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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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
“沅漓,你、你、你给老子闭嘴。是老子勾引了你,还是你诱惑了老子?你、你、你给老子说清楚。”百晓羞的是满脸通红,但骨子里的傲气又不允许自己示弱,瞪着眼,张口结舌反驳道。
“晓晓,我错了,来,给我抱抱。”说完后沅漓张开手就要抱过去。
“啊——放开。沅漓,你给老子放开。”百晓恼怒地尖声叫骂着,挣扎着,连杀人的想法都有了。
“晓晓,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听到这话,百晓停止了挣扎,抬头看沅漓,眼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也许是被他眼里的认真震撼到了,恍惚间,百晓有些迷乱,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那个,我说两位要不要先回家再说。”花月寒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他是故意的没错,可他若再不出声制止,等到天黑了,这两位小哥也不见得会走啊。况且,没看到在场其他人的表情嘛,一个个都呈痴呆状,嘴巴张的能装下一个鸡蛋。他可不是来看戏的,他还得带云音回青龙山庄抚琴呢,出来这么久,六皇弟该等急了。
百晓回过神,对花月寒投以感激的一笑,道:“孑兄弟可能不知道云音姑娘的规矩,云音姑娘抚琴向来只限于弦羽阁。”幸好被他的嗓音扰动而拉回思绪,否则真的糗大了。泄愤似的狠狠瞪了沅漓一眼,谁知却瞪来他一脸无辜。
“云音姑娘,这是为何?”花月寒故作不解的看向云音。在外三年,他不是没到过弦州城,虽没听过云音抚琴,但也知道那一套所谓的规矩。无奈父命难为,何况自己也不想为,事实上他也想让六皇弟听听云音的琴声。世人都知道云音的琴声不只是动听而已,更有让人忘忧解烦的能力。总觉得六皇弟有什么心事,虽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总还是想尽点绵薄之力的。
“多谢孑公子父亲看的起,云音本不该拒绝他老人家的一番美意,但云音有云音的原则,云音抚琴向来只在弦羽阁,望孑公子谅解。”
老人家??花月寒极力忍住抽嘴的冲动,在心里笑翻了天,但为了保持在外人面前的良好形象,哭憋着不笑出来。
“孑寒肯请云音姑娘破格一次,在下的小弟十分喜爱音律,无奈母亲过世,小弟深受打击,得了幽闭证(自闭证)。父亲是生意人,我与父亲常年外出,甚少在家,没人关爱的小弟,病情是越来越严重。父亲疼他怜他,决定将生意迁回家做,也可全身心照顾小弟。前不久得知云音姑娘琴艺高超,特命孑寒到此,只为让小弟听一次云音姑娘的琴音,好让他从中获得勇气,不再将自己困在悲伤的过去。”花月寒说的是声泪俱下,以致在座诸人无不为之动容变色。(寒寒,你不去做演员可惜了,奥斯卡影帝非你莫属啊……哎哟……别扔砖头呀,会出人命的。快散……)
“云音姑娘,孑公子的小弟也怪可怜的,常言道:日行一善,终生无憾。您看您是否可以破次例。”
“是啊是啊,云音姑娘就破格一次吧。”
众人纷纷的围了上来,替花月寒求情,你一言我一语,显得热闹过火。嘈杂的人声将一室的风雅破坏诒尽。
不知过了多久,百晓突然豪气甘云的一拍花月寒的肩膀,道:“孑兄弟放心,云音姑娘菩萨心肠,她一定会帮你的。”
“是啊,这件事就包在云音姑娘身上了,孑兄弟你就放心吧。”众人纷纷附和着。
“谢谢诸位,谢谢云音姑娘。”
“不……不……用谢。”云音满脸黑线,这叫个什么事儿呀,自己还没开口呢,怎么就成定局了。无奈顾客是上帝,孰轻孰重,已有了决定。
“事不移迟,云音姑娘请。”花月寒伸手,优雅的做一个请的动作。趁热打铁,免的夜长梦多。
“孑公子先请。”云音小心翼翼的抱起琴台上的七弦琴站起身。
“即是此,就不多作推让了。”花月寒潇洒的一转身,走在前面,云音尾随其后。
出了弦羽阁,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停在门前等候,马车旁站了一名十六七岁丫鬟模样的秀丽女子,在女子的搀扶下,云音上了马车。
随即,花月寒也跃上马车,向众人抱拳道别,微微一笑,驾起马车向远方行去……
第十八章 魔琴忘忧
青龙山庄称不上豪华宏伟,却绝对是个风景优美,适宜人居住的地方。高大的树木,盛开的花朵,幽幽的小径,潺潺的流水,无不透着些世外桃源的韵味。
云音抱着琴走在花月寒身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的景物,脸上露出些许赞赏。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大厅门前。
“云音姑娘请进,家父与小弟正在厅内恭候大驾,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进去了。”
“孑公子言重了。”云音微微颔首,落落大方的缓步进了装饰温馨、布置典雅的大厅。
大厅上,一俊美非凡的年轻男子,脸含着温暖的笑与怀中美丽的仿若仙子降临的绝色孩童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待看到有人进来,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一道寒光直射向来人。
云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温柔的将宝贝抱坐在自己腿上,抬头道:“你就是云音?”冰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
