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风云之大夏帝国-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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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曾炩不再亲自出面,而是由郭嘉出面接待。双方确定受降之后,尉犁翰江第三次进入曾炩的军营,开始正式洽商受降事宜。
此时曾炩仍不出面,还是由郭嘉出面接待,全权负责受降细节。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尉犁国若主动投降,那就是曾炩的座上宾。如今兵临城下,不得不降,就不可能受到那样的优待了。曾炩拒不出面,那么他原先允诺给予尉犁翰海的尉犁太守之职也要落空。尉犁家已注定要离开西域的权贵势力圈子,他尉犁瀚海最好的结局,只能是成为长安城中一个富家翁。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结局,你想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尉犁城还在尉犁家手中时,如果把它和军队完整无缺地交了曾炩,回报自然也高,既然你还抱着万一的幻想,希望能够抵住北疆军的进攻,保住自己的地盘,那你就要承担失败的一切后果。
尉犁家虽不得不降,又怎甘心就此一蹶不振,于是向郭嘉议降时,尉犁翰江再度委婉地提出了将尉犁王室几名女子送作夏王侍妾的意思,郭嘉虽负有谈判全权,但是这种事他可不敢替曾炩做主,于是寻个由口,便抽身去见曾炩。
曾炩听罢回禀对郭嘉笑道:“尉犁王室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还是不死心呐。如今他山穷水尽,被迫投降,还想与我讨价还价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整军投降,交出尉犁内城,我会安排他举族迁往长安,赐他府宅,尉犁家上下的安全和个人私产,都会受到妥善的保护,余此没有其他条件,叫他不必疑虑重重。”
郭嘉笑道:“尉犁家一番好意。主公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其实和亲献女,事属寻常。漫说尉犁家敬献的那几个女子天姿国色,的确妩媚动人,就算姿色平庸一些,主公也不宜拒绝。和亲固然不可能决定一方豪强势力的决断,但是这种微妙时刻,这个举动,却有重大意义。”
“尉犁家献美,于尉犁家来说,这是输其诚,主公接受了,这便是安其心,才能笼络住他们。如果主公拒绝,尉犁家难免要寝食不安,不知道主公对他们尉犁家是否还有什么后续的制裁措施,心中不安,就会猜疑不定,猜疑不定,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
曾炩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现在和尉犁王已不是谈判,而是受降,尉犁家必须得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已经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本钱”
郭嘉无奈,只得点头应承:“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曾炩目送郭嘉走出大帐,微笑着摇了摇头。尉犁家他当然会保全,既然降了就绝不能杀,还得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到这种时候才降,对他们的制裁就绝不能手软,今天如何处置尉犁,龟兹国、焉耆国很快就会知道,尉犁就是他们的榜样。
恩威并施,刚柔并济,这就是手段。
至于尉犁王室那几个美女,曾炩并不讳言她们的美丽,虽然还没完全看清她们的容貌,但是仅从她们的身段体态,风情气质来看,已是各具特色。较之自己的众多妻子,别具一种异域草原的美人韵味,如果尉犁王室是在主动献城的同时,献女和亲的话。为了安抚尉犁家,打消他们的疑虑,他是不会拒绝的。
在这个时代久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豪强相争时以女子为工具的现象,豪门权贵的政治婚姻,不但古代以为常事,就算现代就少了么?他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但是要他接受却也不妨,就算以后不会建立什么深厚感情,出于政治需要把这些养眼的美人充实他的私宅内室,他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然而,现在却大可不必,既然没有这个必要,那么要她们何用?美人,曾炩已经见过很多了,对美色的抵抗力和眼界也在不断提高,他欣赏那些女子的美丽,却完全不会生起把她们金屋藏娇的打算。更何况,举还是对尉犁、对龟兹和焉耆还是一种警示呢
然而对尉犁家来说,却不做此想,和亲的作用固然有限,然而这却已是尉犁家不被权力所抛弃的唯一手段,得到郭嘉的回复后,尉犁王一边自怨自艾,一边把那几个女儿、侄女、甥女唤到面前,声泪俱下地做着最后的努力和安排,希望能靠她们最大程度地挽回尉犁家败落的局面。
而炮打翻山先取尉犁的曾炩,此时已一刻不停地开始了对龟兹国的征服。
龟兹国是西域大国,人口甚至比焉耆国还多,有三十万人。常备军队也足足有三万,要是战争爆发,随时能拉起二十万的可战之兵,实力自然不是小小的尉犁国能够比拟的,这攻打龟兹国的方法,自然就和攻打尉犁不同了。
第六卷 第十七章 龟兹王得顾虑
尉犁这么快落入曾炩的手中,大出龟兹国意料之外!
