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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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执事哦了一声,放下心的取公文交给了陆七,陆七揣好公文,微笑道:“今夜你能够完全的放松了。”说完转身走了,看着陆七的背影赵执事摇摇头,一副不理解的神情。
陆七回了客店,谎称去办私事先离开,嘱咐杜猛和王导明rì小心归返,弟兄们愿意放松的可以去,但绝对不允许有醉酒发生,杜猛和王导恭敬领命。
陆七单人独骑的离开了池州城,他急着离开是意识到了危机,在池州多留一时也许就多一分危险,主要是敌视者的目标是他,他若是与兵勇军一起走只会牵累兵勇军,反过来兵勇军的缓慢行进也会让他提心吊胆,不如拍屁股溜之大吉,让敌视者来不及策划出手。
马蹄声有节奏的响着,陆七离了池州城并不急着赶路,他一向爱护坐骑,烈rì之下狂驰只会伤了军马,只要在黄昏前回到望江堡就可以,今明两夜他都会住在望江堡,回了县城或许会有麻烦。
独骑中速,使得陆七心情松弛的饱览着路景,从小时到成为军人之前,他从未离开过石埭县,生活的圈子始终在县城内,连城外四乡也很少去过,少年时的他就是一个不知愁苦的笼中鸟,如果没有军营生存的残酷打磨,今rì的他会是个循规导矩的老实男人,就象兄长一样,连个地痞头子陈虎都当成了大人物。
不知不觉走了二十多里,陆七看到了前面有一车队,是三十多骑护卫着两辆轿车行进,看样子象是有身份的官家人物。
陆七缓下了马速,琢磨着是急驰超过,还是缓慢的超过,急超可以一掠而过,但有可能惹来是非,慢超多少显得尊重,因为他现在一身县尉官衣,做事不能有违官礼。
正要策骑缓超,忽听到身后传来杂乱雷鸣般的马蹄声,陆七忙回身看去,只见后面约二百米来了一群骑客,他眼神锐利,一眼就看清了是一群士兵,个个全副武装的足有百骑。
陆七一惊,不知道这些兵官是不是冲他来的,不过他清楚这些官兵不管是不是冲他,他是绝对不能与之交手,百骑官兵他是无法全部杀光的,漏一人足以祸患临身。
陆七转过头看向了前面的车队,忙策骑追了上去,后面的响声也惊动了车队,护卫者纷纷回头眺望,陆七策骑前行,神态从容不惊,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马蹄声。
第九十九章逃归
“那位官爷,后面来的是什么人呢?”有一个护卫者高声询问着陆七。
“不知道,也许是匪人吧。”陆七神态从容的顺口说着。
“不会吧,象是官兵。”另一个护卫者看清了之后置疑道。
“不能大意,大家小心,不许人靠近我们。”
有一个首领模样的大汉发出了命令,三十多个护卫者一个个拔出了长刀,看样子就是官兵靠近了也会格杀勿论,陆七从容不迫的超过了车队。
他策骑前行不回头也不加速,用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听到后面杂乱的马蹄声和喝令声,车队己如陆七所愿的牵绊住了官兵,同时也证明了官兵追来不是为了车队。
陆七缓缓加速,但很快后面又传来了马蹄声,那些官兵又追上来了,他只好闷声策骑急奔,本该是轻松的赏景归返,现在却不得不在烈rì下逃奔。
陆七听到了后面让他停下的喝令声,他充耳不闻的继续前奔,这一来后面的追兵激怒的开始弓箭招呼,动了手等于暴露了百骑士兵,就是冲着陆七来的,陆七策骑狂奔中恼怒而又无奈,他不敢还手惹来祸患,内心暗暗记下了这笔仇恨。
这一追一逃飞快的奔出四十多里,在一座名为青桥的所在陆七停下了,青桥是横跨在青河上的石桥,长约四十米,青河是石埭县与贵池县分界。
陆七停在了桥中心回头等望,他被追的恼怒不己,倒要看看这些官兵是什么模样。
追兵冲上了桥,可是桥面只有四米宽,也就是只能少数骑兵上桥,这也是陆七选择此处停留的原因,他不能被围住的身陷险境。
追兵上桥距陆七五米处停下了,陆七也看清了前面有一将官正是竹篷所遇的‘山大王’,观甲衣是位从七品上阶的翊麾校尉,神情古怪而又不安的正看着他。
而这位‘山大王’右侧的将官,应该是位统兵的果毅都尉,看甲衣的纹饰,是位从六品下阶的振威副尉,比陆七品阶高了一级。
陆七从容的看着那个果毅都尉,那是个身材魁伟,长相威猛的大汉,一双环眼也在打量着他,陆七在马上拱礼道:“下官拜见大人。”
果毅都尉神情冷漠,挑眉道:“你怎么不跑了?”
