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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牧唐-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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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初闻

说不出什么原因,杜义对那个柳亦凡,一直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看着他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风光无限,几于长安城中所有的士家大户厮混地甚为娴熟,左右逢源的,杜义的心中满是别扭和不忿。一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不知名的小人物,他凭什么会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

大司农聊苏府与中书侍郎狄知逊的府里就不说了,为什么连一向少与人走得亲近的罗将军府,卢国公,翼国公,还有鄂国公他们这些武人将领,对他也是不同一般?凭什么?

一想起之前与这些人见面时,他们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杜义的心中就是一阵地火气。

为什么自己费尽心力都还得不到的东西,柳亦凡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这般轻易地就给拥到了怀里?

杜义不服,说白了,就是这小子的心太小,他嫉妒了。

今日难得出来寻欢,并意外地碰上了一个绝无仅有的绝世美女,本来是一件美事,不可多得,可是这美女甫一开口,便又好死不死地提起了他心中最为嫉恨的柳亦凡来,就像是一条肥美鲜熟的牛腿上,乍然间趴上了一只苍蝇,杜义方才提起的兴致,一下便消散了个无踪,面色紧绷,阴沉得厉害。

“干娘方才未曾提及,是小女子疏乎了,杜公子见谅!”来者是客,碍于杜义的身份。还有进来之前干娘地再三交待,方月儿心中虽有不喜,不过却还是强忍了下来,面上假露着笑意,欠身向杜彦之致歉,并开口轻声询问:“不知杜公子,喜欢哪一首曲子?”

这人。定是亦凡先生的对头,手抚琴弦静待。小瞥了杜义一眼,方月儿在心中猜想,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对亦凡先生有着如此的敌意,看那亦凡先生,也是一生性和蔼谦和之人,说话做事。都留有几分余地,应是少有得罪旁人才是。

就像是听到有人说起自己亲近之人坏话一般,对于这个不喜自己偶像之人,方月儿先入为主,直接便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了杜义杜彦之这位大少爷的身上,顺便地把他也给归入在了不受欢迎之类人中,刨开今日,日后杜家的这位大少爷。再想像是今日一般与方月儿对饮叙谈,就难了。

“只要不姓柳,什么曲子都可以,”仰脖将杯中的酒水灌下,杜义强行驱散心中地晦气,遂又把目光集聚到了方月儿这个清倌儿的身上来。像是要把方月儿身上地衣服给看穿一般,很毒辣,道:“刚才听得三娘介绍,月儿姑娘才艺出众,杜某正好也想见识一下。”

“杜公子过奖了,微末之技,倒是要让杜公子见笑了,”推委地客气了两句,方月儿微向杜义点头,谦声言道:“那月儿就为杜公子奏上一曲‘孔雀东南飞’吧。”

见得杜义点头。方月儿这才抬手抚琴。拨弦奏曲,一阵悠扬之声自琴而发。室内乍然变得一片寂静。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汉乐府的名曲,好听,凄婉,说不上是悲曲,但怎么也不是什么喜乐,在花房之中,少有人唱,不过今日里,方月儿却张口与杜彦之给唱了出来,歌声幽怨凄美,堪称佳音,但是一直在外面旁听的老鸨子孙三娘,却是听得一脸地愁苦。

“这小姑奶奶到底是想做什么,这大好的日子,怎么把这首曲子给搬了出来?难道她想砸了这‘馨芳阁’的招牌不成?”婚宴上,却唱出了送殡的丧曲来,便是唱得再好,又有何用?孙三娘急得有些团转,恨不得直接冲进房来,把方月儿后下的长琴给夺将下来。

“好!唱得好!”一曲终了,随着里面杜家大少地一声高声喝彩,孙三娘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曲‘孔雀东南飞’,杜某听过不下数遍,不过能像是月儿小姐这般唱得出神,唱得声情并茂的,杜某还是头一次见,看来之前三娘所言不差,月儿小姐,果是生得了一双巧手,长得了一副好嗓子。”

