同深处,已看不见杨王鹏的影子,只有那辆德国驻华公使馆的汽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抬头看了眼天空,烈日已显出威力,气温渐渐高了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叫人汗流浃背。
熊成基叹了口气,转身走上了街道,等到了街口,喊了辆黄包车,吩咐车夫,将他拉去张謇寓所。
张謇是副总统,而且是大富豪,住在北城,距离杨王鹏居住的南城清风胡同很有些距离,黄包车赶到那里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足够熊成基整理一下思路。
现在的情势明摆着,愿意支持熊成基立场的人没有几个,从昨天晚上起,熊成基就已开始串联,但是接连碰壁,刚才去杨王鹏那里也同样碰了壁。显然,这个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居多,他们能够认清形势,不会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宪政理想而去冲向风车,他们比熊成基更能适应时代。
熊成基也觉得自己有些单纯的可笑,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理想而去扮演那个冲向风车的骑士,或许在旁人看来,他有些傻吧,有些“不识时务”。
可是旁人的看法又能改变什么呢?他们能够改变自己,却不能改变熊成基,因为熊成基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为了理想可以献出一切的人。
黎元洪不愿意做维护宪政的人,汤化龙也不愿意做维护宪政的人,现在杨王鹏也拒绝了熊成基结盟的要求,可以说,现在的熊成基颇有一种孤立无援的失落感。
面对越来越强势的总统,熊成基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他努力的寻找一切可能的潜在盟友,但是却找不到,以前的那些革命党人现在已经变身为政客或者投机客,与当年那帮北洋政客并无区别,理想在他们那里已经变得一钱不值,相比他们,那些过于单纯的革命青年倒是显得与熊成基一样“傻”了。
熊成基现在不想去发动那些单纯的革命青年去跟总统作对,一方面,那些青年现在对总统仰慕之极。绝不会就凭熊成基几句话就跟他走,与总统作对,另一方面,熊成基也不愿意利用那些单纯青年的热情对他们进行政客式的挑唆,更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毁了他们的大好前程。
思来想去,熊成基最终还是决定用政客对付政客,于是,他选择了张謇,虽然他与张謇一向没有什么来往,不过现在他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看看张謇是否愿意与他结盟。
就这样,熊成基带着沉沉心思,坐着黄包车赶去北城。
“先生,到地方了。”
车夫的喊声将熊成基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抬头一望,果然已到张謇寓所附近,不过那里站着军警,车夫不敢过于靠近,只能在街边将黄包车停下。
熊成基走下黄包车,给了车夫脚钱,然后取下头上那顶西式凉帽。径直走向张謇寓所。
守卫在张府门前的军警并不认识熊成基,理所当然的将他拦了下来。
“我是重工业部次长熊成基,我有要紧事务与副总统商议。”
熊成基将他的名片递了过去,那几名军警拿着名片商量了一下,然后将名片递进张府,并吩咐熊成基就站在街边等着。
熊成基就这么等在街边,直到五分钟之后,张謇的管家才拿着熊成基的名片匆匆走出张府,走到熊成基跟前。
“熊次长,对不住,我家老爷近几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您若是真有要紧公务,不妨写个条子,我给您递进去,若您只是来看看老爷,老爷说了,他心领了,医生说风寒可能会传染,所以您就不必进去冒险了。”
风寒?这种天气偶感风寒?
熊成基苦笑,这种托词都能找到,张謇已不能指望,他的副总统确实做不了多久了,但是听说他即将出任水利署署长,统管全国水利事业,恐怕确实没多少心思去关心总统训政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搅副总统了。请管家传句话给副总统,就说‘宪政已岌岌可危’,若是人人都不敢出头。那么,也只能看着宪政就此消亡了。”
熊成基对管家叮嘱了几句,但见对方却是一脸木然,心中不由一阵悲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张府。
张謇也想置身事外,偌大一个国家,竟找不出几个愿意结盟的政客,熊成基心中的无力感更重了,这走起路来也是步履沉重。
失魂落魄般赶回了寓所,熊成基走回书房,将那顶西式凉帽扔到了书桌上,然后颓丧的在书桌前落座,举起无力的手,拉开抽屉,拿出那摞已写了许多天的草稿,搁在面前,翻阅起来,但是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那满眼的字仿佛变成了一张张庸俗的市井人物的脸,在嘲笑着他的迂腐。
“啪!”
