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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朱门风流-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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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是内阁又补进了杨溥杨大人,如今里头人多了,排位第二的黄宗豫黄大人和排位第三的杨勉仁杨大人,仿佛有些龃龉。只杜学士和杨阁老交好,应当没什么大碍。”

点了点头后,张越便示意荣熙退下休息。内阁中有纷争是必定的事,永乐末年内阁只有四个人,杨荣居首,和其他几人也常常有些交锋,如今陡然从第一降到第三,心中不快也是常事,毕竟杨荣本就是锐意自傲的性子。至于黄淮,坐牢将近十年,朱高炽却是一夕撒手,朱瞻基对东宫旧臣的感情并不那么深厚,这一位感到委屈也是有的。横竖自己的老岳父和杨士奇都是精明人,应该不会卷入到这种纷争中去。

倒是张辅的信……果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英国公。远在京城就能事先猜测到镇远侯顾兴祖别有所图,特意来信提醒。虽说山高路远这封信已经晚了,但好歹他预先知道了张家的变动,能够提早准备一二。

新君登基不过一年有余,张辅终于是辞了中军都督府都督!

尽管镇远侯顾兴祖亲自到了,而徐正平的案子正在广州府衙审讯,但张越这个左布政使自然不会把所有精神都放在和人扯皮以及一件已经交给了府衙的案子上。于是,一连数日,他过问市舶司番事,过问灾后水利修建事宜,过问秋收,过问布政司一群属官报上来的各式杂事,其余时候从来不去都司拜访顾兴祖,亦或是去广州府衙看审案情形。

也不知道是顾兴祖的来临给了徐家支持,还是原本就预备破釜沉舟拼一拼,徐家竟是请来了一位有名的讼师,一条一条地与主审的李知府和陪审的陆推官扯皮,偏那讼师一本大明律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在多年老刑名陆推官之下。虽说讼师这行当素来为官府所禁,但觉着苗头有些微妙的李知府不好端起平日的官派把人赶出去,于是便索性安心陪人打起了太极。

张越不在乎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但顾兴祖却在乎。五天之中。除了市舶公馆的张谦,其余人竟是一个不见,竟是摆明了干晾着他。尽管事先就有了另一手准备,但一怒之下,他仍是把随行亲兵都派到了城里,一面打探消息,一面也散布各式各样的消息。可等到第六天,张谦上门的时候,却慢条斯理地将一沓厚厚的纸笺搁在了高几上。顾兴祖只拿起来扫了一眼,脸色就登时变了。

上头竟记载着他那些亲兵的一举一动,除却锦衣卫,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侯爷,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些好。咱家知道你和徐家乃是姻亲,这银钱上头有些往来分属寻常,哪怕徐正平真有什么罪过,那也牵连不到您,该是您的总是您的。”

“张公公果然好手段!”顾兴祖却已经是到了火头上,此时干脆铁了心撕破脸了,竟是重重地撂下了这沓东西,又冷笑道,“你不要硬是把徐家的事情往本爵身上扯!你以为本爵就是那样贸然莽撞的人,就只带了这么几十个亲兵到了广州?不要以为你们是皇上亲信就可以为所欲为,倘若真隐瞒了叛逆大事,朝廷决计容不下你们!徐家纵使有千般罪过,奏报了黎人叛逆这件事就是莫大的功劳!张公公且自珍重,莫要以为就赢了,来人,送客!”

张谦不过是想着让顾兴祖知难而退,此刻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顿时也恼了。他看也不看那两个走上前来的冷脸亲兵,哂然一笑道:“多谢侯爷提醒。咱家也有一句话奉送,您是世袭的勋贵,谁也轻辱不了您,这不假。可是,您不要忘了,勋贵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当日以隆平侯被太宗皇帝呼为‘恩张’的宠信,也就是强占丹阳练湖八十余里,江阴官田七十余顷,最后还被都察院弹劾,更何况如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事情若是寻常百姓做了不奇怪,可您是堂堂勋贵,还请自个想想值得不值得,告辞!”

