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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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柳一条就再没有了这种开作坊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像这种类似于‘柳氏犁坊’的作坊就是开得起来,最后还是免不了会再得一个被朝庭征用的结果。与其如此,他倒还不如事先就做一个顺水人情,送给那县丞李知德。
“柳先生高风亮洁,心系百姓,晨衷心佩服,请先生受晨一拜。”苏晨小红着脸,挣开了柳一条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站起身,正正经经地冲柳一条行了一礼。
“柳先生,水车到了!”还不待柳一条有什么回应,袁裴也赶着一辆小驴车,托运着一台水车及到了地头儿。
……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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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井灌(2)
长安城,李世民的书房之内。
李世民与袁天罡两人对面而坐。
“启禀皇上,”袁天罡弯身低首向李世民说道:“至六月中旬之前,这长安之内,怕是都不会有半滴雨水下落。且不仅是长安,还有齐鲁,豫中,翼州,以及蜀地,也皆是如此,今年当属大旱。”
袁天罡小心翼翼地向李世民述说着他这几天观测天象所推算出的结论,天灾,大旱,这是每个人都不愿见到的结果。
“六月中旬?那岂不是还有两个半月?!”李世民不禁深皱起了眉头,站起身来回轻度了两步。
早在在半月之前,就已经陆续有官员上报各地的旱情,河水将近枯竭,沟渠更是已干涸见底,大量的良田无水灌溉,大片的庄稼开始慢慢地枯旱干黄。
两个半月?到时所有的庄稼还不都变成了一堆的枯草?
但是,面对着这天灾,李世民虽贵为天子,却也是毫无办法可言。
“那,袁爱卿可有良方以教朕?”李世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袁天罡。
袁天罡身为火山令,精的就是那堪风水,观天象的玄易之学,在这方面,李世民自是首先想到了向他请教。
“回皇上,微臣无能,并无强改天意之能,为今之计,只有请皇上亲自祭拜上苍,以求上天垂怜了。”袁天罡也站起身,躬首向李世民说道。
“祭天?”李世民叨念了一句。轻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人力已不可为,也只有如此向上天祈祷了。虽然,他李世民并不相信什么天意,但是至少的,也可借此安抚一下民心。
“李然!”李世民直起身。开口将内侍总管唤进房内,轻声向他吩咐道:“你去一趟礼部。宣朕地口谕,着他们去准备一下祭天事宜,后天,朕就开坛,大祭苍天。”
“是,皇上。”李然躬首应是,然后便弯身轻退了出去。
“袁爱卿也先且退下吧。”李世民挥手向袁天罡吩咐道:“还有。今日咱们君臣之言,切莫告知于第三人,朕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这件事情。”
“是,皇上,微臣知晓,臣告退。”袁天罡向李世民躬身行了一礼,便起身退了出去。
“嗯,行了。出来吧,”李世民抬步转回到书案前,轻身坐下,扭头向侧旁的屏风后说道:“你溜进来时,父皇就已经看到你了,别再躲了。”
“呃。嘿嘿,儿臣拜见父皇。”豫章公主轻轻地从屏风后走出,弯身冲李世民福了一福,然后快步地绕到李世民的背后,伸出两只小手,在李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捶了起来。
这是她做错事后,讨好李世民的不二法宝。
“呵呵,你这丫头,”李世民扭头看了豫章一眼,笑责道:“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地还是没有一点规矩?看来。父皇真是该找个人来管教你一下了。”
“父皇,”豫章公主娇声说道:“儿臣才不要有人来管教。有父皇和母后来管教儿臣,就已经足够了。”
