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蓬莱-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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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会,天眼只不过仓促一瞥,便被一声厉喝打断。天眼竟然像是被人戳中眼眸,淌出血液来。天杞朝的人为止惶恐不安,但天杞帝除外,他似乎执意要上的天庭,寻仙访道。
于是便命人加固浮空塔,妄图,让浮空塔连同天庭之上的行宫,与天庭互通有无。
所有人都劝说他,这样会触怒天人,会让天杞百姓遭遇灭顶之灾。但天杞皇帝执意不肯,天杞皇帝放言,谁若觉得不可,便辞官隐去。很多官员见天杞帝一意孤行,纷纷挂冠而去。
除了以鬼斧家为首的司空部,其余五部正直官员尽皆被贬为民。偶有两个忠臣留下,也为这一般宵小残害。这些国之蛀虫,极力迎合天杞帝的喜好,全力加筑浮空圣城。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杞(下)
天人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如此触怒仙人,而仙人未曾采取极端手段对付,便够仁慈的了。
浮空城每加筑到九千丈,便会倒塌。即便天杞帝亲自以法术固定,也逃脱不了倒塌的命运。天杞帝狂怒,仰天狂吼,“天枢,你以为这么阻止我,简直是做梦。”
随行大人尽皆震惊,天界之主,叫做天枢,而天杞皇帝,居然认识天枢神,莫非帝君也是从天界下来的,而现在,修筑浮空塔,不过是想要重返天庭。这帮奸臣,一想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更加讨好天杞皇帝。
“帝君,这浮空城每加固到九千丈,就会倒塌,必须要以天地伟力镇压,才能成事。我听闻上古妖族的血液,具有庞大的力量,只是如今妖族绝迹,恐怕已经不好寻找。”
天杞帝颔首,“妖族确实几近族灭。但有些大妖,动辄活上数百万载。他们之所以不出,只是被上古人族囚困。这便启动天眼,找寻妖族下落,杀妖,以供浮空城的加固。”
天眼将目光投向了圣心湖水,穿过湖水,直抵达水下。那是一只十分庞大的怪物,足有数十座大山那么大。仿佛感觉到有人窥视,一只巨大的眼睛张开,巨大的鼻孔吐出硕大的气泡。然后十八只眼睛相继张开,剧烈晃动,搅动湖水犹如滔天巨浪。
天眼凝望的那一眼,便唤醒了沉睡中的九头蛇。它晃动这巨大的九颗头颅,扯得脖颈上的锁链哗啦啦作响。巨大的光幕从湖底冉冉升起,将它彻底困在里面。
无论它如何挣扎,都再也翻不起一点浪花,荒古时候的九头蛇,被所困在圣心湖里,竟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
人们总算见识到了,尘世以外的仙侠,不知道,荒古时期,该是怎样的恐怖而又惊心动魄。这九头蛇,便是难以杀死,而被大能者封存在圣心湖的封印中,逃脱不得。
那些大能者呢,似乎住在了天宇之上,与天地永恒。又或者跨越亿万光年的距离,到达星辰彼岸的尽头,统统不得而知。
天杞帝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打破结界,将九头蛇放出,然后诛杀九头蛇,以九颗蛇头中的晶体,借助九系之力构筑浮空城的尖顶,继续加固浮空城,一定要连同天庭之上,窥视仙人所在。
这个决定,遭到了所有人反对。哪怕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极力讨好天杞帝的奸臣,也坚决反对。荒古时候的大妖,岂是那么好相与的,纵然天杞帝法力高绝,人们也绝难相信,天杞帝能以一己之力,而诛杀九头巨蛇。
但天杞最终还是斩下了九头蛇七个头颅,九头蛇为了逃命,舍弃了暗系头颅,在水幕结界中撞出一个窟窿,只余下水系头颅,从南汐口逃出。
