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富甲天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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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义王朗朗之言,简直字字珠玑,只听得聂弃师赞欢喜赞叹,恨不得五体投地了。只是这位大功德王爷下一句话,却又险险将他打入地狱。
“…。可惜,可惜啊,只可惜我遍观所收佛典,发觉其中并无真正上乘之作。且所收来的,大多残破不全,艰难晦涩,若如此拿回去,只怕这番心思便要付诸东流,只能将其作为一堆废纸生火用咯。唉,可惜,可惜啊!”
“王爷哪里话来?若说佛家典籍,民间毕竟只是少数,如王爷真有此大宏愿,便当从寺庙中使力才是。岂可因一时不顺,便生颓丧之心?”老喇嘛急了。
岳大官人肚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忧愁模样,摇头叹道:“大师所言,本王如何不知?只是,我虽王族,但一来刚刚进位不久,二来,更是向无熟悉的寺院相交,这从寺庙中借力,怕是难有所得啊。”
聂弃双目放光,一把拉起岳陵,便往庙中而走。边走边道:“王爷果有此心,老僧不才,愿为王爷牵线。我有一师兄,唤作多吉贡布,乃是逻些江让觉康住持大喇嘛。王爷既然要去逻些,老僧可做书一封,届时,王爷持此书信前往,必将受我师兄盛待。”
这觉康一词,藏语中便是佛殿的意思。岳陵既存了心思,自是早已探听清楚,此刻听闻,不由眼睛一亮,反掌握住聂弃手臂,急道:“此话当真?却不知令师兄这江让觉康规模如何?可能与大昭寺相比?”
聂弃先是一愕,随即面现傲然,哂笑道:“大昭寺何足道哉?而且那里所奉亦非我苯教之祖,却是天竺一脉。王爷既欲传我苯教,当知江让觉康,才是我吐蕃苯教圣地。比之那大昭寺,可不知早了多少年。”
岳陵更喜,面上却显出犹豫道:“怎么大昭寺供奉,是与中原一脉的吗?哎呀,我听闻大昭寺在吐蕃一地,势力极大,若此去直奔令师兄之处,会不会引起什么不便?唉,你当知道,我这身份委实敏感了些,一个不好,怕是要为王族带来祸事啊。”
聂弃闻听,霍得停住脚步,两眼定定的注视着岳陵,微一犹豫,才口中长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王爷,老僧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岳陵奇道:“你要说什么?只管说就是,又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
聂弃看着他,原本昏花的一双老眼中,下一刻忽的爆出一片精芒,一字一顿的道:“老僧请问王爷,此番王族回归,是欲平淡偃伏,还是欲要有所作为呢?”
第136章:派系暗流(1)
第136章:派系暗流
仍是迷蒙不清的天空,光影甚至映不出任何斑驳。就在这极偏僻的远山之中,这个低矮甚至破落的小庙中,那个原本毫不起眼的老喇嘛,这一刻忽然爆发如同出鞘利剑般的锋芒,让岳陵粹不及防的吃了一惊。
“王族千里跋涉,历久而回,是要就此偃伏,还是要有所作为?”老喇嘛哪还有半分昏聩之态,就这么将这句诛心之言问出。
岳陵两眼瞳孔猛的一缩,定定的望着他,淡然道:“大师为何这么问?王族地位尊崇,何来偃伏,又何来有所为之说?”
聂弃深深看他一眼,忽然腰背微微一塌,漫天气势顿时敛去,高山不见其伟,长河不显其阔,展现眼前的,又只是一个淡定无为的老喇嘛。
岳陵有种想要搓搓眼的冲动,简直怀疑,方才一霎那间,会不会只是一种错觉。
“王爷,吐蕃一地,教派纷杂,更是牵扯整个西南之地无数势力。如今,共有四十余部,各有供奉。我苯教诞于始祖,昌于本土,后虽因天竺、尼婆逻、勃律一时得逞,遂分化为杜本、迦本、觉本三派,表面上看,似是觉本已然全面覆盖,然究其根本,我苯教正统杜本仍是具有最大潜力。老僧听闻当今赞普,雄才大略,似有心一扫异类,重扶正朔。诚有能在此时相助者,想来日后必有大造化以临,我佛之宏光,也必将耀于四方。”
聂弃两手合什,慢慢踱步向前,口中如同诵经一般,忽而转口讲起吐蕃一地的教派。只是话中虽未再追问岳陵方才的话题,但其中暗示之意却是昭然。
岳陵心中暗凛,他原本这收购佛经一事,不过是灵机一动。想到吐蕃一地,既然家家供奉,人人信佛,若能借此引动一种潮流,必能为自己加上一层保护。同时,心中未尝也不是没有为古戎王族造势的意思。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聂弃老喇嘛一番话中,看似平淡,却竟忽而透露出教派之争、贵族之争的隐秘。和风细雨之下的表象下,已然隐隐溢出几分潜隐的血腥之气。
大变将临,是危机,抑或是危境?
