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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穿越之富甲天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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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子整日便在这江水上讨生活,时不时的,就能接到一些买舟泛江而饮的生意。而这样的买卖,无一例外的,都是些个书生士子发起的。

爷儿俩一合计,干脆直接买来酒菜,水生又网了两尾鱼烧了,合着些虾蚌蟹螺的水产,煮了一大盆,便就自家乌篷船上,摆下了宴席。

他二人本觉的全是一片迎合岳陵之心,却不知这货打从当日碧月湖落水后,便已然落下了恐水症。

这会儿眼见那乌篷船浮于江水之上,晃悠起伏着,真个是一舟如叶,当时这脸儿就变了,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这个,那啥,不用上船上这么麻烦吧,要不,咱们就那岸边树底下坐坐?”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岳大官人挤出几丝强笑来,两眼飘忽的指着岸边一棵树建议道。

韩铁豪迈的一笑,摇头道:“岳公子哪里话来,这谈的上什么麻烦?咱们水上人家,吃住都在船上,旁的或许难办,可唯有这行舟驶船却最是方便。来来来,二位便请登船入座。韩某这小舟虽比不得碧月湖上花魁们的画舫,但若说泛舟江上,临风小酌,意境却更胜三分,准保公子满意就是。”

自家老爹邀客,水生自是不能多言,但面上显然也是一副期待之色。

刘老道也是洒脱性子,平日里大船饮宴的时候也有过几回,但这一叶扁舟而放,临江对酌,也还是首次,不由的大感兴趣。

欢喜之余,扯着岳陵便往船上走去,“妙极妙极,便这小船最善,船大又有什么好了?闹哄哄的,只呱噪的心烦。”

韩氏父子俱笑,点头不已,当先在前引路。

岳陵这个怒啊!

臭杂毛,妙你妹啊妙!什么大船有什么好?你丫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你一出家的牛鼻子,还又老又丑的,人家花魁那大画舫你上的去吗你。

这会儿嘴馋人家的酒席,竟连这种谎话都大言不惭的拿出来说,哥他妈鄙视你啊!丫屁的高人,没品!简直就是没品!

岳大官人倒驴不倒架,怎么也不肯人前掉了面儿。硬着头皮一步步往上挨着,这肚里却腹诽个不休。

可怜刘一针老道,堂堂一代圣手,名高德望的宿耄,只因一时未能察觉到岳大官人的心理,便被这货诽谤成了个贪吃不要命的角儿。老头儿要是一旦知道了,只怕跟这厮玩命的心都能有。

好歹是无惊无险的上了船,岳大官人忙不迭的往桌边一坐,面上阵青阵白之际,坐住了就不肯挪窝了,那叫一个稳啊,简直比敦煌大佛那底座还底座。

好在此时天色渐暗,舱中幽暗。韩氏父子忙着起锅装盘,刘老道也兴奋的赏看着江色,没人注意到他。要不然,岳大官人还真不好解释。

待到小几上各色菜肴摆满,韩铁也过来坐了。从后拎过一个大坛,拍掉泥封为岳陵和刘老道添酒。

水生取了长篙,在船尾站了,就水中一撑,那小舟便轻快的滑了出去。水花轻响之际,三五下便到了江心处,水面上留下长长的波纹,悠悠荡漾开来。

第21章:夜饮大江(下)

第21章:夜饮大江(下)

夜色渐起,皎洁的明月将冷辉洒满大江,登时一片清光灿灿。辽阔的江面微波涌动,星星点点,宛如忽然翻起无数银币。轻风徐扬,将这水上之夜特有的静谧送入,令人心为之畅。

“呼——”

舱中一时无声,岳陵也暂时忘却了恐惧,和刘老道不约而同的轻呼了一口气,为这一霎那的美景陶醉。

水生收了篙,将锚沉下把船定了,这才低头进来,在父亲下首坐了。

韩铁满面含笑,端起大碗,对着二人笑道:“如何,这江中景色可还入眼?哈哈,来来来,今日蒙二位不弃,肯来韩某这破船,真荣幸之至啊。且容韩某相敬一碗,你我饮胜。”说罢,一仰头,已是将那一大碗酒喝下。

旁边水生忙着又捧起坛子,给父亲添了,目光却在岳陵和刘老道酒碗上转悠。

岳陵暗暗吃惊,这大碗填满,总有大半斤的量。韩铁一饮而尽,竟是面不改色,这酒量端的惊人。

他后世也号称酒神,喝酒极少有人能喝的过他,当年未尝不感叹高手寂寞。今晚一见韩铁这喝法,惊讶归惊讶,心中却也不由豪情涌动。

“好,都说听其言观其行,便从这饮酒一项就可看出韩大哥是爽利人。今个儿你这朋友我交了,干!呃,那啥,饮胜!”