陆七从容道:“下官己回了自己的地头,自然无须再跑,大人劳师动众的一路追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下官吧。”
果毅都尉一怔,冷道:“是有事情要问你。”
陆七淡笑道:“那大人请问吧。”
果毅都尉冷道:“我问你,你昨rì是如何知道竹店之内是军兵的?”
陆七也不看那个‘山大王’,淡然道:“回大人,下官初临竹店并不知道店内是军兵,是提审了一位‘山大王’才看出了是军兵,那位山大王见了下官毫无惧sè,下官自然就知道了他不是匪人。”
果毅都尉冷道:“你即然看出是军兵,为何还敢放箭伤人。”
陆七明白这个果毅都尉是咽不下这口气,想想手下人办事不利,没办成事情还伤了许多的人,能不恼怒吗。
他冷淡道:“大人,下官初临竹店并未看出是军兵,而是当成了匪人,所以下令放箭逼匪人投降,看破军兵之时是擒拿后的事情了。”
果毅都尉冷道:“就算你是事后看出的,那之前你怎会看出竹店内是匪人,难道良民在你眼中都是匪人吗?都可以不计后果的放箭吗?”
陆七冷道:“大人,下官是兴化军节度的致果校尉,在军中的职责就是护卫主帅和刺探军情,身为探马,下官的眼力是很好的。”
果毅都尉一愣,讶道:“你是兴化军中的致果校尉。”
陆七正sè道:“是的,不过现在是挂职归乡任了护军县尉。”
果毅都尉脸一沉,愠道:“你是兴化军的致果校尉,就能够顶事吗?伤人劫财还敢逃跑,本将岂能容你。”
陆七眉一挑,冷道:“大人,下官的行事己经留了天大的情分,如果依在军中的xìng子,昨rì之事下官会砍下三十七颗人头,加上醉仙散的匪证去州衙请功,大人应该知道那会是个什么后果。”
果毅都尉脸sè一变狠盯着陆七,陆七又冷道:“下官留了情,希望大人也能留情。另外下官做事一向不肯吃亏,那金子的事情,是‘山大王’愿意以金子换取三十七条人命,现在金子下官己经分给下属做了封口费,恕难奉还,请大人留步吧。”说完拨马策骑走了。
看着陆七远去的背影,果毅都尉冷哼了一声,旁边的‘山大王’拱礼低沉道:“大人,是属下无能办砸了事。”
果毅都尉冷视他一眼,皱眉道:“这次怨不得你,是点子扎手,走吧。”说完拨马回头,‘山大王’拨马中看了一眼陆七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陆七心情郁闷的一路狂驰,果毅都尉的霸道行径令他生恼愤懑,他不敢再面对的说下去,怕压不住心中的傲气激化争斗,他清楚果毅都尉八成就是希望他有激怒的表现,目的自然是想找到个理由,从而大动干戈的杀了他。
一路狂驰使他郁闷的心情渐渐平静,细想想今rì确实是凶险,若是随了赵执事去寻欢作乐,八成会被人挑衅生事的犯了牢狱之灾,或是直接的被暗算了。
黄昏未至,陆七就回到了望江堡的家,一进药铺之内,见药铺内只有小云一人,小云正在柜后提笔写着什么,抬头一看是陆七回来了,小姑娘的脸儿立刻飞上了惊喜的红晕。
“公子回来了。”小云放下笔娇柔的说着,一双俏目明亮的看着陆七。
陆七的心儿为之一爽,微笑着走到柜前看着小云,经过一段时期的休养,当初丑小丫的小云,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俏美少女,难怪那个王仁寿非要占有她,小云的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
“写什么呢?”陆七柔声问道。
