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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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向林中之城发出怒吼。挥动手中的武器，将林中之城那个庞然大物砍倒，颠覆林中之城对森林的统治，为自己的族群争取能够自由生存的机会。

“自由”那是每个生灵都渴望的，被奴役多年的森林牛头人，尤其期盼能够获得自由，打破林中之城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能够像自己的先辈那样，在和平宁静的森林里。自由地享受属于他们的生活。

在别人看来，雷拓萨之所以选择对鲁修斯唯命是从，是因为自己在决斗中输给了对方，可实际上打动雷拓萨的并不是鲁修斯的实力。而是他在决斗场上问自己的问题。

“你渴望自由吗？你有想过，让你的族人，不用继续向林中之城上供，不用再继续被林中之城奴役。能够自由在森林里生活的景象吗？”

鲁修斯提出这些问题之前，雷拓萨像森林里大多数被奴役族群首领一样，几乎从未想过所谓“自由”是什么？

每次看到族人被林中之城随意驱使。每年都要向林中之城上供，亲自押送族人去往林中之城强族霸占矿场，看到原本鲜活的族人，由于劳累或是其他原因惨死，抬回一具具族人冰冷的尸体。

虽说每当想起这些，雷拓萨都会感到愤怒，甚至想要拿起武器，杀入林中之城去，将那些害死族人的生灵斩杀在武器下。

可是面对林中之城的强大，最终雷拓萨只能将这股愤怒压下，久而久之雷拓萨渐渐变得麻木，看着族人的尸体也不再愤怒。

直到那日在决斗场上，当满天尘土飞扬遮住周围人目光，当听到鲁修斯质问的话语时，雷拓萨早已冰冷的心突然迸发出炙热。

曾经族人悲惨的遭遇，一幕幕浮现在雷拓萨的眼前，仿佛隐约间他又看到那些冰冷的尸体，想起自己曾经在族人的尸体前的起誓：“兄弟姐妹们放心，我雷拓萨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一定会庇护我们的族群。”

那许久不曾再说的誓言，那曾经让雷拓萨感到痛苦，逼迫自己忘却的誓言，如今再次被雷拓萨想起。

想起曾经的誓言，想起曾经惨死的族人，雷拓萨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他必须要拿起手中武器，带领族人站起来反抗。

此刻，带领族人站在关卡前，眺望逼近的林中之城联军先锋，雷拓萨眼神里并没有丝毫畏惧，很平静等待着对方的开始进攻。

不过，联军先锋部队没有马上发起进攻，先锋的首领看到了雷拓萨，立刻举起手止住先锋军，独自从军中走出来，对关卡内的雷拓萨说：“是雷拓萨吗？你可认识我们？我们从林中之城来，奉劝你还是速速把路让开，千万不要自寻死路。”

对方言罢，死死盯着关卡，却没有见到关卡的任何反应，更没有看到雷拓萨站出来回应，微微皱了皱眉头，那名先锋首领又接着说：“雷拓萨，你不要执迷不悟，我们后面可是有林中之城的那些阁下在，你……”

“咻，噗”没有等那名先锋首领说完，突然从关卡内飞出一只长矛，准确刺入那名首领的喉咙，巨大力道直接将那名首领身体贯穿，将他整个钉在了关前。

“什么……”关前的先锋军战士全都愣住了，全都目瞪口呆看着被钉死在关前的那名首领。

关内的牛头人们也愣住了，同样凝望着那具被钉在关外的尸体。

关卡内外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凝重，所有生灵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也没有谁敢先一步举起手中武器。

唯有雷拓萨满脸冷漠站在关内，看着被钉死的那名先锋首领，雷拓萨并没有丝毫后悔，但看着那具尸体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怜悯。

在雷拓萨看来。关外这些被奴役，驱使为先锋的族群，就像是过去的自己，早已经麻木了，即便心里对林中之城有恨意，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是暗暗埋藏在心里，继续被林中之城奴役驱使。