说完这话,他自是转身就走。一脚才跨出大厅,他就听到背后传来砰的一声,旋即就是一阵细碎的声响。知道顾兴祖必然是摔碎了茶盏泄愤,他只是冷笑一声,脚下却丝毫不停。待到了门口上车,他才交叉双手放在身前,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赶尽杀绝,昨天才好容易说动了张越。只要顾兴祖就此罢手,就可以在徐家抄家之前把顾家那份子钱财完全还给了他,也算是全了彼此勋贵世家的脸面。可不知好歹的顾兴祖竟然不领情,还想要以势压人让他们认错,他以为这是在他们顾家做主的贵州?朝廷绝不容许再出一个沐家,否则就凭贵州那蛮荒之地,何必一定要调顾兴祖回朝?

“永青,可知道布政使张大人如今在何处?”

车厢里只有曹吉祥和一个蓝色短布衣的年轻人。此时听到这低沉的声音,曹吉祥的眼神一闪,而那年轻人则是连忙低头答道:“回公公的话,张大人如今应该是在城西的一座别院里。小的打听过。里头住的正是之前秦怀谨想要逃走的那艘商船的人。公公是不是提醒张大人一声,他一个朝廷命官,和这些商贾之流……”

“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张谦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又吩咐道,“记着,咱家让你们锦衣卫顾着他一些,不是让你们盯他的行踪!他家里的老大人放着清闲的高官不做,经营上头却很有一手,英国公成国公等等诸位勋贵的产业铺子,不少都是他派人经管的,这艘船也一样是过了明路的产业,主事的东厂那里也有备案。改道去那别院,别的话少说。”

锦衣卫广州卫所上上下下不过几十个人,虽说仗着锦衣卫三个字都还算风光,但总有想着往上爬的人,这永青就是唐乐的干儿子,送来给张谦使唤,不过图一个前程。此时被这么一教训,他慌忙连连点头称是,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须臾,马车就停在了那座别院跟前。张谦下了车,随行的曹吉祥连忙上前拉着门环敲门。才响了几下,大门就咿呀一声开了,一个顶着蓬松乱发的中年人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旋即满脸狐疑地问道:“诸位找谁?”

“去通报一声,就说张谦来访。”

那中年人一听这奇怪的嗓音,上上下下打量了张谦一眼,连忙砰的一关门。听到门内人仿佛是一溜烟跑进去了,曹吉祥不禁低声嘀咕道:“公公都已经报上了名字,这做下人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张谦斜睨了他一眼,却只是站着没说话。须臾,大门再一次打开了,刚刚那个中年人满脸堆笑地把张谦往里头请,一路走一路赔情道:“张公公恕罪,小的是刚刚被老大人调到这儿来的,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是给唬了一跳。实在没想着您来。”

“别说你,大约你家主人也没想着会有我这么个人过来。好了,你回去把我的车马安顿好,这里用不上你,恕罪两个字也不用提了。”

打发了那个如释重负的中年门房,张谦就看到张越已经亲自在二门口相迎。两边相见之后,他就指着旁边的永青解释道:“这是锦衣卫唐千户派给我的人,要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你会在这么个幽静地方。这几日听说你忙得昏天黑地,今儿个偷得浮生半日闲,想不到你居然找了这么个逍遥地,偏偏还离我住的药洲不远!”

“这里清净而已,再说土地膏腴,又有个大园子,正适合给人住。”

锦衣卫一应联络打探的方式手段张越早就心知肚明,因此他若是真的亲身或派人办什么隐秘事,都会直接用最容易绕过锦衣卫的方式,而这一处地方没什么好隐瞒,再加上他也有些别的考量,所以自然张谦一找一个准。此时笑着答了一句,见曹吉祥替张谦解了披风,他就虚手一抬道:“既然来了,张公公就一起到园子里看看如何?”

