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be 长相守-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儿。”黄蓉将手中掌着的茶碗放下,招了招手:“过来。”
杨过向前进了一步,便不再动。
这离着还有大半尺,黄蓉感到他的防备心实在太强,很不喜欢,然而刚才那么亲切,又不便马上动气,所以声音还是缓着的:“过儿,你别怕我,师父只是想查验一下你近日来的功课,过来呀。”
听到她自称“师父”这个词,杨过暗暗地皱了皱眉,不知是否在反感她这种表里不一,名不副实的态度。他是不怕她的,只是讨厌。可笑郭芙总是自作多情地笑话他的“惧怕”,连这两种大相径庭的态度都分辨不清的愚人,杨过也懒得解释。对这对母女居高临下的施恩态度,他早就受够了,这种讨厌就像看到苍蝇在眼前飞来飞去,恨不得马上抬起袖子去拍打。于这一点,黄蓉倒是和他出奇地心有灵犀。
也无非是背那些小儿科的东西,再也没有新的。杨过撇撇嘴,很是不情愿。奈何他答应过郭靖,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是会好好听“师父”话的。郭靖到江南筹备兵饷去了,实在不该让他为家中的小事闹心。于是黄蓉和杨过就这样心照不宣彼此忍耐着,忍到不能再忍为止。
再不教一些武艺的内容,的确也说不过去,黄蓉想想,先教些最简单的,没有威胁性的,芙儿与他不和,也免得这小子去找她麻烦,占了她的上风,必定哭闹不休。
沉思之际,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扣着,等想到了就停下,决定还是先问问他之前的进展,想必穆念慈有教过他一些功夫的:“过儿,你娘亲在世时,可有教些什么,若是有基础,师父明天就教你武艺可好?”
若是一般的孩子,听到一直渴望的东西当然大喜过望,也就被她哄过去了,可惜这是杨过。他情知黄蓉不可能待他这样好,不过偶尔的心血来潮。于是他虽然很欢喜也不敢过分表露,怕一旦是虚反被人耻笑,再者黄大婶不比郭伯伯,不能全心相信。于是,为了礼貌,他谨慎地躬身答:“也没有教过什么。娘亲以前一直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弟子也就学了几招拳脚,是最基本的。”
黄蓉让他演练来看。不多时就知道杨过在撒谎。心中忿道:我有心好好待你你反倒瞒骗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没这福气,枉费我苦心。罢了,为了靖哥哥再忍你一次。
她拍手让杨过停下,然后又问:“你先祖的杨家枪颇有威名,这套枪法你爹娘都会,可有教过?”
杨过依然避让实情,再次欠身:“不曾。”
“那么。”心上的刺终于被人拨得立起,见这孩子仍不领情,黄蓉一时气急难忍,也顾不得是长辈身份,即时反唇相讥道:“难道,你爹娘只教会你写自己的名字吗!”
第三章 家法(三)
(三)家法(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在黄蓉眼内,杨过自然是“性本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和杨康是对立面,和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对立面。既然是对立面,相处不可能融洽。
为了一个名字大动肝火如此失态,真的有失水准。黄蓉话一出口便觉后悔,想再说些什么补救,一时没有措辞。稍稍迟滞半刻,毫不惧怕她的杨过已经将句子接了上来:“自是不止,弟子不敢自傲,四书内的,在娘亲面前都已经背熟;这百日来的‘温习’查验,师父想必清楚。”
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东西,要花上这么多的时间来“温习”,分明是故意搁浅,误人子弟。
话说得这样明白,黄蓉虽知他不惧,仍是想象不到居然这样大胆谴责,当即嗔怒道:“过儿,我是为你好才……”
因为杨过盯着她看,后面半句竟然就被迫噎了回去。
作贼终是心虚的,杨过又不傻。
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捅破这层窗纸。杨过不肯过来,黄蓉想想,起身走去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过儿,你这些天来的表现,师父很不满意,你可知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我爹的儿子。
杨过还没有蠢到直接和她吵,所以这句再明白不过的事实,也只是在心里说说。
黄蓉见他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便猜到在腹诽些什么。纠正道:“过儿,你的本性不坏,只是太过顽皮……”她本想说“顽劣”的,想想又改了,还道:“我听大小武说,想同你一起玩耍,你都不理他们,有这事吗?”
