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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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凛子凑到鲁修斯身边低声说：“这是扶桑国的武士精神，武士一旦交出自己的刀，向主家宣誓效忠，就会一直对主家忠贞不二，除非主家解除这份契约。”

言罢，樱凛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打量着织田信光问：“我也听说过一位织田家的武士，据说曾经是德川家彦麾下的猛将。而且还获得了‘鬼武者’的称号，不知道你和那位可有什么关系吗？”

织田信光转身向樱凛子鞠躬，很是严肃地回答：“小姐，您口中获得鬼武者称号的织田家武士，恐怕便是信光。”

“什么？你，你居然是鬼武者？”听到织田信光的回答，士郎立刻便冲上前，满脸不可思议地打量起织田信光，眼神里透出崇拜之色。

樱凛子也是满脸惊讶，不曾想到织田信光居然是个鬼武者。要知道能够获得鬼武者称号的武士，在扶桑国可并不多见。

这一刻，樱凛子不禁对鲁修斯有些嫉妒，想到自己复国的大计，樱凛子心里也渴望会有一名鬼武者效忠自己，可是眼前一名鬼武者，居然效忠了鲁修斯这个外来人，这让樱凛子心底感到有些忿忿不平。

鲁修斯有些疑惑地问：“鬼武者是什么？是你们扶桑国武士的称号？得到这称号的武士很厉害吗？”

织田信光立刻回答：“阁下不知，扶桑国的武士大多信奉鬼神。我们都从鬼神那里获得力量，从鬼神那里得到力量的多少，便决定我们每个武士实力的强弱，而鬼武者便是已经能够催动鬼神全部鬼力的武士。”

“催动鬼神全部鬼力？”鲁修斯闻言想了想问。“那要是能够动用全部鬼神力量的，又被称为什么呢？”

织田信光异常虔诚地说：“若是能够动用全部鬼神的力量，那便不再是普通的武士，而是真正的鬼神。”

听了织田信光的回答。靠过来的卡洛琳顿时惊呼道：“什么？那样就算是鬼神了？那你们扶桑国到底有多少鬼神呢？看起来，你和那个苏我呼唤的鬼神，似乎并不是一个吧？难道说你们每个武士的鬼神都不同吗？”

卡洛琳的话让织田信光沉默了下来。反倒是樱凛子神色凝重地说：“按照天照大神的的神谕来看，整个扶桑国大大小小的鬼神，足有八千万。”

“什么？八千万？你们这么一个小国本土孕育的文明，居然会有着八千万的神？难怪，难怪你们的神力量会那么弱。”

得知整个扶桑国竟然有八千万鬼神，就是鲁修斯也感到惊讶不已，即便是西大陆强大的魔法天国，在魔法文明最为强盛的时期，恐怕整个魔法天国内大大小小的神灵算上，也不可能有八千万这个数字。

而现在，眼前这么一个小小的扶桑岛国，本土的文明居然有八千万的神，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要知道每个神的存在，都需要文明供给足够的力量，就算是那些神没有达到真正神明应有的实力，但是他们从文明汲取的能量，仍旧丝毫不会比真正耳朵神明少。

而扶桑国这样一个岛国，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西大陆那样广袤，也没有西大陆那么多的人口，本土文明却孕育出八千万之众的神，可以想象这么多神对于整个文明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鲁修斯等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扶桑国本土文明，无法孕育出真正的神明，有那八千万鬼神在，扶桑国的文明自然无法孕育出神明来。

看到鲁修斯等人惊讶的样子，樱凛子反倒有些奇怪地说：“八千万很多吗？当初天照大神在黄泉征战的时候，麾下可是有着上亿神明的追随，八千万鬼神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也是天照大神能够带回来的部分。”

织田信光也随之附和道：“不错，天照大神在黄泉征战四方，据说曾经试图杀向中土，可惜最终败给了中土的神明大军，结果现在中土的神明却开始侵入我们扶桑国，但是有天照大神带回来的八千万鬼神，那些神明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鲁修斯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八千万的鬼神，实力却比人家的神明低很多，就算你们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又能怎么样？你们的鬼神，连自己的身躯都没有，还必须要依附武士的身体，如何与中土的神明斗呢？”

鲁修斯的话顿时让织田信光和樱凛子沉默下来，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去辩驳。

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年来中土神明不断入侵扶桑国，在扶桑国俘获了大批的信徒，直接导致扶桑国本土的神道文明走向没落。

就像是鲁修斯所说，即便神道文明有八千万鬼神在，可是那些鬼神的力量有限，而且已经丧失了原本的躯体，必须要依靠附身武士，才能够发挥出鬼神的力量，这本身便使得神道文明难以抗衡中土的各种文明。

再加上扶桑国连年战乱，各地强大的武士大名拥兵自立，相互之间攻伐不断，根本没有一个合适的环境让神道文明发展。

而一些拥兵自立的武士大名为了获得力量该投了其他文明，更是让扶桑国神道文明雪上加霜，樱凛子和织田信光几乎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扶桑国的神道文明将会被中土外来文明彻底击垮。