“好好好,求之不得。”

广州四季无冬,张谦原以为张越所说的园子必定是姹紫嫣红的大花园,谁知道一进去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偌大的园子被分成三大部分。西边靠墙的是一排不知名的果树,中间的是一片金灿灿快要成熟的水稻,而最东边的则是种着另一些他说不上名字的作物。田间地头,一个背着斗笠拄着拐杖的中年人正在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蹲下身捏捏土粒。

“这是……”

“张公公应当知道,广东天气炎热,雨量充沛,很早以前便有双季稻连种的例子。只不过由于这双季稻种得不得法,产粮素来不太高,再加上需要双倍辛劳,所以一直没有完全推广开来。据我所知,如今所谓的双季稻,多半是早晚稻一同栽种于田间,一收割早,一收割晚而已。不过张公公看这几分稻田,那已经是今年第二次成熟了。”

张谦虽说自幼入宫,对于农事并不算十分了解,可总也听说过一些户部上报的数字,此时立刻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利害:“这么说,你打算在广东全省推广这双季种植?”

“不错,这确实是我的打算。不止如此,如广州府番禹县这样的膏腴之地,一年远远不止两熟,还可以做到三熟!每年三月插秧,六月底收割;七月再插秧,九月底收割;紧跟着可以再种一茬豆子或小麦,甚至是再设法种一茬稻子。只要始终用心养地,不竭尽地力,就凭着广东充足的日照和雨水,一年少则可增收两成,多则可增收四五成!”

“这真是最大的善政!”

张谦只觉得又惊又喜,刚刚因顾兴祖的事情惹来的满肚子恼怒顿时无影无踪。仔仔细细问了几句,等刘达过来之后,他又兴致勃勃地追问了详情,待得知这一位特意从爪哇带来的稻种,又用本地稻种做了比较,如今断定本地稻种决计可做到两熟,他顿时满脸笑容。

“广东向来不是产粮大省,一遇天灾便是往往粮食吃紧,若真是如此,则仓廪充实,不再患有饥馁了!把这件事情上奏朝廷,管保从内阁到六部全都是赞扬声。比起开海这种取利之道,那些士大夫最重视的还是农桑!能够想到这农事根本,不管你在广东的其他政绩如何,就足可站在不败之地!”

见张谦高兴得什么似的,又大步走上前去对着刘达立刻盘问起了什么,张越不禁也笑了。不论是什么时代,农业都是要紧的——就是后世,国家也不是一直在努力扶持杂交水稻提高亩产?他初到广东的时候还以为多熟制很普遍,但仔细了解之后才知道,也就是广州番禹等县种植了不少一年二熟的田,其余地方的二熟制都是早晚稻套种,区别只在于收获时间不一。至于三熟,基本上还不曾出现过。广东日照足多雨水,于是稻米亩产量还算高,但却架不住夏秋之际的雨水泛滥,一旦成灾,通省就会时不时闹粮荒,就犹如这一次一样。

那些明争暗斗他得顾着,但是以农为本,扶助工商,这才是他如今要做的重中之重!

第十五卷 观南海 第037章 斗心机,献嘉禾

张越给刘达挑选的院子乃是典型的三进宅子。后头带着大花园。二门前头的第一进院子是接待外人男客所用,坐南朝北的三间小厅中,这会儿正是张谦带来的刘永青和曹吉祥分头歇着。前者是如假包换的锦衣卫,这会儿自然是习惯性地东瞅瞅西瞅瞅,心里估算着这座宅子连带家具的价钱,而曹吉祥则是呆呆地坐在那儿,心里很是懊恼。

那天顾兴祖悍然越过他身边闯进了公堂,他阻拦不及不说,就连通报也一样不及。虽说张谦不曾说什么,但对他的态度瞧着却仿佛渐渐有些冷淡。再后来,张谦干脆就把锦衣卫的人调了一个过来,他就更得靠边站了。思来想去,他自然是把顾兴祖恨之入骨,要不是这一位突然横插一杠子,他的日子就算未必舒坦,也不会这般不好过。

“不就是勋贵么?想当初清远侯一样是深得宠信,可就是因为侍妾告发毁谤,到后来连命都没剩下!等到我飞黄腾达……不,只要眼下有机会,老子就不放过你!”

