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大亨-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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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莎和筱筱也听懂了，她们和陈灼早早通过贵宾通道在头等舱就坐，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这种不文明的声音。
带着大墨镜的陈灼侧脸往进口处抽了一眼，两个20出头的小伙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谈论着陈灼，还骂骂咧咧的。
陈灼右手边的筱筱轻声说道：“记者，你们大陆的体育记者。也是写你专访的。”
“写我专访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陈灼奇怪的问道。
筱筱奇怪地看着陈灼说道：“不可能吧，两年前说奥运会是一场交易，说中国国奥队如果不进前八他就不再写足球了……”
“李小嘴？我靠！”陈灼把大墨镜往下扒拉了一下，扭头又看了一眼，果然是李小嘴。穿的衣服比较青春靓丽，让陈灼把他的年龄打了个对着。不过这李小嘴保养的是很不错，68年的人，今年42岁了可是说只有30出头肯定有人信。
说起这个李小嘴，陈灼虽然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但是这个名字他还是知道的。
从1990年22岁毕业分配到四川某报社当记者，在1994年职业化大潮中，全国各大媒体纷纷向足球靠拢，李小嘴也向足球快速靠拢，大概两年之后由于四川全兴在一场客场比赛后输球，李小嘴愤而抛出《斩断黑手》和《改革改到哪里去》两篇文章，开始了他与足协的对抗之路。
从1996年第一次被“封杀”开始，到2008年李小嘴宣称自己掌握了“奥运黑幕”，声称国奥队在北京奥运会上必然进军八强，否则他彻底不写足球，十二年间被“封杀”了七次。
最开始，陈灼也是认为这个李小嘴是秉笔直书，仗义执言，是个侠客一样的人物，但是到后来觉得李小嘴的文章越来越变味和不靠谱，比如说2002年世界杯的预选赛，十强赛开打之前他们就鼓捣出了“抽出亚洲”的概念，认为这是一场交易，大概的意思是说米卢其实无能，这一届谁当主教练中国都能进世界杯。
再到后来，以李小嘴为代表的一大批中国的足球记者们就“无所不能”了，也是“无所不骂”了，直到2008年奥运会他的“黑幕论”最终由于中国队太不争气而告终，李小嘴意犹未尽地说道：“我不写中国足球了，但要是你们把动静闹得太大，我还是可以把它当社会杂文来写，就像我不是动物学家，但总可以写华南虎的评论吧。当我跳出三界外不在此行中，你们压力该更大。”
后来，李小嘴试图评论刘翔，评论女排，又一边写拆迁题材小说鼓励钉子户动刀，一边拿着房地产公司的广告费当代言人和发软文，再后来，就一边把足球当成“社会杂文”来写，一边慢慢的开始评论民主自由，站到了“公知”的阵营里。
“我在飞机上了！明天到广州，什么？来源和渠道，你管我什么来源渠道，你照发就是了，行了行了，我口头跟你核实一下，就按我的稿子写，香港队此次稳进四强！不进的话，我连这个社会杂文我都不写我都！这不明摆着呢嘛，除了阿联酋以外，乌兹别克斯坦那是穷国，在美元港币和一场输赢之前，人家看的明白着呢！最后一场对阵马来西亚，是不是，这马来西亚就是送分的，至少是两胜出现，一不小心乌兹别克阻击阿联酋，香港就是第一……”李小嘴对着电话快速的说着他的“分析”。
国奥队必进前八，李小嘴也有他的一套逻辑，首先是人家球星都不来，来了也都去爬长城了，中国的也不是什么国奥，就是一群超龄球员而已，以大打小，再就是赛制问题，中国队小组分组和巴西在一起，李小嘴说，这最后一场安排中国对战巴西，就是让巴西送给中国关键的一分甚至三分的……
