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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赤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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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微微一笑:“君臣名分已定?可是,妾身似乎从不闻将军叫过刘荆州一声主公。”

刘备诧异道:“臣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君夫人。”

“那你怎么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是君夫人呢?”蔡氏道。

刘备词穷了,他所谓的第一次见到,并非指从未见过,而是指从未说过话。人和人之间,无论见过多少次,对方的相貌是否烂熟,只要没有说过话,就不能说认识。当然,像他们现在这样,只有两个人面对面的促膝交谈,那又几乎可以说不仅仅是认识了。

蔡氏感觉刘备的身体在微微后却,不觉莞尔:“久闻将军是仁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将军请先饮一碗热汤解酒,妾身有事和将军商量。”蔡氏从身旁的炭炉上取过一个小巧的提梁卣,倒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递给刘备。

刘备仍旧低首接过,道:“多谢君夫人,臣岂敢当君夫人这般厚待。”

蔡氏柔声道:“将军如果把妾身当君夫人,自然是不符合礼节的。但如果将军把妾身当成自己的箕帚妾,就理所当然的了。”

刘备心中一震,双手一抖索,漆碗掉在席子上,满碗的热汤洒了一身。他顾不得身上被烫得生疼,跪在席上道:“君夫人,臣……”

蔡氏也赶忙拿起丝巾,就要为刘备擦拭身上的水迹。刘备连往后躲:“君夫人,让臣自己来。”说着欲抢过丝巾,他的手指捧着蔡氏的手指,有一种柔滑的感觉。作为一个带兵的武人,刘备身边并不缺乏女人,但像蔡氏这样美丽而高贵的女子,对他仍有无法扑灭的诱惑。他心里一阵乱跳,而蔡氏则干脆停住动作,两眼细细凝视着他。

房间里阗寂无声。

见刘备低头不语,蔡氏有些无奈,十起漆碗,又重新倒了一碗热汤,唇上仍是微笑:“将军请起,妾身说了,这不是在朝堂。妾身敢问将军,将军对妾身刚才的建议如何?”

刘备摇头道:“臣愚戆,不明白君夫人的意思。”

蔡氏道:“既然如此,妾身不妨明说了,妾身的意思是,早闻将军威名,如果将军肯把妾身当成自己的箕帚妾,妾身会感到非常荣耀的。”她望着刘备,眼波流转,同时双手把漆碗递给刘备。

刘备脸上冒汗:“君,君夫人……真会戏弄……臣……”

蔡氏微微转头,对着墙壁道:“将军面容英武,确是一代枭雄。妾身不才,家族还有点力量,如果辅佐将军匡复天下,将军岂有意乎?”

刘备反首看了看帷幔,额头发亮:“臣一介亡虏,安敢有如此大志?只愿效命刘荆州,死而后已。望君夫人明察。”

蔡氏明白刘备是担心有人窥伺,她摇头道:“将军放心,并非刘荆州派妾身来试探将军,如果刘荆州有意要杀将军,又何须试探。自从妾身见到将军,就一直心生感佩,早想找机会阐明衷曲,怎奈时机不到,又久闻将军秉性仁厚,执德不回,妾身无奈,只好选了今天这个机会,亲自面见将军,一表赤诚。”

刘备舒了一口气,看蔡氏的神色,倒是真的。他心头顿时一阵欢喜。如果能得到蔡氏,不但美人在抱,获取荆州也不是没有希望。不过这事头绪纷繁,也不可轻易表态,他想了想,应付道:“不知臣何德何能,能获得君夫人如此厚爱?”

蔡氏道:“将军当真想听实情?”

刘备点头道:“当真。”

蔡氏叹了口气,道:“人人都以为妾身为荆州君夫人,必定心满意足,其实荆州危如累卵,有识之士尽知。妾身本以为刘表为当世英雄,才喜而嫁之。不想他虚名无实,让妾身大失所望。自从将军一来,妾身不由得心猿意马。昔年外黄女子舍弃平庸之夫,改嫁赵王张耳,传为佳话。妾见将军,也想一效古人,名垂青史。望将军勿疑!”