危机,是危险中的机会。或一举扶摇而上,成就大功业,或转而之下,瞬息湮没于尘埃;而危境,则是遍地荆棘,一旦踩入,实是十死无生之地。
这其中的把握拿捏,只要稍有差错,立时便会身无葬身之地。别说眼下岳陵自身不过如尘埃一般,即便是外表光鲜无比的古戎王族,根本上,也绝没这种能左右此等事儿的能量。若说用处,只怕便是那大义的名号了。但这种用处,对古戎王族本身显然是弊大于利的。
岳陵目光转动,电念间已是想的通透。仰天打个哈哈,笑眯眯的道:“大师说的好深奥,本王凡俗之人,听起来可真如云山雾罩了。不过我也只是图个心安而已,赚点钱,积些德,在让自己和朋友过的舒服些之外,别的就没怎么多想了。”
第136章:派系暗流(2)
聂弃脚下微微一顿,微微歪头看他一眼,橘皮般的面孔上闪过一丝诧然。
他自是听的明白,岳陵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我只做自己想做的,能做的。首先是保证自己的利益,至于你们能从中得到什么,你们自己去挖掘,与我无关,我不掺合。
以他这个年纪,又身负古戎王族王爷这种光环,聂弃本以为定是一个热血冲动,满心峥嵘的。哪成想,此人竟老到沉稳至此,说话滴水不露,原先轻视之心,登时便大为收拢,从而真正的正视起来。
两人脚下不停,在内院聂弃的静舍前停住。聂弃推开房门,伸手邀着岳陵进入。待到二人坐定,聂弃拿起一个木槌,在旁边一个小磬上一敲,悠然声中,一个**岁的小喇嘛应声而入,向聂弃合什见礼。
聂弃淡淡的吩咐上茶,小喇嘛躬身应了。临到出门时,终是忍不住好奇,偷偷的向岳陵看来。
岳陵坐在蒲团上,毫无半分敬崇之意,只管自己左顾右盼,打量这喇嘛主持的居处,究竟与中原寺庙有何不同。感觉到门口飘来的目光,不由猛然扭头,见是个模样清秀的小喇嘛,不由童心忽起,呲牙一笑,扮了个鬼脸。
小喇嘛好奇的神色一僵,不由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踉跄,这才慌忙逃了出去。眼见他手抖足颤的模样,岳大官人恶趣味的心思大感满足,不由嘴角微微勾起。
聂弃两眼似阖微阖,一直便在暗暗观察与他,眼见这一幕,心中更是没底。此人时而精细如只千年狐狸,时而却又稚真如纯洁童子,飘忽随心,捉摸不定。聂弃自认阅人不知凡几,如此人物,却堪为生平仅见。一时间,对原本心中所定,忽然踌躇起来。
他这边拿不定主意,室中便静寂了下来。岳大官人却不是个拘谨的性子,坐在蒲团上,待到看的无趣,忽然将目光移到聂弃身上。上下打量不停,两眼渐渐发出光来。
聂弃正自脑中斗争的激烈,忽然感觉这厮灼热的目光,不由的心中一跳,没来由的一阵惊凛泛起。
“哈,大喇嘛,我问你个事儿,还请你实言相告,休要隐瞒。”岳大官人两眼发着绿光,看的聂弃额头微有青筋蹦起,这才笑嘻嘻的说道。
聂弃心中一懔,端容沉声道:“王爷有何指教?但能所言,聂弃绝不推辞。”
“好!”岳大官人拍掌喜道,霍然从蒲团上站起,就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这才转头看向他,低声道:“大喇嘛,你是不是身怀绝技?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会很厉害的功夫?比如大手印、狮子印的那种?”