沉默良久，织田信光又再次开口：“主公说的很对，所以我们尽管拥有八千万的神，可是我们依然不是中土入侵者的对手。”

鲁修斯能够看出，织田信光说这句话时，眼神里透出的不甘之色，他能够感觉到织田信光那份对于战胜外来神明的渴望，只是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做。

看着织田信光脸上的倔强，鲁修斯不禁笑着问：“织田，你之前是大将军德川家彦麾下的武士，那你为什么要背弃德川家彦呢？”

织田信光闻言沉默下来，思索良久才开口说：“我不愿做德川家彦的走狗，不愿意跟他一起，因为他已经背弃了扶桑国，选择了中土佛教，而且居然还逼迫天皇陛下，这样的家伙我织田信光绝对不会追随他的。”

听了织田信光的话，樱凛子眼神里透出一丝惊喜，看向织田信光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之色，几乎恨不得向织田信光表露身份。

可是想到身边的鲁修斯等人，樱凛子还是将心底的那份冲动压下，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表露出来。

尽管樱凛子掩饰的很好，但是鲁修斯还是看到她表情上的变化，不过鲁修斯并没有去点破，反倒是继续问织田信光：“这么说起来，你应该是效忠你们扶桑国的君主，也就是你口中的‘天皇陛下’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忠实的神道信徒，我是以身侍奉鬼神的，而天皇陛下是天照大神的后裔，我自然会对天皇陛下效忠。”

鲁修斯有进一步逼问：“那如果，我和你们的天皇为敌，你是会效忠我，还是效忠你们的天皇，反过来背叛我呢？”

织田信光闻言顿时愣住了，而樱凛子也是满脸的震惊，他们显然没有想到，鲁修斯居然会这样直接提出这种问题，在他们看起来鲁修斯是个外来者，几乎还没有正式踏上扶桑国，怎么可能会和天皇敌对？

可是鲁修斯就是这样直接的提出质疑，这令织田信光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鲁修斯。

按照扶桑国武士精神，他既然向鲁修斯宣誓效忠，那么它便不应该背弃鲁修斯，可是若是鲁修斯与天皇为敌，那么织田信光不背叛鲁修斯，也等于要和天皇为敌，这有违背了织田信光信仰的神道教。

一时之间织田信光陷入两难，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抉择，怔怔地望着鲁修斯久久没有开口去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五百五十六章诡术

实际上，听到鲁修斯问织田信光，他和天皇为敌的情况下，织田信光会如何做出选择时，最紧张的人莫过于樱凛子。

只是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樱凛子不敢将自己的紧张表露出现，表面上静静等待织田信光给出答案，可实际上心底却充满着期待和担忧的矛盾。

鲁修斯凝视着织田信光，任他站在那儿犹豫不决思索许久，最终鲁修斯打断织田信光的思索说：“好了，既然你难以做出决定，那我也就不再强求，用东方的话说，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说着，鲁修斯又转身明日奈和士郎笑着说：“有些饿了，午饭是不是可以去士郎家里吃呢？”

明日奈原本准备找个借口拒绝，谁知没等明日奈开口，士郎却抢先急切地说：“可以，可以，鲁修斯大人，请跟我来，我家就在前面，母亲的手艺在村子里可是很有名的，相信您一定会喜欢的。”

见到自己弟弟抢先回应鲁修斯，明日奈纵然是心里很不情愿，却还是要对鲁修斯笑脸相迎，毕竟鲁修斯用实力收服了浪人武士，绝非明日奈所能够得罪的。

行走在姐弟两居住的村子，鲁修斯等人惊讶的发现，村子里的房屋非常有特色，所有的房屋几乎都是木质，而且房屋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并非是像西大陆那样直接建在地面上，而是用几个矮桩将房子支撑起来。

原本村子是建在土坡上，房屋的这种建造形式，使得村子里的房子即便是在坑坑洼洼的地势上也能够建造。

整个村子里的房屋，在土坡上呈现出阶梯式排列，一列列房屋排列向上，看起来倒是非常奇特。

卡洛琳打量村子里的房屋，有些惊讶地说：“你们的房子倒是很有特色，为什么你们所有的房子。都要建造的高出地面一些呢？”

不等明日奈和士郎回答，鲁修斯反倒笑着说：“这还不明白？显而易见啊，他们的房屋依着山坡而建，遇到下雨的时候，雨水会顺着山坡流下来，他们这样将房屋建在高出地面的地方，就能够有效避开雨水的浸泡和侵蚀。”

“是这样吗？”卡洛琳有些疑惑地看向明日奈和士郎。

明日奈点了点头说：“基本上是这样，因为我们的房屋内外几乎都是木质，所以这样建造是为了防止房屋受到浸泡，导致木质过早出现**。”

听了明日奈的回答。卡洛琳惊讶地看向鲁修斯，问：“你怎么知道的？”

鲁修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注意观察，再动脑子稍微想一想，这个很容易就能推断出。”

卡洛琳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气鼓鼓冲到鲁修斯的面前说：“你的意思是，我不动脑子了？”

鲁修斯见状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自行曲解我的话好吧？”