刘备目瞪口呆,虽然蔡氏喜欢自己,让自己颇觉得自豪。但她这样直言不讳地披露内心,仍让他感觉突兀。他虽然从小不爱读书,但史传之文也略曾窥览,知道前汉的风俗和东京大不相同。像张耳妻子改嫁、司马相如琴挑这样的事,在前汉可以传为佳话,毕竟连景皇帝的皇后都是二婚女子,何况其他。但东京风俗提倡妇女守节,蔡氏既然出生大族,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规矩,怎么会在他面前自荐枕席呢?他再一次感觉,面前这一切或许是个阴谋。

蔡氏好像知道他的心思,脸渐渐涨红了:“将军一定在疑虑,世上怎么会有像妾身这样无耻的女子,何况还是荆州的君夫人。妾身以为,天下纷乱如此,不当计较那些繁文缛节。没想到将军也是个拘泥礼节的文士,算妾身看走眼了。”说着就要站起来,声音颇为不悦。

刘备情不自禁张臂拦住她,蔡氏身材娇小,顿时就在他怀抱中。这是他对待自己所喜欢女人的习惯性动作,蔡氏好像有些羞涩,趁势就倚在刘备怀里。刘备想,现在就算是阴谋,也洗不清干系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两只手徒自在空中举着,不知道怎么办好。

六、怅惘

第二天晨光熹微的时候,刘备带着两个随从,骑马出了蔡洲,到了襄阳城中。

城中熙熙攘攘,就像书上说的举袖成云,挥汗成雨。若不是因为战乱,涌进了许多北方难民,襄阳又怎么能这般热闹。

刘备心中暗叹,这么充裕的人力,刘表不知利用,竟然坐等曹操廓清北方。

一路上都是这样郁郁不乐,蔡氏的面容时不时在心中闪现。他最后仍是拒绝了她,虽然他在脑中的第一反应,是这样做名声不好。但更深的原因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承认,那就是他觉得过于冒险,他知道刘表这个人进取不足,但守成也还有余。在荆州十多年,早就有深厚根基,自己一个外来客,想仅仅靠着蔡家,就把刘表的位置抢过来,实在是九死一生。荆州大族又不仅仅只有蔡氏,蒯氏、韩氏、文氏等,都是南阳大族,一贯看重出身,对刘表这个名士,尚能恭敬侍奉,自己这样的穷军人,他们岂能放在眼里。他只能收敛锋芒,以静制动。

夕阳西下的时候,到了新野县城。比起襄阳,新野这样的边鄙小县就显得寥落。但今天好像有集市,街上颇有一些人,他们望着刘备骑马缓缓走过街道,相互交头接耳,间或望着刘备,脸上也都是景仰的笑容。刘备四面环视,也点头微笑示意。

一行人打马进了院子,县廷院门?当一声关上。刘备执髻下马,闷闷不乐。这时院子里仍很清亮,向西望去,夕阳立在半山上,红彤彤的没有热气,四围都是一片萧瑟。

关羽坐在院中树下看书,张飞则举着矛,和几个士卒在比试。

看见刘备到了,关羽站了起来,问候道:“大哥回来了。”说完,眼睛又盯到书上。

张飞举着矛,擦着汗迎上来道:“大哥,这次去襄阳蔡家喝酒,情况如何?”

刘备挤出一丝笑容道:“还好。”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我累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

张飞两眼茫然,道:“既然累了,大哥就早早安歇。”他目送刘备走人厅堂,无聊地踱到关羽身边,咕浓道:“去喝酒,反而搞得不高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关羽头也没抬。刘备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吩咐道:“你们去准备好一份厚礼,明天一早,我们再去隆中拜访卧龙先生。”说着也不等张飞回答,迳直进了屋子。

张飞扬着脑袋,再次望着刘备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去了一趟襄阳,脾气这么怪。”他回头看见前面肃立的士卒,突然破口大骂道,“没听见将军的话,还不赶快去集市上采购礼物,越贵重越好。如果买得让将军不满意,老子抽了你们的筋。”