——理他们,理他们作什么?围着你的女儿一起讨好她作下人么?
郭芙自诩家世优渥,对寄人篱下的家伙自然不会平等相待,稍不顺心还拿人出气,棒打鞭抽的。大小武因为是客居很有自知之明,又拜了郭靖为师,对他的宝贝女儿自然要忍让一些,为了讨她欢心,有些竟做出近似于自辱的行为,却不以为耻。逗得郭芙笑逐颜开,也愿意和他们二人亲近。
她虽然要小几岁,却是高人一等,占尽风头,越发刁蛮任性,蛮不讲理。
杨过是不会理她那一套的,偏偏郭靖又待他太好,真让郭芙内心失衡,嫉妒得发狂。
当初杨过的伤病需要休养。郭靖将人接回客栈之后照顾了一个月才启程返回。陆程走完走水程,信上说黄昏就能到,黄蓉和郭芙等人提着灯笼在湖边等了大半夜还不见人影。
猜是怎么回事?原来杨过睡着了,郭靖怕将他吵醒,起身受了风寒。在水上,不能随时靠岸,所以他自己替换仆役,亲自执桨,为得就是走慢一些。
幸好当日无风,一切顺行。不过寒冬即便无风也是极冷。己方的亲人为了集体等候,在这里受冻,而另外一边却为了呵护一个外人放慢行程,这般溺爱是怕天下都不知道来的是杨康儿子不成?
待到黄蓉远远望见船支,已是恨得无法自持。郭靖几乎是抱着杨过下船的,在他身上,还裹着那件羊绒披风御寒。这是花费了黄蓉两个多月细细织起来的,比市面上卖的那些不知道好多少倍,却拿来裹在这个人的身上,真是讽刺。
因为靠岸要下船了,郭靖将这件披风从杨过的身上解开,重新给他系好。在披风下面盖着的棉袄便露出一点袖子,那是灰色的,很老旧的一件,大约穿着有两三年样子,有点嫌小了,但是杨过依旧很爱惜的,那是穆念慈在去世前赶完的最后一件衣裳,在破庙里被小乞丐夺去了的,后来被找回来,郭靖把它洗净晾干,归回原主。
船上还有隐隐的狗吠声,恹恹的,好像生病了。
它是跟着杨过一起来的,这件袄子能找回来,也是它的功劳。
这条狗原本是在牛家村里长大的,是邻居大婶豢养的,后来穆念慈去世了,大婶看着杨过可怜就带着他一起生活,再后来听说这里发大水,人们都去逃难,杨过和大婶失散之后,就和这条狗相依为命。
杨过待它很好,它也为保卫杨过做了不少事情。
靠着它记住的味道,找寻小乞丐的行踪,三日后终于找到了他,拼命地撕咬仇人,咬伤他的胳膊而引起反击。
在被踢打的时候,遇见鲁有脚和他的弟子们,赶快救下了它。
天寒地冻,几日没饭吃,腿骨断了,脾脏也受了伤,能活下来很是不易。
鲁有脚在感慨之余,也对杨康恶感减了三分。他想郭靖的确没有说错,即便只以这条狗的行为来看,身为它主人的杨过的脾性也可窥见一二。是绝对饿死也不会去偷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杨康未必像外界传说的那么不堪,不管怎样,他也算是杨家将的后人。
既然人品不坏,也难怪郭大侠如此看重他和他的后人,可是,以名字相认,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那两个名字的写法,着实有些奇怪呀。
到底奇怪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这些平日粗犷豪迈的汉子,是不会曲径通幽地往这方向上去想的。能够知道其中隐秘的,恐怕也只有当事人了。
一切爱恨,皆有来处。
黄蓉说到杨过的性子,不免想起他刚来时的情境,尤其记得郭靖蹲下来帮他系上披风的样子,真的有点为她生的郭芙抱不平。
郭靖小心地系上了拉绳,不松也不紧,又帮杨过抹抹领子,拢拢睡蓬了的头发,展颜笑道:“过儿,我们到家了。”
他站起身来,用宽大的手掌拉住了这孩子,然后开步向前走去,走到黄蓉身前,正要说话,在这时,那狗又叫了,像是在提醒主人不要忘了它还在船上。
