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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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笑道:“这玉竹姑娘脾气最大,遇上对心的文人雅士,一分银子都不收,碰上达官富贾,听只曲子也得二三十两银子,你对了她的心,以后多来几次,兴许能够娶到她。”
陆七听了心下苦笑,淡然道:“她赎身得需三千两银子,我是出不起的。”
李婆子一怔,随即笑了,道:“公子爷真是外行人,象玉竹这样的红jì,三千两银子那够,最少一万两。这还是现在的身价,放到五年前,两三万两银子才行呢。”
陆七听的猛一抬头,惊道:“不会吧。”
李婆子道:“怎么不会,五年前她和礼部侍郎的二公子对上了心,自己花了三万两银子赎了身,结果那个礼部侍郎,怎么也不许二儿子纳娼jì为正妾。她呀,心比天高,红颜命薄。”
陆七一怔,随口道:“她自己出钱赎了身啦。”
李婆子听的一摇头,笑道:“你又外行了,做娼jì的那个不存赎身私银,象玉竹这样的红倌,十几年下来,去了当初赎身的银子,手里最少还有一二万两银子。连自己的卖身契,全存在宝丰钱庄里呢。”
陆七哦了一声,李婆子一捅他道:“你多上点心,娶她回去,可什么都有了?”
陆七摇头正sè道:“我己经娶了妻室,就是她有意,我也不能娶她。”
李婆子立时又笑了,摆手道:“你快逗死我了,真是个没开化的毛小子,唐律上写着呢,娼妇落籍只能为侍妾和奴婢,只有嫁人后生了儿女,才有机会扶为正妾,你呀,走吧。”
路上,得了便宜的田玉兴奋的哼着小调,笑问道:“兄弟,那个红倌叫什么呀?”
陆七心不在焉的回道:“玉竹。”
田玉愣了一下,突的大声道:“玉竹,真的是玉竹。”
此时正在街上,不少人看向他们。陆七微窘道:“大哥,你叫什么呀?”
田玉兴奋道:“兄弟,你发财了。那个玉竹才貌双全,你可是左抱美人右抱金呀。”
陆七听了心里生烦,摇头道:“别乱说,玉竹又没看上我。”
田玉却来了劲,唾沫星儿乱飞的说个不停,烦的陆七哭笑不得。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陆七忙回身看去,只见一匹黑马狂驰而来,路人纷纷急躲。陆七看清马上是一名顶盔披甲的武将,他下意识的向路旁躲去。
不想才走出三步,忽见田玉还傻立在那儿向后看去,眼看黑马己快冲到田玉近前,陆七大急,身形一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回田玉近前,伸手将他急拉去了街边。
马上武将凶横的很,是故意纵马伤人,眼见有人将被踏在蹄下,不想眼前一花,那人在马蹄下神奇的消失了,弄的他思想没有准备,差点倾下马去,忙勒住缰绳停下马闪目寻视。
街上人一见惊惶四散,生怕祸到头上。陆七拉着田玉也跑了开去。
两人定下心,田玉捂着胸口道:“我的天哪,谢谢兄弟拉我一把,不然是白死了。”
陆七皱眉道:“这人是谁,怎么大街上纵马。”
田玉苦笑道:“当朝最得宠的四品忠武将军周正风,他的堂妹是唐皇陛下的皇后娘娘,曾经骑马踩死过两个人,谁敢惹呀。”
陆七心忖京城法度,看来比地方上还要黑暗,他和颜点头道:“你没出事己是大幸,咱们回去吧。”田玉脸有余悸的点点头。
第7章情义
晚上,陆七盘坐在屋内床上思索着下午发生的事,在赌场,他凭着异能透窥了庄家摇的sè子连赢两注,第三次sè子也是小,可那个黑衣大汉将银子扔在大上时,宝盒里的sè子立刻翻动了。他知道再赢下去必生祸事,适可而止的说头痛离开了赌场。
但是在马蹄下拉救田玉却是个意外,他事后察觉出,是体内循环不息的紫火真气突然涌动,使他疾若闪电的救下了田玉。他心中默默的映悟着竹书心法,与体内的变化印证后,才知修为己跨进了一大步,他试着行转紫火真气体悟奥妙,忽觉身子明显的向前悬移了一点。
他一愣,忙惊喜的继续行转紫火真气意念向前,身体真的向前悬移飘飞,他惊奇的又行转紫火真气意念向后。身子又应念的悬飘回了原位。这一来他恍然大悟,心中为之狂喜,他终于找到了竹书功法的实用价值了。
