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名侦探-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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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他颇为自信的样子,又不似说谎,众人顿时有些好奇起来。
“哦?那朕倒要拭目以待了。”李隆基捋着胡须,饶有兴趣地道。
“那臣就放肆了。”对着李隆基微一行礼,李沧海朗声道:“其实,臣之义女杀人案,与贼首被劫案,甚至凝香亲人被杀案,皆出自一源。”
“何意?”李隆基问道。
“请陛下听臣慢慢说来。其实,臣之义女并未杀人,她不过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才会被误当成凶手。”李沧海说道。
“李大人,你这话说出来未免可笑,凶手是你之义女,你自然会为她开脱。”宋鲲哼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百八十八章 疑点重重
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宋大人,我李沧海只认一个理,那便是,真相只有一个!若真是小女杀人,我绝不会徇私枉法。”
“这话谁都会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之所说,不然难逃徇私枉法之嫌疑啊!”宋鲲皮笑肉不笑地道。
李沧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宋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没有证据,我所说便是为了给小女开脱。既然宋大人要证据,那我就随便给宋大人说几个证据便是。”
听到李沧海说随便给他几个证据,宋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首先,咱们来说一说死者的死亡方式。死者张闻远,死因乃是腹部中刀。据长安府捕头何涯所说,他们在听到叫声之际,便立刻冲入了院子,一眼便看到小女手中拿着匕首站在死者身边,而死者则倒在了雪地之中。当时,何涯便命人搜查了附近,并未发现有他人存在,理所当然的小女便成了杀人凶手。”李沧海说道。
李隆基捋了下胡须,沉吟道:“既然周围并无他人在场,你女儿手中又握有凶器,她如何不是凶手?”
“回陛下,这是臣的勘查详录,请陛下过目。”李沧海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奏折,行礼道。
李隆基对高力士点了点头,高力士忙走了过去,将奏折从李沧海手中接过,呈递了过去。
李隆基拿在手中,便翻开看了起来。
就听李沧海接着说道:“臣在现场勘查之时,曾发现几处疑点。一,死者所躺之处的血色呈淡红色,且血量甚少。二,死者所睡的床铺之上,有大量颜色黯淡的血迹。三,死者的死亡时间。四,现场的痕迹。”
“哦?我倒要领教一下李大人口中的这些证据究竟是何用意。”宋鲲眉头紧皱地道。
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先来说第一点,死者血色淡红,且血量甚少。从现场来看,死者是腹部中刀,侧躺于地。我想诸位大人都知道,腹部中刀,会流出大量血水,而现场情况则恰恰相反,死者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且其所流出的血水颜色较淡,好似掺过水一般。”
“这有何奇怪?死者死时,天上正在下雪,血色变淡或许是落雪融化所致。”宋鲲说道。
“宋大人,不知你有没有仔细听我之前所说?当时天空确实是在落雪,但你别忘了,何涯曾说过,在听到惨叫声响起之时,他便冲入了院子,也就是说,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甚至可能更短。试问宋大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要多少落雪才能淡化血色?而那天下的雪,大家都有目共睹,并非是鹅毛大雪。又岂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淡化血色?”李沧海反问道。
“这……。”宋鲲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杨国忠开口道:“这也仅仅说明死者的死亡方式罢了,并不能算作证据吧?”
李沧海看也不看杨国忠一眼,淡淡地道:“再来说第二点,死者的床铺上残留着大量的血迹。这就说明死者在床铺之上就已深受重伤,可他的尸体却出现在了院内。”
宋鲲皱了皱眉,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两点,第一点,死者真正的死亡之地是房屋内的床铺,而非院内。第二点,凶手绝非小女。”李沧海沉声吐气,一字一顿地道。
宋鲲哼了一声,道:“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徇私枉法,但所说却一直为了你义女开脱,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即便如你所说,死者是死在屋内床铺之上,也有可能是你女儿将尸体转移到了院内,又如何能够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李沧海摇了摇头,真不知这种白痴是如何坐到尚书这个位置的。
“还是何涯的证词。难道宋大人以为,在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一个年仅九岁的女童,能够快速的在床铺上杀了一个成年男子,而后再将其搬至院内?”李沧海冷声问道。
“是啊,这怎么可能?”
“如此短暂的时间,别说一个小女孩了,即便是成年人,恐怕都未必能够做到吧?”
“看来,李大人的女儿确实是被冤枉的啊!”
……
群臣之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就连李隆基也皱眉道:“这确实不太可能。”
此时,杨国忠又开口道:“或许,在她行凶之时,死者并未死去。是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直追着令爱,直到院内也未可知也。”
杨国忠话音虽轻,但所说却令众人觉得极有可能。
李沧海淡淡地道:“这便要说到第三点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据现场勘查所得,死者的死亡时间约在我与高大人赶到现场的两个时辰之前,而从捕头何涯看到小女站在死者身前,不过一个时辰。也就是说,死者在小女到达之前,其实早已死去多时,试问杨大人,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可会自己跳起来追人?难道他是僵尸不成?”
