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梦中闻折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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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对不起,当初是我无能,没能保住你……如果你地下有知,现在肯定会嘲笑我吧,也是,你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会选择苟活?
青河,你我生为对手,死后相依……
救命啊,折柳的点击量让小璃没脸见人了,大家加把劲啊,掩面狂奔中……
第三十三章漫漫长路谁可相依
更新2011…9…2421:53:19字数:2928
骊歌醒来已是第三天早晨,寒症发作后的后遗症使他浑身酸痛无力,挣扎着坐起来,才恍惚想起,自己那晚似乎是倒在了章珩的怀里……哥的形象呀,我不好那口哪!骊歌欲哭无泪,不断地哀叹自己的悲惨命运——这厮也是个人才。
“吱呀”章珩端着一碗东西推开走了进来,骊歌瞧见那只晶莹温润的白瓷碗就忍不住眉毛抽搐,药?苦啊!不由向床里缩了缩。章珩一眼瞧见,皱眉道:“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怕喝药,也不怕丢人。”说着,手一伸,碗沿就抵在了骊歌的嘴边,骊歌极不配合地抿紧了嘴巴,闭上了眼睛,脸也要偏向一边。章珩见状,无奈地道:“参汤!我的骊歌小主,你都多大了……”骊歌这才把转了一半的脸转回来,闭着眼睛嗅了嗅,又伸出舌尖尝了尝,这才讪讪地睁开眼,接过瓷碗。章珩见他肯乖乖喝汤,才解释道:“云州经济虽也算发达,可是如今大雪封山,这两年又被三阳教折腾得够呛,所以你的药暂时无法凑齐,先靠参汤参片还有你身上的一些药丸顶着吧,等你回了通州再好好调理。”骊歌点点头,继续与参汤作斗争。
骊歌不是文官,亦不属朝廷的正式官员,所以明面上还是由云州刺史章珩主事,骊歌倒落得个清闲,除了经常听听章珩对他的抱怨。而一般这时骊歌就会露出乖乖学生样,点头点头狂点头,端茶送水献殷勤,倒闹得章珩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火发不出。更可气的是,某人低眉顺眼,很无辜地看着他……
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年底,云州的事情大多处理得差不多,章珩也接到了进京叙职的命令——其实是就案情的本身询问(比如有没有出现宫闱丑事)。而骊歌也要回通州,两人一合计,一起吧。
两人在丰州下船后,改乘马车,骊歌本就晕船,在船上颠簸数日,刚有点起色的身体又垮了下去,几乎整天缩在马车里的榻上昏睡,一天也不见得能醒几次。再加上骊歌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安稳,连日噩梦缠身,看得章珩暗暗忧心。
这日,章珩见骊歌的精神总算好点,知道他这是明白快到通州了强打起的精神,就想着能好好开导他,最起码别老是做噩梦,万一从梦中吐出什么犯忌讳的话实在不好。
“骊歌,我觉得吧……那个……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别老想着,那个……”章珩吭吭哧哧了半天,终究说不出唐青河这个名字,正斟酌着,转眼看见他费心费力要开导的人正打着哈欠,不由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骊歌睡眼朦胧道:“嗯,说,我在听……”章珩为之气结:“你自己的事你都不在意我在乎个什么劲啊!?”没想到骊歌听后有些失神,落寞道:“是啊,别人都不在乎我,我何必那么在乎自己……”章珩闻之一愣,颇觉不可思议地望了他一眼,目光中有心痛,有怜悯,俄而这些情绪皆被愤怒代替,猛然站起身来,将骊歌翻趴下来,照着骊歌的屁股就是狠狠几巴掌,一边打一边骂道:“谁准你这么颓废的,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悲春伤秋!你以为你是诗人吗?!”骊歌被他打懵了,等反应过来心里又有些暖,一边呛咳一边笑道:“别,咳,别啊,咱是病号,咳咳,你就不能温柔点……还父母官呢……啊!你轻点,疼!我错了还不行吗?”车夫听着车中的巴掌声和狼嚎声不由感叹,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兴趣都跟咱不一样……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大年初八到达了熙王府,章珩不由抱怨:“都是你,害得我连年都没捞着过。”