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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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柳一条竟又出现在了集市上。他还在卖他的小白菜,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王帅看柳一条非常不顺眼。没有理由,一看到他心里就会觉得厌烦。就会忍不住想要出手揍他。
王帅晃悠着他高大的身体,一步步向着柳一条所在的摊位走来。他看到柳一条的表情没有变化,哪怕一丝丝气愤或者惊恐。这很不正常,以往这个时候柳一条都会对他怒目而视或者是握紧拳头。
但是今天,柳一条好像跟本没有在意到他的到来,依旧笑眯眯地向别人推销着他的白菘。
“大婶!你看我这白菘,没有腐叶,没有泥沙,真正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一文钱三斤,便宜实惠干净,你要多少,我来给你秤,只多不少,不会占你便宜的。”柳一条的小嘴很溜,把他面前的大婶忽悠得迷迷糊糊的,直要掏钱买他的白菘,连讨价还价这一重要的步骤都省去了。
柳一条笑呵呵地收钱,秤菜,一团和气。用现代的经销方法来古代做买卖真是无往而不利。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卖出了百多斤白菘,估计再过不久他就能回家了。
忽然间,一直围在柳一条摊位前的人群不知怎么的开始往外散开,躲得远远的,像是在避瘟疫一样。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向柳一条这走来。
“柳一条,买卖做得不错嘛!”王帅又臂抱胸,斜着眼看着柳一条。
“王帅?”柳一条眯起了眼睛,他今天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他。
要想在这里好好地生活下去,不解决眼前这个胖子是不行的。
“老规矩,一百文!拿来吧!”王帅伸把手伸到柳一条的面前,挑衅地看着柳一条。以往这个时候柳一条都会起来反抗的。十倍于别人的税款,柳一条给不起。他喜欢看柳一条愤怒的眼神和翻身奋起的样子,那样他打起来才会觉得过瘾。
“一百文是吧?给你!”柳一条将早已准备好的钱袋塞到王帅的手里。
“呃?!”王帅意外地看着手中的钱袋,怎么会,难道是上次被打怕了?
王帅的心情就由刚才的欣喜转变成了失望。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拳头,可是柳一条却给了他个布袋,让他无从着手。打,还是不打,王帅翻转着眼圈,犹豫着,很快他就将目光瞄向了柳一条筐里的白菘。
“一文钱三斤,要多少我给你秤。”收好王帅开出的收据,柳一条心中冷笑。王帅要挑白菘,完全不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下面要发生的事情他也可以想象得到。
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是要做好他老百姓的本分。
“青黄不接,白多绿少,垃圾!”一颗白菘从王帅的手中飞出,落到他身后的地上。
“太小了!垃圾!”又一颗飞出。
“太大了!垃圾!”
“太软了!垃圾!”
“太硬了!垃圾!”
没一会功夫,筐里仅余的十几颗白菘全被王帅给扔到了他身后的空地上。而至始至终,柳一条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看着王帅一颗又一颗地扔着他的白菘。
“挑好了?一共是十三文,你要这么多后面那三文就算了,凑个整,十文钱!谢谢!”柳一条把手伸到了王帅的面前,姿势跟先前王帅向他要税钱的姿势一模一样。
“钱?!”王帅一巴掌把柳一条抻过来的手打飞,瞪着双眼恶狠狠地说:“就你这些不知道会不会吃出人命的东西你还想要钱?!老子不抓你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的。”
说完,一个耳瓜子就要往柳一条脸上招呼。以前他都是这样招呼柳一条的。
但是,这一次,注定会是个意外。王帅的巴掌在距柳一条小脸十公分处,王帅的手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当然这并不是他自愿的,因为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他。
王帅心中一惊,柳一条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柳一条冷冷地看王帅,眼中流露出的全是怜悯。他在王帅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记重拳击在王帅的胸口,王帅整个人就这样直直地飞了出去。
截拳道之寸拳。
这是柳一条生前唯一修习过的武术,尽管只有半分火侯,连李小龙先生的十万分之一都不到,但也不是王帅这种没有一点底子的人能抵挡的。只知道,生前,柳一条曾一拳打死过一头牛。
柳一条下手极有分寸,一拳伤肺,王帅落地后趴在地上吐了一口黑血,整个脸也变得煞白。死不了,但也活不痛快。肺脉最难医,王帅这辈子算是完了。柳一条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拿起筐,将王帅扔落在地的白菘一颗颗地捡起来,然后柳一条就站在王帅的身边,静静地等着官差的到来。
“一条,你怎么这么卤莽!”一个很面善的中年人分开人群,正是上次救下柳一条的杨叔,杨伯方。杨伯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王帅,冲柳一条打了个眼色,示意柳一条快跑。
柳一条会意,冲杨伯方呵呵一笑,道:“杨叔,你不用担心,无碍的。他死不了的。”
“哦?”杨伯方疑惑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还是他还有什么后着?
