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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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娥呜鸣的轻泣着,咽声道:“他只是当我是件玩物,我求他给我个侍妾名份,反而被他告诉主母惩虐我,我有时真的不想,再这么羞辱的活下去了。”
陆七一皱眉,收回了抚rǔ的右手,冷淡道:“你对我说这些是没用的,人类生存在这个世上,本就有着尊卑贫贱之分,比起那些吃穿难求,苦贫不堪的劳碌女人,你现在的生活应该是非常幸福的,你即然是家jì,就该用家jì的心态去生活,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只能是让你痛苦。”
绿娥泪珠串流,呜咽道:“我知道我不该妄想,如果我原本出身贫苦也会知足常乐,可我的出身是书香大家,我曾是石埭县前任县令的平妻,夫亡之后,落入赵县丞手里沦为了家jì,如果我能与人做妾也就认命知足了,可是让我做一生无名无份的家jì,我不知还能在这个世上撑多久,我不甘心呀。”
陆七听了一愣,心里多少有了些异样讶异,没想到绿娥会是石埭前任县令的妻室,依照这个出身,绿娥确实是很不幸,可是不幸又能怎样,韦双儿曾是刺史高官之女,家道败落了,同样不幸的沦为了家jì,这个世道是非常现实的,那有什么公平可言。
陆七沉默不语了,本来是想寻欢舒解一下,连rì来的旅途压力,却没想到这位外表娇媚勾人的绿娥,竟然会对他悲凄的大吐屈辱苦水,这寻欢变成了寻烦。
陆七是个外表铁汉形象的男人,他的内心感情是很丰富的,这从他的乐律造诣上就有所体现,一个表里如一的残暴军汉,是吹不出动人乐曲的,绿娥的不幸让陆七的内心有了同情,但仅仅是同情而已,在利弊面前,他是不会为了绿娥与王主簿交恶的,夺亲人之所爱,好说不好听。
绿娥哭泣了一阵儿止声了,伸玉手擦去了泪痕,白玉似的身子右滚,偎贴在了陆七健壮的身上,玉手摸抱住了陆七。
“大人,奴婢失态了,您别怪奴婢好吗?奴婢的一颗心活的很累,遇见大人忍不住哭闹了一下,奴婢知道大人是位心好的男人,奴婢不求大人别的了,只求大人肯抱着奴婢一夜,让奴婢的心能够安宁一夜。”绿娥细声的柔求着。
陆七没言语,右臂一抬拥抱住了绿娥软玉温香的身子,绿娥欣悦的娇嗯了一声,身子向陆七身体偎贴了一下,闭上了美目不再言语,片刻后她竟然进入了睡梦。
陆七却是毫无睡意,听着绿娥沉睡中的均匀呼吸,他心下暗叹的轻晃了下头,知道绿娥是真的睡了,之前的那一场欢爱己让绿娥极度疲惫,加上哭泣有催睡作用,心无所望的情形下,自然就安睡了。
陆七自修炼了竹书功法,身体的jīng力一直旺盛,他怀抱着白玉似的美女,心情却是颇为复杂混乱,一会儿想着以后的事情,一会儿又念着家中的亲人,母亲在姐姐那里住的很舒心,这让他欣慰放心。
不过他却是有些担心辛韵儿,主要是造纸坊己小量投产,他怕辛韵儿关心之下离开望江堡去造纸坊查看,现在赵县丞一死,石埭县上下必然动荡,很可能会破坏了县城外的防匪制度,为了亲人的安全,等到了京城办完绿珠的事情,还得让琴儿回去石埭县,替他坐镇些rì子为好。
杂思乱想了一番后,陆七微动头垂视了绿娥一眼,看到离他胸口三四寸的娇靥睡的很沉,沉睡的神情有着一丝愁苦,她的雪白左臂搭抱在陆七腰上,右手绻在玉颈前紧握成拳,似乎在睡梦中也是不安宁的。
陆七的眼神涌现了一丝爱怜,绿娥真实的一面使得他心生同情,但世事的现实让陆七的同情变成了一种无奈,他不是普度众生的佛子,而是一个有着种种世俗观念和利害束缚的凡人,救助绿娥等于是与王家夫妻种生怨隙,而且他己是美妾众多,不能再随意的泛滥非份之想了,他知道妻妾们的宽容大度只是表象,实则是不希望他真的无节制的纳妾买美。
