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第4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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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丽娘闻言想了想点头赞同道：“嗯，夫子没有让我们去，我们还是不要唐突，先让鲁修斯一个人去吧，能够在书院里学习的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我们要趁此机会好好逛一逛书院。”

既然杜丽娘也赞同鲁修斯的说法。其他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随后众人便目送鲁修斯沿着山间的小径，向着书院的深处走去。

看到鲁修斯远去的背影，在场的书院弟子们都不禁露出羡慕之色，其中二师兄乙玄也是忍不住叹息道：“真是个走运的家伙，能够与夫子同游学海，那真的会让他受益良多的。”

听了乙玄的话，克里斯汀有些疑惑地问：“学海很厉害吗？能够畅游学海便能够得到很多好处？”

书院三徒弟套套随之插话解释：“那是当然，学海若是我们自己去。恐怕未必能够得到什么，即便能够得到一些好处，也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可若是与夫子一同前去。那边能够很快获得很多的好处。”

杜丽娘微微皱起眉头，隐约想起有关于学海的古老传说，忍不住开口说：“你们所说的学海，是不是当初东方本土文明。某一位大能者，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制造的一片云海？”

书院大弟子文刀三点头说：“不错。就是那片云海，它能够自行收集天下各种学识，然后将学识融入到云海之中去，能够畅游其中的人，便能够接触到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学识，当然能否学到还是要看个人的造化。”

听完书院弟子的解释，卡洛琳等人全都感到惊讶不已，心里对那片学海开始产生非常剧烈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鲁修斯已经沿着小路，缓步来到了夫子所在的观海崖，也就是进入学海的必经之路，只有踏上观海崖才能够进入学海。

刚踏上观海崖，鲁修斯便感到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原本还在书院山峰上的他，转眼间便来到了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便，前方可谓是惊涛拍岸，一浪一浪拍击在山崖上浪花，仿佛要将海岸都给撞碎。

在海边崖壁上，一个看上去单薄枯瘦的身影，背对着鲁修斯面朝大海盘膝而坐，看起来似乎正在那儿观海。

鲁修斯难以想象，眼前这样一个单薄枯瘦的身影，如何能够直面波涛汹涌，仿佛随之都可能掀起巨浪，直接将整个崖壁都给拍碎的大海。

不等鲁修斯走近，背对着他的那个身影已经先开口，温和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给鲁修斯一种仿佛面对家中长辈般的安宁，瞬间将鲁修斯心头原本以为巨浪的压抑给驱散。

“鲁修斯殿下，圣域的传承人，你终于来了，老朽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甚至见证了好几个朝代的更替，今日终于等来了你。”

鲁修斯闻言倒是感到惊讶不已，他其实已经知道书院夫子年纪非常的长，传说是整个东方年纪最长的存在，也是东方真正能够媲美永恒神国神明之王的人。

据说夫子曾经大战仙域和佛国的群仙诸佛，最终连仙王和佛王都出面，也没有能够战胜夫子，那场大战正式奠定了书院的地位，无论是帝国的兴衰，还是仙域和佛国逼迫，始终也无法撼动的地位。

今日，见到了这位传奇的夫子，鲁修斯着实被眼前的老人家所震撼，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人，居然会拥有那样可怕的力量。

鲁修斯躬身向夫子行礼：“鲁修斯见过夫子。”

夫子没有回头，继续背对着鲁修斯开口问：“你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有。”

“什么？”

“我想请问夫子，您真的战胜过永恒神国的神王吗？”

夫子闻言顿时仰面大笑起来，看起来似乎早就知道鲁修斯会这样问，笑声震动着整个大海，即便是不断拍击崖壁的巨浪，也没有办法将老人的笑声给掩盖下去，那笑声就像是对永恒神国的一种嘲讽。

笑过之后，夫子突然站起身，随后转身面向鲁修斯。

鲁修斯惊讶的发现，眼前夫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神化，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老头子，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英武，反倒是显得非常的慈祥。

夫子同样打量着鲁修斯，微笑着开口说：“其实，永恒神国并非不可战胜，身为圣域的传承之人，你应该知道，永恒神国的那些神明，降临到世间来，便会受到世间规则的压迫，所以他们的实力也会受到压制。”

夫子的话鲁修斯自然很清楚，毕竟他曾经在安息之地里，战胜过魔法天国派来的那位父神，那可是真正拥有着神王般力量的存在。

当时便是依靠了安息之地对魔法天国法则的压迫，才能够将对方给彻底的击败，并且将他给封印在安息之地。

见鲁修斯并不言语，只是低着头陷入沉思，夫子又接着说：“其实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除了世间位面的规则之外，任何人、任何神明都是能够被战胜的。”

鲁修斯随后又不解的问：“既然您能够战胜神王，那您为何还要放任仙域和佛国对东方进行控制呢？您为何不出手将仙域和神国给驱逐？”

夫子叹息一声说：“孩子，你要明白，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我一个人又如何能够战胜仙域和佛国两个永恒神国呢？”