“小女子正是。”云音直愣愣的看着男子,完全被他冷俊的气质所吸引。
“很好,你可以开始了。”
“是。”刚想放下怀中的七弦琴,倏的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云音身体一僵,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薄薄的嘴唇邪恶的翘起,下巴搁在花月痕肩上,低沉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痕儿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么专注的眼神,看的爹爹都要吃醋了。”自那女人进来后,宝贝的眼睛一瞬也没离开过女人怀中的那把琴,他不禁好奇起来,印象中,宝贝应该不好音律才是。
“爹爹瞎说什么。”花月痕带着一点指责意味,没好气地低喃。
“喜欢吗?”花傲孑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吹拂在花月痕脸上,绝美的小脸上掀起淡淡红晕。
“不喜欢。”老实的回答着,可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过那把琴。他当然不能离开,因为除了他,没有人发现这是把魔琴,七弦琴上缚着强大的恶灵,也没有人知道这把魔琴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忘忧。
魔琴忘忧靠吞噬人的记忆,吸取能量。通过奏者让听众陷入半昏迷状态,使人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假象,但中途一旦有人打扰就必须马上终止。(这也是为什么云音在看到花月寒后停下抚琴的原因。)
通过琴音深入人的内心,挖掘人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将其吞噬,故称忘忧。
人是软弱的单细胞生物,喜欢自欺欺人,不愿忆起的回忆,失去了只会觉得喜悦不会感到悲伤,因此才使得云音抚琴的名声一传千里。贪图一时的欢乐,素不知记忆代表人的经历,不管失去哪一部分,都将对人脑构成严重的损伤。
魔琴忘忧不会要人性命,但会使人的脑构造变的不完整,渐渐将人推向疯狂或痴呆两种悲惨的结局。
“既不喜欢,痕儿为何看痴了眼?”温柔的抬起他的下巴转向自己,恶劣的调戏着他的宝贝。
“爹爹,我要那把琴。”直视着父皇,霸道的开口道。
“不行。”云音本能的发出了拒绝的声响,加倍小心的抱紧了怀中的七弦琴。
“不行?”凌厉的眼神瞥向云音。难得他的宝贝开口向他要东西,这女人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不行。”阴恻恻的声音听的云音全身一颤,但立场依然坚定。
“开个价吧。”懒得跟她废话,再贵重的东西都有个价码,何况只是一把琴。
“无价。”
“什么?”锐利的眼神夹杂着怒气牢牢盯着她。
一抹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云音有些慌乱的说道:“这……这把七弦琴跟随云音多年,陪云音……度过了人生最低落的一段时期。它不仅是一把琴,更是云音患难与共的朋友,所以云音说什么也不能卖,请公子与小公子谅解。”
“姐姐居然坚持不肯卖,痕儿与爹爹也不会勉强。只是痕儿有个不请之请,不知姐姐可否答应?”花月痕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天真的笑容。
“小公子但说无妨。”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要她的琴,不论什么要求都好商量。
“痕儿想请姐姐在府中稍住几日,教痕儿抚琴。爹爹,你说可好?”花月痕转头看着花傲孑,甜甜一笑。
“痕儿说了算,爹爹没意见。”宠溺的轻刮了下宝贝小巧精致的鼻梁。虽然不知道宝贝想干什么,但他都无条件支持。
“谢谢爹爹。那姐姐的意思呢?”
“……好吧,不过云音要先回弦羽阁说一声。”就算她反对也无效吧,况且……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花傲孑,她也想留下来……
“姐姐放心,这个爹爹会处理的。是吧,爹爹?”
“嗯。”总觉得今天的小家伙很不一样,像极了狡诈又滑溜的小狐狸。有趣!小家伙让父皇小小惊奇了一把呢!
自云音住在青龙山庄后,花傲孑特地帮花月痕准备了一间琴室,便于他学习。
此时,从琴室内传出一阵优美的琴声,轻松柔美的旋律,带有一种安定心神的魔力,任谁也不会想到,短短几日,花月痕竟能奏出比云音更为丰富细腻的出色乐曲。
我们再来看看云音,只见她屈肘趴伏在桌上,紧闭着双眼,长而卷的睫毛时不时的轻颤两下,唇角挂着的笑容是那么的安心、甜美,无一不告示着它的主人正在好眠……
第十九章 失踪
青龙山庄的大厅内,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找到了吗?”男子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随即移回目光,牢牢的盯着半跪于地的中年男子,冷酷的道。
“回老爷,没有。”除了笺忆,众人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张望这个一夕之间仿若化身为修罗的男人。
“通通滚下去。”压抑着滔天怒气,花傲孑冷声命令道。
“属下告退。”室内气温骤降,即使镇定如笺忆,还是免不了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待众人纷纷退出,远离了大厅,才有人敢低声嘀咕几句:“这么压抑恐怖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唉——小少爷到底去哪了?”
