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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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在家吗?”三个人刚围着酒桌坐好,大门外就又有人来寻,不过听这人地嗓音,却是那般的尖锐奇特,柳一条与李纪和对视了一眼,这不是立政殿小德子地声音么?他怎么也跑到这儿了?
柳一条忙向苏晨与李纪和告罪一声,起身迎了出去。
小德子今天穿的是便服,身后跟着的也是两辆普通的马车,想来也是不想招人耳目,他见柳一条从里屋出来,忙在门外给柳一条弯身施礼:“小的见过柳先生。”
“德内侍有礼了。”柳一条拱手还礼,抬头向小德子问道:“德内侍今次来寻柳某,可是皇后娘娘她老人家有了什么旨意?”
“呵呵,柳先生明鉴,”小德子躬身说道:“皇后娘娘知七日后是先生的大喜之日,因当日不便前来道贺,这不,她老人家便着小的提前来给先生道喜了。”小德子拱着手说道:“恭喜先生,贺喜先生。”
合着他的目的跟李纪和一样,都是替自己家的主子来道喜来了。
柳一条心中恍然,拱着手向小德子说道:“皇后娘娘客气了,德内侍也客气了。德内侍快快请进,咱们屋里叙话。”
“不了,不了,”小德子连连摆手,说道:“多谢柳先生盛意,不过小的却是不能在此久呆,皇后娘娘还等着小的回去复命呢。”
说着,小德子向赶车的两个车把式示意了一下,车把式便开始从马车里往下搬运一些布匹,锦盒之类的礼品。
“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亲赐下的新婚贺礼,有布绸,有首饰,很多部分都是参照着公主出嫁时的嫁妆给安排的。”小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的礼薄,递于柳一条,道:“这是礼品的清单,请柳先生过目。”
柳一条双手接过礼薄,只见这大红的礼薄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
小德子悄悄地把柳一条拉过一旁,看了下四下无人,便从怀里掏出一张月票,递于柳一条,说道:“这是兄弟私人送给先生的贺礼,请先生笑纳。”
月……那个票……
第181章水车的作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止是小德子,还有李纪和,在送来贺礼的当天,就又匆匆地赶了回去。
这大概就是皇家人的做事规则吧,柳一条摇了摇头,开始挑着灯,与老柳,柳贺氏他们一起,清点起李纪和与小德子白天送来的贺礼来。
丝绸,玉器,金器,陶瓷,首饰,分门别类地摆放到一起,有很多东西他们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一条,”老柳看着手上的一樽玉佛,开口向柳一条说道:“虽然爹的见识不多,但是却也看得出这些东西定非凡物,绝不是普通的人家所能拥有的,更别说是拿来送礼了。你的那些朋友到底是什么人?怎的一出手,就是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
“是啊,一条。”柳贺氏摸着一块大红的绸子,也在一旁插口道:“这种绸子娘以前也见过,都是那些富贵老爷们才穿得起的,一匹至少要上三十贯银钱才能买得,他们这一下就送了这么多,这也……”
看样子,老柳与柳贺氏是被这些礼物给吓住了。
柳一条轻笑了笑,把手上的精致瓷瓶轻轻放下,向老柳与柳贺氏说道:“爹,娘,你们只管放心好了,我的这两位朋友,都是长安城少有的大户,全是正经人家。这些东西在咱们眼里或是金贵得很,但是在他们眼里,却也是平常。你们不用将它放在心上。就当是一般的礼物,收放好了便是。”
有些东西柳一条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太多,并不是想保持一份什么劳什子地神秘,而是老柳他们知道了也是与事无益,还图让他们会为自己担心,忧心,烦心。不值当。
“嗯,一条说得也是。是爹和娘多心了。”老柳轻点了点头,对于那些真正有钱的大户,这确实不算什么。
“嗯,是大小子有出息了。”柳贺氏把丝绸放下,轻走到他们刚分放好的首饰玉器旁边,拿起一副纯白色的银钗,放在自己头上照着铜镜来回比试了两下。点着头向柳一条说道:“明天把这个给楚楚送去,嗯,还有这些红绸,也送去一匹,以前家里没有,还有个说头,现在有了,断是不能再亏待了咱们柳家的儿媳。”
“知道了。娘。”柳一条把一只陶壶轻放到陶瓷堆里,点头向柳贺氏应道。
“还有,”柳贺氏把银钗放下,看着柳一条说道:“眼看着咱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家境也殷实了不少,已经远远超过了亲家。但是,一条你可是断不能因此就瞧不起了你岳父一家,咱可不做那种嫌贫爱富之人。”
“娘,”柳一条站起身,走到柳贺氏的旁边,扶着她在一旁地椅子上坐下,伸手轻捏着柳贺氏的双肩,笑着向她说道:“这些我都理会得,娘就放心好了,难道娘看自己地大小子。像是一个嫌贫爱富之人么?”
