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游戏江湖-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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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喝一声“走”,增长法王脚尖点地,整个人就夜鹰一样升空腾起冲了出,其后众人自是随行,个个身法轻盈,迅捷如电。
到了山岗处,就见龙树尊者等人已经在那等候着了。一个队满编的汉军士兵连同四个江湖高横尸在山岗上,无声无息的,五十多条人命就这么的没了。
待到黎明时分,通向汉军营地的道路已然被清理了一遍。
四周一片漆黑,东南角只剩一轮残月遥挂在天边,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清辉。唧唧的虫鸣不断,除此外天地一片寂静。
夜空中还有几点星光,凉凉的微风拂面而过。汉军大营一点点光芒闪烁在黑暗中,遥遥望,就似是夜sè里的萤火虫一样。
虽然里面具体的情形还远不能看清,可军营轮廓却依稀可见。数万胡骑人人下马,人衔枚,马裹蹄,静悄悄的向前,慢慢的接近着。多余的马匹丢在了十几里外。
突然,沉静的黑暗中响起一阵慌乱的叫喊声,是汉营西侧的jing戎营寨收到了胡骑的攻击。仅仅差了片刻,东面的jing戎营寨被响起了嘹亮的厮杀声。再接着,悄悄探入的正面胡骑被发现了。
一两刻钟时间前面没有信息传回,汉军哨营再笨也晓得不对了。
虽然被现,但秃弧乃至他身后的全军上下八千骑却无丝毫的不甘,甚至人人嘴角都已经露出了掩不住的微笑,还有不到四里的路程,一个冲刺就到了。
秃弧没有马上难,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汉军哨营虽然算不上坚固,可拒马枪、陷马坑、铁蒺藜这些简单的东西却一个都不会差的。现在他前面有增长法王和龙树尊者这样的大高,那自己兵马就没必要再用血肉对消那些防御措施了。
只要法王、尊者往前突一下,打开一条通道,就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军的死伤。
而秃弧的想法显然也是增长法王和龙树尊者的想法。厮杀声在秃弧脑子里想七想八的时候,就已经在前头的哨营中响起。
秃弧这才翻身卫马,一扬中的狼牙棒,高声叫喊道:“弟兄们,随我杀呀!”霎时,八千骑军汇成一道无匹的洪流,发出一声震天的呼声,杀向骤然遭袭乱成一片的汉军哨营。
只有一千人的哨营,较起来秃弧部的实力是何其雄厚,又有增长法王、龙树尊者等人的先行开道。一千汉军的血肉之躯在铁骑洪流的冲刷下几乎是第一遍,就躺到了十之。很快整个哨营就只剩下了胡骑的身影。
黑夜之中骤然惊变,就难以组织,一盘散沙,如何能济事?
一千汉军士兵很多人都在奋力抵抗,却也同被泼上了沸水的残雪,转瞬间就淹没在了滚滚铁蹄之下。
然后云峥军大营的门户就轰然洞开了。秃弧和两翼插下的呼揭箪、斛律罗门,三队胡骑随着增长法王、龙树尊者等人在汉营栅栏上开出的三个豁口,纵横于营地之中,若扑进羊群的恶狼,势不可挡。
见人就杀,见马就砍。刀光剑影,血肉飞糜。
刚有了惊觉,就要依靠营寨防御的汉军士兵们被杀了个措不及,汉营内也有不少的高存在,江湖人士、廷尉府、大内鹰爪,一个个都激shè弹起。但他们质量上比之增长法王、龙树尊者等一行来,真的差了一等。汉军高在中下层次都可以超出胡骑一方高的数量,但在高层力量对比上,完全坠入下风。
且汉营的高是在守备,增长法王、龙树尊者是在进攻,防守者永远没有进攻者更掌控主动权。
一的骑shè箭如雨下,为了尽最大可能杀伤、打击汉军,胡骑甚至都在冒着一定误伤的风险。云峥大营前部的上万军士,只一刻钟就已经有了溃逃不成军的势头了。
但是汉胡不两立,汉军就是支撑不住了,内心的根意识驱使着,也没谁想弃械投降。一个个钻出帐篷的汉军士兵,铠甲都没穿戴好,但握着兵器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纷纷选择了死战,也给了胡骑所部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一个汉将就是这样的情况,身陷重围,逃逃不出了,那就死战。光赤上身,腰间巴掌宽一道束带,上面铜帽闪闪发光,中一把雁翎刀横杀四面,凭借个人的勇武,连番砍死了十几胡骑,将附近的汉军散兵聚集,一阵冲杀竟让他在身边聚集了二三百人来。虽然被围在了正中,早晚都是覆灭的下场,却也不是翻之间就能解决得了的,就像是喉咙里扎上了一根刺,很是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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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一失足成千古恨!