当曾炩不战再克取了蒲类、移支的时候,龟兹国仍抱着观望的态度,尽管曾炩围困焉耆的时候,龟兹国已开始着手做出种种备战措施,但是实际上仍然不甚紧张,因为北疆军队以前气势汹汹一路西进的情形并不是没有过,但是他们每一次的军事行动最后也就是止于焉耆罢了。
一则,是因为焉耆兵力强大,能征善战,在西域各股势力中极为强大;二则是因为自玉门关往西,每一国间的路途都非常遥远,越是往西,战线越长,粮草辐重的运输供应越成问题,所以北疆军队一路西进,就算无人可以正面为敌,只要在北疆军队深入大漠之后派出小股部队沿途骚扰,断其粮道,就足以使北疆军无功而返了。
然而,这一次曾炩的打法与西凉军队的传统打法截然不同,他先以和平手段取了蒲类移支,然后以前后车师为跳板兵困焉耆,焉耆被围之后,曾炩围而不打,又突出奇兵直取尉犁,攻打尉犁的时候,又事先切断了尉犁与龟兹国的一切朕系,直到曾炩兵困尉犁的第四天,龟兹国才知道曾炩的大军已到了尉犁城下,接连派出几拨探马都没有回音,等到最后一拨探马成功探得了消息,结果却是尉犁已然易主。
曾炩这种下跳棋一般的打法让龟兹国大为紧张,虽说它乾还在延城后面,可是曾炩既能跳过焉耆先取尉犁,那么跳过延城先取它乾也未必就不会再来一次,所以龟兹王它乾城和延城二城都集结重兵,严阵以待。
本来,龟兹王都在延城,它乾城是大汉西域都护驻地。但是,自从班氏班超、班勇父子之后,西域再次和中原隔绝,西域都护也就名存实亡。不过,倒是由班勇遗留在西域的后代代行着名义上的西域都护。
后来,龟兹国叛逆,将班氏赶离了西域都护驻地它乾城,龟兹王随后将龟兹的王都迁到了位置更好、城池防御更好的它乾城。
龟兹王室有一个汉姓,叫元。说起这个元姓,还真是奇怪,很多异族改汉姓都取用这个姓,比如北魏的拓跋氏就是这其中最出名的一个。当代龟兹王名叫元恭。
它乾城头,元恭正亲赴此地巡阅三军。
旌旗猎猎,龟兹国士兵们齐齐整整地立在城头,滚木擂石俱备,弓匣箭弩齐全,士气看来也是十分饱满旺盛,元恭十分喜悦,一番作势鼓动之后,便与它乾城守将,自己的侄儿元诣回了内城,听取他对它乾城的详细部署。
令旗一挥,三军解散,方才那种气壮如山的气势顿然不见,一个老兵和一个看起十分稚嫩的小兵没精打采地抬着两匣箭,准备搬回军械库去。
小兵张望着城外,喃喃地道:“齐二叔,你心……夏王真能打到咱它乾城来么?”
老兵懒洋洋地哼了一声道:“天晓得,不过……现在他不是把尉犁王府给抄了么?你说他肯就此罢手么?依我看呐,他是一定会来的。”
小兵舔了舔嘴唇,说道:“齐二叔,要是夏王真的打过来了,咱们真的跟他打么?”
老兵道:“吃军粮拿军饷,咱们干的就是这行杀人的买卖,上头吩咐下来,怎么不打?”
