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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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太医就在旁边侍候着,一听招呼立刻拥了过来施治,时间不长,天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涣散,仿佛在看在屋顶,又仿佛什么也没看,神情也有些呆滞。
杨彪心惊不已,这几天功夫,天怎么衰弱成这样?
天虽然醒了,却还是头痛欲裂,他隐约听到外面有哭声传来,估计皇太后和何贵人、袁贵人她们又来探望了。他摆了摆手:“张让!”
张让连忙凑了过去,把耳朵贴在天嘴边。
“让她们都走,朕要安静安静。”
张让愣了一下,点点头:身到外面,好说歹说,终于把皇太后等人劝走了。
“杨卿,你……也先回去。”天看着杨彪:“刘元起夫妇,先安排在你那里。”
杨彪应了一声,本想问问刘修什么时候放,可是一看天那模样,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他领着刘元起夫妇出了宫,迎面看到蹇硕骑着一匹战马飞驰而来,从他身边一掠而过,奔到宫门前,甩镫离鞍,将马缰甩给了看门的郎中,飞奔着进入了北宫。未完待续
第五卷天下崩第431章重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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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静静的听完了蹇硕的报告,好半天没有反应,蹇硕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广告 全文字他看不到天子的样子,但是能听到天子急促的呼吸,不禁皱了皱眉,天子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可是也从来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听这声音,倒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似的。
蹇硕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天子说话了,声音很弱,还带着痰声。
“传朕口诏,命骠骑将军护送刘修进宫见驾。”
蹇硕差点欢呼起来,连忙叩头谢恩,转身出殿,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天子又喘了一阵,这才缓过劲来,慢慢的坐起,让张让叫来了人给他梳洗一下,修饰一下面容。张让知道,刘修要入宫见驾,这事件就要了最后关头,天子一向要面子,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让刘修看出他的虚弱,便亲手为天子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发,戴上冠,又穿上了朝服,最后看看天子苍白的脸,又给他上了一些胭脂,让他看起来精神一些。
做完了这一切,太医令准备的提神汤也好了,天子趁热喝下,片刻之后,眼神稍微亮了一些,总算能坐直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面来报,刘修在殿外候驾。
“让他进来。”天子正襟危坐,摆了摆衣袖。外面小黄门的唱进声越传越远,紧接着,刘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的脚步声并不急,也不是很重,但是很稳,可以听得出来,那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声音。
以前听到这个脚步声,天子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然后走到殿门口,迎接自己最宠信的臣子。可是今天他没这个心情,就是有这个心情,他也没这个体力,就连抬起眼皮看看外面。都觉得有些吃力。头上玉冠似乎有千斤重,压得他的颈骨咯咯作响,快要断裂,身下的御座上虽然垫了厚厚的锦垫,可彻骨的坚硬还是让他双腿发麻。
刘修上殿,在殿门口看了一眼,突然流出了眼泪。他脱了鞋,拜伏在地,膝行几步,泣不成声:“陛下,几天不见,你……你怎么病成这样。”
天子心中一暖,勉强笑了笑,习惯性的想抬手示意刘修起来。却觉得手臂酸软无力,身上的由襄贲锦制成的华服沉重得像石头一样。张让看到了天子的表情,连忙高声道:“陛下有诏。刘修近前说话。”
刘修再拜,用袖子抹了抹眼角,走到天子面前五步停住,在张让递过来的一张席上跪坐好。张让借着递给他坐席的机会,凑到他跟前,悄声说道:“卫将军,有什么话,你就抓紧时间说吧,陛下有恙,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刘修心道这老阉货还真是识相。知道事情有了转机,立刻开始讨好卖乖了,难怪天子那么相信他。他看了张让一眼,轻声道:“多谢张常侍。”
张让松了一口气,退回到天子身边,凑在天子耳边说道:“陛下。就由臣来问他话吧。”
天子点了点头。张让转过身,大声说道:“刘修,你犯下大罪,陛下念你旧功,赐你自辩的机会,有什么话,你就尽快说吧。如果确属冤枉,陛下自然还你清白,如果胡言乱语,也自有三尺律在,不容你混淆黑白。”
“唯!”刘修躬身施礼:“臣闻说有人无中生有,诽谤臣与宋皇后有苟且之行,皇嫡子非陛下骨血,而是臣与宋皇后所生。闻此噩耗,臣初不屑一顾,以为谣言止于智者,这等虚妄之言,不攻自破,不料陛下禁足微臣,又下诏赐臣自尽,臣方知事态严重。臣一死顾不足惜,然此事涉及皇后与皇嫡子,则不敢轻忽矣。皇后一国之母,皇嫡子一国之本,国之母与国之本皆在其中,岂能易与哉?”