有了阻碍,胡骑右翼原顺畅如若流水似的攻势立刻减缓了下来。几个千骑长和百骑长策马上前想要除掉汉将,可递不上两招,汉将只要感到对手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就会缩身避战躲到身后的部下当中。
斛律罗门身为右翼胡骑的主将,当然是看到了这一块阻碍。不把这一小撮汉军冲散、杀绝,右翼的攻势就别想再顺畅起来。顺手斩杀了几个慌不择路的汉军小兵,斛律罗门飞马赶到,“让开”大喝一声,即跃马扬斧杀上。
“噌!”的一声,大刀大斧相磕,一分即开。斛律罗门打马兜回,神情轻松张扬,两眼紧紧地盯着对手,轻蔑的笑在他嘴角挂起。
汉将手中从小兵那里得来的一口大刀,刀首狗啃了一口一样,缺了好大一个豁。
“啊——”汉将厉吼一声,接着再举刀杀了上,拼命,只有拼命。这个份上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死也寻个垫背的就是汉将内心全部的愿望。
“哈哈,汉狗急着找死,爷爷就来送你一程。”
“杀!”就在斛律罗门亲自动手的同时,胡骑左翼的出击已经顺畅之极的展开了,呼揭箪武艺不算高强,可这时候也一如马当先的挥舞着弯刀冲在最前。
“杀!”呼揭箪目光直直的盯向前部的大帐,弯刀舞的更急,大开大合,配上胯下战马的强大冲击力。所过之处,留下一地残肢碎肉!
而随在他身边的一个白袍祭祀,那手中的一把弯刀,才更是犀利。寒光闪电,无人可近,丈许方圆之内。光芒所过,皆一刀两断。
“咦?原来法王与尊者已经到过了。怪不得……”怪不得上万人的汉军挎的会这么快呢,原来主将已经挂掉了。呼揭箪呓语中恍然大悟。
“长枪兵、长矛兵、大刀兵列横队上前,步弓手在后,刀牌手置中护卫——”
汉军混乱中依旧有人挺身立起,大声地咆哮着,语气充满了凄厉、悲哀!铁鳞细甲,看这装扮此人就是行军司马这一级的中层军官。
数十名衣甲不整的汉军集结在这名汉军军官身前,然而他们中多是手持战刀。还握着长枪、长矛、大刀的只有十一二个。
骤然遇袭,惊慌中为了尽快的窜出帐篷,大刀长矛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有几个人还会扛着,也就贴身的刀剑保留状况还好些。
至于弓弩,那就更不用再提。盾牌也少得可怜!
嗔目yu裂。那军官再次凄厉高呼,可除了又多了四五十名刀手外,长矛利箭依旧不见踪影!
