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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曹贼-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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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海西县,到头来还是我麦家的!

……

邓稷准备在县衙设宴,宴请宾客。

消息很快便传扬了出去,九大行首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里。

不怕你有动作,就怕你不吭不响。赖好有点阅历的人,都能感受到,邓稷最近的平静,似乎是为大动作做准备。究竟是什么大动作?又会给海西带来什么变化?大家都有些忐忑。

因为邓稷和以前几任县令明显不同。

他似乎更能隐忍,更懂得轻重……

之前陈升嚣张跋扈,是何等的张狂。所有人都认为邓稷在海西待不了多久,可没想到邓稷忽然在沉默中爆发,不但解决了问题,还将陈升一家满门灭掉。其手段之毒辣,令人咋舌。

而后北集市整顿,曹掾署成立。

其强硬之势初现峥嵘。

那些不愿意配合的人,在短短数日间被清剿一空。

或是被查出短缺过往税赋,或是有勾结盗匪之嫌疑。

不是被打入大牢,便是被净身出户,家产被抄没了不说,人也被赶出海西县城。

邓稷之前所针对的,大都是一些小商家。可谁都清楚,随着邓稷在海西的地位渐渐巩固,他迟早会有别的动作。商贾们的心思很简单,民不与官斗能用钱帛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他们等待着邓稷出招,可邓稷偏偏又没有举措。

这也使得商贾们开始担心,担心邓稷的下一步行动,就会针对他们……

商贾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联手对抗邓稷。但陈升前车之鉴犹历历在目,若非不得已,他们也着实不想和官府对抗。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邓稷在县衙设宴,说明这一切,都能商量。

这也是邓稷第二次在县衙设宴。

与第一次的门可罗雀相比,这一次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变化。

消息传出之后,人们就争相打听,这次县衙会请什么人过去赴宴。九大行首,自无需赘言,海西的一些名流缙绅,也可能会在邀请之列。但其他人呢?一时间,海西的商贾们削尖脑袋想要获得邀请。虽然还不清楚这次酒宴的目的,不过能够推断,必然是有大事件发生。

上一次,邓稷设宴,一举摧毁了陈升在海西数年间建立的根基。

那么这一次……

人们,议论纷纷。

……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三天过去。

县衙并没有去大肆装饰,和往日一样,只不过清扫了一下街道而已。

大门两边各有五根栓马桩,是专门用来停放车马所用。天刚一擦黑,大门外就变得热闹起来。

第一个到来的人,就是金市行首黄整,字文清。

他不仅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贵重的礼物,一套由东汉末年名士蔡邕亲手所做的《论语》石碑。

注意,是石碑,而非拓文。

早年间,蔡邕因得罪了十常侍,受到迫害,流亡江北。

蔡邕的才华自无需赘言,德行也不算差,只是书生气重了些。前半生,他与十常侍相抗争,得了偌大名声。只是到了晚年,被董卓所胁迫,不得已出仕。但他出仕的目的,还是为了编撰《东观汉纪》。董卓虽说粗鄙,可是在对士人倒也看重,给予了蔡邕极高的待遇……

所以,董卓死后,蔡邕为他哭丧。

却不想得罪了司徒王允。

书生气啊……

在那么残酷的政治斗争前提下,你不好好做你的学问,却跑去为董卓哭丧,岂不是令王允脸上无光。

于是,蔡邕被王允杀害。

纵观蔡邕一生,其才学无双,更极为重视教学。

流亡江北的日子里,蔡邕还专门为当地的一个书院,书写了《论语》,并雕刻成碑,立于书院内。黄巾之乱后,那块名为‘论碑’的石碑便不知去向。黄整也不知是从何处听说到,曹朋好《论》的消息,于是费尽心思,托人购买礼物,不成想却买来了这么一块石碑。

虽然不是什么金银财宝,却足以体现出黄整的心思。

诸如此类的礼物,也有不少。

九大行首都是人精,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送来的礼物千奇百怪,却件件能透出他们的心意。

至华灯初上,县衙门前的木桩,挂起了灯笼。

客人们也纷纷抵达,这其中,也包括了久不露面的西里教谕王成。

一进门,王成就笑呵呵的与众人招呼。

黄整打趣道:“王先生,你最近可是神出鬼没,难找的紧啊。”

“诸公海涵,诸公海涵……成前些日子有些琐事,以至于一直不在家中。今天凌晨才返回,一回来就听说邓县令设宴。成焉能不至?听说诸公前些日子找我?未能相见,得罪,得罪啊。”

他一脸笑容,周旋于众人间。

“麦公何故不见?”

王成突然问道。

“呃……不知道啊!”木作行首潘勇扫了一眼堂上众人,也不由得有些奇怪的说:“按道理,麦公也应该来了,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正说话间,忽听后堂传来呼声:“邓县令到!”