用极低的声音嘀咕了几句,曹吉祥冷不丁端起茶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完全凉透的茶一股脑儿全都喝了个干净。就在他抹抹嘴,打算从刘永青口中套几句话的时候,外头突然有一个小厮三两步上来到了门边,躬身一揖道:“里头张公公和张大人唤两位进去。”

一听这话,曹吉祥登时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赔笑问道:“这位小哥,可知道里头唤咱们是什么事?”

“这个小的哪里知道,只刚才里头仿佛能听到张公公的笑声,大约人高兴得很。”

有了这话,曹吉祥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对刘永青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出了屋子。顺着二门进去,在一个年老婆子的指引下绕过两扇小门入内,他们就看到张谦正蹲在一个貌似老农的中年人身边,手里抓着一株稻穗正在问些什么,竟是丝毫没理会衣袍的下摆拖在泥地上。面对这平日从未得见的一幕,两人都有些发愣。眼尖的曹吉祥瞥见张越正在张谦身边不远处和一个身着藕荷色衣裳的女子说话,待想要上前又怕惊扰了他们,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俩来了!”

张越冷不丁一转头瞧见曹吉祥两人,便对喜儿又嘱咐了两句,又过去叫上了张谦,和刘达打了招呼,旋即就走上了前。因刚刚看过稻穗,又捏过土粒,两人的手上全是泥土,立时有旁边的两个粗壮仆妇用铜盆舀了水来。两人先后洗了手,又用软巾擦干了。这才出了后花园。张越常来常往,此时便熟门熟路地把他们带到了前头的一间耳房。

“曹公公是熟人了,想当初,王公公常常让你过来,不想你如今竟然跟了张公公。”

曹吉祥见张越第一个就寻了自己说话,忙满脸堆笑地欠欠身道:“小的无品无级,自然是随上头分派使唤,张大人只和从前一样唤小的吉祥便是。和宫里那些内侍比起来,小的实在是有福之人,王公公张公公都是待下和气的,能为两位公公办事是莫大的福分。”

这话既不忘前主,又讨好了今主,听在耳中颇为动听,张越不禁微微一笑,心想果然不愧是日后的权阉,对情势看得一清二楚。

张谦却没看曹吉祥,而是对刘永清问道:“锦衣卫在琼州府有多少人?”

一听这话,刘永清顿时愣了一愣,偏着头想了一想,这才答道:“因咱们卫所偏远,所以虽说置了千户。在广州的这个卫所从上到下满打满算也就是五十六人。至于州府则是更少了,大多也就是在几家车马行里头设几个眼线。至于琼州府……那地方既然说是天涯海角,又是黎人盘踞之地,可以说是精穷,所以只在澄迈和临高各有一家车马行,每月眼线送来的奏报顶多也就是一条两条,没什么人手。”

“果然如此。”

想起刚刚张越就是这么说,张谦不禁叹了一口气。就算他能够凭自个的身份指挥得动锦衣卫,但那么一丁点人有什么用?要说顾兴祖哪里不好住,偏偏住进了都司衙门,这还真是一等一的绝户计,没了掌握通省兵权的都指挥使李龙,他们没法指望那些卫所,这手头的人力调派一下子就是捉襟见肘!

“广州到琼州府大约有多远?”

“距布政司一千七百五十里,若是快马加鞭日夜疾驰,哪怕以一日六百里计算,再加上渡海的时间,至少要四天。”

见张谦眉头紧皱,张越又解释道:“镇远侯必定是自己前来广州,另派了一路人前往琼州府,这会儿说不定人已经到了。好在之前因为黎人刺杀的事情,我早就行文琼州府下令彻查那几个黎人的来历,这是有案可查的事,案卷等等都在我手头。而且,我恰好因着英国公的吩咐,派人去澄迈探望丘家人,如今人应当还在那儿。”

想起丘国雍办好了五岳商行入官牙行的事就匆匆和张布赶回了澄迈,张越又皱了皱眉:“只不过,怕就怕镇远侯的人仗势压人。当地官府顶不住。若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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