他这话一出,聂弃顿时就是一愕,却听他又再继续道:“你休想瞒我,刚才在外面时,就那气势,我便知道的。嘿,偷偷告诉你,本王可也是个中高手,倒不是觊觎你那功夫,但大伙儿互相探讨一下,总是互有助益的,你说是不是?”
他口中说的平淡,两眼却极是热切,聂弃原本满心算计着发扬苯教的大事儿,哪里料到此人竟尔扯到这上面去。眼见这厮一副,恨不得把手伸到自己嗓子眼里掏的架势,待到反应过来,登时便是一头的黑线搭下。
外面适时传来脚步声,门声一响,却是方才那个小喇嘛捧着托盘,奉茶上来,这才让聂弃好歹将紊乱的气息,得以平复了一下。
等到那小喇嘛告退出去,聂弃伸手请他落座品茶,这才长吸一口气,淡然道:“王爷所言功夫,老僧不会。只是我教历来传承了些养息吐纳的小道,皆是以助修行所用,并非武技之道。”
岳大官人微微皱眉,失望道:“不会?可我总听人家说,什么密宗大手印啊,还有什么临、兵、斗、阵什么什么的各种印,好似极为出名啊,你既然是吐蕃最古老的、最有资历的派系,怎么能不会呢?”
聂弃面孔就是一阵的涨红,不悦道:“王爷也说了,那是密宗之法,老僧乃是苯教,不会有何奇怪?那密宗便是传自天竺一脉,正是注重外功,急进求成,实为歧途,何值一提?”
老喇嘛有些怒了。麻痹的,这不诚心格痒人嘛。合着刚才费了半天口舌,这厮压根就没怎么听的说。
“啊,明白了。这么说,咱们苯教乃是精研内家大道的,密宗那些个什么手印的,便应属表象小道的。我这么理解,该当没错了吧。”
岳大官人拍手说道,一脸的恍悟。
聂弃面色稍斉,欣然颔首。只是刚要称赞几句,对面此人接下来一句话,却让老喇嘛险险直接暴走。
“哎呀,我知道了!苯教以内修为重,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和合之术?据闻那可是顶顶古老的内家妙法!哈,如此说来,大师也是一妙人啊。快,快快说来咱们切磋一下……。咦,不对啊,那**该是供奉欢喜佛的吧?怎么不见你这屋里摆设呢?却是藏在何处?”
岳大官人拍掌赞叹,转头四下踅摸。
第137章:入城(1)
第137章:入城
车粼粼,马萧萧,数百人的大队逶迤而行,重又踏上了西进的路途。队中十余匹驮马身上,左搭右驮的,装满了各式杂物,显得颇为古怪。
郎里村的众人仍是匍匐两边相送,只不过比之当日相迎之时,众人面上除了尊崇,却又多了十分的爱戴和不舍。
在那位恩义王爷的发起下,郎里村的村众这两日来的收获,足以抵的上往昔一年的所得。对于王族的感念,登时从单纯的精神上,转而变成一种深入骨髓的质变。
这让始作俑者的岳大官人固然得意洋洋,连姬罕答也是暗赞不已,深觉自己慧眼识人。
随着大队人马渐行渐远,便在众村民之后的一处山岗上,聂弃大喇嘛神色木然,遥望着远去的队伍,目中却是一副复杂忧虑之色。
想及那天那个恩义王最后一问,老喇嘛身子又是不禁的一阵颤抖。阴阳和合之术?欢喜佛?你妹的!那是连密宗里,都存有莫大争议的一个分支好不好?