九头蛇逃出后,以水系法术,召唤大雨,南汐河水位暴涨,淹没滇相二州近半土地,百姓十室九空,酿成了自古以来,极为惨烈的景象。就连东碧大陆,都遭水患影响,邺河流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水患。
天杞帝最终还是留不下九头蛇,动用了六芒星阵,水幕结界,天眼之力,以及水下不曾露面的怪物。还是让留下一个头的九头蛇自南汐口逃脱。
七颗力量庞大的晶体,却并不足支撑起浮空城,浮空城在逾越一万丈之时,又轰然倒搭,一直倒在九千丈的时候,才停下来。天杞朝百姓哀嚎,神灵不愿被窥视,纷纷劝解天杞帝。
但天杞帝狂笑,“那算什么神祗,不过力量强大的碧落人。想要拆散我们,那简直就是做梦。九头蛇的力量不行,那我就用四圣兽的力量,我就不信,不能登上碧云天。”
众臣皆以为天杞帝疯了,各路藩王尽皆蠢蠢欲动。但天杞帝的力量强大的让人绝望,他也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二心。
天眼的力量失去民众信仰之力,已经暗淡无关,天杞帝将九头蛇晶核,彻底融入天眼,使之又绽放出光彩,而这一次。天眼的目光,投降了沧澜海。在沧澜海惊涛骇浪之下,美轮美奂的宫殿之下,那些自由自在畅游的鱼人。
沧澜海晦暗的海底深处,有一双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然后幻境明灭,天眼中模糊一片,便不知照在了何处。
天杞帝的眸中精光一闪,然后颇为凝重地望向北方。
沧澜海中,海浪翻滚,有巨浪分开两端,蜃龙自海底深渊缓缓升起。
它凝望东方的方向,龙须飞舞,以极为低沉的声音召唤沧澜海水族,准备防御,并将后裔,送往更远的北方,在东之极,靠近蓬莱的范围,托庇于蓬莱仙人。
它并不认识蓬莱人,但蓬莱人的仁慈,善良,在数十万年前便闻名碧野。只要将后裔靠近蓬莱岛,便能够托庇于蓬莱人。蓬莱族是一个爱好和平的种族,追求天地至理。
天杞帝最终还是组织大军,穿过东碧大陆,前往沧澜海,并派遣浮空卫追杀九头蛇。
但九头蛇并未在东碧湖泊河流中过多停留,不就便销声匿迹,疑是潜入大海,不知所踪。
接下来,便是天杞帝与蜃龙战于沧澜海之上,而最后,天眼耗尽所有力量,给予蜃龙一击,为天杞帝所败。
龙身刀枪不入,堪称完美防御,即便天杞帝击败了蜃龙,却也极难杀死他。
天杞掳掠数千鲛人,返回中碧,沿途中,鲛人经受苦难,不适应碧野气候,死伤惨重。
天杞帝以鲛人族威胁蜃龙,若不交出精血,便屠灭鲛人族。若然交出鲛人,便再也不进犯沧澜海。蜃龙乃鲛人一族的守护龙神,何忍见族人被屠戮,交出精血后,被天杞帝以困锁九头蛇的锁链锁于腐尸沼泽。
但蜃龙的精血依旧没有支撑浮空城的继续加固,不管如何,浮空城每过九千丈,便会倒塌。
天杞帝失却了天眼,再也无法寻找天地间的妖族。他只得派人远渡重洋去寻找,但一无所获。
最后妄图以血煞之力巩固,兴起天下刑狱。为天子所背弃,与剑圣门第七代剑圣英洛同归于尽。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一样的婚礼(上)
夕遥看着都管府,它穿着红色外套,就跟新娘穿着吉服一样,喜气洋洋。饶是他见过一次人世间的婚嫁,也大为惊讶。碧野的人婚娶,太过花哨和奢靡。他们在乎于身外,而大多并不会觉得幸福。
意念中蓬莱人的结合,乃指天地立誓言,以日月星辰作证,终生不渝。仙人本就受孕极难,这至死不变的婚姻习俗,让蓬莱仙人已尽族灭。
他随着章华观看了萧正的那场婚礼,帝王家的婚嫁自然热闹非凡。只是章华,却伤痛欲绝,于是他也难过非常。但今日绝对不是喜事,哪有被*着成婚的人。不喜欢,不爱,免强一起,只会徒然伤心。堂堂剑圣门一代剑圣,居然屡次被*着成亲,实在有些戏谑。
武行义的毒解了个七七八八,萧若离则去了三四五分。三日不闻臭的毒对于雪山气海的冲击,完全忽略不计。饶是精力充沛的他,也有些吃不消。
今天不得不来,看一看吕轻侯究竟要玩什么花样。秣陵都府内,都管热切地望着吕轻侯,“吕公子,一切准备就绪,何时开始。”
吕轻侯满意地点了点头,“人来了么?”