惊喜之后他静下了心,又继续体悟这一实用异能,结果他发现了飞飘异能的缺陷,这飞行异能只有身体静止时才能任意升腾。一旦分神动用**力量过大时,紫火真气立刻就不听意念运转。也就是说他想用异能飞动,就会丧失武力对敌的大半力量,武技和飞行异能两者,竟然不能同时的互辅使用。
虽然有这么大的缺陷,陆七还是兴奋欢喜的。他只要静松了身体,就能够随意在屋内悄无声息的飞动,这对于不会轻身功夫的他是非常重要的,rì后若有探查潜窥之事,此异能等于是给他安了一双无声翅膀。
他欢喜了一阵儿恢复了常心,起身下床在屋内活动了一下筋骨,双手各十,蹲成马步,怒目前视,猛吸了一口气,丹田涌出内气运转全身,这是外家罗汉气功的练法。讲究的就是内练一口真气运转全身。
他气转全身十二遍后收功,惊喜的发现内气己可气透十二重楼,也就是说罗汉气功己达到十成火候,这意味着外功己登堂入室向炉火纯青迈进,护体能力比以前有了数倍的飞跃。
他兴奋的在屋内一摆架式,闷声练起了威猛的伏虎拳法。
从猛虎下岗,虎跃山涧,虎吼惊魂,恶虎扑食,虎尾鞭,双虎搏龙,虎啸黄沙等七招反复练了十遍,最后回到了床上坐息竹书功法直至天明。
到镖局上工后,他好容易熬到过午,换上象样的镖局衣物,告别后匆匆独自的赶去孔雀楼。出来时田玉又缠着他去赌坊,被他婉言谢绝了。
到了孔雀楼进入了侧门,这次是一个胖婆子迎上来。他忙道:“这位婆婆,在下姓陆,是玉竹姑娘约我来的。”
胖婆子一怔,继而讶异的打量他一下,神态温和的点头答应,带了他穿楼过阁的到了玉竹住的楼前。
到了楼前,婆子却拉着他走回了过廊,陆七不解道:“婆婆,怎么啦?”
婆子和声道:“公子稍待片刻,门上挂着红灯,玉竹姑娘在侍客。”
陆七听了一愣,看了楼阁一眼心下怅然,婆子看着他笑道:“玉竹已很久没有侍客了。”
'”
婆子轻叹道:“她命苦,赎了身人家不要她。她无处落籍,只能留在这里。象她这样的,留在这里每月必须上交三百两银子,所以只能继续接客。”
陆七不解的皱眉道:“换个客店住也好呀。”
婆子摇头笑道:“她是娼妇,在官府备了案的,不落籍的私自外住,被抓住会充公官卖的。”
陆七一怔,不解道:“落籍很难吗?”
婆子笑道:“不难,可她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如果她和公子对心,公子就可以拿着她的卖身契,去官府落籍到公子身上。”
陆七点头道:“这我倒可以帮她。”
婆子好笑道:“你帮她?她是给你做妾为婢,才能够落籍的,那时她的人和财物全属于你了。”
陆七一怔,微窘道:“我只是想帮她,绝无贪她财物之意。”
婆子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她这样也不是办法,这几年接客越来越少,月月坐吃山空的,早晚连养老钱也搭进去。”
陆七默然无语,婆子道:“完事了。”
陆七扭头看去,只见两名锦衣大汉出了楼门,大摇大摆的向远处走去。
两人走到楼前,婆子上前叩门道:“玉竹,你约的陆公子来了。”
里面娇应道:“进来吧。”
婆子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凌乱,好似被打劫一般,而玉竹披头散发头向外,全身**的曲腿趴卧在锦床上。
陆七吃惊的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急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那两个人打劫你了。”
玉竹咬牙道:“没人打劫,你去坐椅上等我。”
陆七愕然愣视,却是不解的没有动。
婆子过来摇头叹口气,玉竹又咬牙道:“婆婆你来的正好,这里有药,你将我身上的针拔下来。”
婆子应了一声,拿起床上的一只小纸盒,打开放在一边道:“公子让一让。”
陆七默然后退三步,眼睛看向了玉竹身子,见玉竹皮肤雪白,细腰丰rǔ,极是诱人。
忽然他的神情惊变,看见了玉竹起身的玉背朝外,她的臀部竟然插着十多枝红绸针镖,他下意识的失声道:“你怎么中了那么多的针镖?”
