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军-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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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卧槽,山贼常大,可让爷爷寻的好苦!”徒单钧一声惊呼,撇下酒碗,上前就要厮打,以报门牙被打落之仇。
郝仁正沉浸在收纳猛将常遇春的喜悦中,猛然间才想起来,徒单钧与常遇春之间,还有打落门牙的梁子,如今眼看两员爱将,就要打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徒单大人,不得无礼!”郝仁把酒碗往案几上一拍,冷冷的喝道。
徒单钧见都督喝止,一时不敢动常遇春,心中却万般的委屈。
都督居然因为打落他门牙的常大,如此严厉的斥责他,都督几时与他说话这般严厉过?
若是因为作战不利,犯了什么过错,都督别说斥责他,就是打板子、杀头,他也没有怨言,偏偏是因为这个仇人常大,都督居然斥责他,明显就是偏袒常大,徒单钧感觉非常委屈。
“都督!这可是伤我的仇家?这事儿您不会忘记吧!”徒单钧目瞪口呆,委屈的说。
郝仁冷冷的说:“此事我没有忘记,徒单大人是因为我受伤的!”
“都督明鉴!”徒单钧颇为得意的说,他感觉,毕竟还是自己跟着都督时间长,都督还是念他的好的!
虽然那次与常大过招,只是因为徒单钧醉酒,赛力气输给施耐庵,被施耐庵按在地上打耳光,他心中有气,想找人发泄,偏偏常大这个骑着骡子的不伦不类的山贼出现了,徒单钧想拿山贼出气,万万没想到,常大功夫厉害,把他门牙给打掉了让他郁闷值+2。
结果郝仁说成是徒单钧大事敢担当,是替郝仁受伤的,那他的作用被都督放大了,无心插柳,立下救主之功,那日后前程无量啊。
“都督……”常遇春面色一沉,感觉郝仁要谋害他,如今面对酒席上这么多的武将,他再骁勇,也难以立敌。
郝仁不理会二人,续道:“我等志在推翻大元,如今蒙元实力尚且雄厚,庆丰军顿兵六合城下,逡巡不进,北定中原,何时能够实现?此时我等正应该抛弃个人恩怨,戮力齐心,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常江军乃是不世出的名将,徒单大人若能高风亮节,放弃恩怨,必然能让后人传颂!”
常遇春虽然勇猛,如今刚刚脱离绿林,却被郝仁说成“不世出的名将”,心中颇感自己遇到伯乐了,认为郝仁在袒护他。
徒单钧虽对常大恼火,被郝仁所谓的‘高风亮节、名垂青史’言语,架到高处,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想恼火,也恼火不起来,可是让他放弃报仇的念头,他却不能放下。
“好一个‘不世出的名将’!”徒单钧喝彩道:“军中无以助酒兴,那就让我与常大赛赛力气,以助酒兴,请都督恩准!”
徒单钧曾经只与常大过一招,就被打落马下,他一直感觉是自己疏忽大意,一个山贼能厉害到哪去?他不觉大常遇春会有多厉害,又自负自己摔跤功夫了得,想借机报仇。
郝仁明知道徒单钧不是常遇春的对手,有心想看顾徒单钧,毕竟跟随自己时间久了,但是一想,此时不好驳回徒单钧的请求,不让徒单钧心服口服,他心中永远过不了这个节,日后还要和常遇春产生矛盾,若自己处理有失偏颇,容易造成手下反叛。
常遇春新来,知道郝仁手下诸多将领不服他,他想借此机会,在郝仁诸位将领面前树立威信,可是,他的学的都是大杀大砍的功夫,摔跤的手段,他却是不擅长,上前对郝仁抱拳道:“属下虽然不懂摔跤的手段,属下愿意与这位将军赛力气,以助酒兴!”
“好!二位只许切磋,不许伤人,三局两胜,输了罚酒三碗!”郝仁再三叮嘱道。
郝仁因为手下很多将领的信仰和禁忌,酒宴采取分席制度,酒宴中间就有很大空地,徒单钧颇为兴奋,脱了上衣来到垓心,在垓心耀武扬威的亮开跤步,惹得俞家兄弟惊呼:“好俊的跤步!”
