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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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义母,您就别再取笑疋疋了,”被罗齐氏说得小脸微红了一下,张楚楚指了下罗齐氏手中的药方,轻声向罗齐氏说道:“义母还是先看看方子,若是可行的话,今日里便让详叔去备一些吧,孙道长曾有提过,这个方子是为药膳,性子温和,不猛烈霸道,最适身弱体虚之人长期调理身子之用。在产下宝儿之后,疋疋就没少食过,想来对义母的身子,也定会有效。”
“嗯,我儿有心了。”温笑着看了张楚楚一眼,罗齐氏把药方展开,抬眼轻看,待看到方子上所写的内容之后,神情不由便是一愣。
只见方子上用一些小巧秀丽的楷字写道:
补骨脂墨鱼汤:
食材:补骨脂六钱,大枣二钱,墨鱼一两,海螵蛸二钱,调料适量。墨鱼泡发,洗净,切丝。
做法:将海螵蛸、补骨脂水煎取汁,去渣,纳入墨鱼、大枣,同煮至墨鱼熟后,用食盐、葱、姜等调服,每日1剂。
功效:用于阴虚血亏、月经(癸)量少或经闭。
墨鱼骨炖乌金(猪)皮
材料:墨鱼骨三钱,猪皮一两二钱。
做法:将墨鱼骨、猪皮洗净,猪皮切成小块与墨鱼骨同放碗内加水,隔水用文火炖至猪皮熟透即可,每日2次。
功效:适用于身体虚弱及血热型崩漏。
一张纸上,写了两个药食的方子,步骤清晰,用量精细,很明了,便是一个孩童也知道该如何去做,只是,罗齐氏抬头看了张楚楚一眼,只是这方子上所书的墨鱼,为何物?听名字,应该是一种鱼,但是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提及过,在这长安城里能买得到么?
“疋疋,这方子当中所书之墨鱼……?”把方子平放于桌面,罗齐氏开口轻声向张楚楚询问。
“墨鱼,即为乌鱼则,也叫墨斗鱼,也有人称它为乌贼,”见义母没有瞧看明白,张楚楚轻声向她解释,道:“原本孙道长写的是药名,血分药,不过疋疋与夫君都看不分明,所又又改为了墨鱼。在这长安市集之上,就有贩卖,有鲜、干两种,依着孙道长的话说,最好是买鲜活地墨鱼食用,那样味道,还有效果会更好一些。”
因为曾有食用,且墨鱼地味道也是极为鲜美,又没有鱼刺相扰,吃起来也很放心痛快,记得小丫那小丫头,还有夫君,对这墨鱼也都是极为喜爱。所以张楚楚在为罗齐氏介绍起来,也很是详细,当然,关于墨鱼的这些个学名,自然都是由她地夫君告知,不然,不熟悉海产的张楚楚,哪里会知晓得这般详尽。
“哦,原来是乌鱼则啊,”听得张楚楚叙说,罗齐氏恍然地点了点头,这种可以吐出墨色汁液的奇怪鱼种她倒是曾有所听闻,也有品尝过它的味道,确是一道不错的菜式。只是,这种鱼的功效,真的会有那么神奇么?