“还有了，陈灼那个逼拿手的不就是任意球吗？这比赛，广州就是香港的半个主场，甚至是大半个球场，霍家跟亚足联的关系，处的比咱们中国足协处的好，你记得把我08年写国奥那篇文章里的那段摘出来改一改放上面就行了……”李小嘴大大咧咧的说着，丝毫不顾忌，有啥好顾忌的，本来这就是要刊登出来给大众看的。
08年李小嘴坚定的认为国奥能进八强，在那篇文章中他写道：“射术不精被扑出来？没关系，咱还可以假摔，我一直认为假摔并非不道德行为而属于球场行为艺术，此时主裁判哨声一响手指十二码处，全场沸腾，中国足球史无前例冲进世界大赛前四，可以睥倪2002年的韩国队了。”
“最后再把那几个外援都说一下，陈灼那逼着重写，还有荷兰的那个容阿平……这个，这个不光是钱的问题，他们还有开辟香港市场和中国大陆市场的考虑，这个我回头再写另外的一篇，好了空乘检查关机了我要挂……唉，前面那个你干嘛呢你？”李小嘴一抬头发现有人再用手机摄录自己，指着前面说道。
11月2日，兴浪weibo上突然上传了一段视频。
视频是从李小嘴打电话中间开始摄录的，最开始的时候只有声音，说什么香港队必进四强，接着是镜头剧烈的抖动和调整，然后李小嘴打电话的形象才出现在镜头里。
“李小嘴，你知道我是谁吗？”在李小嘴发现的时候，画外音里正在拍摄视频的男子的声音问道。
“我管你是谁！麻溜的给我删了……”李小嘴指着镜头，伸手来抢夺。
接下来是镜头剧烈的晃动，显然是在闪躲，接着陈灼切换了前后镜头模式对着自己，说道：“我是陈灼，现在是在意大利即将飞往广州的航班上，刚才说话的是李小嘴，他不认识我，我也是第一次跟他见面，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刚刚我听说他一直在写关于我的专访，我证实，他从来没有采访过我……”
接着又是镜头剧烈的抖动，李小嘴应该是已经冲过来抢夺手机，再接下来就是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然后陈灼对着镜头说道：“他冲上来抢夺我的手机，被我推开了，现在空乘人员已经前来处理……”
这段视频是11月2日发布到兴浪weibo上的，迅速就引来了众多转载和评论……
由于在航班上与其他乘客发生肢体冲突，陈灼和李小嘴都被从航班上带走，在机场配合调查24个小时，然后两人分别搭乘不同航班返回国内。
而这个时候，陈灼和李小嘴打架事件已经成了weibo上的一件大事件了，评论中也是分成了挺陈和挺李两类。
最终瑞贝卡和加森先行来到广州，西尔莎和筱筱则陪着陈灼一起在机场等了24个小时之后才成行，气的巴乔发了很大脾气。
第74章中国最大的悲哀
“来了来了！那就是陈灼！”一个记者飞快的跑了过去。
后面几百名记者跟着围了过去，在亚运村新闻发布大厅的门口堵住了陈灼。
“李小嘴说是你先挑衅动手的，视频是你处理过的，他要求你公布所有视频，请问你对这个问题如何回应？”
“根据李小嘴说，你是在他揭露了这次亚运足球黑幕之后恼羞成怒向他动手的，请你澄清一下，此次香港队必进四强的说法是否存在黑幕？”
“陈灼先生，根据李小嘴说，你随身带了两名女保镖，请问是否属实？”
“有人称你加盟香港队是中国足协和香港足总的一项交易，请问这个说法属实吗？”
陈灼一直到11月5号傍晚才到达广州亚运村报道，而且根据行程安排，他并不是立刻去向巴乔报道，而是要先在新闻发布大厅发表个人的记者招待会。
在保安的帮助下，陈灼和西尔莎从拥挤的记者群里走了进去。
随着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记者们停止了喧闹，西尔莎宣布可以提问了，陈灼径自站到话筒前面，面前的基本上都是华人记者，别的国家也很少关注这个事情，所以陈灼也就用不着带翻译。
“李小嘴说是你先挑衅动手的，视频是你处理过的……”一个记者率先跳起来问道。
“稍等，打断一下！”陈灼打断记者的说道。问道：“请问你完整的看了视频没有？”
记者愣了一下，他没有完整的看。
陈灼皱皱眉头。问道：“完整的看过那段视频的请举手！”