“什么?死者竟然一早便已经死了?”
“这可奇哉怪也!李大人的女儿为何要杀一名死去之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死者早已身亡,李大人的女儿又难以搬动死者,那死者的尸体又是如何出现在院内的?”
……
群臣之中,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杨国忠脸色微变,他皱了皱眉道:“李大人又是如何确定,死者是死于令爱前去之前的?”
这时,高洛川走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能证明李大人所言非虚。死者床铺上血色凝固,死亡时间至少在两个时辰以上,这点仵作与捕头何涯亦可为证。”
李隆基此时已经看完了奏折,他合起奏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李沧海,你所说的这些,虽句句合情合理,但却是匪夷所思。何况,你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女儿没有行凶。”李隆基捋着胡须说道。
“回陛下,臣还有一项最有利的证据。捕头何涯曾说过,他是听到一声惨叫才追至宅院,进而发现死者身死的。可实际上,在此之前死者就早已身死,试问一个早已身亡之人,又岂会发出惨叫?”李沧海郑重地道。
第六百八十九章 案情大白
李隆基微微怔了下,似乎确实如他所说,让人有些想不通。
沉思片刻,李隆基接着道:“可若是你女儿不是凶手,为何她手中会握着凶器?死者又为何会从屋内床铺出现在院内?”
李沧海对李隆基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深深地道:“陛下,臣之义女与死者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方才皮影戏上的故事,说的便是臣之义女经历。”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难怪她会想着去行凶杀人啊!”李隆基微微一愣,感慨万千地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魄力,难得啊!可她既然没有杀人,为何手持凶器?”
李沧海叹了口气,道:“回陛下,臣曾询问过她,据她所说,在她进入宅院之时,便看到死者躺在地上,腹部插着匕首。她想知道死者是否真的已死,便将匕首拔出拿在了手中,而就在这时,捕快便冲入了宅院之内。”
“原来如此。”李隆基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既然死者不是你之义女所杀,死者的尸体又如何会出现在院内?”
“回陛下,这便要说到臣之前所提到的第四点,现场痕迹。从现场痕迹来看,死者是被人从床铺拖至院内。若想布成此局,绝不能提前太多将死者放在外面,因屋外较为寒冷,若是久了,尸体必会僵硬,血液也会结冰,就会露出破绽。惟有将尸体藏于被褥之内,待小女来到之前,再将其拖至院内,如此方成此局。只是时间太过仓促,凶手未来的及打扫痕迹。可能连凶手都没有想到,这些痕迹居然会成为了本案至关重要的线索。”说话间,李沧海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宋鲲。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李沧海眼中淡淡的杀意,宋鲲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你说的这些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实在令人难以相信。朕不明白的是,她不过是个孩童,为何会有人陷害她?”李隆基皱眉问道。
“陛下,容臣将整件事情重新说上一遍。凶手之所以大费周章的陷害小女,并不是因为与小女有仇,而是借此来牵制臣。”李沧海说道。
“哦,此话怎讲?”李隆基问道。
“其实整件事情是经过精心策划,专门为臣而量身打造。凶手知道小女与张闻远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是以做出了一系列的计划。首先,凶手将他们之间的故事透露给了皮影戏班,并让皮影戏班在长安城四处演出,宣传此事。其次,凶手算准了晴儿喜欢热闹的性格,猜测她定会带着小妹外出。只要晴儿带着小妹外出,凶手就有办法让小妹听到故事。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天臣与晴儿带着小妹外出,在人潮之中遇到贼人盗窃,臣与晴儿便上前去追,而小妹则被人群冲散,并观看了张闻远迫害林家的皮影戏。”
“凶手为何一定要她看这场皮影戏?”李隆基不解地问道。
“回陛下,这场皮影戏里透露着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而这个信息,惟有小妹才会知晓。”李沧海回道。
“哦?是何信息?”