小兵道:“唉,何若呢?夏王可也是咱汉人呢,咱们世居龟兹,中间隔着焉耆人、匈奴人、羌人,可有多少年不曾见过故乡人物了。如今,咱龟兹国势力越来越小,大王还得向焉耆匈奴人叫一声父王,丢人呐。”
“听听人家夏王是怎么说的,古道如龙,惨遭寸折。大漠风萧,西域离宗,玉门关外,车马凋零……谨以至诚,宣告天下,曾炩气愤风云,志安社稷。”
“今见西域之凋蔽,感一身之责任,率堂堂之师,息贼安民,重辟古道,以事祥和,此大仁大义举也。旌旗所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二叔,我听着心里热乎啊。”
“闭嘴,祸从口舁,知道么?”
老兵教训着他,担心地向前看了一眼,两人抬着箭匣刚刚走下石阶,已经快到军械库了。
小兵不满地哼了一声,都囔道:“以前,咱们西域都护何等威风,不管是月氏人、龟兹人、匈奴人、羌人,把谁放在眼里了?如今,咱们就守着这么屁大的一块地方,要用女人和于阒、焉耆结亲,才能维持咱们西域都护的存在,想想咱当年的威风,唉”
老兵默不做声,眼看要走到军械库的时候,他才喃喃地道:“息贼安民,重辟古道旌旗所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夏王真是这么说的?”
“嗯!”
老兵眼睛里放出了光芒,慢吞吞地道:“其实,咱们西域都护班超班大人在的时候,也这么威风过的……”
它乾城内城,龟兹王宫。
侍婢奉上茶来,又退了出去。
元诣俯身向前,对元恭道:“大王,曾炩来势汹汹,焉耆如此强大的兵力,竟也只能据城自守不敢出战,如今尉犁失守,如此一来,曾炩便可以据尉犁为根本,粮草接济、兵员休整方面,再也不必山遥路远,这样的话,如果他真的打到我它乾城下,甚为可虑呀。”
元恭不无焦虑地道:“诣儿,叔父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尤为可虑的是,佛教界态度暧昧,我龟兹国的佛教弟子实在是太多了,在他们的影响之下,许多人对曾炩的到来,明面上不反对、暗地里很欢迎,真他娘的……”
元恭在自己的侄子面前,自然不需要什么遮掩,说到这儿,已是忧心忡仲地站了起来。
当年班超经营西域时,西域佛教界曾给予他极大的帮助,因此西域都护成立后,便成为崇佛之地,近百年下来,佛教的普及,使得各行各业都有大量的佛教弟子,这些寺主、座师、有道的高僧威望卓著,他们的态度对佛教徒们自然会产生相当大的影响。
曾炩对各种宗教都是兼收并蓄,并不打压任何宗教。
如今龟兹国势力极度萎缩,所以佛教在西域的影响也越来越小,这是由于政治势力的萎缩造成的,因此沙洲佛教界认为,如果西域各部能够统一,他们不会受到打压,而且可以发扬光大,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曾炩到来的态度便可想而知了。
元诣道:“不止佛教界态度暧昧,大王,我刚刚收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大王呢……”
元恭道:“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元诣脸上露出一副苦涩的笑容:“大王,西域都护班氏被曾炩招揽了去,如今班氏家主已被任命为尉犁太守,走马上任了。”
第六卷 第十八章 伏子
曾炩吁了口气,刚刚在座位上坐下,典韦也走进来,低声道:“主公,那个人……已经到了。”
曾炩精神一振,连忙起身道:“把他从角门带进来,请进后宅花厅,我马上就到。”
“是!”典韦一再身,又溜了出去。
曾炩稍事整理,便出了书房,向后宅行去。
如今,曾炩已在尉犁成立了西域都护府,自任西域都护。同时,他命人火速从长安调来了班超的后人、如今大汉的班氏家主班杰,担任首任尉犁郡太守。
班杰高调上任,兵不血刃地便帮曾炩完成了一件大事:元恭开始自乱阵脚了。