“很多时候，想要战胜对方，并非仅仅从力量上战胜就可以，还需要能够在其他方面战胜他们，才能够将他们彻底从位面给赶出去，否则仅仅战胜他们派来的人，又如何能够根除他们的文明呢？”

夫子的话让鲁修斯顿时一怔，随后便明白了夫子的意思，摇头叹息道：“是啊，神国的文明终究已经影响位面太久，已经没有办法彻底根除。”

对于鲁修斯的叹息，夫子反倒是笑着说：“凡事没有绝对，现在你既然已经来了，那么有你在边有可能做到根除他们的文明。”

“我？”鲁修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实在是不认为自己拥有那种力量，若是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千里迢迢来东方，大可以在西方和其他两个卡牌王族直接开战，最终打碎教廷和神殿的信仰。

夫子见到鲁修斯满脸不可思议，不禁笑着说：“呵呵，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吗？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实力？”

鲁修斯点了点头说：“夫子，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种实力，而且想要根除神国的文明，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夫子转过头看向狂风巨浪的大海，随后径直向着崖壁的边缘走去，走到崖壁边一迈步就踏上崖壁边的一条小舟上，再转身招呼鲁修斯：“来吧，让我们去看一看，你从这片学海上能够得到些什么。”

见到夫子站在小舟上等着自己，又看了看那辽阔的海面，以及海上的狂风巨浪，鲁修斯不禁开始有些迟疑。

在鲁修斯看来，夫子脚下的那只小舟，只需要随便的一波大浪，便能够将之掀翻，甚至是会被打得粉碎，想要靠那只小舟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上航行，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鲁修斯很清楚，夫子既然让自己过去，就说明夫子对自己脚下小舟很有相信，思索了片刻，鲁修斯开始迈开步子走过去，一步便从崖壁边踏上那艘小舟，站在夫子的面前。

夫子见到鲁修斯踏上小舟，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大袖一挥小舟便自行离开岸边的崖壁，向着狂风巨浪之中驶去。

第八百一十章苦舟游学海

真正登上夫子的小舟，鲁修斯才惊讶的发现，脚下的小舟居然没有底，能够清楚看到海水在自己的脚边流过，不过若是去仔细的感应，却又感受不到海水，这种视觉和触觉上不同，让鲁修斯感到有些错乱。

夫子很快注意到鲁修斯的表情，不禁笑着说：“不用觉得奇怪，在这学海之上本来就不该有船，所谓学海无涯苦作舟。”

鲁修斯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却也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小舟上，看着夫子驾驶小舟向学海深处驶去。

海上的风浪更大，一个个高耸的浪头几乎全都比小舟要高出很多，似乎任何一个浪头砸下都会将小舟上的鲁修斯和夫子给淹没，可是让鲁修斯感到惊讶的是，夫子不知如何选择航行路线，总是能够避开浪头落下的方向。

学海的海面上，不断升起的浪头，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小舟就像是行走在架设在悬崖上的钢丝上面，随时都可能会被巨浪给吞没，但是却又总是能够避开一**的巨浪。

诡异的情况让鲁修斯感到惊讶不已，他几次都想要开口去询问，甚至想要动手去阻挡周围的巨浪，不过小舟总能够险之又险避开巨浪，便让鲁修斯没有办法开口，更是没有办法去出手。

在海面上行驶了不知多久，夫子终于又再次开口：“是不是觉得很凶险？其实你应该静下心来，仔细去看那每一个浪头，你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

听到夫子如此说，鲁修斯便试着沉下心来，去凝视着周围被掀起的巨浪，想要看看巨浪上究竟会有些什么？

终于，鲁修斯发现了那些浪花的特别之处，每一波巨浪被掀起的时候。浪花上都会翻腾出奇异的景象，最让鲁修斯感到惊讶的是，那些奇异景象所呈现出的画面，居然是一幕幕特殊的技艺被创造出的景象。

这其中的技艺，有些是世间普通人创造出的农技，也有一些是工匠创造出的制造工艺，也有某些永恒神国降临神明创造出的神技，更有一些不同种族生灵所创造出的各种特别知识。

一切位面所产生的创造，都会在巨浪上呈现出来，仿佛每时每刻位面产生的新知识。都会有一朵浪花随之被掀起，将那些全新的知识呈现在浪花上。

发现了浪花的独特，鲁修斯不禁感到惊讶不已，扭头再看向夫子的时候，便听到夫子说：“这便是学海，学海上会有着很多很多不同的知识，只要是在世间存在过的知识，都会在这里被展现出来。”

鲁修斯感到异常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世间的知识都会在这里呈现出来？难道说学海会将那些世间的知识统统都给收集起来？专门给集中在这片大海上？然后供给别人去学习？”

夫子点了点头表示：“不错，学海便是这样。它会将世间的所有知识收集来，让每个踏入学海的人自由学习，当然想要学到那些知识，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还需要有刻苦的精神才能够真正学到那些知识。”

鲁修斯真的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难以想象这样一片奇异的海洋，居然能够收集整个位面的所有知识，这简直有些颠覆鲁修斯的认知。

愣了许久。鲁修斯才缓过神来问：“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能够建起这样一片收集整个位面全部知识的学海？”