他们一起停下来看它,黄蓉还记得当时她有多么烦躁。
——就是这样,此时它又叫了,汪汪的,汪汪的,就像预感主人即将遇到什么灾难的示警。
柴房的门在晚上是锁着的,隔这儿也很远,黄蓉并不担心这个,只是它的叫声令她心烦,她回头向柴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过来,态度顿时没有刚才那么好了,有几分急躁地挑着眉,嘴里轻轻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因为她的批评杨过还没有反抗,所以她也只好再等等看。
可是杨过还是不打算理她。黄蓉就只好再说一遍:“过儿,你说话呀,大小武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就这么不亲近人呢,未免也太傲气了,你郭伯伯是怎么说的,他要你听我的……”
——和你们这种人和谐相处那才丢人,扮猪扮狗只为搏郭大小姐一笑,这种事,不是我杨过能做出来的。
杨过冷冷地扫过她微怒的脸庞,仍是不解释什么,只道:“弟子才疏学浅,家世寒微,不敢高攀,引人非议。”
这自是指郭芙了,关心则乱,黄蓉立刻维护起她的女儿来,厉声道:“谁说你高攀了,小武么,还是大武?”
她后悔给杨过引往郭芙的机会,所以盼着他识趣些,肯承认是大武或是小武,让她拉过来,随便斥上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此后她必定礼尚往来,好好善待于他。若是杨过不识趣硬要扯到郭芙身上,郭靖回来必不能轻饶,那可麻烦。
可惜其中轻重,不便直言,也只能提示到此,杨过是聪明人,除非他装不明白,依着他的性子,弄虚作假怕不肯从。
果然杨过也不再忍,直言道:“不是他们,是郭大小姐。”
黄蓉的怒气压制到此刻终于也崩溃了,斥道:“怎么可能,你胡说,芙儿她才不会这样没教养!”
——可惜你那女儿就是这样没教养,她还拿人作狗,用鞭子抽大小武玩,嬉笑作乐。
自然,有人高兴作奴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过才懒得去揭发。见她怒了,心知此人内心的小九九的他很是鄙夷,奈何师徒名份,当面嘲笑太过不敬,于是脸朝一侧,不再与她争辩。
黄蓉却不可能再放过,直要他认错不可。扯住他的袖子,令他转过头来:“过儿,你看着我,芙儿她不可能说你什么的,你一定是听错了!”
——臭乞丐,牛家村撵来讨饭的。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赖在我们家里蹭吃蹭喝的臭小子。你敢说这些话你一句也没有听过吗?
杨过被迫看着她,黄蓉脸上厚此薄彼好笑之极的表情,在他眼中,活像小丑。真这么正义的话,拉着大小武和郭芙到郭伯伯的面前去对质啊,明明都有份,装什么无辜。
他屡次不如黄蓉心愿,又不直言,黄蓉只觉他心机太深,勾勾的眼神看得人心里发寒。
事已至此,她决定拿出作师父的尊严来。
她坐回位置上,拍拍手,从后堂走出一个年轻的丫环,她叫荷花。
荷花看到杨过,脸上露出怜悯之色。
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狭长的木盒,一尺有余。
——是早就准备好的家法,依黄蓉之言,到现在是必须要用的时候了。
她先对杨过说了一通话,然后荷花在她的示意下走来,面对着她展开这个盒子。
黄蓉看到它不由愣了愣,低声道:“铁的?”