对于绿娥他只能理智的在内心说声抱歉,一夜情/yù不表示他必须要负什么责任,说白了,绿娥的陪欢是陆七与王二夫人之间的交易,绿娥本身只是王二夫人的‘工具’,陆七若是承情也是承了王二夫人的情。
心有所定陆七不再多想了,侧躺着身体闭目修炼竹书功法,一直至鸡啼五更他才散神收功,身边相抱而眠的绿娥也被鸡啼声唤醒,睁开美目醒了会儿神才看向陆七。
“大人你醒了,要不要奴婢侍候呀?”绿娥安睡了一觉jīng神饱满,娇软的身子偎贴向陆儿,声音细柔的挑逗着。
陆七因昨夜的事情,对绿娥己有戒心,却是没有了情/yù的冲动,他伸手拍抚绿娥的细腰,和声道:“天不早了,该起床准备了。”
绿娥轻嗯了一声,起身坐了起来。看着绿娥雪白的玉背,陆七忍不住情/yù涌生,他右手动了一下忍住了,心知若是抱拥过来欢爱,必定是陡增烦扰。
绿娥穿衣很快,一件小衣穿在上身,然后就是绿裙套身就完成了,若是在外遇上大风,裙摆一起就会chūn光外泄,这没办法,身为家jì基本都是这样穿衣的。
陆七在绿娥的服侍下穿上了衣物,他的衣物穿好后,绿娥妩媚的吻了他的脸颊,之后扭摆着腰肢离开了,陆七伸手捂了左颊,无奈的摇摇头。
第1章江宁
江宁,唐国的京城,一座城墙长达二十多里的庞伟建筑,高高的城墙足有二十米,宽阔的护城河,军用的瓮城,还有正楼、箭楼、闸楼三重城门,加上衣鲜甲亮的成群威武士兵,这一切代表了它是唐国独一无二的森严重地。
陆七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他面对江宁的巍峨城池时,竟然有了一种卑怯心理,在这里他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财主,面对大城里的人,不由自主的心里没底。
车队南城门进入,不可避免的上交了城门税,陆七是军藉武官必须在官署报签,他交了五两银子登了大名,取得了临时身份证明,一张详细来历的公文,有此公文他可以在江宁长居畅通,不过每月都得去官署交二两银子报验。
江宁城非常大,从南城门进入后就是宽阔的御街,御街是江宁城的中轴长街,其尽头是唐国皇宫。江宁的繁华在江南首屈一指,商铺楼群林立,车人如织,到处可见手握折扇的锦衣文士和美丽榴裙的贵妇仕女,一派金粉升平的盛世景象,走在大街上给陆七最深的印象,就是空气似乎是香的。
江宁是唐国京城,是个什么都贵的吓人的销金之地,王二夫人没带他们住店,入南城门没走多远,就离开御街左拐入了城南区域,进入了城南居民区,陆七才有种熟悉的平常感。
城南是江宁贫苦平民的居地,虽然是贫民居地,建筑的式样也是强过石埭县的平民居,他们住进了一家郑姓人居处,听王二夫人说是王主簿的旧识朋友,这么多人住下每rì五两银子,管吃喝另加三两。
总算是到京城了,十个手下都很兴奋,开始拿话怂恿陆七带他们去夜游,一起去见识一下艳名远播的十里秦淮岸,江宁毕竟是京机重地,没大人领着怕生祸事。
陆七有自己的打算,那能被手下的寻欢请求拖住zìyóu,他慷慨的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了手下,然后找到屋主为手下雇了个向导,告诉向导带十个手下轮番出去见识,手下们自然是十分乐意,也就不再求陆七同游了。
晚上,陆七还是亲自守护银箱,明rì会将银子存入钱庄,兑换成银票,在京城或一些大城,已然流通了十两及以上的钱庄银票,石埭县没有银票流通,现银若是运到了京城,行价是一万两要付出两千两银子的运费。
王二夫人预计会在京城逗留一两月,留居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暗中了解京城的形势,最后才会定下来,怎么分配了银子送礼。