“天亡我也!”哀叹一声,那军官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一双刚刚还充斥着一抹希望的眼睛,现在就好似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灵光,变得黯然黯淡。
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升到半空的晨ri。军官沉静了片刻,再接着就如受伤的孤狼一般发出了最歇嘶里底的凄吼:“结圆阵——死战——”
“想拼命?”呼揭箪森然一笑,微微露出了一点牙齿,雪白雪白。黝黑的双目。两道冰冷地目光直盯向那个汉军头领的胸口。右手持枪夹与肋下,锋锐的枪尖斜斜的指向地面。
“死战——”
“死战——”
似乎是被军官绝望地呼唤所感染,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那近百名残存地汉兵心中慢慢升起,无尽的惶恐和不安悄然退去。
决死地坚毅从他们地眸子里燃烧起来。汉胡不两立,汉胡不两立。民族对撞的热血、骄傲、不屈再次在他们胸中漫延、激荡,“死战——不退——”
“杀——”
呼揭箪大吼一声,率先闯进了眼前的这撮汉兵之中,杀机直指那名汉军军官,在这一刻没有人可以阻拦的了他。
长枪由下向上打斜着横扫了马前一个半圆,锋锐的枪尖带起了一道白芒,宛若划破夜幕的闪电——
“啊——吖——”
惨叫声响起,三名汉军手中的长枪还未来得及刺出,就已经被呼揭箪横扫而来的长枪给磕飞了老远。枪尖还去势未歇,快如闪电般从这三名汉军士兵体内滑过。
迸溅的鲜血再次染红了呼揭箪坐骑的一双前蹄,最中间的那个被枪尖斜斜划破肚皮的那名汉军士兵都来不及按手去捂肚子,就悲惨的被战马踏践在蹄下,如一块掉落在地上的烂肉再也没了声息。
呼揭箪的武艺只能算一流,在这个武侠世界里不值一提,但若是倾尽全力的来对付一批小卒也轻松之极的。
驱马长踏,锋锐的长枪抖索而出,宛如一朵巨大的花朵,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冰冷的寒芒伴随着一条条逝去的人命消失在空中——
“呀啊——”
那汉军司马一刀斩出,想要封住疾刺而来的寒芒,同时脚下一错身形尽力向反方向退去。
只是呼揭箪这一枪来的实在太快,寒光一闪便已经近道眼前。汉军军官瞳孔陡然一缩,凝聚起全身的气力随着那一刀正切中了枪刃。
“当啷——”一声脆响。
直刺中胸的枪尖不由得一偏,却也仅仅错开了三寸,斜斜的刺入了那军官的左胸。锋利地枪尖霎时刺穿鳞甲,直透后背。
“噗嗤——”鲜血四溅。
“啊——”剧烈的疼痛感让那汉军军官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低头看了眼胸口,眼神中再次流出了一种无尽的疯狂和毁灭。
一手反抓住没入胸口的枪杆,那军官嘶吼着,挥刀劈砍向呼揭箪,“一块去死——”
“咯吱——”
呼揭箪看也不看砍来的雁翎刀,双手一较劲,手中长枪那用直径三寸的百年柘木心制成的枪杆,刹那间弯成了一道弧线,被挂在枪头的汉军军官立刻双脚离地,如同被抛石车抛出去的石块一般。带着一股极大的力道反弹飞shè而出。
“噗——”
寒光再闪,锋利地枪刃再顺势扎进另一名围杀上来的汉军胸口,那汉兵快步前奔地身形犹如撞了一堵无形地气墙,骤然一顿后随着长枪的抽离,踉跄的后退一步再无力的瘫倒在上。
铁蹄奔腾,马刀狂舞,一个个胡骑汇聚成的黑褐sè洪流挟裹着一股无可阻挡地威势横卷整个当场。就像一波滔天巨浪,恶狠狠地拍打在一座用沙子堆砌起来的城堡上。一骑骑飞奔的轻骑就像一柄柄锋利地剔骨刀,轻易地剖开了汉军少许的阻拦。在他们的要害处剜下一块块肥肉。
瞬时间,整个战场就像烧开地淝水,一片翻腾。
血光飞溅,惨嚎连连,刀光剑影中人马翻倒一片狼藉。仿佛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再无别地声音。唯有惨烈地杀伐之音才是流传的主流。
自那军官死后,汉军前部有组织地抵抗就彻底冰消瓦解了。虽然仍有不少汉兵依仗着个人勇武在拼死抵抗,但螳臂不能挡车,没有组织的抵抗,注定会被有组织的轻骑若一只臭虫般碾的粉身碎骨。
更多地汉兵却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念想,他们脑袋里只想退入中军,苟活下一命。向着中军大帐狼狈的逃窜而去——
真正的兵败如山倒!