骊歌白他一眼,嗤笑道:“真没良心,让你白捡了个大功劳,又给你创造了机会,让你可以趁进京叙职的时候回家看看亲人,你倒怪起我来了。”章珩无奈,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情趣也没有?”骊歌冷笑道:“我没情趣,那某个数年前骂我的人就有情趣了吗?你不是嫌我残忍吗,这会在我面前装什么装?”章珩皱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说你今天怎么……说话这么冲……”话音未落,就看到骊歌似是不经意地,目光由四周掠过,章珩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王府中人结交朝臣乃是君王大忌!要说章珩也是聪明人,马上眉毛一挑,拂袖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着返回车上抛给骊歌一包药,骊歌接过药,凑近嗅了嗅,愕然:“这不是……”章珩自车上下来经过骊歌身边时轻轻说:“你最近老最噩梦,有时会念叨某人的名字。”骊歌看着章珩迈进王府的身影突然间有些感动,其实药包里只是普通的安神药,但却是此时自己最需要的,将药靠近鼻端嗅了嗅,心在药物的作用下莫名的安宁。好吧,你要我作孤臣,我便做孤臣又如何,只是即便你是人间帝王,也不能掌握全部,比如说——人心。
章珩路过通州,又是与骊歌一起回来的,所以不好过熙王府而不入。但他皇命难违,拜谒过熙王,又休整了一夜,就踏上了上京的路。
正月十五,家家灯火,大街小巷,怎一个花树银花了得。因大年三十骊歌不在,章琚与邵南外出公干,所以照熙王的意思过得简单了点,也有点无滋无味,除了某唯恐天下不乱,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的糊涂虫过得还算不错。所以依府里的意思小年要大办的。
骊歌裹紧了白狐披风倚着房门口的廊柱看下人们忙来忙去突然觉得很好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众人忙来忙去,一年忙到头,能得到什么呢?即便得到了,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作为偿还。就比如现在的自己,得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权势,却失去了快乐。
“你在这里干什么,又帮不上什么忙,就会添乱!大年三十没大家都没过好,你万一冻病了,难道要大家陪着你小年也过不安生!?”骊歌正发着呆,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定是最近看自己极度不顺眼的关叔。骊歌苦笑着转了过来,行礼道:“关叔。”骊歌当日回王府向熙王问过安后,就回了自己的房中蒙头大睡。其实他只是心累了,想用睡眠来麻痹自己,没想到却把大家吓得不轻。当房中的小丫头发现骊歌从早上回府一直睡到一更天,喊起来后,只说了句“不饿”,就接着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仍不见起身,在房门外喊他也不见回话,小丫头吓坏了,风风火火地找到王府总管,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将话说清楚。总管一听,哪敢耽误,马上去府外请了程大夫来,程大夫把了脉,又将上到骊歌,下到众人骂了个遍,才气定神闲地开了药,又给骊歌施了针。当总管战战兢兢地问怎么回事时,才漫不经心地答:“改天给他找个知心人就不闹腾了。”知……知心人?要不是骊歌一天一夜没吃饭,身体虚得不行,早就跳起来骂他老不正经了。后来众人好不容易散去,连哭天抹泪的总管也被骊歌给撵走,骊歌刚想继续睡,就发现面前有一老大的黑影,皱皱眉,正想着这是谁那么不懂事,一抬头就看见一身玄衣的关叔背对着他站在床前,惊得骊歌差点没从被窝里钻出来下跪请罪。没想到关叔许是看他不在状态,不愿意这时候找他算账,只是阴着脸痛骂了他一顿,到底没舍得打他,不过当时把骊歌吓得差点没把整个人都缩进被窝里。
关素山此时看着他服了那么多补药仍苍白着的脸色,一阵心烦,也懒得骂了,直接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拖进了房中,顺手抓过藤条照着骊歌的身后,隔着厚厚的披风打了几下,见骊歌手握成拳放在身侧,站得笔直,抿着嘴不说话,心中也有些无力,气呼呼地丢给他一本书,喝道:“你要闲着没事就给我抄书,蝇头小楷,错一字打十下,别老给我往外跑!”吼完扔了藤条摔门而去。
关叔,你生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在关心我?可是,漫漫长路,有一天你会不会也丢下我?