杨叔看着柳一条清明的眼神各镇定的气度,心也定了下来。柳家的这个小子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莽莽撞撞的少年了。
第004章惩恶霸(2)
“让开!让开!”一阵大声的吆喝,五个身着官服的衙役拎着五尺长的差棍赶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紫脸的大汉,杨伯方认识,叫黄衫,练过几天功夫,做事,人缘也都很不错,在三原县吃得很开。只是一直被王魁压在底下,到现在还是个副捕头。
“黄捕头,你来啦!”见柳一条没动静,杨伯方拱着手上前招呼,对黄衫说道:“黄捕头,我大侄子不懂事,在这惹了点事,给你添麻烦了。”
“哦,原来是杨兄!”黄衫冲杨伯方拱了拱手,打眼瞧了一瞧依然矗身而立的柳一条,和被柳一条打倒在地的王帅,一脸严肃地道:“人死了吗?要是死了,那兄弟我可要秉公办理了。”
杨伯方陪着笑说:“黄捕头言重了,有黄捕头在,我这侄子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闹出人命啊!就是出手重了点,现在晕过去了而已。”
黄衫的脸色缓了缓,道:“只要没闹出人命就好,人我先带回去,一切等王大人查明真相再说。杨兄以为如何?”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在衙门里还请黄兄多应承一些。”说着杨伯方悄悄地往黄衫手里塞了些银两。
“好说,好说。有杨兄的面子,在王大人审他之前他是不会有事的。杨兄请放心。”黄衫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收下。算是应下了杨伯方的请求。
黄衫对跟在他后面的四个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们两个带回去!还有地上的证物,证人。全都带回去。”
说完又冲杨伯方拱手道:“杨兄,兄弟有公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黄捕头慢走,呵呵我侄子就全拜托黄捕头了。”杨伯方陪笑躬送。
柳一条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跟官差走到杨伯方身旁的时候深深地向杨伯方施了一礼,道:“此次有劳杨叔操心了。小侄在此谢过杨叔。”
杨伯方深深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一条啊,为叔不知你有什么后着,但是为叔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下面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你多保重吧。”
“请杨叔放心,小侄不会有事的。此事还请杨叔代小侄隐瞒一二,暂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如果所料不差,我晚上就能回家。到时小侄再登门拜访,以谢过杨叔今日这德。小侄先走一步了。”柳一条自信地说道。
晚上就能回?杨伯方疑惑地看着柳一条,不知他为何如此有把握。打伤官差可是重罪,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好了,杨兄留步吧,我们要赶回去了。”黄衫在一旁催促。挥手示意手下把人带走。
“呵呵,黄捕头慢走,黄捕头慢走。”杨伯方笑脸将黄衫一行人送走,定定地站在那里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轻人,你挺有种啊,连王捕头的公子都敢揍。你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待离开集市,黄衫一直微笑着的脸黑了下来,冷渗渗地对柳一条说道。
柳一条面色不变,淡淡地看了黄衫一眼,笑呵呵地说道:“黄捕头言重了,并不是小人大胆,而是王帅欺人太甚。仗着他爹王魁的势力,徇私枉法,乱收税款,掠夺民财,小人是逼不得以才出手薄惩。王大人要是知晓,想来也会秉公处理的。黄捕头你说是吗?”
“嗯?”黄衫的脸色变了变,别有意味地看了柳一条一眼,拍着柳一条的肩膀笑道:“小兄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王大人向来公正言明,想来一定会为小兄弟做主的。”
见黄衫如此,柳一条的心才算定了下来。黄衫与王魁果然不合。
柳一条笑道:“一切还要靠黄捕头多应承才是,毕竟我打了王魁的儿子,王魁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怕他在衙门里会徇私废公,对小人不利。还请黄捕头多照应,莫要这种有违法度的事情发生。”
黄衫的眼睛眯了起来,心中对柳一条的评价不由抬高了几分。他笑着对柳一条道:“小兄弟请放心,身为衙门里的捕头,我是不会让这种有违法度的事情发生的。到了衙门里,你的安全老哥我负责了。不会有人动你分毫的。”
“谢黄捕头!三原县有黄捕头这样的神捕真是我们百姓的福份啊!”柳一条适时地送上了一记马屁。
“呵呵,小兄弟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黄衫欣然享用。
“为了黄捕头,为了三原县的百姓,小人一定会如实地向王大人秉明今日之事,揭发王魁父子的恶行!”柳一条满脸激动,装作一副奋青的模样。誓与王魁父子誓不两立。
“这些是小兄弟之事,黄某就不便插手了。不过如果小兄弟所言属实的话,相信王大人会给你一个公道,给三原县百姓一个公道的。”黄衫笑呵呵地与此事撇清了关系。要斗你们去斗,别把我扯进去。
“老狐狸!”柳一条在心中痛骂。不过脸上还是笑意盈盈,道:“那是自然,黄捕头只是负责将小人押回,一切还得由王大人做主。”
黄衫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的眼中,柳一条很上道,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挠到了他的痒处,跟本不用他再去刻意地安排,吩咐。嗯嗯,不错,这小伙很有前途。
到了衙门里,黄衫对负责押解柳一条的差役道:“你去将柳一条押送到三号监,好生看管,在大人提审他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见他,去吧!”