那支教派称为坦多罗教,寻求的是解脱,不修来世,求的乃是今生。这不但与苯教之义相悖,便连许多天竺教义都对其抱有微词。
就这,那厮竟然能扯到自己头上,聂弃想到自己当时,居然还能忍住没去掐死他,忽然很有些佩服自己了。嗯,看来自己近来修持,真的是颇有进益了。
至于说最终还是给那家伙写下了书信,在最后一刻派人送了过去,在聂弃想来,师兄乃大智慧之人,总会比自己看的深远透彻,何去何从,便由师兄决断吧。
相对于聂弃大喇嘛复杂纷乱的心思,离去的队伍中众人,却是个个憋不住的忍俊不住。甚至连躲在车中的陆芜菁,都时不时的嘴角微弧,肚中暗啐此人之荒唐。
那日听闻此人被大喇嘛逐出,所有人都是大惊,不知发生了何事。反复追问,岳大官人却只是满面悻悻,就是不肯说。后来总算从那些小喇嘛背后的议论中,才渐渐搞明白其中缘由,这下让众人简直是哭笑不得之余,真个是对岳大官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呸!想笑便笑好了,你妹的,憋不死你!”岳大官人斜着眼,瞅着跟在一旁的向涛那满面的古怪,不由又一次大叹自己的光辉形象不再,口中却是恨恨的呸道。
向涛终是守着下人本分,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也是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躬身帮着将那硕大的练功帐帐门撩开,伺候这位敢于宁可胡说,也不能不说的老爷进去练功。
岳大官人昂首而入,不多时便从里面传出砰砰砰,连续不绝的沉闷之音。车外众人,这才轰的一片低笑暴起,人人都是用手捂着嘴,一边使劲抓住马鞍,唯恐就此跌下马去。
练功帐中,在努力躲过十几次攻击后,被斜后方一只荡过的沙袋砰然击倒的岳大官人,趴在地上呼呼喘着,听着外边的笑声,一边恨恨的喃喃道:“麻痹的,欢喜佛便不是佛吗?狭隘!狭隘啊!”
第137章:入城(2)
感叹于庸俗的视角,不论在任何时候,都总是多凌驾于艺术的目光之上,岳大官人恨恨的竖起中指,鄙视了一番,这才又再翻身而起,在对着外面“快点!再快点!”的大喝声中,甩开一切,重又进入艰苦的苦练之中。
此后一路而进,遇镇则停。每到一处,必然如在郎里一般大肆收购。如是,大队还不等进入逻些,便已传的沸沸扬扬。多有心急的,早早背负着挑选而出的货品,一路络绎不绝的迎来。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商队别的不说,这饮食住宿却是猛然大升了几个档次。而且,往来之人,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贵族大家,都对众人恭敬有加,极是亲切。
这让原本贫苦惯了的戎族众人,简直欣喜不已。人人都在心中大赞恩义王爷,若没他老人家,这般殊荣哪会如此快降临?皆叹曰:非常人有非常之智,此言诚不欺我啊!
就这么走走停停,待到又半月后,大队终是遥遥望见了,那座坐落在半山的逻些城。
至此,原本陆家商队中剩余的茶货,已然从原先的三成,剩余不过一成有余。而换来的大部分东西,除了一路上又以各种方式换出去一些外,却实际并未增加多少。反而是金银财物,却多出了一些,这让戚仝老头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来,初时众人只用金银收购,或者用茶货兑换。但随着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的货物涌来,需求便也呈现难以想象的多样化。
在岳大官人有意识的引导下,便将其中一些冷门的东西,或者是瞅准了确实的需求买家,便摒弃了以物换物,而是专以金银置换。这使得商队便如同一座流动的大型超市,登时便火爆起来。虽不敢说日进斗金,但一路到此,却也绝非当日众人以为的那样,成为一座垃圾回收站。细算下来,竟然是大有余裕,众人尽皆叹服。
眼前的逻些城,还没有后世的拉萨那般规模,只是个颇为简陋的土城,合着散在周围数百里方圆的各族散户而成。那座名驰后世的布达拉宫,在这个似是而非的时空,也不是那位耳熟能详的松赞干布所建。也不叫布达拉宫,而是称为红山宫。
没了松赞干布,也没有大唐一朝,便更加不会有什么文成公主了。虽然城中仍然有闻名遐迩的大昭寺、小昭寺等,却与历史所记全然没半分关系。
倒是那位曾经的尼泊尔公主入嫁,在这个时空,确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