经历了青河的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一天是不是能真正放下心结,好好侍奉您。
漫漫长路谁可与骊歌相依,慢慢书途大家谁能陪小璃走到最后?啊哈,求点击,求推荐,评价票也好
第三十四章图穷
更新2011…9…2622:39:04字数:2790
夜幕降临,元宵的夜格外的冷,当下人来叫骊歌去花厅用饭时,骊歌抄书抄得手都麻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连新衣也没换,洗了把脸,系上披风就跟着下人去花厅了。
邵南和姜淮也从京城回来了,不过看得出,前者虽然强打精神,仍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熙王、骊歌心中有事,关素山又从不与熙王同席用膳,所以少年不知愁滋味的聂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整顿饭净他的声音了。倒是袁攸看出点端倪,冲坐在聂楷旁边的何帆使了个眼色,何帆立即会意,一脚踢在聂楷小腿上,瞪了他一眼,聂楷吃痛,见没人帮自己出头,也就住了嘴,扁了扁嘴,一副委屈的样子。熙王似有似无地瞟他一眼,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在这小辈们放不开,所以交代了一声就离席了。
熙王一走,袁攸就招呼大家:“来来来,大家吃菜,难得过年,咱们几个在一起聚聚也不容易,都别苦着一张脸了,来,笑一笑,今年天可不许提煞风景的事啊……”话还没说完,那厢聂楷已不识趣地小小声地嘟囔道:“还嫌我说,现在谁都没你说得欢腾,出风头……”袁攸狠瞪了他一眼,不过经聂楷这一掺和,气氛倒略有些活跃。
在袁攸的努力,聂楷的无理取闹下,将今夜的气氛推向高潮,骊歌也难得很给面的露出笑容,还挨个给大家敬酒。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觉得骊歌因为小年的关系顺着大家,第二杯有点受宠若惊,当敬到第三杯时,众人很是惊讶,邵南目光闪动,若有所思,袁攸也觉察出不对劲,皱着眉头,可又不知为何。敬到邵南时,骊歌笑:“邵南,你来咱们熙王府那么久了还没喝过咱们府上的佳酿——百花酿吧?今天我就破例请你喝一回。今晚之后你还有没有机会喝可就不好说了。”此时骊歌已略带了些醉意,苍白的脸颊上略显出些粉色,眼里的情绪看不清。邵南启齿一笑:“好呀,难得今儿个大家高兴,今天邵南就舍命陪君子。”聂楷小声嘀咕道:“还舍命陪君子,就四哥那酒量,还不知谁陪谁呢。”
小瓶装的百花酿上来了,刚一起封,就觉浓香扑鼻,骊歌也不假手他人,挥退了下人,亲自为邵南斟上,也不与他人薄酒。待邵南喝过三杯,表示再不能喝时,骊歌苍凉一笑,突然反手将酒瓶砸在地上,酒香四溢,满室生香。这下众人都愣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邵南却垂头不语,骊歌冷笑一声,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漫声道:“不好意思,酒量不佳,我有些醉了,先回去休息,大家继续喝,不用管我。”说着跌跌撞撞地离席,推开众人要搀扶他的手,一个人高一脚低一角地向自己房间行去。
袁攸见气氛有点僵,强笑道:“这人酒品实在不佳……”邵南轻笑了一下,也起身道:“我累了,大家继续,不用管我们……”说完也离席了。聂楷看他俩走远,自作聪明道:“唔,没事,上次四哥在湖心亭晕倒二哥挺担心的,貌似训了他吧,这人小心眼,记仇,还把二哥给调到京城处理事情。估计因为这俩人吵架了吧。”老六杜哲锦出身书香世家,博闻强识,书呆子一个,待人宽和有礼,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听聂楷这样说,凑近疑惑道:“真的吗?”聂楷肯定道:“当然!”何帆很是怀疑地看看他,也找不出什么说得通的理由,只能姑且信了。于是众人虽只剩四个,但在聂楷没心没肺地闹腾下,大家也将此事抛之脑后,转而一起收拾起聂小东西来。
十五的月亮格外圆,骊歌却对月苍凉一叹……
