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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武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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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终于首肯,道:“好吧!我们带她一齐逃!”
  他说着又将长索拉直、那李玉梅先用右脚试…试长索的力道,然后张开双手,沿索而渡。
  二十余文的长索,她毫不费力地一口气走完,安全抵达对面山崖。鬼使将长索放下,回到杜剑娘之旁,准备将她背过断崖。
  鬼使道:“小姐原谅!属下不得不如此做……”
  鬼使对杜剑娘一直没忘记那一份从小养成的礼貌,足见他的天良并未全抿。
  这给杜剑娘产生了一线希望,她道:“我倒是很谅解你此刻的处境……”她这话毫不虚饰,因此鬼使相当感动,道:“那么咱们过崖吧!属下保证绝不让她伤害了你!”
  杜剑娘挣扎着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有心保护我,可是李玉梅已动了杀机,连你的处境都很危险,恐怕你也无能为力。”鬼使傲然道:“我的功力不在她之下,她若想图谋于我,岂非自寻死路!”
  杜剑娘道:“你的缺点就是凡事缺乏深谋远虑……”
  鬼使被说得怔了一怔,同时心里有无限的感慨,因为这缺点杜剑娘已不知说了他多少遍。此刻重提,却备增亲切之感。
  杜剑娘歇了一下,又道:“李玉梅表面上虽不敢对你翻脸,难道说她不会在暗中设法暗算你?”
  鬼使震了一下,道:“这倒不能不防,此后我加倍提高警觉就是了!”
  杜剑娘道:“以后?以后你恐怕没有性命了。”鬼使望一眼对面崖上的李玉梅恍然领悟,道:“她要是真想谋害于我,
  眼前的确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杜剑娘笑道:“你想起来了吧?我们果真要越过山崖,就非靠她拉直长索不可,届时她只须一松手,我们必将堕入崖下,粉身碎骨……”
  鬼使正要开口,对崖的李玉梅已高声喊道:“左尊者!你们可以过来了啊!”
  杜剑娘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左尊者?鬼使道:“小姐!你身上有没有本门的金探子?”
  杜剑娘道:“有!金探子乃是我的随身之物,你想利用它?”
  鬼使道:“等下咱们渡过长索之时,万一李玉梅松手,小姐是不是能及时射出金探子?”
  杜剑娘道:“当然能够!”
  她顿了一下,又道:“你仍然决定冒险渡崖?”
  鬼使道:“属下被她骗出子午谷,弄到如今这种骑虎难下的地步,早该杀她出一口冤气……”
  杜剑娘微微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可是你仍存着一丝妄想,妄想她此后能以真诚待你,是以不愿过分为难她,对也不对?”
  鬼使道:“是的!我既已无法回见本门长老,只盼一个苟延残喘的日子,唉!自然希望她能真诚待我……”
  他叹息一声,又道:“此刻她假使心怀不孰,那么,正好给我一个杀她的藉口,那时她也怨不得我了!”
  杜剑娘缓缓道:“你有你的处境,使我不能不为你着想……好吧!咱们就冒一次险!”
  杜剑娘说着取出金探于,穿好特制的绳子,将尾端分别缠住鬼使和她的手腕。
  然后道:“万一我们堕入崖,你只须牢牢握住腕上的绳子就行,我自会。将金探子射上对崖,止住咱们的下堕之势!”
  鬼使点点头,仍照计划背起杜剑娘,一手握住金探子的尾绳。
  他暗中招呼杜剑娘一声,然后朝对崖喊叫,示意李玉梅拉直长索。
  李玉梅一见鬼使已准备渡崖,立刻运势将长索拉直,道:“左尊者!可以过来了!”
  鬼使答应一声,开始举步走向长索。长索之下是干刃深谷,怪石鳞蛔,看来叫人有点心惊肉跳。
  鬼使一步一步循索移行,速度很慢,差不多花了半柱香光景,才走完三分之二的长索。
  但也只有六、七丈的距离便可安全走上对面山腰,脚踏实地。拉住长索的李玉梅突然说道:“鬼使!你不必过来了……”
  鬼使停步道:“你说什么?”