彭昂道,“城门来报,对方已经进入秣陵都。”
吕轻侯笑了笑,“不只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巾帼也难过英雄关。”
“司骑部的小姐,胜过很多男子。”陌芷心和不漏渊之间的纠葛,天毅王朝的人耳熟能详,彭昂由是感慨。
吕轻侯决然不想陌芷心参与到他的复仇计划里来,更不希望牵扯出司骑部来。“陌芷心自然厉害,她果然不走寻常路,居然穿过兵慈山,直奔秣陵都而来。虚渊呢,他有何动静。”
“许是有些厌烦了陌芷心的死缠烂打,他倒是很配合,也想以此摆脱陌芷心的纠缠。”
“既然如此,就对他客气一点,戏要演的自然一点,才能够骗过陌芷心。况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逃跑,反倒希望就此了却与四不漏之间的一切。”
彭昂笑了笑,“楼先生说,他中了千机毒,丹田气海被封,形同陌生人,插翅难逃。”
吕轻侯却并不以为然,“小心无大错,能够从云重鬼渊活着回来的人,岂是易于之辈。李都管,最近两天,可有什么异动?”
“秣陵都近来倒是热闹,神秘的比邻山庄传人进入秣陵都,对大盗凌三更紧追不舍。于昨日,被涣王的贴身护卫杀掉一个,然后仓惶离开,我料想对方绝不肯善罢甘休。”
“比邻山庄很是神秘,只要不牵扯到我们,便也不去理会他。”
“公子说的是,还有,最近发现,涣王第三护卫边打听是某位皇子的人,此次跳将出来,便是存了杀掉涣王的心思。”
自古帝王家事,血腥非常,吕轻侯丝毫不觉讶异,“李大人,先前听闻你对涣王照顾颇多,现在怎么好像避之不及了。”
李无涯苦笑,“公子说笑了,帝王的家事谁敢参合。咱天毅王朝,皇子谋逆,不过圈禁的下场,但那些谋臣,失败之后反倒九族尽诛。倒是跟着公子,或可借您的光,平步青云。”
吕轻侯抚掌大笑,“李大人,不愧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只要帮我将这件事办好了,岳父那儿,我一定帮你说项,说项。”
即将晋升为司丞部的温行简,温相,当为天下百官之首。天下从来不缺乏捧臭脚的人,无外乎利益足不足够罢了。
都管府后院中,虚渊正在饮酒,而旁边的美艳女子,笑盈盈地替他斟酒。可笑容下如同毒蛇般的恨毒显而易见,虚渊对着这样一张脸,顿觉无趣,放下酒杯,“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何必要这么紧张。”
杜欣连表面上的笑都彻底收回,“我若是吕轻侯,就立刻杀了你。”
虚渊啜饮一口,“你说的对,只有死人才最让人放心,不会有任何变故发生。幸好你不是吕轻侯,不然我岂不是躺在坟墓里了。哪能有美女和美酒相伴,如此惬意。”
剑圣虚渊,不让人忌惮,那是假的,已经脱离江湖范畴,从高高云端走下来的,举手投足之间便拥有无穷力量。杜欣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来。但既然来了,便结下死仇,不死不休。所以,她只得一条路走到黑,无时无刻不希望杀死虚渊。
“你死了这条心吧,不仅你杀不了我,即便你能杀我,也逃不出吕轻侯的追杀。我就这样死了,吕轻侯岂能尽释心中仇恨。所以,他们还要将你嫁给我,哪怕我觉得你这个女人没有一点意思,也不得不娶。”
杜欣打蛇上棍,“要不我们一起逃出去,我安安心心嫁给你,要知道,我真的很怕你,胜过吕轻侯的追杀。”她的眼神水雾乍现,“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对不对?”