“你呀!”李世民欠了下肩,把豫章公主叫到近前,轻揉了下自己地眉头,轻声说道:“刚才父皇与袁火山令的话你也听到了,现下我大唐朝有近一半地土地,都在处在干旱缺水之中,且未来的两个多月也都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这十几年来都未所见的大灾,正在一步步地向我大唐的百姓逼近。唉,要是不尽快想想办法,几个月后,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啊。”
“父皇,”感受到李世民的烦心,豫章公主将手轻放到李世民的肩上,轻轻给他揉着,道:“父皇也不必太过忧心,俗语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难不保那个袁火山令是算错了呢,说不定明天就能下得一声滂沱大雨,上天一定会庇佑咱们大唐地。”
“上天庇佑?希望如此吧。”李世民拍了拍豫章公主的手,向她说道:“好了,茹儿,父皇想静一静,你且先去你母后那里吧。”
“嗯,”豫章公主放下手,弯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袁裴跳下驴车,在几个佃农的帮助下,把水车固定在了刚才柳一条与苏晨所坐的那口水井之上。之后他便又赶着驴车,回去拉运第二台水车去了。
等着柳一条与李德臣一起,把一切都装备齐当,水车终于可以正式运转了。
看了一眼围在水井周围的上百个佃农,柳一条笑着把李德臣刚牵来的一头耕牛套上,让李德臣牵着耕牛,围着水井转了起来。
“一条贤侄,为叔来看你了。”这时,在人群的外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用看,柳一条也知道,这是三原地县丞,李知德来了。
今天李知德特地穿了一身青色的官服,领着几个衙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吓得在他附近的好些个佃农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纷纷向一边退去。一时间,整个水井旁,竟再没了几个人去。
柳一条轻笑了笑,不以为意,在这乡下,民畏官,民惧官,这很正常,尤其是这些还是曾犯过事儿的佃农们。
“李县丞请了。”见李知德穿了身官服,柳一条也见机地没有再与他以叔至相称,上前正正经经地弯身给李知德行了一礼。
“贤侄不必多礼,”李知德随意地向柳一条挥了挥手,两只眼睛却飘向了水井上的那台古怪地水车,他缓缓地走到近旁,指着水车向柳一条问道:“这便是前日袁方所说的那个可以和筒车相庇美的水车?就它,也能像筒车汲取河水那样地把井水汲出?”
李知德的心里面不免有些失望,这么小的东西,怎么能与筒车相比?袁方的话,怕是夸大了。
“李县丞明鉴,袁老伯所讲,就是此车。”柳一条点头应道:“不过它到底能不能与筒车相比,待出水之后,李县丞自会有个分晓。”
说完,柳一条向李知德告罪一声,抬手示意因李知德的到来而停下脚步的李德臣,继续开始转动车水。
耕牛拉动水车,吱吱吱一阵木质的响动。
李知德向后退到耕牛转动的小圈儿外,向着柳一条说道:“贤侄说得有理。”
“若是贤侄这水车真地好用,那贤侄这次可是又做了一件大功德之事。到时为叔一定会将这件事情禀告于皇上,想来皇上是必会有重赏。”说起话来,李知德竟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激动,他轻凑到柳一条地身边,轻声对柳一条说道:“贤侄可能还不知晓,今年除了咱们这里,鲁,豫,翼,蜀四地也都是四个月滴雨未下,有的地方甚至连河水都已断流,皇上为此甚为忧心。”
“若是此时,为叔代贤侄将这种水车献之于皇上,”李知德看了柳一条一眼,笑着说道:“不但贤侄会有重赏,就是为叔,也必会跟着沾光,这升迁地日子,怕是也会更快了,到时为叔定是不会忘了贤侄你的好处。”
这,想必就是李知德会这么热心的原因了吧?
柳一条看着李知德很是得意的笑脸,轻微地摇了摇头,为了做官而做官,而且还不知道加以掩饰,他终是比王志洪差了一畴,柳一条对李知德以后的仕途并不怎么看好。
“出水了!东家,真的出水了!”一直观看着水车出水口的李德臣忽然大叫起来,在水车的底端,一股略显浑浊的井水,冒出了地面,顺站他们先前修建的排水管道,缓缓地向外流去。
出水了?!