  李玉梅冷哼一声,道:“我叫你不准再移步过来,听见没有。”这时鬼使又走了一步,心弦—震,付道:这贱人果然存心不良。
  杜剑娘警告过他,但是他乍然证实李玉梅的企图,仍不免大是震骇。
  李玉梅望了—眼膛目结舌的鬼使,道:“鬼使!这一切并非是我无情无义,实在是因为你太不可靠了!”
  她将握住长索的左手一松,鬼使摇晃了——下,差点掉了下去。
  他急忙喊道:“等一等!”
  李玉梅果然又将长索握牢,道:“看在过去一段交情,我让你死得痛快……”
  鬼使怕她松手,忙又道:“李玉梅!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你何必赶尽杀绝?”
  李玉梅笑道:“我看得出你对杜剑娘的忠心未抿,再说带着你一齐潜逃,目标太大,何况你已无利用价值,杀你是应该的:”
  她正在说话之间,鬼使己得到杜剑娘的暗示,知道她已可随时射出金探子!于是鬼使变脸道:“你这贱人阴狠毒辣,留在世上将不知残害多少人,今日我绝不饶你!”
  李玉梅纵声尖笑,道:“你的命捏在我的手中,还敢如此夸口,哈……。她笑声未罢,候见一道金光冲天而出,疾射向她所站的山头。
  李玉悔楞然四顾,那鬼使已长身而起。
  她慌得将长索掷下,不料鬼使和杜剑娘却未堕进断崖,反而弹射而来。李玉梅根本末及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鬼使和杜剑娘已借金探子所系的绳索之力,双双上了山头。
  那鬼使双脚一点实地,身形疾如枭鸥,立刻扑向了李玉梅。
  李玉梅有点惊慌失措,鬼使一掌劈到,她几乎被打个正着,只听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
  但这一倒下去正是她的救命招式,鬼使一掌劈空,一个拿桩不稳,人往前倾。
  李玉梅却突如其来地飞起一脚,踢向鬼使的小腹。
  这一脚又快又疾,鬼使淬然避之不及,小腹被踢得不轻,人退了三、四步。
  李玉梅一跃而起,根本不容鬼使有喘息的机会,刷、刷、刷,一把匕首出手凌厉,一口气将受伤的鬼使逼退了寻丈,巍巍地临停崖边缘而立。李玉梅停止攻势,道:“鬼使!我只要再攻你—招,你除了落人深谷之
  外,已无路可退,哈……你认命吧!”
  李玉梅说得不错,鬼使所站之处,仅离断崖半步不到,李玉梅只要封住正面,不让鬼使有上前之机会,他就非被逼落深谷不可。
  这时杜剑娘虽在李玉梅背后,一来她不敢攻击李玉梅,因为那样做可能加速鬼使落崖。
  二来她气血初活,体力仍未恢复,也没有把握能制伏得了李玉梅。
  于是情势僵持了片刻,李玉梅已缓缓举起她的匕首,准备攻击鬼使。突然间,对崖传来神差喊叫的声音,道:“小姐!小姐!你无碍吧?”
  接着神差和紫绢,以及巫摸,全都出现在对面的山崖。
  李玉梅骇然将目光移向对面山崖,说时迟,那时快,鬼使突然挥掌当胸切向李玉梅的筋骨!他们两人距离不及两步,鬼使这一掌正好击中了李玉梅。
  但是李玉梅虽然躲不开鬼使的掌式,她的匕首却能及时扎向他。
  是以李玉指虽中攀摇晃了一下,匕首却深深地插入鬼使的胸膛。
  她正想奋力拔起,再补鬼使一刀,不科鬼使双手一抓,正好抓住李玉梅握刀的脉门。
  两人伤势都不轻,鬼使既无力再给李玉梅一掌,李玉梅也没法拨出匕首来。
  于是李玉梅握住鬼使胸膛的巴首,而鬼使双手也扳住李玉梅的脉门。两人互相瞪限以对,一时相持不下。
  杜剑娘见状撞撞跃跌地靠了近来,道:“左尊者!如果我用石块将李玉梅打昏你能不能移位过来?”