虚渊并不吃这套,素手毒心,曾用她美艳的身体,杀掉很多强敌。她的身体,也是一种武器,香艳而又致命。
虚渊的声音突然有些发冷,“你放心,吕轻侯这般,我都没打算杀了他,但是你,却一定在我的死亡记录。从你杀死金灿,让我的手握在他脖子上整整一个晚上。”
一个人的身体从温热到冰凉,会让人觉得恐怖。这不知不觉地变幻,一条鲜活的生命便消失不见。更为可恨的是,杜欣并没有彻底将金灿憋死,而是*迫虚渊捏死了他。
如果对方可以活,他宁愿舍弃一只手掌。但即便他丢掉了手掌,吕轻侯为了嫁祸他,金灿依旧要死。所以他犯不着救不了人,还赔掉一只手。这样讲,虚渊连自己都觉得虚伪,所以他深为憎恨杜欣,绝不会放过她。
“你也知道,这些都是吕轻侯设计的,小女子也没有办法。”
虚渊冷笑,“你是没有办法,但我就不相信,你就没有杀死金灿的能力,反而将他半条命放在我手里。又或许金太太于心不忍,假借他人之手。”
第一百七十章 不一样的婚礼(下)
到得此刻,杜欣才明白,为何剑圣虚渊连罪魁祸首吕轻侯都不以为意,反而独独不肯放过她。
没有彻底勒死金灿,既不是于心不忍,更不是能力不足。她只是想让虚渊亲手杀死金灿,从而生出负疚,彻底入局,不至逃脱。在诡谲的江湖行走,不仅要心狠,还要心细。她的心就很细,细到连发丝都不放过。
但正是这种残忍的手段,反而激怒了虚渊。
“蠢女人,即便你们不杀掉金灿,我也不会逃走,你看我现在可有半分逃走的打算。”
“那天晚上,你为何要逃,还不是贪生怕死。”
“愚不可及。”虚渊朝着内宅无屋里走去,下人已经捧着红艳艳的衣服走了过来。他有些哀叹,看来陌芷心真的来了。
在杜欣的世界里,哪里有什么朋友,哪里知道那一夜,虚渊他逃得理直气壮,无怨无悔。
“哼,你总会死在我的手上,很快,很快。”
都管府的下人们突然忙了起来,门口的鞭炮已噼里啪啦爆响,预示着此时的喜讯。
李无涯在吕轻侯身边耳语,“吕公子,人已经来了。”
“那就行礼吧。”
虚渊满身红妆,来到大堂,与此同时,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也由丫鬟牵着走了出来。
执礼官开始高呼,“一拜天地。”
新人转身,朝着门口跪拜。
“二拜高堂。”
再次转身,拜向座位上的李无涯。
“夫妻交拜。”
新人正当跪拜,却一声冷喝,“慕渊,负心人。”
所有人都抬头,下人们惊愕,知情人觉得果不其然,这位巾帼不让须眉,果然如此彪悍。
虚渊抬起头来,“何谓负心人,我与没有任何瓜葛,根本就没有见过你。”
陌芷心的帽子遮挡着,看不清容颜,一袭白衣,左手执剑,江湖女侠打扮。那帽子背后容颜,此刻,竟不知道是惊愕、生气,痛恨,又或者兼而有之。
在陌芷心面前,虚渊很难理直气壮,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理直气壮。只有底气越足,伤透了她的心,或许,她才能够放手。
陌芷心已经为他白白蹉跎了十年有余了,再也经不起下一个十年的苦苦等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司律部的时候,就因为畏畏缩缩,才牵扯出那么一桩爱恨情仇,到得此刻,才想到要去消解。
“陌姑娘,是来喝鄙人的喜酒的么?”
彭昂端着酒杯走过去,“对,如果是来喝酒的,就请满饮此杯;如果是来捣乱的,别怪我手中的弯刀。”
陌芷心掀开面纱一角,一饮而尽,将酒杯掷于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气氛陡然紧张。
她环顾周围,冷冷地道,“你既然要成亲,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今日可有胆接了我的面纱,你若接了面纱,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陌芷心不是因为丑,才终年带上面纱。而是在被不漏渊拒婚之后,便立誓,若虚渊不接面纱,便不已真面目示人。潞州多少青年才俊想一睹芳容,却只得望洋兴叹。
她如此简单的要求,所有人都觉得不过分。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守身如此,其情何深。
“好,只要揭掉面纱,便从此各奔东西,不在纠葛。”
陌芷心点头道,“你既然如此讨厌我,十年尚且没有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