熊成基将那摞草稿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愤然站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直到一位客人造访,他才停住脚步。
客人是熊成基以前在光复会的一名革命同志,也参加过当年的安庆首义,共和建立之后曾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民政长官,后来就成为熊成基的重要助手,专门协助他整理联合阵线党务,这个人也多少有些理想主义,倒是不怎么看重个人利益。
“味根,如今别人都指望不上了,咱们又该怎么办才是呢?”客人问熊成基。
熊成基苦笑,说道:“还能怎么办?别人指望不上。咱们也只有自己单干了。”
“单干?可是就凭咱们现在这点力量,怎么干得过赵北呢?他甚至不必出动军队,就靠总统府警卫队的力量就足以将咱们消灭怠尽了,咱们单干的话,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力量对比太过悬殊了。”
“那又怎样?当年安庆反清起义,力量对比难道就不悬殊么?”熊成基反问。
“唉。味根,你别忘了,当年的那场安庆起义,若是没有赵北在城内响应,却是万万不能成功的,可是现在,谁能做我们的内应呢?再说了,现在跟前清时候不一样,前清暴虐无道,**人怨,我们革命党人起事,自然可以一呼百应,可是现在呢?虽然还说不上天下大治,可是终究百姓有了些盼头,谁又肯跟着咱们提着脑袋造反呢?”
“我不是要造反,我只是想劝谏赵振华,让他回头是岸,不要执迷不悟。如果必要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牺牲唤醒他的良知。”
“良知?味根,你糊涂了?一个政客,一个军阀,怎么可能有良知呢?”
或许是见熊成基似乎有些气昏了头,客人并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很快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建议。
“味根,现在我们在国内到处找不到盟友,你看,我们是不是到国外去找找?比如说英国人、日本人?”
“英国人?日本人?”
熊成基一愣,然后急忙摇了摇头,说道:“英国人现在忙于欧洲事务,不可能分神。至于日本人,现在就是中国的敌国,我们怎么可能去跟日本人结盟呢?振华虽然【奇】误入歧途,可是至少有一【书】点他是正确的,那就是维护国【网】家主权与尊严,也正是依靠这一点,他才如此深得人心,我们若是因为想反对他而去与敌国合作,那么,我们与当年的北洋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也成了政客了么?”
“味根,难道我们现在做的不是政客所为?”客人有些愕然。
“不是,我们永远不能做政客,我们是革命者,而且一直是革命者。”
熊成基叹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很有些政客的味道,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说到底,他总觉得自己的出发点与政客是不同的,政客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他,则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利益,以及这个国家全体国民的利益。
或许是看出熊成基有些失落,客人也叹了口气,说道:“味根,既然你不愿意去找英国人、日本人帮忙,那么,干脆咱们就给赵北来个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怎讲?”熊成基眉头挑了起来。
客人抬起右手,用手掌做了个劈砍的手势,说道:“干掉杨度!”
“干掉杨度?”熊成基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杨度现在上蹿下跳,组织训政促进会,甘为赵北爪牙,为天下仁人志士所不齿,现在干掉杨度,就等于扯住了赵北的后腿,有利于我们争取时间组织力量,不然,一旦训政确立,就大势已去了。”
“干掉杨度?上次他在南京遇刺,之后便加强了警卫,防卫严密,要想刺杀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熊成基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心中却是拿不定主意。
“味根,当年咱们光复会是干什么的?刺杀出洋考察宪政五大臣、刺杀巡抚恩铭,这些大人物的防卫又何尝不严密?说起来,同盟会也是跟咱们学的呢,如今虽然如今虽然已马放南 山数年,可是精干力量还是保留了一些的,光复会员并不都是贪慕富贵 虚荣的政客,当年革命成功之后。不少人功成身退,混 迹民间,如今再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也不是难事。这件事我去办,你不必操心。刺杀杨度之后,咱们再积蓄力量「如果赵北当 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训政,咱们就给他些颜色瞧瞧。”
听了这位客人的建议, 熊成基的思绪愈发混乱起来,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挥之不去。
“难道, 如今我们只能单干了 么?孤掌难鸣啊。”
第698章 有条件的宽容
小礼堂里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墙上挂着的那幅白色棉布,上面正放映着电影画面。光彩闪烁中,赵北脸上的笑容是实实在在的。
赵北正在看电影,与他同坐小礼堂观看电影的基本上都是总参谋部的军官和他们的卫兵,至于电影内容,却也不是什么欧洲滑稽戏,而是记录片,战争记录片。
准确的讲,这是一部关于辽东中日战事的战争记录片,是上午网刚由辽东前线送到北京的,利用的交通工具是一架轻型轰炸机,为了装载那整整一箱的电影拷贝,轰炸机不得不进行了一些必要的改装,拆去了飞行坐椅,飞行员实际上是坐在木箱上驾驶飞机的。
这些战争记录片是前线的随军记者用摄影机拍摄的,其中不少都是战地上的实战景象,虽然是无声电影,但是电影画面的内容确实是让人愉悦的,看着荧幕上的那些垂头丧气的日军战俘和那成堆成堆的日制步枪、山炮,小礼堂里的每一名观众都会心的露出了笑容。
整整一箱记录片,赵北率领部下从下午一点钟开始观看,直到现在,已是下午五点,却还没有看完,但是众人没有任何疲劳感,能够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