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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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韩立洪已把警察局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门槛都摸了个门清。
不仅如此,他还每天都出没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天津的情况已大致做到了心中有数。
今天又是北风烟雪,天冷的邪乎。
这样的天就是放羊的日子。
在警局打屁闲扯了一会儿,韩立洪从警局出来,回家。
这个家不是老娘和幺妹住的那个家,而是燕子和妖精住的那个家,德仁路七号。
燕子和妖精来了之后,他这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他每天都要去燕子和妖精那儿呆会儿,只要有一天不去,第二天,妖精准得给他掉脸子。
去那儿,韩立洪习惯了,妖精习惯了,实际上,燕子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
照例,是妖精这个丫鬟跑出来开门。
妖精是南方人,但这会儿却完全是北方大姑娘的打扮,一条黝黑的大辫子配上小碎花的大红棉袄,看上去诱人极了。
风雪中,韩立洪咽了口吐沫,他还得忍着。
现在妖精差不多可以吃了,但吃了妖精,燕子就飞了,这绝对不行,他宁可最后鸡飞蛋打,一个都捞不着,也不能中途放手一个。
现在,在燕子眼里,韩立洪就是一个惫懒小子,不值得时时都以礼相待,所以他来了连炕都没下,继续坐在炕头,背靠着被垛看书。
韩立洪毫不客气,他进了屋,把大衣甩给了妖精,立刻脱鞋上炕,把脚伸进了盖在燕子腿上的方褥子下。
把大衣挂好,妖精爬上炕来,嘟着嘴,不满地道:“我真成你的丫鬟了?”
韩立洪笑道:“那你以为呢?”
妖精又翻白眼。
窗上的窗花厚厚的,不到大晴天是不会化的。窗花挡住了日光,屋子里流淌着幸福的幽影。
妖精把他昨天看的《史记》拿给他,然后她拿起扣在炕上的书,低头看了起来。
不可能总有那么多话说,他们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默默看书。韩立洪丝毫也不觉得无趣,他极其享受这些默默无言的时光。
看了一会儿,韩立洪觉着累了,他身子一栽歪,向燕子倒去。
燕子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接受了,让某人的大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韩立洪躺下了,妖精也跟着躺下,她枕在了某人的肚子上,更舒服。
不知何时,书滑落在一边,轻微的鼾声响起,韩立洪睡了。
发现韩立洪睡了,燕子微微俯身,把书拿过来,合上,放到了一旁,然后又继续看书。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妖精“啊”了一声,燕子抬头一看,又赶紧转过头去。
她满脸通红。
原来妖精轻轻翻了个身之后,想继续看书,却突然发现眼前多了点碍眼的东西。
等反应过来,意识到那碍眼的玩意是什么之后,妖精立刻坐了起来,同时也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妖精同样满脸通红。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目光落在韩立洪脸上,燕子和妖精就都知道韩立洪不是故意的,他还睡着。
韩立洪的脸,这一刻,如婴儿般,宁静又安详。
这种神情是不可能装得出来的。
那玩意还耀武扬威地高高杵在那儿。
燕子和妖精都尴尬极了。
用手轻轻托起韩立洪的头,把大腿撤出来,燕子示意妖精拿过一个枕头,放在了韩立洪的脑袋下面。
放好了,燕子轻轻松了口气,然后起身,穿鞋下地。
妖精也跟着下了地,出屋之前,她脸红红地,轻轻啐了一口。
快中午了,燕子和妖精开始做饭。
两人默默忙了一会儿,妖精忽然扑哧一笑。
燕子瞪了妖精一眼。
虽然隔着老远,妖精还是偷偷向那边瞄了一眼,然后低声问道:“小姐,那怎么回事儿?”