说得不是反言,杜义击掌而赞,眼中赞赏之意甚显,方月儿方才展现出来的才艺曲声,倒是配得上她这般好容貌,堪称绝佳。

“杜公子谬赞了,”扭头示意清竹上前与杜义倒酒,方月儿双手从琴上收回,温声言道:“只要杜公子不嫌弃月儿的声粗音劣便好。”

说着,方月儿也难得地端起面前桌上的酒杯,举杯向杜彦之示意,面露着恬静的笑意,柔声向杜彦之说道:“月儿敬杜公子一杯!”言罢,仰脖轻灌,杯中之物尽饮,将手中的空杯倒悬,方月儿抬头向着杜义这里看来。

“好!月儿小姐好酒量!这一杯杜某奉陪!”低头将桌上地空杯尽数拿出,平摆于面前,杜义故作豪爽之言,扭头向着还提着酒壶侍候的清竹吩咐道:“把这十只酒杯尽数倒满,杜某要陪月儿姑娘尽饮!”

见他如此,方月儿与清竹这两个丫头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奸计得逞似的笑意。清竹欣然与杜义斟酒,每杯都满沿方止,而方月儿则是略带着一些崇拜的眼神激动地看着杜义,让杜义心中的某个角落,再次膨胀了许多,恨不得再在桌上多生出几只杯子来。

到了现在,这位杜家地大公子,已经有些醉了。

一杯,两杯,三杯……,十杯酒水,怎么也有三四两的分量,下肚之后,杜义的脸面通红,一直稳坐的身子,也出现了轻微地摇晃。

差不多了,清竹识趣地再次提壶将空出的酒杯满上,方月儿端杯起身,缓走到杜义的身前坐下,迷丝的双眼,轻声向着杜义说道:“杜公子真是海量,来来来,月儿再敬得杜公子一杯!”

“嗯……嗯,好……,月儿姑娘敬得酒,杜某得……得喝!”伸手在方月儿的小下巴上微捏,闻吸着沾染在手指上的淡淡香气,杜义欢声大笑,再一次地举杯牛饮。

再一个十杯下肚之后,这位杜家的大少爷,已经是彻底地醉了。

“就这么点酒量,还敢来见我们家小姐,切!”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清竹背地里冲着已是有些昏沉地杜义小吐了吐舌头,比之在奉节地那些风流才子,这位杜家大少爷的,着实是逊色了一些。

“你,你说什么?”正低着脑袋,还想再饮地杜义,像是听到了些什么,猛然扭头向清竹看来,像是乍尸一样,把清竹小丫头,给吓了一跳。

“竹儿是在赞杜公子善饮呢,”轻笑着将杜义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这里,方月儿开声为清竹打着圆场,道:“方才听得,杜公子对那亦凡先生,似甚为不喜,不知杜公子可愿告之月儿这其中因由?”

“是呀,杜公子,”知道她们家小姐的意思,清竹很是配合地再次上前斟酒,插言向杜义说道:“亦凡先生的曲子,不管在哪里,都有人在传诵吟唱,好听得紧,杜公子怎么会……”

“别……别在本少爷的跟前提……提那个该死之人!”摆手打断清竹的话语,杜义半睁着双眼,有些语无论次,道:“便是他在这长安城混得再好,又……又能如何?得罪了了齐……齐王殿下,还……还不是死……死路一条?!”

“嗯?”两个小妮子的神情皆是一愣,同时惊诧莫名地扭头向杜义看来。

“杜公子这话,是为何意?”端酒与杜彦之轻碰,方月儿开口问道:“亦凡先生,怎么得罪了齐王殿下?”

“你们初来长安,自自是还未曾听闻,”把杯中的酒水饮下,面带着笑意,杜义又抬起右手向方月儿的俏脸探来,却被方月儿给巧妙避开。

“就在昨日,”有些遗憾地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掌,杜义不以为意地讪笑了下,道:“柳亦凡以下犯上,出手折打了皇五子齐王殿下,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过,虽然事后皇上大度,并没有追究,不过,打了皇子,既是皇上不怪,旁的人还会让他落得了好吗?”