熙王的寝室,烛光忽明忽暗,帷幔随风轻轻飘动,偶尔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一切显得静谧且又诡异……忽然,房门轻轻开了,一身着夜行衣的人悄悄潜了进来。
黑衣人蹑手蹑脚向里走,眼睛在烛光中闪着寒光……
很突兀的,空旷的大殿传来苍凉的叹气声:“我应该叫你邵南呢?还是……翟戍关……”黑衣人身形顿止,警惕地望向声源处。他盯着的那处帷幔轻动,一脸寒霜的骊歌从中转出。此刻他星目如电,那还有一点醉意。黑衣人目光闪动,若有所思,骊歌疲惫地笑笑:“邵南,把蒙面巾拿下来吧,咱俩朝夕相处,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吗?”黑衣人低笑:“如你所愿。”蒙面巾被慢慢拿掉,骊歌又是苍声一笑:“果然……”邵南冷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谈到正事骊歌也恢复了精气神,似笑非笑:“我在湖心亭晕倒前。”邵南点头:“难怪……”难怪你会晕倒?难怪你会将我外调?还是难怪你在席上会失态?他没明说,但骊歌希望是前者,或者是后者。
邵南瞥他一眼,冷哼道:“我倒是奇怪,你怎么知道的?是张德胜?”骊歌淡淡道:“其实你那天不该那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的,你应该相信他,不是吗?”邵南又是一声冷哼,将头别了开去,又忍不住转回来道:“对于你的酒量,我很好奇。”骊歌瞟他一眼,冷冷道:“我的酒量连义父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看他皱眉,又接了一句:“我酒量平常,虽不能像人家那样千杯不醉,可也不是三两杯就醉的主。”邵南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府中忽然传来嘈杂声,而且还有越来越乱的趋势。邵南嘴角一偏,可是骊歌那厢已瞟他一眼,冷冷道:“别痴心妄想了,我既然能在这儿等你,你认为你安排的那些人还有用吗?”邵南眉头一皱,他有些受不了骊歌的冷嘲热讽,本来他来这是要刺杀熙王的,可是却碰到了骊歌,他尽量拖延,想给自己人争取,可是他的目的却被骊歌一语道破,更换来了他的蔑视,邵南可以容忍骊歌的讥讽,却受不了他的蔑视。此时看着骊歌脸上的讥诮,他觉得自己的一切布局在他面前都成了笑话。
骊歌叹息道:“邵南,我给过你机会……”如果你不在这个时候回来,如果你选择远走他乡,哪怕到了今日这图穷匕见的时刻,我还是想挽留你,如果你肯喝下烈酒就此醉去,如果你肯放弃今晚的计划,只要你今后真心对我,不再复仇,我想我真的可以放下一切,跟你重新开始,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从我知道你的身份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奢望你会忠于大姜,可是哪怕是为了大姜的无辜百姓……
邵南低头,轻轻道:“我知道,可我不能……”
骊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叹道:“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抓你?说实在的,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需要在为外面那些人背负……”“不可能!”骊歌话未说完就被邵南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有些事,从你明白那天起你就没得选择。骊歌,你告诉我,你效忠皇上是真心吗?如果你真的死心塌地地效忠皇上,那你为何还要年年祭拜你的养父,那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从来对你关爱有加,严宽有度的熙王为何会将你打得半个月都下不来床?”骊歌沉默了,许久才强迫自己开口:“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