天子静静的听着,呼吸渐渐的重了起来。刘修说的这些,他当然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事实确凿,他也不可能下这个决定,现在他最想听的就是刘修如何辩白。尽管如今,此刻听刘修说到这事的严重后果,他还是有些心惊肉跳,额头上不禁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臣闻说,陛下已经确认事实,然臣自认清白,与皇后虽有交往,却从无越界之举。故臣斗胆,想请陛下指明确认之法,当着臣之面,再验一次,如果确实,臣不需要陛下下诏,即刻下殿归府,自刎谢罪。”
张让皱了皱眉,看了天子一眼,天子也是眉毛一颤,面色有些为难。玄阳子在宫里进行合血验证,确认事实之后,就出宫去了。此刻刘修要求重验,这如何验法?
张让提高了声音喝道:“刘修,验血过程,是陛下亲眼所见,你认为陛下诬蔑你吗?”
“臣不敢,然臣蒙此不白之冤,非此无以自明,请陛下重验,让臣死得心服口服。”
张让咂了咂嘴,和天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天子咳嗽了一声,强撑着说道:“宣何贵人。”
何贵人很快来了,踩着轻快的脚步进了大殿,得意的瞥了跪在地上的刘修一眼,又紧走两步,顺势跪在天子身边,关切的说道:“陛下,你可好了些?”
“把玄阳子找来,朕要当着刘修的面重新验一下。”
何贵人一愣,随即叫道:“陛下,那日验血,陛下亲眼所见,臣妾也在场,所见无误,又何必再验。”
“朕要再验,要让他死个明白。”天子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逼得何贵人语音一滞,犹豫了片刻:“可是……玄阳子行踪不定,已经离开洛阳了,又到哪里去找?”
天子一愣:“走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玄阳子不见了,那可如何是好?何贵人见了,瞥了一眼刘修,见他虽然面色平静,可是眼中依稀有窃喜之色,不禁怒从中来,脱口而出:“陛下,玄阳子虽不在,却不妨碍验血。当日玄阳子施术之时,臣妾就在一旁看着,其实并不复杂,臣妾也能行的。”
“你也能行?”天子嘴角抽了抽,好像是想笑,却又没有笑出来,只露出了一丝讥讽之意。何贵人被这丝讥讽激怒了,大声说道:“不错,臣妾听袁贵人也说过,这秘术虽然神奇,其实施术并不难,只需一碗清水即可试出真假,合什么……什么大道之易简什么的。”
天子最终没忍住:“你是说大道至易至简吧?”