“别说了,快去找吧。”
“唉——”
老天啊,求您开开眼,尽快让我们找到小少爷吧!
他要冷静,如果在这就乱了方寸,委实不是一件好事。他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就算将整个弦州城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他翻出来……
到今天为止,花月痕已经足足失踪了两天两夜。
两天前,近晌午时分,轻松柔美的旋律嘎然而止。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间,花傲孑步履匆忙的来到琴室前,推门而入,室内除了呼吸平稳,睡的香甜的云音外,再无他人。
唤醒云音,打听花月痕的去处,却是一问三不知。
片刻的愣神并未耽搁多久,招来青龙山庄所有人,翻遍庄内每一个角落,势必要找到花月痕的下落。
无奈,天不从人愿。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寻找,依不见半点踪影。
郊外,虫鸣叽叽,凉风习习。一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野草丛中,由裹紧的衣衫可以看出,他是有意识的,还知道如何来抵御这不合时令的寒风。
这种冷意,完全不象南轩国的春天应该有的那种温和而无伤大雅的微寒。这里到底是哪儿?
不远处蹦蹦跳跳走出一个满身补丁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童真稚嫩的面庞,爽朗的笑声,似一个不带翅膀的顽皮天使。突然,少年猛一转身,兴奋万分的指着一堆野草丛,双目炯炯有光的冲离他不远的中年男子吼叫道:“老大老大,快看那边,怎么好像躺着个人?”
“瞎说什么?这荒郊野外的,别说人,就连鬼,他要躺也选个好点的地方躺,何必躺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呢。”中年男子懒洋洋的跟了上来,不耐地轻啐了一口,乱糟糟的头发,满是污秽的脸蛋透着些许狼狈,破旧不堪、打满补丁的衣服显示着主人的生活窘境。
“可是老大,我咋越看越像个人呢?”
“得得得,瞧你那没出息样,巴不得来段英雄救美的桥段是吧。”
“嘿嘿!老大就是老大,豆子我心里想什么都甭想瞒过老大。”豆子嘿嘿直笑,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马屁高手,稍微收敛点吧。”
“嘿嘿!老大这说的是哪的话,豆子我可是字字真心,句句肺腑哪。”
“得得,我也知道不满足你那该死的好奇心,我是别想有清静日子过了。走吧,过去瞧瞧。”
“得令。”
主意一定,俩人忙不迭地就往野草丛走去。
“哎哟,我的妈呀!豆子,你这混小子,平常没见你说话有多灵,这一到关键时刻,你那乌鸦嘴就发挥功效了。”中年男子猛的一跳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吼道。
“老大,您轻点声,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少年捂着耳朵直皱眉。
花月痕很清楚来人的一举一动,试着睁开眼,眼皮却重的像吊了百斤重的铅块一样无法睁开。意识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自己就仿佛一个旁观者。强行进入忘忧的记忆,还是太勉强了点么。
脑海里风驰电挚飞过很多画面,穿长袍的白衣男子,竹林,茅屋,小桥流水……
忘忧啊忘忧,为何你不如名字般洒脱,非将自己的思念与不甘禁锢在这七弦琴中,宁肯成魔也不愿忘却那个使你满怀忧愁、郁郁而终的男人?
蜷缩的身体猛的被人翻起来,身旁响起了两道不约而同的抽气声,其中的惊叹远大于惊讶。有这个反应那是理所当然的。
“老……大。”
“豆……子。”
“他是人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老大,你打我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被称为老大的中年男子果然轻轻给了他一巴掌,豆子这才确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紧紧地抱着中年男子又跳又叫:“老大,哈哈,这下我们发财啦!再不用挨饿受冻啦,哈哈……哈哈……”
男子斜了一眼正哈哈直笑的豆子问道:“看你一脸贼笑的样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老大,豆子生平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就是肜香院的花魁柳丝丝,可那柳丝丝跟眼前这位美若仙童的少年相比,老大又觉如何?”
“庸脂俗粉。”
“说是庸脂俗粉那都是抬举她了。”豆子调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豆子的意思是……”
“如果清王爷有兴趣的话,老大不妨也通知他一声,到时价高者得之。”
“哈哈哈!豆子,看不出你还有这等心思,你果然在该马虎时比谁都马虎,在该狠时比谁都要狠,老大我没看错你。”
“好说,豆子当初就说过绝不会让老大白收了我这个小弟,终有一日会报答您买我出小倌楼的恩。”
“豆子,老大当初买你其实也是贪恋你的美色,没想到还未来得及与你温存,家就被我那不孝子给败了,最后肯留在我身边的竟只有你一人。”
“我知道,可老大最后还是放弃了原来的念头,收我做了小弟,让我保有清白之身。这份恩,实不敢忘。”豆子的的表情渐渐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哪还有初见之时的童真稚嫩。
“豆子,你啊真是死脑筋。这几年若没有你在身边照顾,我早就见阎王去了,要说恩,八百年前你就报完了。”
“老大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