口中说着,两手举起大碗,只一张嘴,直如长鲸吸水,那碗酒便落了肚。喝完将碗底一亮,面不改色的将碗放下,眼神儿却向着刘一针一挑。

韩铁大是兴奋,啪的拍了下桌子,满脸眉眼之间,都是一片喜意。他极喜豪饮,往日少有人能如此相陪。往往都是旁人一碗,他这儿已经十几碗了。

今个儿一上来便喝了个干净,倒也不是想为难岳陵二人,不过只是习惯使然罢了。原本没想着二人如他一般全干了,却不料岳陵豪气冲天,酒到杯干,让他简直是喜出望外。

此刻见岳陵放下碗,欢喜之余,一把从儿子手中抢过酒坛,亲自为岳陵填满,眉梢眼角处喜不自禁。

刘老道傻了眼,他也是好酒之人,但酒量跟这两人相比,却不啻差了十万八千里去。

刚才见韩铁一碗酒直接干了,他心惊之余,偏又碍着身份不好多说。眼巴巴的望着岳陵,希望他能说上几句缓缓。哪知道这货更变态,眼皮儿都不眨的,紧跟着也是一整碗下了肚。最后竟还冲自个儿一挑眉头,挑衅之意宛然。

刘老道这个悔哦!麻痹的,今个儿自己鬼上身了吗?闲的蛋疼跑来跟这俩变态喝的什么酒哦。这下好了,只怕一世英名,可就要在今晚交代了。

闭了闭眼,使劲深呼吸了几下,老道这才郑重的两手端起碗,一脸的英勇就义状,一咬牙,就要豁出去了。

“慢!”

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堪堪将他拦住。转头看去,却见岳大官人笑的跟只土狗一样,一脸的欠揍模样。

“你待怎的?”

老道怒了。麻痹的,不带这么玩的!你们俩小年轻,正当壮年的,这一上来就摆出搏命的架势,是欺负我年纪大还是吓唬我咋的?

狗日的,老子喝死也不能给你们吓死!可这好容易鼓起了勇气,你丫又来挡着,毛意思啊?

“您可是医道名宿啊,这醉酒伤身不用我提醒吧。喝不下就慢点来,用得着跟上刑场一样吗?”

岳大官人好整似暇的将酒拦下,两眼瞅住了老道,嘴中慢悠悠的说道。

老道险险没背过气去!孙子才想这么喝呢!可你们俩把事儿先做下了,我不喝这老脸放得下吗我。

老头儿姜桂之性,愈老弥辣,气恼之际,便要再杠上两句,却听岳陵又道:“我说老爷子,没劲了啊。今个儿能请您来,就是真心交您这朋友。朋友之间喝酒,自然是图个随意适当。可您要憋着劲,弄得跟英勇就义似地,是看不起我俩小辈咋的?我们那么喝舒坦,您慢点喝陪着,大伙儿就图一乐儿多好?你说是不是?”

旁边韩铁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连忙跟着一起劝。老道一脸的憋屈,“这合着什么话儿都是你的理儿啊。好不好是不是的,你都说这份上了,我能说不好,能说不是吗?是你们不让我喝的啊,好,听你们的,饮胜!”

咣!