在听到那名首领称呼后面林中之城的人为“阁下”，雷拓萨便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手中的长矛。以对方的献血，让关外被奴役生灵明白。

他雷拓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雷拓萨，他如今有血性，也有胆魄，他要用林中之城那些奴役过自己生灵的献血，洗去身上的束缚和枷锁，慰藉自己逝去的族人们。

“疯了，疯了，那些牛头人疯了。他们，他们竟然敢反抗林中之城的联军，他们这是已经投靠了那些外来人，要彻底脱离森林。大家还在等什么？动手吧，进攻吧，让那些牛头人知道，他们的选择是多么愚蠢。”

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关卡外先锋军战士全都醒悟，关卡内牛头人们也都醒悟过来。

看到关外大军打算进攻，雷拓萨异常沉稳的下令：“全军听命。准备迎敌，任何胆敢冲关的人，全都给我杀了，要用他们的鲜血，让那些奴役过我们的人明白，我们牛头人的血是热的，我们要为逝去的族人讨回公道，推翻他们的压迫和统治。”

雷拓萨的话显然更具有号召力，关内牛头人们立刻全都拿起武器，一个个战意盎然守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关外大军的进攻。

看到关内牛头人战意的凝聚，听到雷拓萨那极具魄力的命令，关外的先锋军反倒有些迟疑，想到被钉死的首领，大军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立刻进攻。

不过，短暂的迟疑过后，在后方来自林中之城监军驱使下，先锋军还是开始向关卡发起冲锋，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打算将牛头人的关卡推倒。

当第一排战士靠近关卡瞬间，关卡内突然飞出数十只长矛，毫不留情将第一排进攻的联军战士钉死在关卡前，随之而来便是一波疯狂的投掷，瞬间将联军先锋战士们压制住，使得先锋军根本难以靠近关卡。

后方林中之城监军，这一刻才终于明白，关内的那些牛头人，是真的投靠了森林外的闯入者，而且打算推翻林中之城的统治。

“突突突”一阵急促响声惊醒监军，赶紧定睛看去，却见一个壮阔的汉子，手持一面木质的巨盾，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数支投掷而来的长矛。

“噗”尽管木质巨盾很厚实，但一支极具力道长矛还是将它洞穿，长矛没入那个持盾壮汉身躯，被壮汉以身体硬生生阻挡住。

看着长矛贯穿的森林野蛮人，林中之城监军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没有这名被自己奴役多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野蛮人护卫，他恐怕早就丧身在之前那波疯狂长矛下，想起来监军还感到一阵后怕。

野蛮人艰难转过头，看着身后没有受伤的监军，张了张嘴吐出鲜血，含糊不清的向监军说出了临终前的请求。

可是野蛮人救下的监军，在看清野蛮人嘴型之后，原本对野蛮人升起的感激瞬间消失，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留情斩落野蛮人的头颅。

将那只头颅踢到一边去怒吼道：“该死的贱种，你竟然敢向我提出要求？你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答应你临终前的要求吗？混蛋，你们这群该死的贱种，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你们根本不配提出任何要求。”

怒吼过后，监军发现身边不少目光看向自己，能够清楚感受到那些被奴役族群战士眼神里的怨愤。

监军先是一惊，转而挥动着手中的佩剑吼道：“混蛋，你们这群贱种在看什么？该死的，指挥你们这群贱种真是对我天大的侮辱，现在你们立刻，马上，给我向那道关卡发起进攻，我要亲手斩下那头牛的牛头。”

“快，进攻，给我进攻……”在监军的怒吼声中，先锋军各自的战士们虽然愤怒，却也不得不依令向关卡发起猛攻。

第一百六十章逼退联军先锋

战火点燃，喊杀声响彻整个雾气弥漫的森林，仅仅短暂的交锋，第一道关卡前已经堆积大量尸体，大批想要冲关森林里的生灵倒在关前血泊中。

一关之隔，关卡内牛头人的伤亡也是极大，尽管关卡还没有被冲破，但是随着关外弓箭手和投矛者的到来，牛头人伤亡随之变得更加大。

不过牛头人毕竟还有关可守，借助高高筑起的关墙，还是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能够将林中之城的联军阻挡在关外，居高临下对整个战局进行有效控制，不至于在联军强攻下陷入被动。