“是,小姐她……”荷花想解释这是郭芙将木尺替换了,谁知黄蓉怕杨过听见,急忙摆手。
荷花捧着空盒子,暂且退去一旁。
只感无耻好笑的杨过大大咧咧地迈开步子。
他毫无惧色,黄蓉却是已经气得声音发抖。
——那狗又叫了,是在担心还是在鼓励自己的主人呢?
杨过停了一停,走去窗边,轻唤了一声:“阿黄,别叫了。”
这么远的距离,那狗不可能听见,只能解释为,杨过是故意的,因为这狗叫“阿黄”,就这么巧,犯了某人的忌讳。
黄蓉已经懒得去回忆初次听到它时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她会将所有怒火全部回敬在“阿黄”主人的身上。
杨过终于到达她身前半尺站定。
黄蓉“啾”地一把抓过尺子,不耐地指了指地。
杨过非但不跪,傲然反唇相讥道:“师父够不着,可以起身。”
——我挨打要下跪,你打人反坐着,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知道是激将法,黄蓉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赤白脸地斥道:“伸手!”
杨过伸出左手。
黄蓉若是右手想他拿筷子吃饭不方便,饿瘦了怕有人说,如此正好。
荷花瞥见,惊呼一声,这孩子左手掌心的刀痕有如蜈蚣一般弯曲可怖。
是想让人看见,搏人同情吗?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黄蓉冷哼一声,往他面上瞧去,只等这孩子悔过,开口讨饶。
谁知杨过的心思深如潭水竟无人知。他看黄蓉唇边一抹笑意阴寒无比,早知她所想,轻嗤一声,原是平摊的掌心,突然倒翻向上,直伸向前。
第四章 阴谋
早上起来泡温泉是很惬意的事,但对于杨过是一种折磨。
他的左手背像滚过蜡油那样灼热,却必须浸在水里。
是因为自尊的关系,同浴的大小武一直盯着他笑。
自然,等沐浴过后到了郭靖面前这一切都是很好解释的,当他心疼地拉住杨过的手问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神清气爽的武修文在旁拦道:“师父,杨过师兄刚才在池中不幸跌了一跤,弟子不察,请师父降罪。”
哦,大概杨过奇人异禀。别人摔倒都是手心向下,独他是反着来。
听说是背朝下,郭靖立刻很担心摸摸他的脑后:“过儿,有没有事啊?”
武修文在旁暗自得意,杨过看着他静静地摇了摇头:“郭伯伯,我没事。”
郭靖放了心,再瞧手背的确是肿得像馒头一样,也就信了修文的话,去给杨过找跌打酒去了。
看,多好骗。
受过刑伤的手自然是很烫,温泉的温度比普通的水要高很多,洗完了换上新衣就来见他谁的手都是烫的,其中曲折,一盖而过。
这招是谁想出来的?自然是黄蓉。还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爱心呢,真是一举两得呀。
一切皆在她意料之中。
郭靖昨日深夜返家,来到房中看望杨过之时,他就早被黄蓉点了昏穴,睡死过去。
今早刚起就被下人带着和大小武一起泡温泉,直泡了一个多时辰人都要昏厥了才被拎起来擦干换衣服。是荷花帮他换的,换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神很奇怪。
杨过不说话,好像逆来顺受的样子,只是在被领往前厅的时候才笑了一笑,不知道在笑什么。荷花很小心地拉着他的右手带着他走,心里慌慌的,很怕这孩子不知进退又闯出什么祸来。后来听到他对郭靖说“没事”才欣慰些,庆幸这场灾难总算是过去了。
早饭已经准备好,摆满一桌子。因为郭靖和黄蓉还没到,所以孩子们必须等一等。
在他们站着迎候长辈的时候,郭芙一直在盯着杨过看,看他的手到底是怎么样了。昨夜是她偷换了尺子,又和大小武趴在窗外偷听,现在很好奇是个什么结果。
如果不是担心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