紧跟着,邓稷从后堂夹道快步走出。

“累诸公久等,海涵,海涵。”

他笑呵呵的摆手道:“既然大家都已经来了,那酒宴就开始吧。”

“邓县令,麦公好像还没有到。”

“哦?”

邓稷眉毛一挑,眸光闪动,从宴席上扫过。

旋即一笑,“既然没来,那就不用再等了。”

所有人闻听这句话,心里面不由得一咯噔。黄整等人相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骇然之色……

难道说,邓县令和麦仁闹翻了吗?

应该不会吧!

之前邓县令设宴,也只有王成和麦仁前来捧场。

听说前些日子,邓县令还去了麦仁家中,当时两人相谈甚欢,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闹翻了?

麦仁和陈升的情况还不一样。

陈升,只是个暴发户,虽然强横,但根基并不深厚。

可麦仁却是本地的老牌缙绅,在他的背后,代表着本地的利益。如果邓稷和麦仁闹翻了,岂不是说……

有道是,宴无好宴。

如果邓稷和麦仁真的翻了脸的话,我们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几个本地缙绅的脸色,变幻不停,似乎有些犹豫。

邓稷笑道:“来人,上酒。”

“慢!”

一个老者蓦地起身,拱手道:“邓县令今日设宴,宴请我等众人,实在是我等草民的荣幸。

只是……邓县令今日请我们过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呃,这个嘛,可以先吃酒,咱们边吃边说。”

“邓县令,您还是把事情先说清楚吧。否则我们这心里面总是悬着,就算山珍海味,也吃不下。”

一个老牌的本地缙绅,展现出了极为强硬的姿态。

麦仁的缺席,似乎给这酒宴,一下子带来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邓稷面色如常,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放下手中的酒觞,看着那老者,对他那种强硬的态度,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轻轻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先说正事。”

第150章大地震之商屯(三)

花厅里的气氛,格外紧张。

从刚才的欢声笑语,到此刻的剑拔弩张,没有任何寰转。在座的很多人,顿时有一种窒息的感受。

这才是海西县的力量吗?

邓稷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来海西,一无所知的年轻人。

别看只有一个月,却经历了许多事情,心智也逐渐的成熟起来。

就因为一个麦仁没有来,就产生了这么多的变数?这些本土势力盘根错节,在海西县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平时,这张网悄无声息,并不惹人注目。可一旦发生事情,他们甚至不需要商议,在一瞬间便达成了一致。怪不得阿福说,想要控制海西,麦仁将是一个关键。

如果说,此前邓稷对此还不在意的话,那么现在,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本朝已缙绅豪族起家,刘秀当年反王莽,靠的就是南阳郡的本土缙绅和世家大族。所以,也造成了本朝以来,缙绅豪族势力强横的尴尬局面。一些地方的豪族,已隐隐能对抗官府。

海西县的情况,尤为显著。

期间三年县令更迭,名存实亡,使得官府的力量,被削弱到了极致。

邓稷一开始,并没有去触动这些人,其实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但随着他在海西的时间日久,官府和缙绅之间的冲突,也势必会越发激烈。这已经不可避免,只是邓稷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一个麦仁,仅仅是因为没有出席酒宴,便引发了本地缙绅们的强烈反应。

看起来,是应该掰掰腕子了!

邓稷的手指,沿着铜爵的边沿滑动。

心里面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隐隐有一丝兴奋。

曾几何时,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事情吗?

“今日请诸公前来,其实就是为商量一件事。”

邓稷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声音也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强硬和冷肃。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从在座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黄整潘勇等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们见识过曹朋的强硬,但是还没有领教过邓稷的强硬。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兄弟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但是却给人一种可怕的窒息感。

“本官上任以来,已有月半辰光。

在过去月半中,本官一直未与诸公把酒言欢。一来呢,事情繁忙;二来则是因为有诸多不方便。今日请诸公来,除了叙一叙本土情之外,另外一件事,就是说一说本官对海西的看法。

简而言之,本官对海西的现状,极为不满。

常听人说起,海西有三害。那三害?海贼,盐枭,商蠹子……”

海西三害的说法,大家都很清楚。

但却从没有一个人,好像邓稷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来。特别是在座的商人,脸色都很难看。

这,不是在打脸吗?

本地缙绅暗自出了一个口气。

几个耆老相视一眼,甚至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喜色。

这年轻人,就是办事不牢靠。好不容易拉拢了一批商人,有了那么一点根基,便得意忘形了怪不得麦公没有过来,想必是看不惯这年轻人的张狂。哼哼,你以为海西,这么好治理吗?