说起这个,杜彦之心情大好,接连着又痛饮了三杯,两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得更紧了一些。

“啊?”亦凡先生动手打人,打得竟还是一位皇子殿下,这怎么可能?方月儿急声又向杜义询问,道:“此事当真?杜公子可知这其中的原由为何,无缘无故地,亦凡先生怎会出手伤人呢?”

“本公子所言,自不会有有假,至于事情的原因嘛……”说到关键处,杜义的脑袋一歪,斜趴在酒桌之上,睡了。

第605章竟然是他

“皇上,”太极殿内,阴妃端倒了一碗冰镇的粥水轻移到李世民的跟前,将小碗递之到李世民的手里,嘴里面柔情缓道:“昨儿臣妾去皇后姐姐的立政殿闲话,看到煜昱稚奴还有兕子他们三个孩子在侧殿玩耍闹,在争着抢着夺着一件物什。”

“是一只纸折的小鸟,很精致,”看着皇上细品着碗中的冰水,阴妃转身绕至李世民的身后,抬手轻为李世民捏拍着肩膀,接着说道:“有棱有角儿,活灵活现地,便是臣妾一个大人,看着也是堪为欢喜,心下好奇,便凑上前去询问了一下,才知道那小东西原来叫千纸鹤,是几个小殿下的先生所折。”

小心地看了皇上一眼,见着李世民止住了喝粥的动作,眉头微挑,阴妃不急不徐地再次说道:“臣妾心中欢喜这件物什,本想着要去书房计要几只来观看,不想刚一开口,稚奴他们几个孩子便争先恐后地举着小手,说是要为臣妾亲折,皇上您看,这些便是三个孩子昨日为臣妾所折得,共六只,放在一起,端是可爱异常。”

“这几个孩子,真是心灵手巧,又有孝心,尤其是稚奴,”说着,阴妃摆手,从随行的丫头手里要来了六只别样的纸鹤,放于李世民面前的桌案,不顾着李世民越来越是阴沉的老脸,阴妃面带着笑意,接着温声赞叹:“昨个臣妾要离了立政殿时,他还拉抱着臣妾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臣妾回去,说是看着母妃喜爱纸鹤,非得要再为母妃折上几只才罢。真是个懂事乖巧地孩子,比佑儿那小子可是要强上百倍。”

“朕知爱妃心中所想,”大口将碗中的美味的冰粥饮下,李世民抬眼瞧看了阴妃一眼,道:“佑儿前日被柳先生所打。并累及受了重罚,你这当母妃的。心有所忌,也是人之常情,朕不怪罪,不过日后像是这种针对于柳先生的心机谋事,就莫要再用了,柳先生既为人师,所教所行。必有其深意,爱妃就莫要再多作操心了。”

阴妃张口,虽尽是夸赞之言,但是在这些溢美之词当中,又无一不饱缊着浓浓地杀机,皇子公子,尤其是稚奴这个颇受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疼爱的小皇子,不读书。不习字,却热衷上了折纸叠鹤这种奇淫机巧之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世民心中虽有些着恼,不过他知道柳一条并非是那种不知分寸,进退无度之人。且此言出于阴妃之口,凭着阴妃与柳一条之前的那些矛盾,李世民自是了解阴妃地目的何在,偏听则暗,李世民这个明君,自是不会为了她地一面之辞,而大动肝火,便治下了柳一条的罪责。

“皇上!”心事被皇上道破,阴妃的面色微变,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索性便直接明言。道:“那柳亦凡,为师。却无表,教授,却不严,没有一点先生的样子,现在更是公然教授小殿下们这些奇淫小巧,长此以往,皇上怎能放心得下?”