举碗咕咚一大口,随即把碗往桌上一放,老道面上忿忿,这心里却要笑的抽了。

岳陵一脸的难以置信,眨了眨眼,叹气道:“人都说人老成精,合着您这一直演戏逗咱们玩呢。得,您赢了,小子拜服。”

瞅着他一脸的懊悔,老道和韩铁父子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小插曲过去,四人杯来盏往,才正式喝了起来。

明月之下,大江之上,一舟如叶,衬着远山耸持。几人或宽袍博带,或青衣小帽,倚卧醉饮,恍如一副隐贤高士的工笔画卷。

第22章:黑夜里的那盏灯(1)

第22章:黑夜里的那盏灯

梆——梆——

大江上清辉如银,小舟中酒残意浓。岸上城中隐隐有更漏之声传来,愈发衬得江夜幽静。这会儿,已然是二更天了。

老道刘一针此刻已然醉意朦胧,酒意激涌之下,皓首朱颜,嘴中呢喃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岳陵和韩铁都是海量,只是这会儿酒却没了。透过窗棂向外看去,但见圆月如盘,皎洁似玉。眼下已是秋季,离着仲秋佳节,已是越来越近了。

想到今日出来,一直未归,这个时代又没什么电话手机的,只怕家中二女担忧,遂提议罢席。

韩铁心虽不舍,但眼见老道醉态可掬,而且确实夜了,也便顺势应了。水生出去起了锚,竹篙轻撑几下,便返回岸边。

老道那儿韩铁让儿子送他回去,岳陵也不矫情,跟众人告别后,这才踏着月色往回走去。

今晚一番畅饮,收获不小。这韩氏父子原来竟是城西漕帮的头领,在江陵水上一片儿,势力极大。

这漕帮帮众,多是水上穷苦人家组成。为了生存,从最初的无意识聚拢,发展到现在有了明确的等级分工。说白了,其实就是古代的黑帮。

只是他们平日并不主动惹事,聚在一起,也不过是图个乡里乡亲,守望互助,行事颇为低调。

而且,每年漕运之时,也颇赖他们出人出力。所以,一直以来,官府抱的态度就是,不打压,也不支持。由是,发展极速。

今日机缘巧合,能与韩氏父子论交,相对岳陵来说,可谓是意外收获。来了这大周时空,算是交到了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至于和刘一针,这一晚的交流,在岳陵有意识的引导下,将话题终是引到玉砚身上。

说起这事儿,老道唏嘘不已。听闻岳陵要接手这个病例,当即将自己当日诊断的所得,悉数奉告。

只是他从中医角度探寻,所得实在不多。对于玉砚病情,并没太大帮助。不过,老道却也不负盛名,于药理药性,君臣佐使之道已臻化境,让岳翎获益匪浅。

而岳陵也投桃报李,将自己多年的心得一一讲出。他着眼处,却是以西医的角度为主。谈及人体诸般组织、结构,再到内里的血液、骨骼、神经等等,让刘一针大吃一惊。

等到再一番问答后,刘一针慨然而叹。若说中医是探究人体自身阴阳变化的奥妙,乃是由里及外的一种途径,那么,西医就是选择由可视的直接手段入手,可称作是由外而内的一种方式。

两人互相印证一番,都发觉对方所学精湛,但如能互补长短,则在某些方面,可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由此,老道更存了结交之心,倒不全是先前的脾性相投而为了。

岳陵虽没从刘老道那儿搞明白玉砚的病因,但席中说起眼下那花魁大赛时,有一件事儿,却引起了岳陵的注意。

那就是,这江陵城另一处妓院百花苑,其东主据闻是个海外大商。百花苑中,也曾有过一些外国人进出。

第22章:黑夜里的那盏灯(2)

从刘老道对那些外国人相貌的描述,岳陵断定,这些外国人必然是来自欧洲。而玉砚身中的金属毒素,本就属于西医应用范畴。那么,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岳陵并未亲眼见过那些欧洲人,自然也没法就此判定。这事儿,亦只是让他心中隐有所动罢了。

有了刘老道指点了一些用药行针之术,岳陵对医治玉砚,已然又多出几分把握。只是内里之毒解了,还想表面肌肤也彻底恢复,却要配制一些外敷的药膏了。

但今晚问了刘一针才知,那外敷的药膏中,其中有几味药并不常见,很难买到。不过刘一针倒是提供了一个途径,可往附近的锦山里去找找,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一些。

岳陵一一记在心里,暗暗打算,这两日便抽时间去一趟。怎么也得给那妹子恢复了往日容光。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份亲情,更是因为,岳大官人已经在心里,将人家定位成自个儿的女人了。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说,这事儿也要做成,必须做成。