几个士卒抖索着身子道:“是是是,小人等这就去。”说着一熘烟齐齐跑了。

关羽将手中的书一卷,站起来,没好气地说:“共弟,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无端责骂自己的贴身士卒,这种习惯并不是什么好事。”

张飞笑嘻嘻道:“那又怎样,量这些小小的奴仆,能翻得起什么大浪。”

关羽不耐烦道:“反正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这么干,心烦。”说着抱着书,也进了县廷侧门。

张飞举着矛目送关羽,自言自语道:“他妈的,都像吃错了药,脾气这么大。”说着将矛使劲往远处树干上一掷,矛深深插入树干,矛杆不住地颤动。

七、卧龙初见

这回谁也没兴致说话,因为一路上刘备一直苦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这样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卧龙岗,那处高坡上的茅屋隐隐在望。

给刘备开门的也不再是小童,而是一个黄发长身、衣衫素朴的女子,她看见刘备三人,也毫不惊异,淡淡地问:“你们是谁?”

刘备低声下气地说:“新野老兵刘备,特来拜见诸葛孔明先生,烦请君代为通报。”

女子笑了笑,道:“可是大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玄德?”

张飞嘿嘿笑道:“她倒记性好。”关羽也不由得捻髯微笑。

刘备道:“正是在下。”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备,莞尔笑道:“将军看上去倒也不算老,何必自称老兵。真是不巧,外子昨日又出外访友了,早知道将军今日来访,妾身怎么也得留他在家等候。”

刘备的心中一阵喜欢,又一阵失望,这女子长得毫无姿色,但是说话却很得体。刘备在新野呆得心烦,常常自觉马齿见长,而功名未立,算来好歹也有四十多了,算不得年轻,而这个女子却说他不老,让他感觉很舒服,眼中竟连她难看的笑容也变得美丽起来。他失望这次又扑了个空,不过转而一想,也不算太倒霉,毕竟这次见到了诸葛亮的妻子,离这条神秘的卧龙又近了一步。他谦恭地说:“原来是孔明先生的夫人,刚才失敬了。”

关羽在一旁冷笑道:“又说不在家,肯定是腹中无学,而又虚名在外,不得不隐藏躲避,以免被人拆穿之羞。”

女子蹙眉道:“这个长须红脸大汉是谁,言语如此轻薄,当真好生无礼。”

刘备赶忙道歉:“实在抱歉,他是我的二弟,名叫关羽,虽然脾气古怪,心地却是善良,只是有个毛病,喜欢有口无心地乱说,望夫人多加担待。”又转而斥责关羽,“二弟不可妄言,快快退下。”

关羽气鼓鼓地走开了,女子关上柴门,道:“将军先请回,待外子回来,妾身一定转告。本欲请将军进门,奉茶相敬,怎奈妾身一人在家,多有不便。”

刘备连忙拱手道:“无须麻烦夫人。备先告辞了。”

三人只好骑马回去,关羽还是气鼓鼓的,抱怨道:“也只有大哥才相信这些儒生,他们若真有才能,一定会出仕寻求富贵。岂肯隐居山中,空负一生所学。”

张飞接声道:“那也未必。我想,胸中有才的人,总要架子大些。况且也要待价而沽,不肯轻易出山嘛。”

刘备点头赞许道:“还是三弟所言有理,当年文王求见吕尚,五次拜访才得相见。我们不过来了两次,又算得了什么。”

关羽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三人听着鸟啭风吟,继续逸通前进,初秋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脸上,斑驳陆离。

张飞擦了一把汗,道:“已经到了秋天,中午还是这么热。大哥,前面有个凉亭,我们去歇歇怎么样。”

刘备反手捶着自己的腰,遥望着远处,感叹了一声,道:“也好。我也觉得乏了。久不打仗,筋骨越来越不管用。”

不一会儿到了凉亭。原来这不知是哪家的坟家网亭,全部用石条砌成,石条上刻着各种神话故事。什么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啊,什么董永葬父感动仙女啊,关羽对此很感兴趣,弓着腰,循墙绕柱,一块一块地仔细观赏。刘备和张飞则坐在石栏杆上,不住地擦汗。亭旁溪水潺潺,明媚见底,游鱼倏忽往来,池旁就有荷花,枝残叶乱,颇呈衰败之态。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吟诗声:“风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三人一齐向声音出望去,只见一个农夫,背着一捆柴火顺着山间小道走来,他腰带上别着一把柴刀,手里却捧着一卷书,边走边诵。

刘备见这樵夫身材高大槐梧,脸上英气勃勃,不由得舒喉塔话道:“这位少年,可是想学朱买臣吗?”