一边忙乎,以掩饰心中的尴尬,燕子道:“那是少年人血气旺盛,不奇怪。”
手里拿着勺子,妖精走神了。
燕子道:“想什么呢?把勺子给我。”
把勺子递给了燕子,妖精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姐,是啊,他才十七岁。”
燕子也默然。
是啊,真是很少想到那小子的年纪。
气宇会影响一个人的容貌,在韩立洪身上,他的气宇影响最明显的是年纪。即便是外人,看到韩立洪,也至少会认为他已经二十出头。
也只有在安详熟睡的时候,他的外貌才和年纪相匹配。
妖精又走神了。
看着走神的妖精,燕子心里悠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刻的妖精,用不太好听的三个字来形容,是发花痴;用四个字的中性词来形容,是情根深种;用长一点、文雅一点的话来形容,就是一缕情丝系在了某人身上。
这太荒唐了!
对韩立洪,她无可奈何,这小子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劝不得,哄不得。
她们,更走不得。
这小子编织了一张网,一张无形的大网,硬要把这荒唐至极的事情变成现实。
不过,这小子也真本事,她觉得越来越无力,觉得自己正被那张无形的大网一点一点地拉向深渊的中心,直至没顶。
燕子愣愣地站着,她也走神了。
“糊了!”
忽然,妖精回过神来,蓦地喊道。
第一卷 九十二章 韩母的要求
九十二章 韩母的要求
饭好了。
燕子不愿再陷入类似的尴尬,她洗了手,就向正屋走去。
韩立洪还在睡着。
还好,这小子现在侧身躺着。
推了推韩立洪的肩膀,韩立洪抬起头来,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几点了?”
燕子道:“吃午饭了。”
忽然,她发现韩立洪的神色间有一丝慌乱和紧张,不过,掩藏的还好。
“快起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燕子说完就出去了。
燕子出去了,韩立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虽然脸皮已经够厚,但那得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刚才有点突然。
刚才这一惊,什么雄赳赳都憋茄子了,他赶紧穿鞋下地。
燕子掩饰的很好,但妖精不行。
吃饭的时候,韩立洪知道,他那玩意雄赳赳的时候一定是露陷了。不过,他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心里的恶趣味反而一阵阵往上升腾。
吃完饭,出门的时候,趁着妖精不注意,他往燕子胸前高耸的地方狠狠吃了几眼。
涛声依旧,对这小混蛋,她依旧是无可奈何。
对这种事儿,女人只要不是真的心生厌恶,那不论什么反应,都至少有一些打情骂俏的成份在内。
小混蛋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吃定了她。
没办法,只能装作没看见,不予理会。
“今个儿咱们老百姓,真呀真呀么真高兴……嘿嘿嘿嘿嘿……”小混蛋是哼着歌,吹着口哨离开的,尽管风有点大。
法租界最有名的大饭店是帝豪,法国人开的,从厨子到侍应生都是法国人,人家讲究的就是一个正宗。
三天后,天津卫的名人,大富豪之一,染料大王陈家要在这里举办寿宴,庆贺陈乐平六十大寿。
陈家已经把帝豪大旅店整个包下了。
转了一大圈,然后叫了一辆黄包车回家。回到家,开门的幺妹,幺妹后面跟着李果。
李果一脸无奈,显然,幺妹非要出来开门不可。
李果现在是幺妹的保镖,每天接送幺妹上下学。
幺妹是冉庄体系内当之无愧的公主,但幺妹丝毫也没有这方面的自觉,而韩立洪也不让幺妹有这样的自觉。
幺妹,是他的妹妹,也是李果的妹妹。
对李果这样的人,不管给与多少的利益,可能都抵不上平凡生活中的一份尊重的分量更重。
晚饭好了,张小齐也回来了,他们坐在一张桌上一起吃饭。
张小齐和李果都是孤儿,在这儿每天的晚饭对他们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只要没有实在走不开的事儿,晚饭的时候都一定回来吃。
吃完晚饭,幺妹变成了老师,张小齐和李果就成了学生,幺妹教他们识字。
韩母把韩立洪拉进了里屋。
母亲好像有事儿,见母亲迟疑,韩立洪问道:“娘,什么事儿?”