居然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举手！陈灼摇摇头，说道：“太悲哀了，坦白说，我们中国的舆论环境到今天这个样子，和你们这些记者的素质大有关系，和你们的前辈相比，你们中有大部分人是配不上记者这个称号的，舆论是什么？是一个国家和政党的喉舌。是老百姓的耳目！可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自己，你们配得上这个名字吗？”
台下的记者一下子炸锅了，陈灼疯了吧，还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一竹篙打落一船人落水！有特么什么了不起的！
“愤怒吗？哼哼，问你们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在座的你们。都是体育记者，没有拿过红包写过软文的麻烦举下手，我将向你们深深的鞠上一躬表达敬意，并且顺便说一下，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没有红包和车马费，有更重要事情的记者可以走了……”
台下没有人举手。但是也没有人离开，很多媒体开始往台下拍……
“陈灼你是什么意思？”一个记者气愤地站起来质问道。
“对，对，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一大半记者都站起来嚷嚷道。
陈灼拿着话筒。指着大门，说道：“认为自己尊严受到羞辱的。门在那里，这个记者招待会是自愿参加形式，不是邀请参加形式，我根本就不想来，是香港亚组委和港足总的任务，你们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伺候你们啊！”
“给大家一分钟时间，所有完整看完那段视频的可以举手提问，没有看过那段视频的，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陈灼说完看着手表，开始计时。
西尔莎起身拿起话筒，用流利的中文说道：“这样吧，我们在现场把那段视频播放一次，有兴趣和有耐心看完视频的记者朋友可以留下，如果忙着有其它采访任务，请便！”
记者们感觉到胸口那股气都要冲出来了，在中国哪个地方，无论是哪种运动，谁不知道记者得罪不起！陈灼这孙子才离开几天，特么的就拽成这个熊样子，晚上几个人合计合计，好好的臭臭他，他以为他有今天是靠什么，不是这些记者们……哦，他是跑到德国以后莫名其妙爆发的，跟中国记者的确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可那也不能这么拽啊是不是！
陈灼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之所以这么大火气，是因为这几天来，中国大陆的大小媒体全都是对陈灼的批评，而且批评的简直已经是不分青红皂白！
“我，一米七五，他，一米八二。我，六十六公斤，他，八十公斤。我，师范大学毕业，20年来做的最多的就是捉笔和读书，42岁，手无缚鸡之力。他，比我年轻13岁，身材健硕，曾不止一次在球场上冲撞而导致对手受伤的先例……”
这是李小嘴撰写的《航班惊魂记》，他只字未提是他过去抢夺手机被陈灼反抗推倒的，而是先铺陈一番双方身高体重的对比，用这一番罗列的废话让读者展开联想和暗示，用写小说的手法来写新闻纪实。
其实在中国，很多新闻只能当小说读，但是很多小说里面写的东西，反而是真的。
“‘好吧！我不认识……’强忍着肩膀的疼痛，我无奈地说道。当然，我们当然可以不认识……”
李小嘴的这种写法，让谁看谁都会认为，李小嘴和陈灼不可能是不认识，就像是赵本山和小沈阳两个人在说“可以有”和“真没有”那种涵义。
即便有视频又如何？央视和各地方电台又不可能把全部视频播放出来的，只能够从网络上看，但是中国电视观众与经常使用网络的人群相比，哪个多哪个少？而且上网的就一定会上weibo吗？上weibo的就一定关注这件事情吗？关注这件事情就一定会收看全部视频吗？