张飞对关羽道:“朱买臣是谁?”

关羽道:“是前汉会稽郡的一个儒生,经常边砍柴边读书,老婆觉得丢脸,抛弃他改嫁而去。但他后来去长安,献策论得到武皇帝赏识,

被拜为会稽太守。”

张飞点了点头:“哦,那他妻子是瞎眼不识豪杰了。”

关羽道:“所以下人中也隐藏不少豪杰,切莫乱打。”

张飞讪讪笑了笑。那樵夫这时越走越近,见刘备问他,也朗声笑道:“只恨天下大乱,不能去长安上书。”

刘备更加来了兴趣:“少年果然胸有大志,请稍稍歇息一晤。”那樵夫道:“也好。”说着将书往腰间一插,放下背上的柴捆,在刘备面前坐了下来。

刘备拱手道:“请问少年姓名。”

樵夫笑道:“山野村夫,有何姓名。不如畅论见闻,以观才识。况且这天下有虚名而无其实的人实在太多了,知道姓名又有何益。”

刘备连连点头:“不错那,那,君认为天下谁最虚名无实呢?”

樵夫手指南方:“死去化为粪壤的难以枚举,若论活着的,不远,那襄阳城中就住着一个。”

刘备知道这樵夫指的是刘表,心里暗暗诧异,摇头道:“君说话未免轻巧,如果让君统领荆州,又当如何?”

樵夫道:“我会即刻出兵,袭夺许昌。”

刘备连连摆手:“许昌兵精粮足,怎能袭夺。君未免过于汗漫大言了。”

关羽和张飞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到底是乳臭未干的孩童。”

那樵夫脸上殊无半点愧色,道:“不然。若在往日,自然不可袭夺。但最近曹操秘密往宛县增兵,显示出这是一个良机。”

张飞更加快乐:“哈哈哈,曹操秘密往宛县增兵,不打我们就算万幸,我们反而去袭击他,岂非送死。这小樵夫实在太好笑了。”

刘备笑容凝住了:“君的意思是,现今河北起了变故,曹操不得不倾巢北伐,为了防止荆州闻信偷袭,故意增兵宛县以为迷惑?”

樵夫颔首道:“正是。”

刘备对关羽、张坛道:“最近宛县果然有曹兵出没吗?”

关羽道:“对了,忘记告诉大哥,大哥去襄阳的时候,探马来报,宛县有增兵的迹象,但还不能肯定。”

刘备“哦”了一声,又笑对樵夫道:“君为何如此肯定曹操是迷惑荆州之举,而不是作南征的准备呢?”

樵夫哈哈笑道:“这个简单,曹操从未将刘表放在眼里。只因近日左将军刘备大败夏侯惇,所以有些忌惮。若曹操果欲南征荆州,根本无须虚张声势。而虚张声势,必然北边有事,其意不在荆州。”

刘备暗暗点头,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樵夫背上柴火,声言告辞。刘备觉得就这样放走他有些可惜,道:“君谈吐才学果真不凡,在这山中打柴,岂不可惜?何不出山辅佐明主,成就大业,将来封侯拜相,也算光宗耀祖。”

“话虽这么说,可是天下茫茫,多是庸主,谁人值得辅佐。”樵夫边说边摇头,挑起担子就走。

张飞道:“怎么都是庸主,刚才你说的左将军刘备,不就是……”

他的话没说完,刘备赶忙打断了他,对樵夫的背影叫道:“敢问君的住处,来日有空前去拜访。”

樵夫回应道:“多谢多谢,不过家母讨厌外人来访,才命我迁居深山,拜访就免了罢。有缘的话,当可再见。”

刘备怅然望着樵夫离去的小道,竹林翁郁,杳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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