小云并不回避陆七的直视,她己经是陆七的侍妾身份,羞涩的垂目柔声道:“妾身在练字。”
陆七哦了一声伸手取过柜上麻纸,见上面的字娟秀小巧,比小云以前在帐册上的字好看了许多,不由夸笑道:“好字,我的小云己是才女了。”
小云羞悦的白了陆七一眼,娇柔道:“公子莫要取笑妾身,妾身还差的远呢。”
陆七看的心儿一荡,这小姑娘有种令他怡心的娇俏美态,这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称,他的大手不自觉的伸出,捉住了一只软滑小手,小云羞涩晕红了脸儿,垂下了头,两人牵手静立了好一会儿陆七才松开,他主动与小云和冬青有过约定,姐妹俩十七岁以后才可床侍他。
“公子,主母带冬青和雪儿姐,随辛姑姑去县城置办物品去了。”小云娇柔的说着。
陆七一怔,辛韵儿出嫁在即,身为妻室当然要置办丰富体面的嫁妆和新衣,这是可以理解的,他笑道:“这么说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小云脸儿又红了,娇柔道:“不是的,后宅还有帮工的的王姨,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人住下了。”
陆七一怔,笑道:“我不知道的人,是谁呀?”
小云狡笑道:“公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七心里划了个大问号,笑道:“好,我去看看。”
小云自柜后转出,伸小手拉住陆七的大手向后走去,到了后宅院落见一妇人正在劈柴,妇人一见陆七忙起身恭敬道:“老爷。”
陆七和气的点头示意,身体被小云拉向了辛韵儿的居屋,推门进入辛韵儿的居屋,陆七眼睛立刻看到屋内有一名陌生的女人,那女人正坐在床上绣活。
第一百章欲望
“云裳,公子回来了。”小云进屋就呼喊着。
床上女人在门开时己抬起了头,听到小云呼喊忙起身迎上三步,跪下柔声道:“奴婢云裳叩见公子。”
陆七一怔,和声道:“你起来吧。”
女人站了起来,仰面看向陆七。陆七也在看女人,见女人年龄约二十七八,鹅蛋脸儿,弯月眉,小口挺鼻,体态丰满,肤白如玉,一身裸着半胸的淡绿罗裙散放着诱惑,这是位丰韵成熟的美艳女人。
“公子,云裳是昨天来的,她原是周府的妾婢,始终在辛姑姑房里,辛姑姑昨天将云裳卖给了主母,现在云裳是我们陆家的女人了。”小云在旁娇柔的解释着。
陆七轻哦了一声,心下有些诧异,耳听小云道:“云裳,公子远途归来的,你好生服侍,我去看铺子。”
云裳柔应了一声,小云向陆七娇柔的一笑转身出了屋门,云裳神情自然的上前一步柔声道:“公子,奴婢为您宽衣松弛一下。”
陆七哦了一声,任由云裳服侍脱了官衣,摘了竹笠,又坐到床上脱了夏凉官靴,云裳出去端来一木盆温水给陆七泡足。
陆七伸了伸筋骨,到了家他的身心确实是舒适了许多,他目光柔和的看着云裳,这是一个丰韵的女xìng,与他有关系的女人中没有这么丰韵成熟的。
“云裳,辛姑姑为什么将你卖给了韵儿?”陆七和声问道,他觉得辛姨娘这么做很反常,现在周府夫人正厌恨着他,辛姨娘此举多少会有负面作用的。
云裳蹲着正为陆七洗足,见问柔声道:“奴婢也不大清楚,只知辛主母是为了奴婢好才卖离周府的。”
陆七和声道:“辛姑姑卖你出周府的事情,经过周夫人同意了吗?”
云裳迟疑了一下,柔声道:“这事无须夫人知道的,奴婢的身契一直在辛主母房里,辛主母有权独自做主卖了奴婢的。”
陆七一皱眉,和声道:“辛姑姑这么做八成会触怒周夫人,这你知道吗?”