先前因为惧怕李知德官威的佃农,闻言后一下就拥了上来,兴奋地看着那越来越汹涌的井水,沽沽地向外淌着,真的是出水了。
柳一条陪着李知德,还有苏晨,苏安上前,看着那一股股浑浊的井水,心下有此感叹,这,比起那些最低级的水泵来,还是差得远啊。
“真的出来了!安叔你看,真的出来了!”苏晨兴奋地抱着苏安的胳膊,激动地向他说道。
“是啊,少爷,真的出水了。”苏安轻拍了拍苏晨的肩膀,向苏晨说道:“老太爷若是知道了,也定会像少爷这般高兴,柳先生又给咱大唐的百姓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嗯嗯。”苏晨点着头,看着正在与李知德说话的柳一条,眼睛里面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
……
第180章长安来贺
井水汩汩。
不急,但却也不缓,碗口大的水头,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还略显浑浊的井水。
在上百佃农一同欢呼雀跃,举手相庆的时候,李知德则匆匆地领着他的一班衙役与柳一条辞行,几乎是小跑着脚步,到了他的马前,翻身跨马,直奔了县城而去。
发达了!
李知德兴奋地挥马狂奔,他要去县衙取回图纸,他要亲自去一趟长安城,他要亲手把这水车献之于当今的圣上。
骑在马背上,李知德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当李世民见到这个水车后,向他夸奖和赞叹时的样子,他升官的日子,不远了。
柳一条轻笑地看着这欢呼雀跃的一百多佃农,伸手将李德臣叫来,现在井已挖好,水已灌出,也该是给他们兑现奖励的时候了。
“东家,您叫小老儿?”李德臣把耕牛的缰绳递于站在他旁边的儿子李彪手里,起步凑到了柳一条的跟前。
“嗯,”柳一条点了点头,把李德臣带到了苏晨的马车前,开口向李德臣吩咐道:“劳烦李老丈去将马车后座上安放之物取将下来。”
“是,东家。”李德臣应了一声,向柳一条施了一礼,然后便绕到了马车的后面,打开了马车后面底座处的暗格。
再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堆的银钱。
明晃晃地钱币,一串一串的。看着是那么地迷人,耀眼,让李德臣不禁有一瞬间的失神。
“东家,这是?”李德臣暗吞了口吐沫,扭头向柳一条问道。
“这是挖井和修制排水管道的奖钱。”柳一条淡淡地说道:“一口井五百文,第一名八百,四十口井。共是二十贯零三百文钱。一条管道五十,一百五十八道。共是七贯零九百文。总年算下来一共是二十八贯零两百文。”
柳一条上前走了两步,笑着看着李德臣说道:“这个格子里一共有二十八贯零三百文,多出的那一百文是柳某别奖励给李老丈的,这一个月来,让李老丈东奔西跑的,辛苦了。”
“东家言重了,”李德臣闻言急忙弯身向柳一条施礼。道:“为东家做事,是我们这些佃户该做地本份,小老儿也是心甘情愿,可是断断当不得东家这般言语。”
见李德臣这个样子,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一句很平常的客气之言,怎地会招来这老头儿这般大的反应?他笑着向李德臣说道:“好了,好了。李老丈的心意柳某明白,只要李老丈诚心跟着柳某,柳某定是不会负了李老丈。嗯,现在还是劳李老丈先把这些银钱给各位乡亲分发下去吧,隔了这么久,有些人嘴上虽然不说。便这心里怕是都等得急了。”
“是,东家。”李德臣再一次向柳一条行了一礼,之后便一把将所有的银钱都抱到怀里,心里边扑通扑通直跳,自从成了佃农之后,他何曾再见过这么多银钱?