  因为鬼使只差数寸就要落下断崖,杜剑娘虽可惜石头之力将李玉梅打倒,但这么一来,李玉梅只须利用前顿之势,就可逼鬼使掉下深谷。
  杜剑娘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同时她功力未复,委实也无力在袭击李玉梅之后,迅即救下鬼使。
  是以她要先明白鬼使有无自救之法,但鬼使却断断续续地道:“小姐!他的声音很小,显然他心脉已受伤不轻。
  杜剑娘忙靠近鬼使,她发现李玉梅和鬼使两人额前都冒着冷汗,正在全力支撑。
  鬼使全身已染满鲜血,他翻了翻白眼,道:“血……血坛令在……在我的……怀中……”
  杜剑娘不待鬼使多言,忙自鬼使怀中取出秘门血坛令,匆匆收下。这时李玉梅突然手腕加劲,企图将鬼使推下断崖。
  杜剑娘惊呼一声,那鬼使晃了一下,上身后倾,看来已吊在半空中。杜剑娘一时忘记使不出力气,探手拉住鬼使的袖口,打算将他拉了回来。不料鬼使却在这个时候往后一仰,双手牢牢抓住李玉梅的腕口,倒向断崖。
  李玉梅惨呼一声,被鬼使硬生生地拉了过去,与鬼使一齐掉落那千刃深谷。
  杜剑娘只捞到鬼使的一片碎袖,那鬼使和李玉梅已经不知去向,杏然消逝在于仍谷底。
  杜剑娘惊呼一声“左尊者”,瞬中忍不住进出泪光,张然俯视鬼使落下的深谷。这时神差已渡过断崖,走近她的身夯。
  他轻轻地靠近杜剑娘,道:“鬼使师兄他……”
  杜剑娘拾起泪眼,惨然道:“他总算没有辜负祖师的训诲……可惜,死得太惨了……”
  神差虽不知事情的真相,但鬼使和李玉梅落崖的一刹那,他却看得很清楚,加上杜剑娘这句话,神差不难想像是怎么一回事。默然良久,神差乃道:“小姐我们过崖吧。”杜剑娘点点头,又深深地凝视谷底,道:“左尊者虽失足成很,但他并
  没有忘记他曾是本门的一份子……因此,我一定要回明祖师,使他能列名血坛,日后受本门弟子的膜拜!”
  神差道:“那是应该的……,刚才要不是他毅然捐躯,与李玉梅伤亡,小姐的处境必当危险万分,他的确是应该列名本门血坛。”
  杜剑娘拭去泪痕,长叹一声,在神差的搀扶之下,过崖与巫漠和紫绢见面。
  巫漠和紫绢也都看到了鬼使落崖的情景,但当他们见到杜剑娘之时,仍不免一阵烯嘘。
  大家愁肠相对,杜剑娘只好打起精神,道:“左尊者虽已捐躯,但李玉梅亦已伏诛,总算没有白白丢掉性命……”
  她见众人不语,乃改口问道:“只不知是谁破了血坛阵?”
  巫摸将陈公威和莫家玉合力破阵的事说了出来,杜剑娘沉吟一会,才道:“走吧!我们总不能因陈公威和莫家玉协助过我们之故,就将刘宾放过吧?”