玉竹猛的扭头看向他,厉声道:“出去。”
陆七一愣,眉一皱心头不悦的走了出去,在门口外,耳力强聪的他,隐隐听到婆子道:“你这么凶,会吓跑他的。”
玉竹轻叹道:“他才二十三四,我能托身给他吗?”
婆子道:“那你约他来做什么?”
玉竹道:“他有个心上人卖到楼里了,他是来打听消息的。”
婆子道:“你极少接这种恶客,怎么任他们当靶子,多危险呀。”
玉竹道:“我最近需要银子,只能忍一下了。”
婆子道:“十七枝,你疯了。”
玉竹道:“一只十两,他们扔下三百两,我没亏。”
婆子生气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礼部侍郎李子成犯了通敌之罪,己被唐皇陛下鸠杀,全家男人有官的鸠杀,无官的充军,女人正在官卖,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玉竹叹道:“他临死给我来信,让我救救他的母亲和女儿。”
婆子呸了一声,骂道:“负心的死鬼还有脸求你,是天罚他们李家,是报应。”
玉竹叹道:“我和他相识一场,这个心愿无论如何,也要替他了的。”
婆子气恼道:“你替负心人了愿,可是谁能可怜了你,到了那儿你不是烂货,省点银子,找个好人家离开吧,别死在这里下了十八层地狱,三世轮回都做娼jì。”
沉默了一会儿,又听玉竹轻柔道:“婆婆,你看适才那人可靠吗?”
婆子道:“不错,你动心啦?”
玉竹道:“我们是娼籍,不能去买,我想托个人去救人。”
婆子道:“那可没准,白花花的银子谁见了不要,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玉竹轻叹了口气,婆子道:“刚才那公子说,想帮你落籍先离开了这里,看模样很是忠厚,你赌一下也行。”
玉竹柔声道:“他是外地来这里没几天,万一存心不良。”
婆子道:“好了,你让他进来吧。”
玉竹喊道:“陆公子,进来吧。”
陆七听了她们谈话心cháo起伏,对玉竹的看法大为改观,常听人说青楼女子无情无义,有钱是亲无钱是陌路。现在这个玉竹宁愿出卖sè相筹银子,也要救赎旧rì情人的亲人,这令他打心里有了敬意。
第8章相见
一听呼唤,陆七迈步走进楼里,见玉竹立在床前,身上穿了件白绸睡衣,一头长发披肩垂下,有些晕红的娇颜,美若chūn睡的海棠花儿,使得他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玉竹美目清澈,自然的柔笑道:“适才奴家急了些,请公子别往心里去。”
陆七点头道:“在下并未生气。”
玉竹柔笑道:“公子托我打听的人,是落在了这里。”
陆七jīng神一振,急道:“她现在怎样了?”
玉竹笑道:“她现在名为小雁,在东楼九房居接客。”
陆七心一震,失声道:“什么?她接客?”
玉竹不悦道:“到了这里,不接客怎么办?”
婆子在旁也叹道:“公子爷,别怨了你的心上人,进入这里的女人,别说那几十种的毒刑,就是rì夜的绑在chūn椅上,任由了虐jiān,就没有受得了的,绝食给你灌米,想自杀嘴撑上,一闭眼就打你,最主要的若是死了,就火化成灰撒在粪坑里,来生还是娼jì,没有女人愿意死在了这里的。”
陆七心一酸,垂目咬牙道:“我没怪她,是我来的晚了。”
“你还想见她吗?”玉竹冷问道。
陆七抬头正sè道:“想见,怎么才能见到她?”