若这般轻易便能治理,也轮不到你一个毛孩子……

“其实本官倒是觉得这三害有失偏颇。”邓稷毫不理会在座众人的脸色,慢吞吞道:“特别是商贾,我倒是觉得算不上什么‘害’。相反,这些人行走南北,互通有无,给海西带来了巨大的便利。本官曾做过一个调查,海西一共三万七千余人。其中靠着商贾生活的,就有近万人……几乎占了海西县的三成。不可否认,的确是有一些奸商存在。这些人扰乱市集,哄抬市价,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令百姓们恨之入骨。但大多数人,都是在本份经商。”

黄整等人的脸色一缓,同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商人历来地位不高,即便是做出再大的努力,结果也未必被人承认。

比如当年马邑之谋的主使者聂壹,也就是张辽的祖上,不可谓不是一个仁义大贾。然则所得到的结果又如何?到头来马邑之谋失败,聂壹的后人不得不改头换面,变成了如今的张氏。

这不得不说,是那些为国尽忠大贾的悲哀。

听邓稷的口气,他好像很赞成商人们的地位?

黄整等人的脸色顿时开朗起来,侧耳聆听邓稷的言语。

而那些本土缙绅,却蹙起眉头。

“但是,海西想要长治久安,单靠商人也不是长久之计。

过往数年间,海西人口流失严重,同时又有大批流民涌入海西。如此造成许多田地荒芜,半数以上的人,不从事农耕。此等行为,于海西没有任何益处。我们的粮食,布帛,包括金铁,还有各种民生物资,都纷纷是从外面购入。这样一来,也就造成了海西对外的依赖性。

一个连粮米都无法自行供应的地方,又怎能让百姓安居?又如何能使得海西长治久安呢?”

黄整眼珠子一转,忙起身道:“还请邓县令指点。”

邓稷笑了笑,摆手示意黄整坐下。

“黄掌柜莫要着急,马上就要说到了。”他看了一眼在座的缙绅耆老,抿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

“许都本是颍川小县,过去二十年里,历经战火,比之海西不遑多让。

然则自曹司空迎奉天子,迁都于许县之后,许都便迅速恢复了生气。一方面,固然是天子恩泽,另一方面,与曹司空大力推行屯田有关。所以,本官思忖良久,决意效仿曹司空,在海西进行屯田。”

“什么?屯田?”

耆老们顿时叫喊起来,花厅中好像炸了锅一样,乱成一团。

王成坐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不断扫视花厅,却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事物……

“不行,海西绝不可以屯田,也无田地可屯。”

一个老者站起来,激动的大声叫嚷。

“自古以来,屯田多为边戎之地,哪有在海边屯田的道理?”

“是啊,邓县令三思。”

“我坚决反对,没有田地,也没有人,如何屯田?”

屯田,有两个极为重要的指标,一个是田地,一个是人口。

其中,一旦屯田,势必出现将土地国有化的状况。而人口清查,更事在必行。

而这两样,恰恰又是本土缙绅立足的关键。

失去了土地,就等于失去了根基,同时更会造成庄户的流失。没有了庄户,他们也就没有了盘剥的对象,没有了盘剥的对象,势必会造成他们的实力削减。长此以往,缙绅将难以立足。

缙绅与世家豪门还不同。

世家豪门,大多有家学传承,除了土地之外,还有各种行业支持。

世家豪门就是一个以血脉为关联的大家族,其内部的结构,与各项产业的平衡,非是一些小地主们可以比拟。即便是失去了土地,他们还可以通过家族的子弟,进行挽救,进行补偿。

可缙绅们……

一名老者更是放声大哭,“屯田,乃动摇国之根本的行为,若推广起来,势必会有大变故。”

“是啊,还请邓县令三思。”

邓稷冷漠的看着那些耆老们的表演,嘴角微微一翘。

“屯田,势在必行,无需商榷。”

“如若邓县令决意强行屯田,恕老朽不能苟同,告辞了!”

“告辞!”

接二连三有耆老起身告辞,但是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在他们看来,只要他们把这种强横的姿态表露出来,邓稷就得低头。

但是他们却忽视了一桩事情!

邓稷开场就说,海西县没有足以依持的资本,完全是依赖外界的供应。也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实,海西县从事农耕的人稀少,以至于这些缙绅对海西的控制力,甚至远不如大商大贾。

这也是当初陈升能够崛起的一个重要因素。

邓稷稳如泰山,一言不发。

几个耆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竟进退两难。

黄整等九大行首相视一眼,不着痕迹的交换了意见之后,也有了一个决断。

“敢问邓县令,如何屯田?”

“从即日起,将有本县主簿步骘,本县法曹戴乾两人联手,对海西县土地、人口进行清查丈量。所清查出来的闲置土地,将收为官有。同时,本县将会以高价回收土地,一并官有。

凡海西县人,必须登记造册。

此时将会有县城濮阳辏е鞒郑骼锢锍ぃ衔癖鼐×ε浜稀�

所清查出来的人口,在登记造册之后,尽数冲入屯民……若有人从中阻挠,自有律法在此。”

邓稷说的是斩钉截铁,毫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胡闹!”

一名耆老勃然大怒,“一个小小县令,竟然如此张狂。老夫倒要看看,哪个敢动我田地。”

说完,他甩袖就走。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时间,接连走掉六个人,使得花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邓县令。”

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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