“呵呵。你这孩子。”柳贺氏眯着眼轻笑了一声,柳一条的那种现代按摩手法。捏拿得她是一阵地轻松惬意。
老柳这时也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起身坐到柳贺氏的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开口向柳一条问道:“一条,眼见着你与楚楚的婚期将至,咱们是不是也该把这家里地家当都搬到新宅去了,听亲家说,这新宅已经基本完工,可是入住了。”
“爹说的是,”柳一条轻捏着柳贺氏因过度劳累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肩膀,向柳老实说道:“明天我就去新宅看看,若是可以,明天就开始搬家吧。”
“哦,那个,爹。”柳一条手下没停,轻看了老柳一眼,向他说道:“今天我去下耳村时,看到沟渠里的水已经见底,想来再过两天就会彻底地干涸,我看,还是派人到地里去掘一口水井来吧。不然这天若是一直不落雨,地里的庄稼怕就是要绝收了。”
“嗯,就依你吧。”老柳无奈地点了点头,形势比人强,五百文钱虽多,但是比起他那一百亩良田一季的收成,却也是值得的。
而且今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有了柳一条造地那个水车,井水灌田,井水溉地,一点也不比渠里的风车,筒车差劲。现在村里边有好多家户,都开始学着柳一条的样子,狠心打起了铁锹,在各自的田地里掘起了深井来。
一劳永逸,老柳也算是想通了。
“井水灌田?而且还成功了?”正为旱地的事情头疼的公孙文达,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激动地看着下面地那个佃农,不敢置信地向他问道:“你说的这可都是真的?”
“回老爷的话,”佃农弯腰低首,恭敬地向公孙文达说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新东家的那个水车确实可以汲取深井中的井水来进行灌溉,出水的速度一点也不比河,渠之内所用的普通水车逊色。平常只需一人,一牛,便可持续不断地取水溉田,端是方便。”
“当时就连三原的县丞老爷都亲自去了,小人看得清清楚楚,县丞老爷对那水车也是一直都赞不绝口。”佃农怕公孙武达不信,便将李知德也给搬了出来。
“知德?”公孙文达点了点头,知他的这个小舅子也定是得了什么信儿,才会到场。挥手示意那佃农下去,对他说道:“去财房支取五百文钱,你便回去吧。”
“是,老爷,谢谢老爷厚赐。”佃农嬉眉笑脸地拱手施礼,缓缓退出门外。
“啊义,你去为老夫准备一下,明日一早,老夫要去一趟古田村,嗯,跟少爷也打声招呼,明天让他也一起去,别让他整天都呆在演武厅,琢磨那什么卸骨之术。”公孙文达向一直站在一旁地公孙义吩咐道。
“是,二老爷。”公孙义向公孙文达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退出。
“一条贤侄,呵呵,你倒是真是善于给人创造惊喜啊。”公孙文达轻笑着感叹了一句,遂起身去了内屋。
“井灌?呵呵,也亏得一条贤侄想得出来。”杨伯方把前来报信儿地小厮打发走,笑着向他的夫人杨李氏说道:“咱们这个贤侄啊,倒算得上是一个奇才。医术,拳脚,书法,还有这农事,几乎是无一不精,柳叔家能有这样地后人,我心甚慰啊,呵呵,我心甚慰。”
听得出,杨伯方笑得很舒畅。
“怎么,老爷想亲自去看看?”杨李氏拿起一件外裳,轻披到杨伯方的身上,轻声地问道。
“真是知夫莫若妻,”杨伯方把外裳往上拉了拉,看着杨李氏说道:“为夫正有此意。”
杨伯方拉着杨李氏在一旁坐下,向她说道:“且不说是给一条贤侄道贺,仅就是为了咱们地里的那两百顷良田,为夫也当去跑一趟。”
“嗯,老爷说得是,”杨李氏点轻点了点头,微微笑着向杨伯方说道:“不过,再过七日,便是一条贤侄成家立室的大喜日子了,老爷说咱们这当叔婶的,应该送些什么贺礼才好?”