  她坚持要找刘宾报仇,巫漠他们三人自然不敢插嘴反对。
  不过三人心中仍免不了一阵歉疚,心想才被人自血坛阵中救出来不久,如今就要寻陈公威作对,委实有点说不过去。
  杜剑娘却生似没有这份歉疚,她挥一挥手,道:“下山赶路要紧,我们须得在刘宾之前赶到临安哩。”她当先走下山去,巫漠、神差和紫绢也紧随其后,走出了东天目山。
  且说神探陈公威得莫家玉之助,瓦解了竹林院之后,将一于人犯送回京师,他却不能不留在陈家店,等候护送刘宾回京。
  这天艳阳普照,清风徐来,两顶软轿从陈家大宅朝京师进发。
  一路上公家捕快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将通往京师的官道严密戒备起来。
  天下第一神探陈公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显得神采奕奕,威仪十足。
  他率同云锦,梁奉先、流云手祁致远、软皮蛇蔡通、铁腕勾魂林旭,以及十数名捕快高手,紧紧护住软轿,离开了陈家大宅,迈向京师。
  坐在软轿里的正是刘宾和薛云云,他们看来心情轻松,不时探首浏览,状极愉快。
  而陈公威却微感紧张,他意味得到莫家玉或杜剑娘,很可能不顾一切地在途中拦截刘宾。晌午时分,他们停在路旁树林打尖。
  一个上午过去了,所幸并没有情况发生。
  但是陈公威并不敢大意,因为他感觉得出莫家玉虽然按兵不动,然而他的人是随时会出现的:不错!莫家玉早巳安排好监视刘宾回京的人,同时他手下的高手也全部出动,分布在官道之上。
  他没有下令拦住刘宾的原因、是由于接到薛云云的暗号,表示已窃得刘宾的通敌蜡丸秘件。
  秘件既已窃得,那么莫家玉就可不必拦阻刘宾回京。因为他本来要的就不是刘宾的人。
  但他仍然派人监视刘宾一行,他的目的却是要没法取回薛云云手中的蜡九秘件,以及接应薛云云摆脱刘宾和陈公威。
  这一来,便加深了情况的紧张,使陈公威顿感莫家玉的威胁无时不在,这一路他自是倍加小心了。
  草草歇息打尖,午时太阳炎热,但陈公威已催请刘宾起程。
  于是上轿的上轿,骑马的骑马,一行人又浩浩荡荡,沿官道进发。
  陈公威来回观察路况,刘宾软轿才走,他已当先纵骑而行。
  他走了一里许,又兜马折回,却突然发现路旁青石之上,留有一个特异的暗记。
  陈公威惊磕一声,匆匆下马走到那暗记之前,皱眉凝视。
  他一看就认出那是西南秘门所留下的,不禁站在那青石之前,寻思道:“这暗记虽是秘门所留,但绝不是出自杜剑娘等人之手,只不知是谁所记?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陈公威仁视良久,心想:不沦是谁在此留下暗记,秘门门人既已找来,终是祸非福。
  当下忙上马调头,并迅即发出戒备的暗号给沿途布岗的所有捕快。
  云锦和梁奉先一接到陈公威发出的暗号,立刻分途朝前搜查,祁致远及蔡通两人则分别护住刘宾,仍然徐行而进: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果然发现情况有异:走在前头的神探陈公威先勒住坐骑,诧异地用目光四下打量。
  随后而来的人一见陈公威的神情,也都露出讶然之色,面面相观。
  陈公威先是—惊,道:“这……这我们落入陷阱了……”
  软皮蛇蔡通也道:“咱们前前后后气氛有点不对,陈大人!你可瞧出什么异状没有?”
  陈公威道:“我们被人用阵式引入歧路……”
  荣通讶道:“你是说,我们现在所走的路不是通往京师?”
  陈公威点头道:“正是如此,这条路不是通向京师!”
  他说得极有把握,坦荣通还是有点不相信,道:“这怎么可能?从陈家店到京师就只有这么—条官道,沿这条路走过去,那错得了?”
  陈公威指着四周,道:“蔡大人你何不仔细瞧瞧?”
  蔡通依言打量四周。不禁发楞。
  原来他发觉左右两面全是起伏的丘地,林木茂盛,却没有一处人家。
  还有,陈公威预先安排的官家捕快,也一个也未见。
  这些情景使蔡通膛目发楞了好一会,才道:“咱们怎会题到这荒凉的地方来?”
  陈公威还没回答,云锦和梁奉先两人已从前路折回,前面的刘宾和薛云云的较子,也在祁致远和十数名捕快高手的护卫下,赶了过来。
  于是大家聚集在一齐,陈公威吩咐暂时停止前进。
  他走到刘宾轿前,将所碰上的情况约赂向他凛报。
  刘宾闻报道:“路走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折转回去就是啦!”
  陈公威欠身道:“是,大人!等属下查明我们此刻的位置,立刻折转回去!”
  刘宾显得有点不耐烦,道:“那么就快点,否则天黑以前赶不回京师的!”
  陈公威答应一声令下,那边林旭却突然叫道:“陈大人!请快点过来陈公威走近林旭他们,只见他们正睁大了眼睛,疑望着路的前头,路的前头不知何时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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