等明天存了银子,陆七就zìyóu了,王二夫人身边自有六名衙兵和四名传令兵听用,他的第一件事是去城西门与兄长会合,知道兄长住在那里后,他再去七夕茶楼拜会,希望能得到一条上官人脉,想想这些事情,还真够他忙碌一阵子的。
夜间陆七是独居的,自从绿娥陪他一夜之后,第二夜王二夫人就没有命绿娥来陪侍,不知道为什么,陆七隐隐觉得王二夫人带绿娥来京城,似乎有什么不良企图,但他却是未仔细的思量想过。
第二天,陆七顺利的帮助王二夫人存了银子,存完银子他就告假匆匆去了西城门,到了西城门时,rì己近午,他在离城门三十米处刚一驻足,肩头就被拍了一下。
不用看,他也知道谁能够这么无声的靠近,微笑的扭身一看,见琴儿还是一身紫榴裙,如云秀发披肩垂后,秀发上有了些珠翠玉花,多了几分清雅美态,一张杏眼桃腮的娇美面容,含着几分俏笑,眼神明澈含柔,妆容秀气的,竟与以前有了很大差别。
“琴儿,几rì不见,你变的更美了。”陆七用欣赏的眼光,盯视赞美着。
琴儿娇媚的白了他一眼,嗔道:“老爷,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陆七笑道:“甜吗,我怎么不觉得,不如你替我品味一下。”说完腰一弯猪哥脸向前倾去。
琴儿的娇靥飞上了红晕,娇艳的恰似一朵盛开牡丹,她嗔瞪了陆七一眼,没好气道:“这里好多人的,不要闹了。”
陆七微笑的挺直了腰,和声道:“我哥住在了什么地方?”
“你放心吧,妾身在城南吉昌坊租了家独院,付的租金,足够兄长住三个月的,”琴儿柔声回复着。
陆七一愣,这是住到一处了,他住的郑姓居屋是吉祥坊,离吉昌坊应该是不远,他笑道:“我现在住在吉祥坊,等有暇我再去看看兄长,现在就不去打扰了。”
琴儿柔笑道:“老爷现在很忙吗?”
陆七点点头,却又正sè道:“琴儿,你现在回石埭吧,我心里非常的担心韵儿,现在赵县丞一死,很可能会打破城外的防匪制度,而我们的造纸坊刚刚投入生产,我怕韵儿因关心生产,而不计利害的去造纸坊察看,因此你最好能够替我回去看一下,一定要嘱咐约束韵儿不要外出,我们陆家现在不缺那些财物。”
琴儿温情的看着陆七点点头,柔声道:“妾身这就回去,回去了会嘱咐韵儿的,若没什么事情,妾身再回来帮助老爷办事。”
陆七微笑道:“你还是不要回来了,替我在家里坐镇,等我在京城的事了,回了石埭你再去游历,你看行吗?”
琴儿柔声道:“妾身是老爷的人,老爷的正事没什么行不行的。”
陆七心暖的笑了,和声道:“走,我们去找家酒楼聚个午餐。”琴儿嫣然一笑,默然温柔的伴着陆七沿街行去。
午后,陆七心情愉悦的与琴儿分了手,他下一步是去打听七夕茶楼的所在,然后再将赵县丞的明信和妆盒珍宝送去工部侍郎府,他估计赵县丞的死讯八成还未传到工部侍郎府。
使钱打听后,才知道七夕茶楼和工部侍郎府都座落在城东区。
在江宁城里,城东是达官权贵最多的居住区,而城南是最贫穷的平民区域,城北和城西居住的人群复杂,多数是商贾和中下层官吏,陆七回转城南取了明信和珍宝妆盒去了城东。
一到城东,让了陆七大开眼界,在明轩大街所见的楼阁可以用富丽堂皇称之,进入居住坊区后,一座座气派的府第,全是朱门玉阶和威武石狮,与城南相比,这里就是人间天堂。
费了一两银子,顺利的找到了工部侍郎赵府,一看赵府的府第相对而言算是中等,在东区的建筑中属于普遍型的,府门玉阶之上,对立着两名青衣门奴。
陆七径直上阶到了府门外,拱礼道:“两位请了,在下是石埭县赵大人差来的信使,奉命有重要物事面呈侍郎大人。”
两个门奴开始神情庄敬,听了之后都腰干一直的松弛了,左边那个冷淡道:“你不知道规矩吗?这正门只迎客不理事,去左侧角门吧。”
陆七碰了钉子心生不悦,不过也清楚了,赵县丞在侍郎府的眼中是属于小人物,如果是重要人物,这两个门奴绝不敢如此傲慢,他忍气的转身下阶向左侧走去。
赵府角门离正门有三十米,是个常出入的侧门,也有门楼,但无石阶门坎,是适宜车辆出入的府门,门口也有两名青衣门奴,这景象让陆七想起了石埭县的萧府。