李小嘴又不是没有干过有视频还撒谎的事情，他曾经拿着一枚五毛硬拼狠狠的砸下一个人的头部，大喊：“给你个五毛！”但是在他的笔下。这句话是他李小嘴大喊一声……“放开他”！据说，看他文章表达支持的人中。有80％没有完整的看过那段视频。
“我几近眩晕，我手脚发凉，我想问他，就这么多吗？你摄录的真的就只有这么多吗？你为什么不敢把全部真相公布而要遮遮掩掩呢！”在李小嘴的《航班惊魂记》里，他这样质问陈灼。
这也是为什么在众人的理解中，陈灼发布的这段视频是不完整的，大家会要求陈灼公布所有“真相”。
“在他的身边，还有几名穿黑衣带墨镜的女子。我相信我的眼睛，我不止一次看到他们同时在一个场合出现，她们的身手异常矫健，而我，依然是孤身一人，依然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也就是“女保镖”的由来，在李小嘴的文章中。仿佛他是被陈灼及其女保镖一起“群殴”的一样。
“这段视频已经播完了，同时我透露一下，和我们同机的还有其他华人，对于李小嘴先生的‘完整视频’言论，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同机其它乘客提供的视频。”播放完毕之后，西尔莎宣布道：“对于那篇《航班惊魂记》的作者和转载媒体。我们已经列出了清单，在此我也正式宣布一下，陈灼先生在twitter有一个针对媒体不实报道的非盈利组织，由于这次航班争执时间对陈先生造成的负面影响，我们将会按照清单向中国的各有关媒体致函。这份媒体清单我们将会发给各位……”
播放视频的时候，大约有三分之一媒体不堪其辱愤然离开了。原本挤得不可开交的房间宽松了不少，留下来的都纷纷伸手讨要那份清单，看看陈灼这次要与多少家媒体为敌。
连同刚刚的闹腾再加上播放视频，前前后后有十分钟时间，西尔莎宣布提问正式开始。
“我是《体坛晚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陈灼先生，关于香港本届比赛有可能进四强的传闻，您是怎么看的？”一位记者问到。
陈灼道：“视频大家都看到了，现在网络有个流行语叫‘腹黑’，我不知道用在李小嘴这种人的身上是否合适，咱们中国有句老话，也是形容有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我是讲到一些像李小嘴这样的人无端揣测！至于香港队本届比赛最终能够走多远，还要看球员们的努力，谢谢。”
“陈灼先生，你的意思是，四强说是一种阴谋论的论调，绝没有这种可能，是这样吗？”这位记者不依不饶地问道。
陈灼看着他，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你们习惯的套路了，和李小嘴一样，先做一个莫名其妙的假设，假如说最后香港队进了四强，你们就会回过头来声称自己是预言家，证明这些黑幕存在，加入最后香港队没能进入四强，你们就会讽刺和挖苦，说已经做关系做到这种程度了还加强了五名在欧洲效力的球员都没有能够进四强，实在是太软太面，哦对了，香港脚，对吧，估计你们已经想好套路了吧……”
陈灼一段话讲的下面的记者们都乐了起来，说实在的，历次什么会，中国足球圈子从来都没有拿正眼瞧过香港队，认为就是一个鱼腩而已，偶尔报道香港队，那也就是拿来恶心中国队的。
“其实我告诉你们一个更大的秘密。”陈灼笑着说道：“本届亚运会，香港队将会夺得冠军，你们报道吧，就说亚足联和国际足联的游说工作都是我去做的……”
记者们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太搞笑了这也，说香港队在亚运会上夺冠，就像说中国队在世界杯上夺冠一样，差距这也太大了吧，再怎么说，香港也是亚洲三流球队好吧！
不过明天的稿子倒是有了，这是陈灼自己说的，对这家伙有气的，该讽刺讽刺该挖苦挖苦，机不可失！
“我是《新足球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陈灼，您知道本次比赛日本队和韩国队在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