又迟疑了一下,韩母道:“洪子,知道你陈大伯吧?”
韩立洪点头,道:“知道。”
韩母道:“再有三天就是你陈大伯六十大寿的日子,娘想你去给陈大伯祝寿。”
韩立洪不说话。
轻轻叹了口气,韩母道:“当初你陈大伯没帮忙,那是因为陈家老太爷还在,你陈大伯他做不了主。”
韩立洪道:“娘,您不去吗?”
韩母犹豫了。
韩立洪道:“娘,去吧,有儿子在,什么也别在乎,也别怕。”
眼睛亮了,韩母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说完,又惋惜地道:“可惜你大哥太忙了。”
韩立洪笑道:“娘,献宝得慢慢献才有意思。”
打了儿子一巴掌,韩母嗔怪道:“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韩立洪道:“娘,明白是星期天,我陪您去买些衣服首饰。”
韩母道:“洪子,不用。”
韩立洪严肃起来,他道:“娘,您穿这些不是为了您,是为了爹,也是为了我们。”
韩母沉默了,眼里涌上了泪光。
第二天,带着张小齐和李果这两个跟班,韩立洪陪着母亲和幺妹出去购物。
韩立洪又穿上了长袍。
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穿长袍了。穿上长袍,戴上礼貌,感觉倍儿酷!
他们出来时,一溜五辆黄包车已经等在了门前。
张小齐第一辆,李果最后一辆,韩立洪居中,把韩母和幺妹护在了中间。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高照,一点风丝都没有,正适合逛街。
黄包车直接把五人拉到了顺昌街。
顺昌街就是后市的精品街,买的都是高档货。
像大多数男人一样,韩立洪不喜欢逛街,但这个时代的逛街和他那一世的逛街,意义大不一样。
和北平一样,这里也到处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浓厚的文化气息无处不在。
下了黄包车,韩母脸上就满是追忆的神情,神色有些激动,却又很是怅然。
看着母亲,韩立洪心头酸楚,他从家里出来时的种种心情全都一扫而空。
幺妹也感觉到了母亲的变化,她抱着母亲的手臂,转头向二哥看去。韩立洪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母亲没事儿。
幺妹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下来。
一家一家地逛着,韩母只看,不买。
韩立洪知道,母亲是在追忆自己年轻的岁月。
虽说这时的服务态度和上一世不同,但也怕出意外,冒出个不开眼的打扰了母亲,他进到每一家店,都把气势显露了出来,令掌柜的和伙计都加倍小心地伺候。
任何一件物品,只要母亲的目光停留超过三十秒,韩立洪都示意张小齐买下来。
逛了六七家店,韩母这才反应过来,她冲陪在一旁的儿子歉意地笑了笑。
这是一间首饰店,韩母挑了一对耳坠,让掌柜的包起来。
从首饰店出来,韩母向回走。韩立洪知道,母亲这是觉得过意不去,想回去过的店买东西。
见他们去而复返,掌柜的自然加倍客气和热情。虽然穿着普通,却是真正的豪客。
给母亲和妹妹买完了东西,他们又去舜天大酒楼吃了顿大餐。
第一卷 九十三章 寿宴
九十三章 寿宴
虽然没下雪,也没起风,但天寒地冻,嘎嘎地冷。
帝豪大旅店车马盈门。
大门外,除了两个制服笔挺的印度门童外,还有两个身穿长袍、三十多岁、验收请帖的伙计。
当然,所谓验收请帖只是那么一说,这两人对今晚来的客人全都认识,他们在这儿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忽然,看到五辆黄包车停在台阶之下,两个伙计相互看了一眼。
今晚的客人,老派的坐豪华马车,新派的坐豪华轿车,哪有坐黄包车来祝寿的?不过,这五人穿的倒还可以,尤其是那位夫人,堪称雍容华贵。
两人不敢怠慢,左边的那人上前一步,躬身道:“夫人,对不起,您的请柬能看一下吗?”