何贵人脸涨得通红,连连点头:“不错,袁贵人就是这么说的。”
“那就简单了,取一碗水,再试来。”天子挥挥手,不容置疑的说道。何贵人心中恼火,一心要置刘修于死地,让他死得明明白白,主动亲自去操办。天子允了,又让人把关在掖庭的宋皇后和皇嫡子一并带来,准备重新验血。为了公平起见,他还让人把皇长子一起叫来。
皇长子就在殿外,天子一下诏,立刻走了进来,水很快也端来了,张让让太医令取来一根银针,先在何贵人手上扎了一针,挤出一滴血,又在皇长子手上挤出一滴血,两滴血在碗中慢慢融在一起。
“你看见没有?”何贵人把碗行端到天子面前,让天子看了,然后又端到刘修面前,得意地说道:“皇长子是我亲生,所以我们的血是相融的,如果不是亲生的孩子,那是万万不能相融的。”
刘修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看着。何贵人也没注意到他眼中的不屑,见他不说话,只当是他已经怕了。又命人重新取了一碗水,这次先从皇长子手中取了一滴血,然后把玉碗端到天子面前,张让捏起天子冰凉的手,小心的在指尖扎了一针,挤出一滴血。
血一入碗,天子的眼睛忽然直了,紧接着,张让的眼神也紧了起来。何贵人正得意的斜睨着刘修,等着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并没有注意到天子和张让的异样,等了好一会,这才觉得不对,转过头一看,见天子和张让脸色不对,先是吃了一惊,等她回过神来,连忙扑过去查看碗中血滴的情况。
只看了一眼,她顿时傻了,两眼瞪得溜圆,让人很担心会不会掉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尖叫起来,声音几乎能震破大殿的屋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天不是这样的……那天不是这样的……”
天子的脸色变幻,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碗中的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慢慢的,他的眼光落到了何贵人的脸上。正在尖叫的何贵人被他看了这一眼,尖叫声顿时嘎然而止,她连连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拼命的摇手:“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天子面赤如血,猛的站起,一声暴喝,有若惊雷。
“是……是袁贵人说的,是袁贵人说的……”何贵人惊慌失措,没有注意脚下,一下子踩住了自己的裙角,一跤仰面摔倒,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跤摔得她天旋地转,头上的金钗飞出去好远,一头乌丝散了开来,遮住了半张俊俏的脸庞,却遮不住眼神的惊惶。
“宣袁家那个贱婢!”天子愤怒的狂吼在大殿内回响。
第五卷天下崩第432章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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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天子病重而安静得让人害怕的整个北宫突然热闹起来,一个个宦官、虎贲郎风风火火,急步而行,如果不是宫里有规定不准奔跑,只怕会有人发足狂奔。他们大多知道一点风声,早就等着看卫将军刘修如何反击,今天刘修一进宫,他们就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倾听德阳殿的一举一动。
他们并不是关心刘修的生死,他们甚至不关心皇后和皇嫡子的生死,他们只是一群看客。看客看的热闹,淡漠的是生死,他人的生死。如今天子接连下诏,不仅要召已经被收去金策、印绶的宋皇后,还要召在宫里地位尴尬的袁贵人,事情更显得扑朔迷离,悬念迭起,谁胜谁负,即将揭晓,这些看客们也跟着莫名的激动起来。
宋皇后披散着头发,静静的坐在掖庭诏狱中,听得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她许多天没修的眉毛轻轻的颤了颤,鼻翼抽了抽,随即又放松下来,只是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皇后,喜事儿,喜事儿。”黄门令柳云霜挑着兰花指,迈着小碎步,像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满脸喜气,还没进门就连声贺喜。狱卒刚打开一道门缝,柳云霜就挤了进来,凑到皇后跟前,轻声说道:“皇后,卫将军入宫自辩,请求陛下重验,结果一验就露了馅,那何贵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皇长子现在都不是陛下的血脉了呢……”
柳云霜像小云雀似的把德阳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宋皇后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欠身道:“那请容罪妇稍作梳洗,再去见陛下。”