主将一开始的战殁,军官一个接一个的死亡,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粉碎了这批汉军最后的抵抗意识。
……
云峥终于整合了自己亲兵冲出来了,整个人神态冰冷的就似一个万年玄冰雕琢的冰像。
“呜呜——”
“咚咚咚——”
莫名的。却是激昂的,汉军战鼓声、号角声相继响起。
肆意冲杀中的胡骑愕然一惊,是汉军,他们要反应了过来。
“进攻。继续进攻——”乌维驮大吼。
“刀牌手——长枪兵——前列——”
“步弓手——准备——”
在号角声、战鼓声霎时响成一片的同时,雄壮的口号声从不远的山岭处响起。炙热的空气骤然间变得一阵肃杀。
兵器撞击声、铠甲摩擦声,刚刚逃过一劫,数百上千名瘫坐在地上的汉军前部残卒纷纷站了起来,他们不由自主的也开始排列起了阵列。
云峥五百亲兵连同中军两千多名衣甲完整的军士,在云峥的督导下正步走来。
云峥头疼的望着前部败退的残兵,就这么一会集结地人马已经超过了一千人,可其中还配有兵器的则还不足三成。
“啪啪——”轻轻的拍了两下战马,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就像是黑夜中燃起的一根火把,刹那间吸引住了所有汉军士兵的目光。
“持兵者列前——”
哗哗哗,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起。
有云峥在,这些前部败退下来的惶惶不安的士兵似乎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境顿时平静了许多。
“无兵者在后,交替交补,前赴后继——随我杀——”
小股的胡骑已经从云峥兵阵两翼滑过去了。虽然云峥布营按的是——梅花阵,可中军与前部间也是没什么真正的阻碍的。
——一层单薄的栅栏,算是什么障碍?比起外围的营栏来完全不在一档次。
望着奔涌杀来的胡骑,云峥冰寒的脸sè只是更加冰寒,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竟然以为是在自家地盘中就自以为安全了,真的疏忽大意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愿自己还能弥补过来。
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云峥心脏都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想到后果,只让他窒息。
一脸肃杀的举起了右手,高高扬起的战刀在晨曦的白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放箭,给我shè——”猛一下劈,刀锋直指冲来的胡骑。
只要自己这一部兵马能撑过两刻钟,一切就都有可能。
随着云峥战刀的劈下,身后三千来兵马里的三百名步弓手纷纷弯弓在手,一支支利箭从箭壶中抽出,搭扣在弦上。
每一名步弓手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目标。双臂发力,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挽如满月——
然后三百人再几乎同时松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划破长空。
“咻咻——”上百名劲弩兵也扣动了弩机。三百只利箭抛shè,上百支弩矢平飞。
但是,与此同时上千支利箭也一样带着无尽的杀机,瞬时飞临到汉军的头顶,然后像冰雹一般恶狠狠地扎下。那片丝丝箭雨汇成了一片乌黑的云彩,几yu遮蔽了刚刚有了一丝白皙的天空。
云峥昂起脑袋,一双眼睛瞪的老远,狠狠的看着那一片“yin雨”从天而降。
他娘的,什么时候汉军对胡骑吃过装备的亏啊?
惨嚎声冲宵而起。绝大部分来自前部的溃兵,那些手中还有兵器在手的汉兵还好一些,至少他们可以用兵器拨打一下箭矢,也聊胜于无。但他们身后的数百同袍就相应的凄惨多了,这一刻只能用自己血肉之躯来抵挡箭矢的蹂躏、摧残。
云峥闷下一口气,恶煞的眼神死盯着策马杀来的胡骑,他要一刀劈死那个一马当先的金环胡将。
“继续——放箭——”
望着流星疾踏而来的胡骑胡将。云峥棱角分明的脸庞愈见的严峻,双手握在刀杆上,严阵以待。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杀——”
一声雷响炸吼猛然在云峥的侧面响彻。接着就是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百余轻骑飞掣而出。斜斜的划过汉军阵列的前首——
“杀——”
再是一声炸吼。领头的云家亲将,怒目圆睁。
这是云峥亲兵中仅有的骑兵了,这个时候放出去,不是真的为抵挡下胡骑。而只是为打乱胡骑冲击的节奏。换句话说,这百十人就是抛出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