“张闻远在长安的落脚之处。”李沧海郑重地道。
顿了顿之后,他接着说道:“但是这个故事却又不能被臣所知道,是以他们便找了个毛贼,将臣引开。只有小妹知道张闻远的落脚处,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大年三十晚上,臣与晴儿皆不在家中,凶手先是找了一名毛贼,假扮成张闻远的样子将小妹引出,然后一路带至案发现场。紧接着再引来捕快,待将小妹引至凶案现场之时,凶手再将早已死去的张闻远尸体拖出,而与此同时,捕快赶到,恰好看到小妹与躺在地上的尸体,便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小妹杀了人。只因林小妹是臣之义女,长安府尹韩大人不敢冒然审讯,是以连夜入宫奏明此事。而臣听闻此事关系到小妹,心中自然会有所慌乱,从而忽视了其他方面。”
李隆基捋着胡须,皱眉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回陛下,臣已抓到凶手所找的两名毛贼,陛下可亲自审问。”李沧海说道。
“朕相信你之所说,审理就不必了。但朕还有一点不甚明白,凶手为何要杀凝香的家人?”李隆基指着啜泣不止的凝香,问道。
“杀人灭口!”李沧海深深地道。
“皮影戏班的作用便是将张闻远的藏身之处,告知于小妹。而陛下又下令让臣彻查此案,凶手担心臣会顺藤摸瓜查出其真正身份,便决定杀人灭口!”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接着说道:“其实,凶手要灭口的不仅仅是皮影戏班,还有被其所利用的两名毛贼。庆幸的是,凶手起初似乎并没有想到要杀两名毛贼灭口,最后反倒落入了臣的手中,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哦?如此说来你抓住了真凶?”李隆基诧异地道。
李沧海摇头:“回陛下,臣并没有抓住真凶,臣所抓到的只是杀害皮影戏班诸人的凶手,也就是此案的帮凶。他们是两名恶名昭彰的江湖恶煞,昔年曾被刑部下令通缉,后来却又不了了之。”
“朕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凶手究竟是谁?”李隆基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拿出画像,展开道:“陛下,这是臣根据两名毛贼所画出的疑凶画像。此人名叫裘狂,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响马,曾犯下许多命案,也是刑部通缉上的一员。与两名江湖恶煞相同,此人的海捕文书只发了一年,之后便被刑部撤除。”
李隆基闻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扫了眼众人,道:“刑部尚书何在?”
人群之中,走出一名年逾半百的老臣。
“臣在。”那老臣跪地行礼。
“朕问你,此等恶人为何要撤除其海捕文书?”李隆基喝道。
那老臣忙磕头道:“臣老眼昏花,可容臣仔细看一看画像?”
李沧海闻言,便将画像给那老臣递了过去。
刑部尚书眯着浑浊的老眼看了一会后,道:“回陛下,老臣想起来了。此人海捕文书发出一年之后,有人提着人头前来刑部领赏,说是此人已经伏诛。臣等见此人已死,才将海捕文书撤回。”
第六百九十章 真凶露面
李隆基眉头顿时一皱,道:“既然他已经死了,为何现在会出来行凶杀人?”
那老臣缩着脖子,摇头道:“这个臣也觉得奇怪,许是李大人画错了吧?”
李沧海看着那老臣,忽然问道:“沈大人,你如何确定当年那人头便是裘狂?”
那老臣微微一愣,道:“此乃当年验尸官验看之后的结果,想必不会有假吧?”
李沧海深深地道:“沈大人想必不知道,这江湖上有一门手艺,叫做‘易容术’吧?”
那老臣闻言,老脸顿时拉了下来,他盯着李沧海不悦地道:“李大人,你这话是何意?莫非你是在说刑部官员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比不得大理寺么?”
一直脸色难看的宋鲲,此时眼珠子咕噜一转,忙义正言辞地道:“李大人,你这是在质疑刑部,质疑沈大人么?沈大人一身清廉,为大唐社稷之安宁鞠躬尽瘁,就连圣上都对其称赞有加,而你却无端指责,李大人这般肆无忌惮,依我看根本不是质疑刑部,而是在质疑圣上!”
宋鲲说的大义凛然,众人都为之错愕,而李沧海却不以为然地冷笑了起来。
“宋大人,你想不想知道凶手是谁?”李沧海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盯着他问道。
宋鲲微微一愣,皱眉道:“你要说便说,问我作甚?”
“我只是想给宋大人提个醒,所谓‘与虎谋皮,不死则伤’,宋大人是个聪明人,可别做了他人的挡箭牌。”李沧海神色淡然地道。
“你……李大人,你这话是何意?”宋鲲脸色微微一变,怒声道。
李沧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宋大人这是一定要我说明白了?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上一说便是。”
李沧海对着李隆基抱拳行了一礼,说道:“陛下,杀死张闻远的真凶,其实就在这里。肃王之所以会举办这场晚宴,也是受了臣之所托,目的便是为了找出凶手。”
“哦?凶手是何人?”李隆基喝了口参茶问道。
这时,李钰走了出来,对李隆基拜道:“皇爷爷,画像中人,孙儿曾经见过。一年前,孙儿生辰之日,曾见画中之人跟随某位官员前来与孙儿道贺,而那官员正是宋鲲宋大人!”
李钰此言一出,顿时又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就连李隆基也感到有些吃惊。
李钰如此说,便等同于说明宋鲲与凶手有所勾结!
宋鲲脸色惨然一变,忙跪了下去,口中大叫冤枉:“陛下!臣冤枉啊!臣根本不认得画中之人!”
“宋大人,你怎会不认得他呢?本王记得,他似乎是你的管家啊!都说宋大人博闻强记,难道会连自己管家的容貌都忘记么?”李钰眨巴着眼睛,摸着下巴,故作深思地问道。
“陛下,臣冤枉!臣之管家并不是他啊!陛下若是不信,臣可喊他前来,让陛下辨认!”宋鲲一脸冤屈地道。
李隆基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将你之管家喊来!”
宋鲲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