“是,黄头请放心。”显然这差役与黄衫是一伙的。
“有劳黄捕头了,咱们一会公堂见。”柳一条笑着冲黄衫拱了拱手,跟着差役进了后衙的监狱。
等柳一条他们远去,黄衫兴奋地搓着双手,过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看着外面正大哭儿子的王魁,黄衫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冷笑。遂毅然转身走进内堂,去向县丞王大人禀报。
第005章惩恶霸(3)
公堂上,王魁与黄衫各站一旁。黄衫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好似根本不认识堂上的柳一条一般。而王魁则对柳一条怒目而视,张着嘴恨不能生啖其肉。刚才他已请郎中为王帅瞧过,肺部三处主脉严重损伤,难医。就是侥幸医好,也再提不起三十斤的重物。王帅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柳一条则气定神闲地跪在大堂上,看着坐在正堂处的王志洪王大人。
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虎目;剑眉;阔口,长得很帅气,看上去也很有一副官像。刚才在牢里跟差役大哥闲聊的时候柳一条打听到,这个王志洪竟还是进士出身,懂天文,通算术,知农业,也算是个人才;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了三原这个小县。
“大人,柳一条目无王法,无故抠打朝庭官员,致其重伤难治,情形极为恶劣,请大人对其严惩!”王魁率先忍不住出来发话,只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放肆!”王志洪一拍惊堂木,怒吼一声:“王捕头,公堂之上哪有你说话之地!给我退下!!”
“是!大人。”王魁这才意识到不妥,遂低声应是,退在一旁。
“大人英明!”柳一条此时大声送上一记马屁,他看出王魁与王洪志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融洽。心中感叹这个王魁做人还真是失败。
“嗯。”王志洪低头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柳一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严声道:“你就是柳一条?黄捕头说你在县集市打了税官王帅,情况可属实?”
“回大人!属实!王帅确实为小民所打。”柳一条坦然承认。
“大胆!”王志洪的声间陡然拔高,道:“无故抠打朝庭官员,你眼中可还有王法?!来人!将此目无法纪之人拖出去杖二十棍!”
“是!”从王魁身后闪出两个壮汉衙役。柳一条打了个冷战,他堪至看到了王魁因冷笑而露出的黄板牙。
“慢!大人,小民有话要说!”在被拖出去之前,柳一条大声叫道。
“讲!”王志洪挥手示意两个衙役停步。
“大人,王帅私涨税款,在集市上强征重税,还无故抢夺小民的白菘,小民是出于义愤才出手的,望大人明察!”说着柳一条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收据递出,道:“这份是王帅征收小民税款的收据,还有王帅强抢时所打坏的白菜。请大人过目。”
见如此,王魁的脸色大变,暗怪儿子怎会留下如此大的把柄。
“一百文?!”王志洪冷冷地扫了王魁一眼,道:“王捕头,王帅可曾醒了?”
“禀大人,醒是醒了,只是……”王魁推推诿诿想托些时间以想对策。奈何王志洪并没有给他这个时间
“醒了就带上来!本官有话要问!”一声轻喝;断了他想拖延时间念头。
“是!大人。”低声应下,王魁的脸变得比猪皮还白。他已料到,王大人怕是要拿他们父子开刀了。
没一会,四个衙役将躺在木板上的王帅给抬到了大堂。
王帅到现在还不能起身,衣服上还残留着他吐出的那口鲜血,样子看上去格外凄惨。王志洪意外地看了一眼比王帅要小上一号的柳一条,王帅的伤真是这个小家伙弄的吗?
王志洪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王帅!柳一条说你私增税款,还仗势抢夺他的白菘,可属实?!”
王帅看了他爹王魁一眼,挣扎着从木板上坐起,颤声道:“大人,小人做事一向都是依法而行,断没有柳一条所说之事。柳一条所说纯属污告,请大人明察!为小人做主!”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王志洪命人将收据送到王帅的眼前,道:“这张收据可是你亲笔所书?还有那筐里全是烂叶的白菘,可是你所为?”
“这……”王帅再一次将目光瞄向了王魁,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往都是过场的审问今天会显得如此严肃。
王魁看到王帅求救似的目光,民里叹了口气,快步走到王帅的跟前,一个嘴巴呼到王帅的脸上,破口大骂道:“逆子!平日里你喜欢胡闹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敢瞒着为父做出这等贪赃枉法之事,我打死你这逆子!”
说完又是一个嘴巴,打得王帅再一次吐血。
“爹!!”王帅被打懵了。为什么平时连骂都舍不得骂他的爹会如此用力的打他?为什么?为什么平时宽松的公堂会如此严肃?为什么平时只会挨揍的柳一条会反身揍他?今天他遭遇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多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柳一条意外地看了王魁一眼,王魁的做法很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发生,没想到在这里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