“爱妃担心稚奴他们的学业,朕心甚明,”把空碗轻放于旧案,李世民随手拿起一只千纸鹤,温笑着向阴妃说道:“不过,选师看人这些事情,朕心中自有打算,绝计不会误了那三个小家伙的课业,爱妃只管放心便是。”

“嗯,方才这粥的味道不错,劳烦爱妃再给朕盛上一碗,”把空碗向前微推,李世民开口打断了阴妃还待再讲地言语,把话题给引向了一边:“这粥是爱妃亲调?呵呵,几日不尝,爱妃的手艺可是又有精进。”

“皇上过奖了,这粥里臣妾加上了一些蜜饯,尝起来有一些甜头儿,加上又有竖冰凉镇,喝起来自是会别有一番滋味,”见皇上不喜再言柳亦凡之事,阴妃便是心有不甘,却是也不敢再有造次,很是知趣地接过汤碗,边盛边轻向李世民介绍言讲,说起了厨艺:“皇上若是喜欢,晚上臣妾再为皇上烹来。”

“嗯,那就劳爱妃受累了,”把玩着手中的千纸小鹤,李世民轻点着头,开声向阴妃说道。

“能为皇上烹调,那是臣妾的福分!”把盛好的冰粥再次递出,阴妃附声轻言,又与李世民一起说了一些没有一点营养的客套闲言之后,便提着食盒,带着随身的宫女,离开了殿里。

“女人,唉!”看着阴妃离去的背景,李世民感叹了一声,轻摇了摇头,再次拿起桌上阴妃留下地千纸鹤,仔细地观瞧了起来。

“先生,先生,今天我们玩什么啊?”

这是每日学堂之上,煜昱、稚奴,还兕子他们三个常问的问题,好似他们每日来到学堂,所为所做,仅是为了更好的玩儿而已。

“这个嘛,稍后你们自知,现在,为师要先测一下你们昨日所学所记如何,稚奴,你先给为师背上一段《出师表》来,”

“煜昱,把你昨日习过的那些生字再一一与为师写来,不许偷看,”

“还有兕子,昨日给你留的习题可是已经做完?”

这是每日三个小家伙想要玩儿时,柳一条率先要讲出的话语,三个人,三件事,其中有一人做得不好,或是不能令柳一条这位先生满意,柳一条便不会给他们一点玩耍地机会,反之,若是他们做得很好,柳一条也从未让三个小家伙有所失望。

逗小孩子玩耍,教小孩子学习,这个柳一条,确实很有一套。

“玩儿,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学而已,”把手中的纸鹤放下,李世民不由又想起了之前被自己质问时,柳一条所说过的话语,虽然很有些荒谬的意思,不过柳一条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已经很好地给这句话做了一个不算是很差的诠释。三位小殿下的学业,确实比之以往,有了很大的进步。

结果有益,何必再去理会其中过程?课业上的事,就随他去吧。

这是李世民对待柳一条教授予他三个孩子地态度。

“皇上,小人回来了,”正思量间,内侍总管李然禀声进得殿内,弯身与李世民施礼。

“嗯,”直身抬头,李世民轻向李然看来,道:“佑儿他们,一路都还安好吧?”

“回皇上,齐王殿下一行平安,现在已出了长安地地界儿,咱上并没有什么事端,”李然弯身回禀:“就是齐王殿下与权大人之间,似有些不合,师徒二人在路途之上,时常会有一些吵闹,不过最后都是齐王殿下服软以终。”

“哦?佑儿竟也学会了服软顺从?”听到此言,李世民的眉头舒殿,面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道:“看来此次朕为佑儿选地这个先生,还真是有些门道儿,那权万纪,确是一名严师。”

李世民抚须轻笑,颇有一些老怀大慰的意思。

“是皇上慧眼,为齐王殿下选得了一位名师。”抬头小心地看了李世民一眼,趁着皇上心中高兴,李然也附声开言,小拍了李世民一记马屁。

“另一件事情你办的如何?可是已得着了些消息?”轻点了点头,李世民眯眼向李然看来,直声开问,同时抬手将还在殿中侍候的内侍宫女屏退。

“回皇上,此次小人出行,却是有了一些发现,不过,”李然微向后退了一步,一下跪倒在地,小声开言向李世民回道:“不过,小人却是不敢言讲。”

“嗯?!”李世民眉头一皱,眼睛不由微睁了一些:“可是已察出了幕后原凶?”

能够让李然这般,想来那被察到之人,定不会是外人,不是皇亲,也是国戚,李世民的心中一缩,凝神向跪在地上的李然看来。

“这是小人查到期一些证据,小人不敢妄断,还请皇上过目!”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件你是信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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