尽管鲁修斯向卡洛琳解释，但是卡洛琳仍旧是不依不饶，一步步逼近鲁修斯。看架势似乎要向鲁修斯直接动手。

鲁修斯有些无奈地警告：“卡洛琳，你可别来真的，你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要是真打起来，我可不会留情的，万一伤了你，大家都不好。再说当着外人的面，我可是还想要给你留些面子的。”

让开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鲁修斯警告的话语刚落。卡洛琳突然挥拳便向鲁修斯打去，看架势似乎丝毫也不顾及鲁修斯的警告。

看到卡洛琳一拳向自己打来，鲁修斯顿时瞳孔一缩，身子下意思向后仰去，直接避过卡洛琳的拳头。

卡洛琳倒是没有想到鲁修斯反应如此迅速，不过在拳头滑过鲁修斯面前的时候，卡洛琳却猛地向下砸去，看起来并不打算给鲁修斯喘息的机会，想要一举先将鲁修斯给打倒在地，这一刻卡洛琳已然进入战斗状态。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不明白卡洛琳为什么会突然向鲁修斯动起手来，而且看样子几乎没有留手。

实际上鲁修斯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原本不过是和卡洛琳开了个玩笑，却没有想到卡洛琳下手居然如此的凶狠，似乎想要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眼见卡洛琳拳头将要落下，鲁修斯也顾不得去想其他，身子一边向后仰，同时扬起脚踢在卡洛琳的手臂上，架住卡洛琳砸向自己的拳头，同时整个人随之倒地，又顺势向旁边滚去，与卡洛琳尽快的拉开距离。

从地上爬起来，鲁修斯盯着卡洛琳喊道：“喂喂，你，你来真的？我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

然而，卡洛琳恍若未觉，根本像是没有听到鲁修斯的呼喊，不声不响又一次快步逼近鲁修斯，同时挥动拳头向鲁修斯面门砸去。

面对卡洛琳几乎不讲道理的攻势，鲁修斯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劝说下去，只能是向后再次退了两步，同时开始和卡洛琳正式对战，两人就那样且战且退在村子里打了起来，而卡洛琳似乎占据着上风。

眼见卡洛琳对鲁修斯步步紧逼，根本就不和鲁修斯进行任何交流，而且出手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暴虐，围观的众人感到惊讶不已。

绮丽儿冲到杜丽娘身边问：“大婶，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卡洛琳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竟然和鲁修斯打起来了？”

杜丽娘凝视着对战中的两人，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沉吟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卡洛琳像是丧失了理智，根本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么，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在和鲁修斯的激战。”

康斯坦丁随之低声附和道：“不错，看样子是这样的，卡洛琳似乎丧失了理智，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便在康斯坦丁的话音刚落，织田信光突然沉声说：“是控偶术，有人对那个女人施展了控偶术，控制了她。”

杜丽娘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身为东方人杜丽娘自然之道，控偶术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种很邪门的秘术，有些类似西方魔法的心灵控制，但是控偶术施展起来更加隐秘，甚至很多时候都找不到施术人所在。

但是杜丽娘有些不解地嘀咕：“可是卡洛琳她是什么时候被人施加了人偶印记呢？”

控偶术的缺陷便是，施术人必须要在被施术人身上施加人偶印记，只有被施加人偶印记的人，施展控偶术的人才能够对其进行控制，一旦被成功施加了人偶印记，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人都不可能察觉。

可以说，控偶术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将想要控制的人给控制住，前提是必须要对那个人事先施加人偶印记。

织田信光想了想说：“恐怕是她和苏我他们激战的时候，被苏我悄悄在她身上留下了人偶印记。”

杜丽娘看向织田信光问：“你有办法破解吗？”

后者摇了摇头说：“没有，苏我家的控偶术很诡异，一般人都破解不了。”

樱凛子突然开口赞同道：“不错，整个扶桑国，控偶术最强的家族，便是苏我家。”

见织田信光没有办法，杜丽娘不禁皱起眉头质问：“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卡洛琳这样被控制下去？”

织田信光很是无奈，因为他的确没有办法，要知道他只是个武士，他的鬼神并没有那些诡异的能力，对于控偶术他虽然有所了解，但是他真的不熟悉这些诡异的术法，所以眼下他无能为力。

摩黛丝对鲁修斯大声呼喊，将控偶术的事情告诉鲁修斯，并且让鲁修斯尽量小心一些，不要被卡洛琳给伤到。

鲁修斯得知情况后，一边招架卡洛琳的进攻，一边对众人呼喊：“你们快点想想办法，总不能就这样让我在这里耗下去吧？”

众人闻言也只能是无奈地面面相觑，因为大家实在是没有办法。

织田信光看到明日奈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明日奈的身边问：“明日奈，你们村子里的祭司在什么地方？”

听到织田信光的问话，明日奈现实愣了一下，转而摇了摇头说：“武士大人，我们村子里没有祭司，我们每年的祭祀，都是村长带着我们去城市里参加。”

织田信光闻言无奈地向杜丽娘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如果村子里有祭司的话，或许能够依靠祭司的手段进行尝试，现在的话，恐怕真的没有办法，除非先将卡洛琳大人给控制住，然后带她去城里找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