“罗详!”思量着,罗齐氏又把桌上的方子拿起,轻声向着门外叫嚷了一声,把罗府的老管家罗祥给叫到了厅里。
“通儿何时能返回府里?”待得罗祥进得内厅,罗齐氏小心地折着手中的方子,抬头看了罗祥一眼,轻声向他询问道。
“回老夫人,今日里是狄大人返回长安的日子,少爷一大早地就去了北门,现在还在那里候着那,估摸着到了午时,狄大人一家一到北门,便会被少爷给请回府里。”在心里面稍盘算了一会儿,罗祥躬身向罗齐氏回复。
“嗯,你一会儿就去张罗一下,多备些酒菜,及到狄表兄一到府里,就着人摆上筵席,十几年没与表兄相见,今日里老身要好生款待表兄表嫂他们一番。”罗齐氏面露着笑意,伸手把手中的药方交由身边的丫环,着她递之于罗祥,轻声说道:“还有就是,按着这张药膳方子的做法,去备一些乌则鱼回来,嗯,日后,就由它,做为老身的主食吧。”
“是,老夫人!”双手把方子接过,罗祥轻应了一声,之后见着罗老夫人挥手向他示意,欠身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出了内厅。
第514章出手
“老爷,府门外有一位叫袁方的老丈,想要求见老爷,不知老爷……”从在柳府就一直跟随在柳二条身后的管事王刚,轻身进门,弯身向正在看着信笺的柳二条禀报。
“哦?袁方,不就是当初与大哥一起制作‘柳氏耕犁’的袁坊主么?”将仅看到一半的书信放下,见王刚弯身应是,柳二条便挥手向他吩咐道:“既不是生人,便请他直接过来吧。”
“是,老爷!”又是弯身一礼后,见着他们家老爷又看起了信笺,王刚便转身出门,去着请袁方老头入府。
“太子妃殿下倒真是有心啊,”把信上的内容看完,柳二条面色不变地又把信笺折起,轻放入怀,嘴里面小声地叨念了一句:“就是不知,她这信儿上所述,是否为真?”
“小民袁方,拜见柳大人!”随着王刚入得厅堂,袁方急身上前,躬身施礼,虽然柳二条算是后辈,但是人现在怎么也是一方官员,身份地位不同,礼数自然也就会有些差异。
“袁老丈多礼了,咱们都是故人,现在又是私下相叙,不必这般多的礼数,袁老丈且坐吧。”柳二条正身坐好,呵笑着伸手着请袁方在侧旁安坐,吩咐下人端送上了一杯清茶之后,柳二条抬头看了袁方一眼,轻声问道:“袁老丈现在是咱们三原‘柳氏犁坊’的坊主,主责三原一地‘柳氏耕犁’的产出贩卖。这日子过得可还算安好?”
“托柳大人,还有柳先生地福,小老儿现在的家境,比之初遇到柳先生之时,不知好了多少倍去,有生之年能够再有这般一番作为,小老儿也知足了。”提起这个。袁方又是一阵的激动,知恩图报。饮水思源,他始终都没记了,是谁,在他还是一个小木匠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是谁,给了他今天的家势和地位。
今天。他之所以会着忙着跑到府衙来,所为的,也就是一个报恩的心思。
“袁老丈言重了,能有今日地成就,靠着的全是老丈自己地头脑和手艺,与旁人并没有多大的关联。”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柳二条便不再与袁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向袁方问道:“知道袁老丈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放就且直言吧。”
心里思量着刚才信笺上的内容,柳二条并没有太多的心思与袁方在这里闲聊,有些事情,他还要着人去调查一番,不然。他这心里面,总是会有些许地不安,难以宁静。
“柳大人慧眼,”活了近六十年的袁方,自是一下便听出了柳二条话语之中的些许不耐,又听得柳二条问及,便也不再多作推诿,直接拱手言道:“小老儿此来,实是有事想向柳大人禀报。”
“便在刚才,小老儿出门准备前去作坊的时候。意外地在孙不三地门前。见到一个熟人儿,”见柳二条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袁方微弯着身禀道:“那人年岁不大,身材魁梧,虽然头上戴着书生的帽子,下颌也蓄满了胡须,但是小老儿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来。”
微顿了下声,稍调了一下柳二条的味口,袁方轻向前探了下身,小声地向柳二条说道:“小老儿发现,那人,竟是前年末时,本应被发配到西北服役的王帅。”
“哦?袁老丈可是看得分明?”听得袁方的话语,又联想着怀中信笺的内容,柳二条眉头耸动,切声向袁方问道。
“别人小老儿或是会认错,但是那王帅,他便是化成飞灰,小老儿也不会认错分毫!”不止一次被人暴打的经历,确是很难让人忘记,所以,只要一想起以前王帅父子在三原地种种,还有他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和疼痛,袁方这老头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汹涌,面红眼赤,牙齿都咬出了响来。
“小老儿知道柳大人还有柳府,与王家有隙,也可谓是深仇,此次王帅回来,定是不会安分,小老儿还注意到,在王帅的身后,好像还跟着几个身着劲装的武士,想起他们王家在长安城还有一个颇有些权势地亲戚,”袁方拱手说道:“所以,为了防止他们会对柳大人,还有柳府不利,小老儿便急着赶来禀报,也好让柳大人提前有个准备。”
出言提醒是一说,不过这里面又何尝没有想要借柳二条的权势,来为自己出一口恶气的念头,当初王魁王帅父子,在三原的街面儿上,所得罪的平民,那可不止是一个两个那些么简单。柳一条当初,不就是不因为什么,就被王帅那厮给生生地暴打了一顿么?