“这个啊,夫人你做主就行,为夫一个大男人,哪有心思去想这个。”杨伯方一推二六五,把这个问题全都交给了杨李氏去处理。
“你啊,”杨李氏嗔怪地看了杨伯方一眼,知道他一向都是这副样子,也就懒得再跟他计较。
长安城,是夜。
李知德领着三两衙役,赶着从袁方那里讨来的水车进到了长安城里。
因为明天李世民就要开坛祭天,祈求神明庇佑,是故今夜,遵循俗礼,李世民要沐斋静思,以显其诚,不能会见外客。
所以,李知德并没有能入得了宫,面得了圣,且他又不想让这个功劳与别人分食,只得在宫外干候着。
而此时,在东宫里面,从三原赶回的李纪和,已经将柳一条对耕田进行井灌的事情禀报于李承乾知晓。
李承乾在殿内来回走了两步,激动,兴奋,难以压抑,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讯,如果他是第一个禀报于父皇知道的人,那?
李承乾停下脚步,抬头向李纪和问道:“你说那三原的县丞李知德,已经运了一台水车来到了长安?”
“是的,太子殿下。”李纪和点头应是。
“嗯,那他此刻定是还没有机会面见到父皇。”因为祭天的事情,连他这个太子,都很难见到李世民,更何况是一个县丞?这就是一个机会,李承乾毅然抬手向李纪和吩咐道:“纪和,你速去派人给孤寻找李知德,找到后,务必将他,还有他运来的水车都带到这东宫之内。”
“是,大子殿下!”李纪和冲李承乾拱手行了一礼,便转身退去。
若是有了这水车,还用得着再这样大肆祭天么?
李承乾轻轻地在椅子上坐下,心里寻思着,说不得今夜,他也要学一学那魏征老头儿了?
……
嗯嗯……
第182章迁新宅
第二天一早,老柳便出门儿去赶了个早集,买一些乔迁新宅所要用到的一些物什,像什么短竹,门神,炭火,红烛,跟过年时的东西大同小异。
不同的就是,柳老实为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买了一副新的碗筷,也为家里买了一把新的扫帚。
而柳贺氏则在昨夜,也连夜为每个人都做好了一套新的内衣裤,只是这套内衣裤并没有像过年时那样分发下来。
吃过早饭,老柳把柳贺氏打发出灶房,与柳一条一起,把灶王爷的神像给请了下来,然后又一起把家里用的米桶,水桶一一抬到院儿里,认真地清洗了一遍,之后,分别给它们注入了八分满的粟米,和七分满的清水,盖上桶盖,放于一旁。
据老柳讲,迁宅搬家时,必须要先将这些日常的用品,事先搬进新宅的灶房,然后才可以再搬其它的东西进入新宅,不然的话,会很不吉利。
而且搬家也要看吉时,选黄道,祭宅神,反正是规矩多多。
不过,对于这些习俗,柳一条虽然不信,但是却也不想违了柳老实的意思,就跟过年时祭拜先祖,换贴门神一样,图的就是一个心理上的吉利,至于是真是假,那都在其次。
出门儿借了一辆小驴车架儿,老柳把它给柳无痕套了上去。
把米桶,水桶,还有一口铁锅先装到上面。然后又把新扫帚,新碗筷也放到上面,最后才恭恭敬敬地把灶王爷像给请了上去,放在最前排。
“行了,”老柳拍了拍柳无痕的屁股,笑着向柳一条交待着:“一会咱们爷俩儿就先把这些东西给送过去,爹来赶车。一条你坐在后面照看着那两桶水、粟,切莫让它们洒了出来。”