依照徒单钧的想法,就是趁机将常遇春摔倒,然后‘失手’折断常遇春的脊梁,都督就是偏袒常大,那时常大已经活不成了,徒单钧凭借跟随都督时间长,都督也不能杀他头,顶多也就是骂几句,打几下板子,严重点,罚几个月不许喝酒而已。
常遇春正是树威的时候,也不敢怠慢,打着赤膊,来到垓心,露出钢铁一般的健硕的肌肉,长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惹得诸位将领连连赞叹。
二人一言不合,扭做一团!
徒单钧是摔跤好手,志在伤常遇春,连连进招,专攻常遇春下盘,常遇春虽然功夫了得,偏偏不善于摔跤,徒单钧专攻薄弱环节,逼的常遇春连连后退。
常遇春本也没把徒单钧放在眼里,毕竟当初没过上一招就把徒单钧打下马,奈何常遇春学的都是杀人、打人的招数,偏偏在摔跤上用不上,他被逼急了,几次想出拳脚伤徒单钧,又怕伤了郝仁手下的将领,遭到郝仁的猜忌,只能一位的避让、退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满座文武,毕竟对常遇春了解不多,如今被郝仁放在第一个作为上,大家都对常遇春不服气,又多与徒单钧交往时间长,眼看着徒单钧占着上风,都希望徒单钧能胜了常遇春,杀一杀新来的将领的锐气,所以,都为徒单钧鼓劲儿加油。
一时间,郝仁的中军大帐,欢声雷动,气氛热闹异常。
左手边第二位的白面少年邓友德,与常遇春属于前后脚前来投靠郝仁的,作为后来人,他希冀常遇春能够胜了徒单钧,给后来人长长威风,奈何常遇春摔跤功夫确实不行,被徒单钧逼的连连后退,惹得邓友德手心捏着汗水!
两秒摔跤手,一个要报仇,一个要立威,却不知道,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第一百六十一章 猛将!猛将!
(上接第一百六十章修改后的部分!上一章因为个人操作失误,发了两章重复章节,已经修改完成!读这一章前,请接续上一章,订阅过上一章的,不用重复付费的!)
科尔沁草原的骑兵击败郝仁的前锋——三千安庆军骑兵。
安庆军残军在没有等到命令而擅自撤退,这让郝仁的庆丰军非常被动,郝仁情急之下,派常遇春、邓友德左右两军,前去抵挡科尔沁骑兵的前锋,两支接应的军队,又被月阔察儿派出来的高丽骑兵和钦察雇佣军拦住,导致中军门户大开。
科尔沁骑兵及其骁勇,眼看着已经没有军队能够阻挡,李宗可的一万步兵,根本不会是科尔沁奇兵的对手,步兵对骑兵,本来就没有不占据优势,中军被撕裂只是时间问题。
李宗可的义军在淮南时,主要应对的是天完政权的军队,天完政权以及其他各路反元义军,没有能力组建大规模的骑兵,主要是因为蒙元的禁马令,汉人禁止养马,义军缺少好的骑手,也缺少优良军马的供应,而且骑兵开销极其昂贵,养一匹马,比养一名士兵还麻烦。
李宗可的安庆军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与他作战的主要都是步兵,他对步兵作战有经验,应对骑兵经验不足,何况是精锐的科尔沁草原的精锐骑兵。
郝仁的中军帅旗,就列在安庆军步兵的身后,只要科尔沁骑兵冲破前军,那么郝仁就要与骁勇的科尔沁骑兵,短兵相接,就算郝仁力气大,会一路刀法,而且还有周颠送的削铁如泥的宝刀,可是,他的马术一般,最起码,跟骁勇的科尔沁骑兵,没法比,眼看庆丰军中军主帅,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
将中军帅旗向后撤的念头,在郝仁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这个念头就被否决了。
当时在寿州与也速台的赤马探军对阵的时候,就是因为也速台的中军向后移动,被郝仁看机会出城追击,打退了也速台对寿州的围困,敌人犯过的错误,郝仁不能再犯了。
撤退已经不可能了,一旦撤退,都督府的火器,将会悉数落入月阔察儿的手中,让月阔察儿用同样的武器,来攻打郝仁的营寨,郝仁的庆丰军,可不具备阻挡如此强大的火器打击。
郝仁心存并吞江北土地的雄心大志,壮志未酬,怎能让敌人看见自己的脊梁?