云裳点头道:“奴婢知道的,其实周夫人早就对辛主母恨之入骨了,辛主母也知道即将有不幸临头,所以将房中的一些细软全部给了韵儿小姐,又问了奴婢的意愿之后,将奴婢也卖送给了韵儿小姐,现在辛主母没了牵挂的,默默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陆七皱眉道:“你估计周夫人以后会怎么对待辛姑姑?”
云裳摇头道:“这个奴婢不好说的,依奴婢猜想八成会被卖去青楼的,如果真是那种结果,奴婢求公子一定要救赎辛主母。”
陆七和声道:“你不求我也会救助的。”
云裳柔笑道:“公子真是位心善的好人,辛主母说奴婢到了陆家,后半生会活的很幸福的。”
陆七笑了笑,淡然道:“对家人而言我也算是个好男人,你即然来了陆家,只要知道尊卑规矩,那一定会有幸福的。”
云裳点头柔声道:“奴婢会严守规矩的。”
陆七笑了笑,对于现在所拥有的女人数量,他己经趋向知足,当年在军中挣命后的种种yù望,多少己得到了满足。
财富、女人和权贵这三样愿望,在十数次死里逃生之后,是那么的渴望拥有,他现在拥有了,享受了,飘飘然中觉得此生,没有了虚度的遗憾。
“公子,你笑的很祥和,是不是想着欢乐的事情呢?”云裳轻柔的说着,一双玉手悄然伸到了陆七的大腿上轻抚。
陆七的身体有了燥热反应,他目光柔和的看着云裳,和声道:“云裳,不要在这里诱惑我,这里是韵儿的闺房,在这里我只想拥有恬静的心情。”
云裳一愣,神情有些异样的手儿下移伸入了木盆,陆七看着他微笑道:“云裳,你认为我在想什么欢乐的事情?”
云裳柔声道:“公子笑的祥和,应该是在想与韵儿小姐相处时的欢乐。”
陆七一愣,摇头道:“你说错了。”
“那公子在想什么呢?”云裳柔声追问着。
陆七怔了一会儿,和声道:“我在想一个男人的yù望。”
“男人的yù望?男人的yù望有很多的。”云裳语气有了些诧异。
“是呀,男人的yù望有很多的,我是想起了以前身在军中,那时候的男人yù望。”陆七轻轻的说着。
“公子在军中的生活是不是很苦,那时的yù望大概是想出人头地吧。”云裳柔声说着。
陆七一愣看着云裳,好一会儿才伸手道:“来,坐我身边来。”
云裳伸手握住陆七的大手站了起来,前移一步转身坐在了床上,身子温柔的轻贴着陆七。陆七扭头和声道:“我回来后从未向人诉过苦,你是第一个。”
云裳柔声道:“奴婢能听公子说说心里的苦,那是奴婢的福气。”
陆七笑了,他确实想找个人聊聊过去的一切,却始终遇不上可倾诉的对象,这个云裳比他年长,又温柔的善解人意,挑起了他想倾吐过去的yù望。
“云裳,你怎知我在军中的生活很苦?”陆七和声问道。
“公子入军之时是士兵,士兵在军中是底层人群,上有官压喝斥,横有不和之人欺凌,有战时凶危最大,无战时受人奴役驱使,又怎能不苦呢。”云裳轻柔的说着。
陆七听的心头剧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和声道:“你说的对,我入军后不通世故,与人相处的很不融洽,上官看我不顺眼,士兵们又都孤立我,有很多次我差点阵亡,我过的rì子真是苦楚凶危,后来我遇上了一位贵人,教导了我如何在军中,以及在这个乱世中求得生存,现在一回想起军中的种种经历,我的心里即怀念又后怕。”
“怀念和后怕都是正常的,一个人的生死经历是无法磨灭的烙印,值得用一生去怀念和追忆。”云裳轻轻的说着。
陆七沉默了,云裳的言语让他的心灵有了某种共鸣,好一会儿他和声道:“云裳,想不到你能理解我的经历,那你知道我在军中历经生死之后,都会产生什么yù望吗?”
“依奴婢看,历经生死之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