“嗯,这件事情柳某知道了,也会派人留意,多谢袁老丈特来提醒!”柳二条拱手相谢,了解袁方现在的心思,柳二条轻声笑道:“袁老丈放心,若是他真是王帅,柳某自是不会让他再像上次那般便宜,不止是他,便是孙不三他们一干人等,也都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就把这件事情,当成是柳某三原就任以来,所点起的第一把火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柳二条又想起了大哥以前曾说过的一些话语,嘴角缓露出一丝略带阴冷的笑意。若是自己记得不错,那个王帅,好像是被判了服役六年,这才一年不到,他便偷偷摸摸地跑了回来,这逃兵逃犯地罪责,那可是不轻。
“这件事情,薛大哥怎么看?”等王刚把袁方送走,柳二条把又把怀中地信笺掏出,递于一直站立于他身后的薛仁贵,示意他过目读阅,并出声向他询问。
“从这封信里地意思来看,”抬眼把信上的内容扫视了一遍,薛仁贵略一思量,便开声向柳二条回道:“她是在向二少爷示警,且言语之间也多有示好拉拢之意,刚才袁方的话语,不是正好证实了这封信笺的可信程度?不过,”薛仁贵沉吟了一下,道:“太子妃为何要这般做为?还有,她是从何处得知这个讯信?既然她知道,为何还要借二少爷之手,将王帅父子,及刘鹏一伙儿,一举揭发铲除?”
“这些都不重要,”听得薛仁贵话中的疑惑之意,柳二条挥手将之打断,道:“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要怎么去处理?是按照信笺上的指点,按部就班,还是再另谋他法?”
太子妃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胸中也有些沟壑,将来的成就必是不可限量,若是她有意拉拢于你,便是心中不愿,却是也不要轻易拒绝,不妨先暂与她示好。
这是上一次在与大哥见面时,柳一条对柳二条的重要提醒,也就是从那里,对于武媚这个太子妃,柳二条便留上了些心思,对于武媚此人也多少地有些了解,所以,在看到这封信笺,听了薛仁贵的疑惑之后,他的心里,也没有起太我的波澜,那些东西,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丞所能干预得了的,他现在所要做的,仅就是左右逢源,处理好自己手上的事务便是了。
他现在所缺的是政绩,拿得出手,且又能搏得皇上夸赞的政绩,而王帅,还有孙不三他们这些无赖,若是处理得好的话,能成为他仕途中的第一块踏脚石,也不一定。
“这些,二少爷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又何须再来询问礼的意思?”看着柳二条面上自信的神情,薛仁贵把折好的信笺又递还于柳二条的手中,轻声反问了一句,脸上带着笑意,跟在了柳二条身边这般许久,对柳二条的性子,薛仁贵自也是有了一番了解。
“呵呵,知我者,薛大哥也!”面对着薛仁贵的反问,柳二条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把刚接过的信笺揉搓成一团,填置到还有着半碗儿茶水的茶碗儿里,看着它一点点地在茶水中模糊泛烂,坚声说道:“在其位,则谋其政,既然柳某现在添为三原的县丞,那就由今次里,便由柳某亲自来把三原的那些毒瘤给拔掉吧!”