庆丰军按照以前的一贯作战经验,现在应该用投石车、火炮,压制敌军,可是李宗可的一万步兵列阵在前面,投石车和破跑,只能将武器打入自己的军阵。
“左军与火器营向前!”
郝仁内心及其的恐惧,手心也捏着一把汗水,他在马上却表现的及其镇定,面不改色轻描淡写的说。
左军和火器营组建的联合军阵,快速向前移动,将郝仁的一千中军护卫,吞入军中,列阵尚未稳健,李宗可的步兵,已经败阵下来。
李宗可见骑兵败阵,赶紧让长枪军上前,想靠长枪阵,抵挡住科尔沁骑兵,中军安危如何,李宗可没有考虑那些,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要让自己从家乡带出来的子弟兵,过多的枉死。
安庆军长枪军向前,如林的长枪林,抵住科尔沁骑兵的前锋,一时间战马长鸣,不少冲锋的骑兵,连人带马,被长枪军刺倒,可是,骑兵的巨大冲击力,单靠长枪根本抵挡不住。
十几名骁勇的骑兵,在战马撞入军阵被刺倒的一瞬间,如猴猿一般的矫捷,从战马上跃起,飞身滚入长枪军军阵,马刀胡乱乱砍,将安庆军砍倒一片。
李宗可的长枪军,长枪有一丈多长,适合远距离攻击,对待这种近身短兵相接,长枪根本用不上,不少枪手丢下长枪,徒手肉搏,伸出军阵的长枪越来越少。
科尔沁骑兵折损不足三百人马,就破了李宗可的一万步兵,军阵一破,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溃退,再也不能形成抵抗能力,科尔沁骑兵,就像是狼入羊群一般,驱马追杀安庆军溃兵,一刀一个,场面异常惨烈。
咚——咚咚咚——
中军的战鼓激昂,敲出紧蹙的节奏,左军和火器营组建的军阵,持续向前,军阵两侧,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溃退,终于,把火器营送到投石车的射程。
“吱嘎嘎”
“吱嘎嘎”
“嗖——”
“嗖嗖——”
“轰,轰轰!”
数十架投石车,将数十枚震天雷抛入敌阵地,战场上,响起一片爆炸声,震天雷次第在敌阵中开花,硝烟弥漫,火光闪闪,科尔沁骑兵人仰马嘶,进攻势头,稍稍迟钝。
黑洞洞的铜炮口,从铜墙铁壁一般盾牌阵中伸出来,数不清的梨花枪,喷出光彩夺目的焰火,将八千人的军阵,簇拥成一个诺大的火球,将科尔沁骑兵的前路,阻挡得严实。
还未等火器营的火炮发射,“呜呜——”月阔察儿的军阵,响起一阵凄厉的号角,军阵内,旌旗摇动,阵脚大乱。
郝仁赶紧拿起单筒望远镜,遮目向月阔察儿的军阵中观看。
只影影绰绰的见一乌甲的骑将,马鞍上左挂弓,右挂马槊,挥舞着三丈长的流星球,没有什么“缠头裹脑”的花哨动作,只用一招“雪花盖顶”,一支镔铁一般健硕的胳膊,握住流星锤的铁链的铁链,诺大的锤头,在三丈之外飞舞,马着马倒,人中人飞。
单筒望远镜,视野清晰,看其他事物,清晰的如同在眼前,唯独见那勇猛的武将,却是影影绰绰的,只因为流星锤的铁链,挥舞的速度太快,将整个人都罩在其中。
郝仁晃了晃脑袋,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不是眼睛有问题,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大喜,心道:“常遇春,不愧是不世出的猛将,幸好他挥舞的是流星锤,若是挥舞的螺旋桨,眼看着都能起飞!”
高丽骑兵,本就是月阔察儿联军中,包子级别的战力,两次大战,已经被郝仁的兵峰吓破胆了,如今又对阵最骁勇的常遇春,哪里抵挡着住?
月阔察儿滁州城下惨败,败就败在高丽兵先溃退,月阔察儿整军,杀了统帅崔浩怯战的崔浩,以月阔察儿的平章近卫军首领作为统帅。
这次月阔察儿用高丽兵,没有用在高丽兵打前锋,也没有用高丽兵断后,而是用高丽兵,抵挡看似军力最弱的常遇春,就怕高丽兵,再出纰漏,结果,月阔察儿这个大木桶,还是吃了高丽军这片短板的亏。
包子就是包子,包了牛肉馅,也改变不了包子事实!