“花银子呗。”婆子插嘴道。
陆七怀里只有二十两,他估计不够,忙点头道:“我这就回去取。”
“这有五十两,你先拿去用?”玉竹冷声接道,说着从枕底摸出一锭银元宝递到他面前。
陆七忙推道:“怎好用你的银子?”
玉竹沉脸道:“这钱是不干净,可也不是白给你,要还的。”
陆七一听那敢再多说,忙接过道:“谢谢姐姐,我一定还。”
玉竹冷道:“去见了她,该知道怎么做吧?”
陆七怔道:“有什么说法吗?”
玉竹道:“你这心上人是新来的,脾气很大,始终被专人看着,你去了千万装做不认识她,要是被人发现你们认识,你出几倍的价钱也赎不走她。”
陆七点头道:“我明白了。”
玉竹走到梳妆台前取出一只瓶子,走到他面前打开盖,一股酒香飘了出来。她倾出少许弹在他衣上道:“再喝点拿着。”
陆七接过瓶子狂饮数口,之后抹下嘴。
玉竹叮嘱道:“一会儿婆婆带你去,你要凶一些,但千万别惹事,进门见到她要大声喝斥,那屋里有监视孔和听筒,与她交谈要附耳细声,如她看到你不愿相认,你最好主动和她欢爱,那样她会认为你不嫌弃,否则她受刺激之下要么发疯,要么自杀,你自己掂量着。”
陆七郑重的点头道:“我明白的。”
玉竹道:“我只能帮你这些,你自己小心了。”
陆七拱手道:“谢谢姐姐。”
玉竹淡柔道:“能有个男人想着来寻她,是她的福气,你快去吧。”
婆子一拉他出了门,领着他向东走去,一路上穿楼过阁,遇上了许多锦衣华服的老爷公子,以及花枝美艳的女郎,陆七心情杂乱的无心赏视,只是闷头跟行着。
足足走了四五百米时,婆子忽缓步道:“快到了,公子要注意些。”
陆七向前看了一眼,心忖这孔雀楼占地够大的。
他此时的心情有些惶急,不知道绿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了,婆子领他走到一座二层长楼。上下两层共二十四个阁门,有六个青衣彪悍的龟奴在那里巡视。
婆子低声道:“一层右数第四个门。”
两人走到楼前,一个龟奴迎上来板脸道:“刘婆子,这是东楼,你来干嘛。”
婆子一瞪眼骂道:“死麻子,老娘给你送财来了。”
龟奴看了陆七一眼,陆七面sè木然的一指长楼道:“就这里?”
婆子陪笑道:“这里全是美女。”
陆七一眯眼,点头道:“好,我看看。”说完直奔左数第九个阁门。
龟奴一惊,上前拦住了陆七推门,和声道:“大爷,这里有客了。”
陆七一看门上果然挂着红灯笼,不禁怒气上涌,左手一伸扣住龟奴右肩微一用劲,痛的龟奴嗷的怪叫起来。
其余龟奴一见蜂拥扑过来,吓的婆子大叫道:“他喝多了,别惹事呀。”
龟奴们上来伸手抓掰陆七左手臂,却是有如推撼铁柱一般纹丝不动,陆七经婆子提醒压住怒火,手臂一用劲将六个龟奴全甩倒在了地上,然后上前拍打阁门,叫道:“开门。”
“他娘的,谁这么烦呀?”里面有个粗嗓子回应骂道,随着话音门向里打开,一个粗壮胖子裸/身站在门里,满脸忿sè。
陆七咬牙怒视着胖子,右手用劲过大,叭的一声酒瓶被捏的粉碎,酒香四溢。
陆七咬牙道:“滚,换地方,这里我要了。”
胖子吓的一哆嗦,变脸道:“好好,小的正不喜欢这块木头,大爷您请。”说完回屋抱着衣物跑了出去。
陆七迈步走进屋里,用目看去,只见屋内不大,布置简单一般,一名**的女人倦坐在床边,凌乱的秀发半遮着脸,呆滞的眼神惶恐的看向陆七。
陆七一眼认出女人正是一夜情缘的绿珠,才几月不见恍如变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