夫子神色虔诚而凝重，仰望着周围不断掀起的浪花说：“那是个和你我一样的人，他也想要打破神国文明对世间的统治。但是他穷其一生也没有找到办法，最终他将自己全部的力量，以及他几乎不朽的生命，拿出来与位面规则做了交换，化成了这片学海。”

“那位前贤希望，后世会有人在这片学海里，学到如何战胜神国文明的办法，希望后世会有人能够战胜永恒神国。”

闻言，鲁修斯不禁对那位化身学海的前贤感到敬佩不已，要知道自身化为学海，与鲁修斯从圣域缔造者那里获得安息之地不同，自身化为学海将会彻底失去自己，那位前贤化身学海他自己便将丧命。

能有这样一份大无畏的精神，着实让鲁修斯从心底佩服不已，要知道即便是当初的缔造者，怕是也没有这份无畏的胆量。

小舟逐渐深入学海，鲁修斯也在其中看到很多不同的知识，很多知识都让鲁修斯感到惊异不已，只不过他却没有办法去学习。

因为很多知识的领域都非常的奇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习的，就好像一朵浪花上呈现出的景象，是一个精灵创造出了新的咒语，单单是晦涩的精灵语，鲁修斯就很难听得懂，更不要说学会那段咒语。

当然还有很多知识，是鲁修斯主动放弃去学习，就好像是永恒神国降临神明，接纳来自永恒神国的一些知识，都会被鲁修斯果断的放弃，因为他没有办法去学习那些东西。

站在夫子的苦舟上，航行在学海之中，就像是进入了一座巨大的博物馆，一朵朵浪花上包含着各种各样的知识，徜徉在其中不用去刻意学习，便能够很快获得不少有益的收获。

鲁修斯沉浸其中，很快便有些无法自拔，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几双眼睛，好能够同时多看一些浪花上的东西，多学一些学海之中的不同知识。

似乎察觉到鲁修斯的忘乎所以，夫子忍不住提醒到：“余在这学海中徜徉数百年，深知一个道理，那便是学无止境，需要有所取舍，若是你想要将你感兴趣的东西都学会，那么恐怕你最终会迷失在学海之中。”

夫子的这句话，可以说让鲁修斯瞬间警醒过来，明白了自己似乎险些误入歧途，若是自己真的试图将一切都学会，那么恐怕他真的会迷失在学海之中，到头来不但什么都学不会，反而连自己都可能会迷失。

警醒过来的鲁修斯，放弃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开始专注一些对自己可能会有帮助的东西，并且很快找到了真正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些很久以前，圣域缔造者在创造圣域之初，对于某些增加圣域实力的尝试性创造，很多知识都是后来没有被记载流传下来的，可以说这些东西是鲁修斯现在最需要的。

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鲁修斯当即也不再多想其他，径直便在苦舟之中坐下来，仔细盯着那些一朵朵的浪花，开始去接纳那些缔造者留下的东西。

看到鲁修斯似乎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夫子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去打扰鲁修斯，而是让他自己在那里慢慢的学习。

原本随波逐流的苦舟，也在夫子的操纵下停下来，似乎一切都专门为了让鲁修斯学到，他真正所需要的东西，夫子甚至不惜花费巨大代价，看起来目的就是要让鲁修斯的实力得到提升。

实际上，夫子很早就已经知晓，自己是没有办法战胜永恒神国的，因为夫子看似非常的强大，能够与永恒神国的神王比肩，可是夫子的一部分力量也是源自于永恒神国。

若是真的将永恒神国彻底的击溃，那么夫子也会丧失部分的力量，因而这其实是个无解的题目。

首先夫子需要那部分源自永恒神国的力量，否则他不可能拥有媲美神王的实力，可若是永恒神国的力量存在，那么永恒神国就不可能被从位面驱逐，这就是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所以夫子才会收了潘慧，因为潘慧是个非常纯净的孩子，他没有接受过永恒神国任何文明的侵染。

夫子收了潘慧作为弟子，便直接将潘慧丢进了书山和学海，让潘慧在其中学习那些本土的文明，不让潘慧受到任何永恒神国文明的影响。

如此，潘慧的实力虽然提升很慢，但是她的力量却非常纯粹，没有任何的杂质参与在其中，夫子希望潘慧能够找出一条更远的路，走到那条路的尽头，最终能够成功以本土文明战胜神国文明。

只可惜，潘慧的学习很慢，而且进展和实力提升也非常慢，至今潘慧也不过接近朝彻而已，距离心斋还有一段距离。

而要想达到心斋，潘慧还需要自行找到突破的办法，同时达到心斋之后，潘慧也需要继续摸索前进，要自己突破坐忘和朝彻两个境界，创造出那两个境界的功和法，最终超越了朝彻才能试图去战胜永恒神国的神明。

那真的是条漫长的路，夫子也没有丝毫的把握，所以夫子也只能是放任潘慧去自己摸索前进，并不去强求潘慧要达到怎样的程度。

可以说，鲁修斯的出现，让夫子看到了另一个希望，毕竟当初机械文明已经凌驾于永恒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