“知道了。爹,”柳一条爬上车架,找了一个空地儿坐下,两只手稳稳地扶着两个木桶,笑着向老柳说道:“有我在,它们决记洒不出来。咱们这便走吧,搬家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一会指不定还会再有什么事儿呢。”
“嗯,这话有理,”老柳点了点了点头,昨夜他选定地吉时,就在早上这两个时辰之内,决记不能误了时辰。
老柳又从前到后地,把车上的东西逐一看了一遍。然后眉头挑了挑,向柳一条说道:“还缺一样东西,你且再等一下。”
说完老柳便转身进了里屋,取了一个粗布包裹来,递给柳一条说道:“这是你母亲昨夜新做的内衣裤,一会儿也要带到新宅的灶房里。你且拿好了。”
“呃?哦,”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柳一条还是伸手把包裹接过,放在了屁股下面。
之后,老柳便上了驴车,赶着柳无痕,奔着村西的新宅去了。
新宅处在荒地之中,为了不让它显得太过突兀,柳一条特别设计,把它规划成了一座类似于村庄型的小庄园。
在他们所住的正式宅院周围。还整整齐齐地建成了上百座独门独院地小型房屋。整个庄园占地有八十亩上下,打眼看去。俨然就是一座小型的村落。
老柳把驴车赶到庄园之内最大地那所宅院,跳下了驴车,跟看守宅院的建房师傅打了声招呼之后,便轻牵着柳无痕,走了进去。
两百贯啊,老柳看着门内这处宽大的宅院,心里边一个劲儿地长叹,光是这一个宅院,就花光了他几辈子都挣不完的银钱。
这样,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爹,灶房在后院,咱们快过去吧,不然这时辰可就耽误了。”柳一条看老柳有些楞神儿,也从车上跳下,开口向老柳催促道。
“哦,爹知道,”老柳回过神儿来,牵着柳无痕往后院走去。
到了灶房门口儿,爷俩个又把车上的东西一一卸下。
水桶,米桶,铁锅,碗筷,扫帚,内衣裤,还有灶王爷的神像,七样东西,一样不少。
老柳先把灶王爷的神像请下,与柳一条一起,把它挂到了灶房偏门处地墙壁之上,随即又各自弯身拜了一拜。
“好了,”老柳直起身,憨笑着向柳一条说道:“灶王爷已经请到新宅,咱们这就去把外面的东西都搬进来吧。”
除了水桶和米桶,别的都是一些小东西,两个人,喘口气的功夫就把它们全都给移到了灶房。
等到他们又赶着驴车,回家准备再搬别的东西的时候,发现家里边竟多了辆马车和三匹高大强壮的白马来。
马车柳一条很熟悉,是苏晨的专用座驾,他也曾赶过几回,自是一眼就能认出。但是那三匹白马是从哪来地?
“一条贤侄,柳老弟!”
“一条贤侄,柳老哥!”
“一条贤侄,柳老哥!”
“大哥,柳叔父!”
公孙文达,杨伯方,杜贤,公孙贺兰,纷纷从屋里冒出来拱手给柳一条与柳老实两人见礼。苏晨也跟在他们的后面,弯身轻向柳一条他们礼了一礼。
呃,这样的阵仗让柳一条微楞了楞,不过随即他就又明白过来,这三个三原有名的大户,现在一同过来,除了是为那水车之事,还会有什么?
“呵呵,公孙伯父,杨叔,杜叔父,贺兰贤弟,”柳一条忙拱起手一一还礼,笑着向他们说道:“几位快里面请,让几位在这里久等,真是失礼了。”
言罢,柳一条率先进了大厅,请公孙文达,杨伯方与杜贤这三位大佬和长辈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