夫人没说话,一旁的年轻男子道:“去跟你们家主人说,韩建成的夫人傅雅致女士到贺。”
年轻人的年纪不大,却不怒自威,伙计赶紧道:“您稍等!”说完,便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
陈乐平和李艳秋夫妻俩带着大儿子大儿媳在门内迎客。
伙计到了陈乐平的大儿子陈志渠跟前,低声禀道:“大少爷,门外有位夫人要给老爷贺寿,但没有请柬。”
老爷子也是很风流的,陈志渠眉头一皱,低声道:“打发走。”
迟疑了一下,伙计又道:“那位夫人说是韩建成的夫人傅雅致女士。”
陈志渠三十九岁,韩家落败的那年,他已是成年人了,虽然在外读书不清楚详细的经过,但对父亲最好的朋友韩建成是很熟悉的,尤其是对韩建成美丽的新夫人更是记忆深刻。
在韩家败落这件事上,他知道韩家和他们家有点心结,陈志渠立刻走到父亲身旁,低声把事情说了。
陈乐平一听,脸色就有点变了。这时,陈乐平的夫人李艳秋发觉了不对,也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陈乐平道:“雅致来了。”
李艳秋一愣,道:“雅致是谁?”
陈乐平道:“还能是谁?傅雅致。”
楞了一下,李艳秋眉头一皱,道:“她怎么来了?”
陈乐平道:“不知道,我们出去迎一下。”
往外走的时候,李艳秋突然停下脚步,狐疑地问道:“你不是和她一直有联系吧?”
瞪了老婆一眼,陈乐平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陈乐平和李艳秋出了大门,韩立洪陪着母亲和妹妹也已经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
果然是,陈乐平脸上有着一丝愧色,他抱拳拱手,道:“弟妹,你怎么来了?”
韩母微微一笑,道:“大哥大姐,你们好啊?”
陈乐平道:“好,好。”
李艳秋干笑一下,道:“妹妹你真行,还是那么美丽。”
韩母苦涩一笑。
“来来来,外面冷,请进!”陈乐平伸手让道。
进去之后,陈乐平对老婆道:“我招呼客人,你陪着弟妹。”
李艳秋明显不愿意。
韩母道:“不了,大哥大姐,你们忙。”
这时,又有客人陆续进来。压住怒火,陈乐平歉意地笑道:“那好,弟妹,你们先进去。”
韩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儿子女儿进去了。
陈乐平的目光在那个神色一直淡然平静的年轻人脸上停留了那么一瞬,他心中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但紧跟着,又被陆续过来的客人冲散了。
在招呼客人的间歇,李艳秋轻蔑地低声道:“指不定又搭上哪个老头子了!”
陈乐平差点没吐血,但还是忍了。
大厅里金碧辉煌。
陈乐平今年的阴历生日和西方的圣诞节是同一天,自然是热闹更添热闹。
幺妹一进来,眼睛就不够用了。
“娘,这儿真漂亮!”抱着母亲的手臂,幺妹赞叹道。
韩母拍了拍小女儿的手背,没说话。
今晚的生日宴,中西合璧。
这会儿,大厅里侍者穿梭,他们托着银色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三杯各色酒水。另外,大厅东侧是一排长桌,长桌上摆满了各色中西点心和甜品、水果色拉。
这会儿,还不到正点,客人还不多,年纪大的客人都上楼了,大厅里大都是年轻人。
“二哥,那个……可以吃吗?”不知何时,幺妹跑到了韩立洪身边,看着摆满点心甜品的长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
韩立洪笑了。
这时,韩母道:“立洪,你和幺妹过去,娘想一个人呆会儿。”
韩立洪点了点头,他知道母亲又沉浸在了怀旧的情绪当中。
冲张小齐和李果点了点头,让他们俩跟过去一个,然后带着幺妹向长桌走去。
到了长桌旁,韩立洪拿了两副碟叉,递给了幺妹一套,他自己拿了一套,然后兄妹俩挑了一些点心甜品放到了小蝶里,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