“梳什么梳啊。”柳云霜抹得鲜红的嘴唇一撇,给宋皇后使了个眼色:“就这样,还嫌不够惨呢,来。我再给你打扮一下。”
宋皇后随即会过意来,点了点头,柳云霜四处一看,捏着鼻子。从墙角的便桶旁的污水里取出几根麦草,折成几段,撒在宋皇后的头上,然后又道了一声歉,伸出纤纤玉指,将宋皇后原本还算是整齐的头发挠得一团糟,再给她脸上抹上一些垢。这么一打理,原本只是寒素的宋皇后顿时变得惨不忍睹,就像是遭了多大罪似的。
掖庭令在一旁看着,心里可不是滋味,陛下如果误会他虐待宋皇后怎么办?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柳大人,过犹不及啊。”
“知道知道。”柳云霜嘴里应着,向后退了一步,打量了片刻。这才满意的拍拍手,一看手上的污迹,他犹豫了一下。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脸顿时苦得像睡干的橘子皮,连忙把手伸得老远,恨不得扔到墙那一边去。掖庭令苦笑一声,亲手端来了手让柳云霜洗手,柳云霜仔细的洗了两遍,这才勉强忍了。
随后又去接皇嫡子刘协,这倒不用那么费事,因为刘协这两天虽然没受什么刑,可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大人的照顾。呆在这阴森的诏狱里,每天听着犯人们的惨叫声,他虽然勇敢,毕竟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被吓得不轻,原本圆圆的小脸现在瘦了一圈。眼睛显得特别大。
一直很平静的宋皇后一看到刘协这个样子,泪水夺眶而出,抱着刘协泣不成声:“阿协,你受苦了。”
刘协紧紧的揪住宋皇后的衣襟,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战战兢兢的叫道:“母后,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们不会死,我们不会死。”宋皇后手忙脚乱的抹着刘协脸上的泪水,刘协原本就已经很脏的小脸顿时变得一团糟。
柳云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道:“这样更好,连打扮都不用了。”
的确不用打扮了,这母子俩哭得涕泪纵横,就连那些见惯了生死的狱卒们都有些承受不住。见到天子时,他们什么也不用说,只是往那儿一跪,天子就心如刀绞,又惭愧又怜惜,怜惜化作对皇后母子的温情,愧疚化作扑向何贵人和袁贵人的怒火。
袁贵人还没有来,何贵人却已经傻了,她跪在地上,只知道连连叩头,额头已经磕破了,鲜血长流,满脸满身,天子恨极,也不让她起身,就让她在那儿一下接一下的磕着,磕得张让和赵忠等人一阵阵心惊肉跳。
“快把那个贱婢抓来!”天子嘶声大叫:“朕要灭她袁氏满门!”
跪坐在一边的刘修暗自叹了一口气,天子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袁氏满门要是那么好灭,又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
袁徽面色苍白,脸上的脂粉也遮不住惊慌,两只手搅在一起,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快点快点,陛下召你呢,再磨蹭,可别怪我不客气。”一个中年宦官尖声叫道,一脸的嫌恶,而昨天这个时候,他还满脸媚笑的看着她,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
袁徽瞥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了一声:“陛下是宣我前去见驾,还是要送我入狱?”
宦官一愣:“宣你见驾。”
“既然如此,那我要去整理了一下妆容。”袁徽说着,不等那宦官答应,径自起身进了内室。宦官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起来,自言自语的转起了圈子:“究竟是宣她见驾,还是……好象是宣,嗯,应该是宣,不过……”
袁徽在室内,她知道这个宦官的性格,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反应得过来。她立刻叫过贴身的宫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又迅速的写了一个纸条,塞到宫女的手里,然后跪倒拜了一拜:“我袁家的生死,就全在你手上了。”
那个宫女几次替袁徽办事,都得到了袁家非常厚重的赏赐,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袁家的人,见袁徽如何郑重,连忙跪下:“请贵人放心,我一定送到。”
袁徽又拜了拜,这才稍微打扮了一下,对着铜镜看了又看,这才从容的打开门,也不看那中年宦官一眼,径直向德阳殿走去。中年宦官一时有些气短,很想大声斥骂袁徽两声长长威风,可是话到嘴边,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