“班兄此行机密,而本王出入,行止难免为人所注意,就不亲自送班兄离开了。”曾炩起身,向那位神秘的班姓客人笑道。
“夏王太客气了,王爷政务繁忙,班某就不打扰了,现在就赶回延城,一定把王爷的意思,告知家父。”班姓文士起身还礼,笑容满面。这人三十左右岁年纪,白面微须,一表人才,只是在曾炩面前,脸上带着刻意堆起的笑容,有点诚惶诚恐的感觉。
“西域沦落近百年,路阻阳关雁信稀。赖得将军开旧路,一振雄名天下知将军者,班仲升将军是也。今日本王统兵西征,未尝不是秉承班将军遗志。此事若成,便是造福我西域百万汉人,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昔年,班仲升将军振臂一挥,群起响应,西域重回汉家手中,这是不世之功。今日,希望班老先生能振令祖之余烈,再举义旗,则曾炩感激、西域百万汉人感激、就是令祖班仲升将军,也会含笑九泉的。”曾炩将他所知的一首歌颂唐代张义潮的诗加以更改,拿来说班超的事迹,倒也像模像样。
班姓文士听他吟起赞颂自家先祖的诗句,提到自家先祖的名字,不禁挺了挺腰杆儿,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他听曾炩说完,向他重重一抱拳,激动地道:“王爷放心,此回延城,班某一定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曾炩也肃容道:“曾炩先祝班兄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恶来,替我送班先生,要马超亲自带人护送班先生,安然返回延城。”
班姓文人又向他抱了抱拳,随着典韦急急行去。
他是班勇遗留西域的后人,班勇之后,西域重新与中原隔绝,班氏一直代领着的西域都护,根本上就没有什么实权。后来,龟兹王甚至占据了西域都护府的治所它乾城,将班氏驱逐到了延城。
此后,龟兹国势力一步步扩张、稳定,班家后人则渐渐沦落为游离于西域权力核心之外的一个大家族。然而,班家毕竟是西域都护府的创始人,尽管丧失了实际权力,但是班家依然是西域的精神领袖。
平时,班家已很难对西域各部产生什么影响,但是这并不包括特殊时期。比如:龟兹国内忧外患,人心不稳,龟兹王室不能给龟兹带来和平与希望,相反会带来毁灭和死亡,权贵豪门世家需要一个新的代言人,这个人得有资格与龟兹王室叫板的时候。
虽然龟兹国占领了西域都护的治所,但是在这它乾城之内,汉人还是很多的,即使是在整个龟兹国,汉人的数量也不少。虽然龟兹王室不是汉人,但是客观上,他们却起到了让汉家文化在西域薪火相传、始终让汉人在西域保持一定影响力的作用,所以如非迫不得已,曾炩不想与龟兹国兵戎相见,杀个你死我活。
他先以强大的军威震慑龟兹国,以民族大义唤起龟兹国汉人将士的共鸣,以班氏影响龟兹汉人,通过宗教势力左右无数的龟兹国佛教信徒,最后再给他们椎出一个血统纯正、形象灿烂的班超后人,让班家振臂一挥,直指曾炩才是龟兹国的希望、西域的未来……如果这样都撼动不了龟兹王室的统治,那龟兹国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要死不活、到处和亲的窝囊样了。
送走班姓文士,曾炩回到书房,看了看面前堆积如山的各种公文,轻轻捏了捏眉心,顺手拿起一份便展开来。
曾炩得了尉犁国之后,军、政、经济,各个方面,都要建立新规矩,推行新制度,还要任用大批的官员,要想得到尉犁世家豪族的全力支持,不可避免地要从他们之中挑选一些精明能干的人才为己所用。尉犁家已经倒了,尉犁的豪门世家也需要攀上曾炩这棵新的大树,因此每日都有许多世家豪族,带着珍贵的礼物登门造访,与他攀交。
曾炩不能冷落了这些人,每日光是搭在往来迎酬上的事就占用了他绝大部分的时间,班杰赶到之后,曾炩算是彻底解脱了。
班杰虽然在中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