关外联军的那名监军，眼见牛头人驻守关卡无法攻破，渐渐变得暴躁不已，歇斯底里地呐喊：“混蛋，你们这群卑微的贱种，竟然还没有将关卡攻破，已经两天了，两天了，你们连个缺口都没有打开，真是一群废物。”

在监军气急败坏咒骂下，联军不得不加紧对关卡进攻，担任先锋的各个族群，早已顾不得自己的性命，只能硬着头皮冲向关卡。

看到关外大军不顾一切冲击，关内雷拓萨脸上浮现出笑容，他没有着急指挥牛头人加强关卡防守，反倒饶有兴致看着关外战士不断逼近，像是等着对方冲关。

雷拓萨的反常举动引起关外一些冲锋军部族首领注意，可是在背后林中之城监军催促下，他们却没有时间去多想，更不敢下令停止进攻。

终于，当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即将扑向关墙的瞬间，雷拓萨突然笑着说：“兄弟们，动手，让关外的那些家伙见识见识，我们给他们准备的大餐。”

伴随雷拓萨的一声令下，关墙上突然被推出一排排机弩，机弩整齐划一对准关外那些冲锋的各族战士。弩口露出的锋利箭头，像是索命的利齿一般。

看到机弩的出现，冲在最前面的战士顿时停下脚步，眼神里全都透出惊恐之色，他们想要向后撤退，可是后面的战士已经冲来，截断了他们的退路，两相冲撞之下顿时令整个先锋军阵脚大乱。

“射！”见到关外的混乱场面，雷拓萨毫不犹豫发出简洁的命令。

“咻咻咻”在雷拓萨命令发出之后，机弩发出急促的射击声。关外那些还处在混乱的联军先锋，瞬间就陷入炼狱。

“啊……啊……”关外惨叫声连绵不绝，仅仅瞬间关外就变成了一片修罗场，牛头人手中的机弩像是巨大的食肉怪兽，直接吞食掉关外联军战士的性命，将他们尽数射死在近在咫尺的关卡前。

战争是可怕而残酷的，战争的双方没有对错，战争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有杀戮与被杀戮才是战争的本质。

如今。昔日森林里的族群刀兵相向，他们之间其实本没有仇怨，可是战争还是无声无息打响，在轰轰烈烈之中。无论是奉命驻守关卡的牛头人，还是在林中之城驱使下进攻的族群，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林中之城的监军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那些守关的牛头人，手上竟然会拥有那么可怕的武器，机弩仅仅进行一轮的扫射。便仿佛张开血盆大口巨兽吞没了大批战士。

监军已经没有胆量下令进攻，即便他有胆量下达进攻的命令，恐怕先锋军的各部族也没有生灵会听从他的命令。

在一片哀嚎和惊恐中，联军先锋终于停止进攻，幸存下来的各族战士纷纷向后退去，甚至都不敢去救助那些关前重伤的伤兵。

站在关墙之上，看到林中之城联军先锋退走，逐渐退入远处森林的雾气中，关内牛头人却并没有胜利的欢呼。

看着仅仅一墙之隔，关外倒在血泊里的各族生灵尸体，还有一些受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生灵，关内牛头人的神色都不禁暗淡下来。

对于牛头人来说，他们和关外的族群没有仇怨，可是今日他们却不得不下狠手，甚至将那些生灵残忍射杀，这一切都违背了森林牛头人崇尚的和平，这种胜利显然并非是牛头人想要得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雷拓萨突然低声下令：“传令，派出几支小队，带上治疗师去关外，将那些还没死的家伙都给救回来。”

雷拓萨的命令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很快一支支队伍翻过关墙，向着关墙外修罗场挺进，在先祖治疗师的救治下，很快便救回了不少还未死的生灵。