二十八贯?这怕是他此生抱过的最多的一次了。
李德臣把银钱轻放到地上,冲着人群亢奋地大声扯了一嗓子,立即就把所有佃农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发钱啦!”就三个字,简单,明朗。有效。
不管李德臣如何去分配银钱。柳一条竟自走到苏晨地旁边,看着这个小公子哥儿。不知何时从李彪的手里接过了缰绳,此刻正牵着耕牛,围着水井傻呵呵地直转。而他的大管家苏安,则也在一旁宠溺地看着他。
整个还是一个贪玩的小孩子嘛,柳一条摇头轻笑。
“柳先生!柳先生!”大老远的,柳一条就听到似有人在叫他,他转过身,向来时的路上瞧去,看到远处,有一人正冲他挥手致意。
李纪和?太子身边的侍卫统领,这小子怎么有功夫跑到这里来了?不会是李承乾那小子的腿脚又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柳一条上下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迎了上去。
“小人见过先生!”及到跟前,李纪和拱手向柳一条行了一礼,看他地神情,甚是激动。
“呵呵,纪和有礼了。”柳一条上前亲热地拉着李纪和的双手,笑着说道:“自上次长安一别,已有月余,现下再与纪和相会,真是幸甚啊。不知纪和此番来三原,是所谓何事?”
说着,柳一条找了一片空地,随意地盘腿在地上坐下。
“太子殿下知先生的婚期临近,特着小人前来代他道贺,并送上贺礼若干。”李纪和也贴着柳一条,坐到地上,拱手向柳一条说道:“恭贺柳先生新婚之喜。”
呃,这么给面子?柳一条点了点头,李承乾那小子真够意思,也不枉当初出手救了他一命。
“劳太子殿下挂念了,不知太子殿下的脚疾,现在可已痊愈?”柳一条看着李纪和,开口向他询问。
“托柳先生的福,”李纪和钦佩地看着柳一条说道:“早在七天前,太子殿下就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了,要不是近期皇上忽然交给了太子殿下很多事务,此次太子殿下必会亲自前来给先生道贺。”
哦?柳一条的眉头挑了挑,看不出,这李承乾竟还挺受李世民器重地嘛。腿脚刚好,就给他安排了一堆的事务,难不成,这李承乾以后也有当皇帝的命?嗯,说不准。
不过,如果他当了皇帝,那李治以后怎么办?
柳一条轻轻地笑了笑,觉着这样,倒也挺有意思。
“柳先生,”苏晨那边玩够了歇儿,便领着苏安走了过来,看到柳一条正在与一个陌生人说话,便向柳一条问道:“这位是?”
“哦,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柳一条站起身,先后指着苏晨与李纪和,向他们彼此介绍道:“这位是苏大司农卿的孙子,苏晨苏公子。这位呢,是东宫的侍卫统领,李纪和李大人。”
“苏公子!”“李大人!”两人同时拱手行礼,算是打了个招呼。
柳一条拍了下屁股上的土尘,看了看天色,已时近午时,便起身向李纪和与苏晨他们说道:“现在时辰已是不早,这地里也没了什么要事儿,咱们这便回家叙话吧。难得纪和今日前来,一会咱们定得好好喝上两杯才是。”
然后柳一条起身向李德臣交待了两句,便赶着马车,一路回家去了。
到了家,老柳与柳贺氏早已为他们备好了满满一桌的酒菜。他们知道李纪和是从长安特来为他们家大小子贺喜新婚的,虽然是早了点,但是于情于理,他们也不能怠慢了人家,尤其是李纪和还带来了那么多的贺礼。
四荤两素,上好的梨花儿清酒,这次老柳倒是挺大方。
柳一条看了看桌上地酒菜,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请李纪和与苏晨入坐。
“柳先生在家吗?”三个人刚围着酒桌坐好,大门外就又有人来寻,不过听这人地嗓音,却是那般的尖锐奇特,柳一条与李纪和对视了一眼,这不是立政殿小德子地声音么?他怎么也跑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