常遇春挥动的流星锤,仿佛是牧羊人的鞭子,也不回顾后军,驱赶着高丽兵,尾随着杀入月阔察儿的军阵。
第一百六十二章 猛将破阵
邓友德浑身上下,装扮得雪一样的白,白甲、白马、白兵器,一马当先,都帅泗州马步军,拦截科尔沁骑兵,斜刺里,却被钦察雇佣军骑兵遮挡。
此时的斯拉夫人,是半游牧半农耕的民族,蓝眼睛、白皮肤、高鼻梁,人高马大,人种迥异于汉地,披着大叶铠,用重剑和短战斧居多,战力着实不一般。
邓友德虽然年轻,只有十八岁,却是久经战阵,沙场上冲杀出来的成名将领,每有战阵,必奋勇争先,以身作则,他一杆镀银铁枪,如同出海蛟龙,繁星点点,刺出一片血花,每出一枪,必然在敌人的铠甲上,刺出一个血窟窿。
泗州军久经战阵,早已经习惯配合主将邓友德作战,副手杨凯、王朗,一把大刀,一根蛇矛,近身护住邓友德左右两翼,身后的弓箭好手,只顾着往邓友德前面攒射。
饶是钦察雇佣军骁勇,前有猛将锐不可当,后有强弓抛射,短兵器,根本不能近身,却被邓友德的泗州军,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先是,高丽骑兵,被骁勇的常遇春赶入军阵,紧接着,科尔沁骑兵抵挡不住傅友德、焦禄的火器联合打击,也败退下来,钦察雇佣军,在邓友德泗州军的勇猛打击下,被裹挟着败退下去。
邓友德杀得兴起,也没有听见中军的号令,都帅马步军,驱赶着钦察雇佣军,杀入月阔察儿军阵。
此时的月阔察儿,虽然还有数万大军压着阵脚,可是,却不能做出有效的还击抵抗,也不能给手下诸军,传达出击的指令。
因为有一员猛将,名叫常遇春,尾随着败退的高丽兵,杀入军阵。
常遇春瞥了流星锤,操起马槊,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一支冷箭射来,射中他的肩膀,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大吼一声“泼贼休走”,马到近前,一马槊刺过去,将那个放冷箭的士兵挑起来,甩入敌群,又将敌兵砸到数名,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他身处于敌阵中,被密密匝匝的骑兵包围,敌人的刀枪袭来,常遇春根本也不躲闪,马槊翻飞,先将要伤自己要害部位的敌兵,一一刺翻,身上却也中了无关紧要的两枪,他回头马槊一扫,悉数将合围上来骑兵打翻。
最好的防守就是反击!常遇春深的其中要领,在他骨子里,没有畏惧,也没有疼痛,他马到哪里,哪里就有成片的敌人倒下。
敌兵渐渐对这位不死神将,产生畏惧心理,无论怎么打击常遇春,弓箭、刀枪伤在常遇春的身上,常遇春眉头都不皱一下,跟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杀神啊!
所以,敌兵看见常遇春的战马奔来,本能的主动避让,以免横遭杀戮。常遇春将敌人杀的胆寒,如入无人之境,一根马槊左劈右刺,目的及其明确,直冲月阔察儿的中军帅旗,想以勇冠三军的威武,斩帅夺旗。
常遇春不是一个人战斗,以他的勇猛进攻速度,一般的寻常武将,恐怕都难以与他做好战场配合,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三百骑手,各个都似小常遇春一般!
这三百名骑兵,是常遇春纵横绿林以来,精心选拔的猛士,近似半徒儿半义子的身份,装扮差不多都与常遇春一般的相似,手中的兵器,乃是以马槊、蛇矛、长枪、铁戟等刺杀型长兵器为主,作战风格更是以常遇春为榜样,及其骁勇,紧紧跟随主将,直杀月阔察儿中军。
常遇春的骁勇,已经让敌兵破胆,眼看着常遇春杀入军阵,月阔察儿赶紧派近卫抵挡,可是近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