第2章侍郎府
上前说明来意后,侧门的门奴倒还和气,进去请出一位三十出头白胖胖的二总管,二总管又仔细盘问了一下,还认真的验看了一下陆七的身份官文,确信后才带着陆七进了侍郎府。
穿门过堂的路上,二总管主动和声道:“陆大人莫怪我等罗嗦,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我们做奴才的最怕做错了事,若是做错了小事,顶多是挨些打骂,若是做错了大事,那却是会丢命的。”
“二总管说的对,万一引了匪人入府危及主上,那罪过可就大了。”陆七和声附应着。
“陆大人真是明理之人。”二总管笑呵呵的说着。
陆七来工部侍郎府还有另一个目的,见二总管随和,他忙顺势问道:“二总管,在下打听一个人,侍郎府内有没有一位来自石埭县,名为白铃儿的女人?”
二总管一怔,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这府内没有唤白铃儿的。”
陆七哦了一声,不死心的又问道:“二总管,侍郎府内有几个来自石埭县的女人?”
二总管突的驻足,回身微笑道:“我是掌内务的总管,这府内女人的来历原名我都知道,府内共有二十三名家jì,其中来自石埭县的有八个,我家老爷的妾室共十七位,我保证府内绝无陆大人要找的白铃儿,白铃儿之名我也从未听说过。”
二总管这么直白详细的相告,让陆七一愣,忙拱礼道:“多谢二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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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听了心生好感,拱礼道:“在下信了,多谢二总管。”
二总管一笑转身前行,一盏茶的工夫儿,带陆七来到一座独院二层小楼前,陆七一怔,这好象是内宅居楼,侍郎大人不会在这里见他吧。
“陆大人,侍郎大人不在,府内的事情都由三夫人做主,你有什么事情向三夫人面禀吧。”陆七的耳边响起了二总管的声音,他立刻有了上当的感觉。
“二总管,赵大人要在下面见侍郎大人交付物品,这见三夫人不好吧。”陆七忙解释拒绝道。
“呵呵,陆大人见三夫人等于是见侍郎大人,请大人在外稍候。”二总管笑说着,迈步进了小楼,陆七此时才明白,这是一只笑面狐狸,但来了他是不能走的。
片刻后二总管出来了,笑脸招呼陆七进了小楼,陆七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小楼,进楼门就是宽敞雅致的厅堂,一股淡雅幽香泌人心肺。
陆七看厅内正位坐着一位年近三十,身穿蓝裙的丰韵美妇,美妇身后左侧立一十三四岁的俏丽婢女,他知道这女人,应该就是工部侍郎的平妻三夫人。
忙走上前去恭礼道:“下官陆天风拜见夫人。”
美妇微笑的点头道:“陆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吧。”
“谢夫人。”陆七即然进来了只能面对,转身坐到了客位上。
“陆大人,禺林族兄请你来京,有什么事情吗?”三夫人柔声询问,这客气的态度,让陆七听了很舒心,不管是否居心不良,身居上位知道尊重人,就很不错了。
“回夫人,赵大人托下官护送一名家jì和信使来京城,只可惜在下护卫不力,在丹阳县清河乡堡内夜宿遇匪,信使和家jì均遭毒手,那名家jì死前指着所带妆盒,因此下官将妆盒和信使身上的一封信,送来了侍郎府。”陆七说完起身捧上明信和妆盒,放在了三夫人身边的客几上。
三夫人看了一眼,玉手一伸取了明信,毫不犹豫的扯开封口,取了里面的信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