“小砚!去把我的官服拿来,少爷我要开始点火了!”站起身,柳二条意气风发,这是他就任县丞以来,第一次大的举动,自是不敢怠慢。
“王刚,你去备辆马车来,一会儿换好衣着,随我一同去一趟公孙府!”刚把柳砚给打发下去,柳二条又开声向刚从门外回来的王刚吩咐了一句。
要想一举把王帅,孙不三一伙人全都拿下,绝不是县衙里的那十几个武功稀松的衙役所能办得了的,而且,那些衙役,都是在三原为任多年的老油条,很多与孙不三他们一伙也都有些关连,并不足为信,必要的时候,还是得依靠着一些这三原城中大户的势力。
……
第515章态度
“先生,今日席上的那个柳亦凡,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您与房大人,还有苏老大人他们,全都……”下得宴席,在吴王府里,李恪躬身向岑文本请教,神色有些急切,这个问题从席宴初开,一直及到现在入夜,都憋闷了他快一天的时间。
“回吴王殿下,此人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来头,”岑文本微弯身拱手,轻声向吴王李恪说道:“关于他的身份,微臣所知,与殿下所知一般无二,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出身卑微,至今还是白身书生,身后也没有什么显赫的身家财势,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至于微臣,房大人,还有苏老大人一行人,为什么会对他那般客气,”抬头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拱手告罪,轻声说道:“请殿下恕臣无理,实是不便告知,而且便是殿下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裨益,说不得还会给殿下,给微臣,惹上诸多的麻烦,所以,微臣现在,想向能向殿下说的,也只是建议殿下最好是先与他打好关系,对他,莫要有任何的轻视。”
“先生之言,恪自是会谨记于心,只是,他一个作曲之人,最多也就是被父皇为稚奴给指成了晋王府中的西席,这样的人,日后还会再有多大的作为?”见岑文本不愿提及,李恪心中多少有些不忿,也很是不服,只是他自己自也是猜想不透其中的奥秘。
“人,不可貌相。”岑文本地声音变得有些严厉,抬头看着李恪说道:“微臣曾多次与殿下提过,莫要小视任何一个人,便是一七旬老翁,只要得着机会,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势而成为一方辅宰,微臣不希望殿下因为一些表浅的外在因由。而错过了真正的有识之人。”
“先生息怒,方才是学生失言了!”见得岑文本生气。李恪不由站起身来,躬身向岑文本一礼,正色言道:“先生方才之言,学生定会谨记!”
“嗯,殿下请坐!”正身受了李恪这一礼,岑文本伸手请李恪坐定,朝着李恪脸上瞧看了一眼。见得他确是将方才的话语听了进去,便再次轻声言道:“殿下现在年岁尚幼,有些东西察觉不到,倒也不为过错,方才也是微臣说得有些言重了。”
提壶为李恪斟倒了一碗温茶,岑文本开始向李恪详述起来:“殿下看到微臣几人前去与亦凡先生搭言招呼,那殿下有没有观察过在见到微臣几人时,那位亦凡先生的面。可是有过受宠若惊,不可思议,或是哪怕有一点激动,拘礼的神情?”
“呃,”李恪神情一愣,不想岑文本竟会问出这般一个问题来。微眯着眼睛稍回忆了一下,李恪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是,是有那么一点,不过那也只是他感到有些意外,并算不上是激动,或是受宠若惊,”岑文本没有直接说李恪说得不对,轻点了下头之后,接着向李恪说道:“微臣曾特意留意过柳亦凡地神情。不管是房大人。是微臣,还是苏老大人及后来的越王殿下。都没有让柳亦凡地心绪引起哪怕是一点点的激动和惊讶,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意外之后,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微笑淡然的样子。”
“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岑文本轻声感叹了一句,道:“没有一定的阅历,见识,和经历,不可能会让他地心境一直都能保持得这般平稳。不说其他原因,仅是这一条,知微而见著,柳亦凡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殿下或是不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