月光清幽,深夜的城西,因着偏僻更显得静寂。岳陵一路走来,除了自己的影子忽前忽后的相伴,便是经过他人宅院,偶有被惊起的犬吠之声,和山间草丛中的虫鸣之音相随。

远处有一点晕黄显现,在这一片黑暗中,显得特别醒目。岳陵目中映入这点光芒时,先是一愣,随即便是阵阵的暖意充满心间。

那里,就是他们的家。从光晕所在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在玉砚所在房屋的方向。

岳陵不由的脚下加快。

静夜独行之时,黑夜中的那盏灯火,照亮的不但是前路,还有他那颗孤寂荒芜的心。

箜箜的敲门声如无形的波纹延伸出去,彷佛不是响在眼前的门扉上,而是从远处山中传来的回响。

吱呀一声,黄伯披着外衣,一手提着灯笼,将门打开,恭声道:“公子回来了。”

岳陵歉然的向他点点头,温声道:“是啊,麻烦黄伯了。”

黄伯眼中划过感动,愈发恭敬了,摇头道:“不麻烦,小姐院里一直没熄灯,蝶儿姑娘也问了几回了……”

老头儿碎碎念着,将岳陵让进来,这才又仔细的将门闩好。岳陵抬眼望望远处那点晕黄,拍拍他肩膀,这才举步而去。

屋中一灯如豆,玉砚斜斜的倚墙而坐,出神的望着跳动的火焰,黑长挺翘的睫毛洒下一排暗影,宝石般的眸子,便在这明暗之间闪着莫名的光辉。

桌子边上,小丫头蝶儿枕着两手侧头趴着。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压的有些走形。黛眉轻颦,小嘴儿微撅,在睡梦中,愈发透出一份娇憨可爱。

“啊,你回来了。先坐一会,我去给你热些宵夜,吃了再去歇息。不然饮完酒空着肚子,很伤身的。”

听到门响,玉砚眸子如惊惶的小鹿,待到看清了是正笑吟吟的岳陵,却又瞬间铺满了欢喜和温柔。

第22章:黑夜里的那盏灯(3)

“不要麻烦了,已经吃的好饱。跟两个朋友喝了点酒,一时高兴,忘了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岳陵摆摆手,满是歉意的轻声解释着。心中酸酸的,又柔柔的。眼前这一幕,便如温婉的妻子终于等回了迟归的丈夫,轻语对答之际,整个小屋似都被温馨填满。

玉砚没再躲闪,眸含羞涩,却勇敢的和岳陵对望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着,一时无语。

“大笨蛋……。”

趴在桌边的蝶儿,身子忽然扭动了一下,口中低声呢喃着。那语声柔肠百转,满是温柔之意。

对望的两人都是一惊,转头看去,却见小丫头眉头轻皱,两手互换了下位置,想来是时间久了,压麻了胳膊。刚才那一声,原只是一声梦呓。

看她尚带着青涩的脸上,眉锁轻愁,小嘴儿微撅,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小脸儿上全是一副委屈的神气。

岳陵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心中怜意大生。伸出手去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唤道:“蝶儿,蝶儿。”

玉砚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一片平安喜乐,竟是说不出的满足,嘴角儿不由的噙着一丝浅笑。

小丫头朦朦胧胧的抬起头来,惺忪的睡眼微微一转,待到看清岳陵那张笑脸时,登时猛然瞪圆了起来。

“哇,大笨蛋!你终于回……呃!”夸张的蹦了起来,脱口一句大笨蛋出口,却猛地省悟过来,不由的戛然而止,一张俏脸臊的通红。

这个称呼满是亲昵的味道,一直都藏在心中偷偷的喊,但今晚岳陵许久未归,她心中担忧,不知跑去门口张望了几回。

后来回到屋中,陪着小姐说着话,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刚才乍一醒来,见到岳陵就在眼前,欢喜之下,却不曾想竟在人前暴露了出来。

岳陵笑吟吟的,也不说话,只是柔和的看着她。小丫头低着头不敢看他,却只觉他灼热的目光,似是穿透了单薄的衣衫,直直的落到肌肤上,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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