这便是牛头人，哪怕知道救人很危险，哪怕知道救得人越多，对他们驻守关卡越危险，可是他们还是会固执的去救治那些未死的生命，对他们而言，生命是可贵的，即便是曾经敌人的生命。

雷拓萨依旧站在关墙前，静静凝望着关外远处浓重的雾气，眼前的胜利没有让他冲昏头脑，他这一刻仍旧非常镇定冷静。

他很清楚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知道林中之城不会善罢甘休，当后面的联军到达，林中之城联军将会继续发起进攻，而且下次的进攻将会更加凶猛，便是雷拓萨也不知道，自己和族人能不能守住关卡十日？

年轻的牛头人缓步走来，来到雷拓萨身后低声说：“酋长，战场已经清理完毕，我方伤亡约有近千名族人，敌方伤亡在万人以上，被我们救回了大约七百多人。”

说到这里年轻牛头人停下来，迟疑了片刻才有些犹豫地问：“酋长，那，那些敌方的伤员该怎么办？要受伤的族人一起送往后面的关卡吗？”

雷拓萨的回答很直接，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当然，虽然战场上大家各为其主，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既然救活了他们，那就要让他们能继续活下去，贝恩，你负责安排，将他们和我们的族人一同送走。”

闻言，年轻的牛头人贝恩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可是酋长。他们，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敌人，万一他们……”

没等贝恩把话说完，雷拓萨止住他说：“行了，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但我们不是林中之城那些冷血的家伙，绝不能将他们丢下自生自灭。”

听闻雷拓萨的话，贝恩能够感觉到雷拓萨的坚决，便也不再继续多言，点头领命：“是。酋长您请放心，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言罢贝恩转身离开，雷拓萨看了一眼贝恩离去的背影，又转身凝望关外，眺望远处阴沉沉雾气弥漫的森林。

森林里透出的阴沉气息，令雷拓萨眉头渐渐紧锁。

“还有八天，八天啊……”雷拓萨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在距离牛头人驻守关卡不远处，林中之城联军先锋没有退走多远，因为联军很清楚。牛头人不可能追出关卡，对于人数上明显处于劣势的牛头人来说，若是失去那筑起的关墙，他们便失去所有优势。

不过。即便知道牛头人唯一的依仗，作为先锋的百族战士也不敢有任何想法，之前那场可怕的屠戮已经令他们胆寒，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胆魄。

便是那个来自林中之城强族的监军。现在也不敢再下令进攻，他只能派出麾下的随从去后面大部队求援，期待着林中之城的大军尽快赶到。以大军强行攻破牛头人驻守的关卡，到时候他要将牛头人酋长的头砍下来，抚平他这些天来受到的惊吓。

林中之城监军的想法，也只能在心底暗暗想一下，作为先锋军的监军，如今先锋军进攻失利，他必然还是要承担责任。

想到将要承受的压力，监军心里不禁更加恼怒，一脚踢开服侍自己的猫族女子，愤怒的站起身子吼道：“来人，来人，你们这群该死的贱种，赶紧给我滚出来，此战失利，我被怪罪，你们谁也不想跑得掉。”

很快，担任先锋的各族首领赶来，看到蜷缩在营帐角落里不知死活的猫族女子，那些首领根本没有去理会，甚至连一丝怜悯都没有表现出。

看到先锋军各族首领们齐聚，监军感到更加恼火，原本他以为担任先锋是个好差事，根本不会受到太多的抵抗。

他甚至挑选了一些力量强大，善于冲锋陷阵和战斗的族群，加入到自己的先锋军之中，目的是为了能够先一步打下独角兽人，获得一些功绩，回到林中之城能弄到更好的奖赏。

但是眼下，面对牛头人筑起的关卡，真可谓是步履维艰，先锋军付出了较为惨重的代价，却根本没能攻破牛头人筑起的关卡。

非但如此，在那些牛头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机弩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