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梁祝-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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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响起,大殿中的新进七十三名外门弟子都静下来,目光灼灼望着讲席,很快身着广袖衣袍、头戴高冠的屈子才走了上来,随着六个长老鱼贯而入,同样正装隆重。
选徒宣告开始,屈子才也不多言,持一简书就开始念了起来。
一开始念的是筑基高阶长老收徒,渐渐是金丹初阶,弟子们开始压抑不住有惊呼声,有被合心意的师傅选到甚至叫出声来。
最后居然是风雨雷音四长老。风长老收了三个徒弟,其中一个是刘明德,雨长老收了两个女徒弟,其中一个是崔莺莺,雷长老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拓跋秋蓉。
“现在各位弟子前往各自师傅所在地前往拜师!”大殿外迎立了一大堆杂役,准备领人前去。
众人兴奋不已,一一出了大殿,梁山却傻站在那,怎么回事?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对梁山留心的并不多,刘明德与崔莺莺朝梁山这瞥了一眼,然后走出大殿。
“怎么回事?”拓跋秋蓉站在原地,轻声道。
第四十五章另辟蹊径听小课
屈院长下了讲席,方才的严肃劲没了,恢复平常笑弥勒一般的神情。梁山连忙大步走向前,不敢挡正路,在其侧面躬身,道:“弟子梁山伯见过院长。”
“哦,你有什么事?”
“弟子未听到自己的名字。”
“你这还不清楚,没听到那就是没有师傅选你。”
梁山脑袋“嗡”了一下,原以为抬出娘子招牌来在圣剑堂能“狐假虎威”,没想到还是不行。
“为什么?”梁山脸色一白。
屈院长露出不悦之色,一拂袖走人。
梁山身后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更听到一人说道:“该!”
拓跋秋蓉走到梁山跟前,道:“梁兄万勿气馁,我帮你问问。”
虽然没有师傅带,梁山还享受外门弟子的基本待遇,一套伏牛拳,一套紫霞诀到藏经阁受领了。
梁山的四合院,马文才住在靠院门的耳房。
每天一大早马文才就起来打扫庭院,这时,梁山会在院中的桂花树下练伏牛拳。
梁山一天也就早晚各练一个时辰,远不如他人勤勉。紫霞诀梁山也修了下,只是体内多添些紫气,大多时候他还是修《白骨经》,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则花在杂学上。
马文才每天偷偷记录下这些,然后定期给金长老汇报。
所谓杂学并非修道正途,是由各位师长开设的小课,在梁山看来,有些类似大学选修课的味道。
修道讲究一门深入,心无旁骛,但这等人是人上人,百万中难见一个,所以,修道中途歇息一二,小道小技亦可愉人悦情。
屈子才院长开设的是《楚辞》课。他最喜就是《九歌》中的《山鬼》,每次开讲时都必吟唱,高兴时还会唤两三个漂亮清纯的女杂役在旁扮装跳舞。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上杂学就在一小间,拉开门,十来人都坐下去,就是竹木铺就的地板,人人一个蒲团,彼此无高无低,是讲课却更像是在讨论,跟后世的文艺沙龙很像。
有时候屈院长会不忿女杂役临时“艺伎”的表演,愤然打断道:“什么是睇?仅仅是斜着眼看吗?味道全没了,有身、手、眼、意都到!”屈院长一边讲一边示范纠正,这个时候屈院长说话还稍稍带些娘娘腔,很有身段很有风味的样子。
“儒生该死!儒生该死!”屈院长屡屡有这样的惊世骇俗的言论,“好好一部《诗经》非得整成道德文章,我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公子喜欢怀春少女,什么君王好贤士,狗屁!”
梁山于是大拍巴掌。
有一棋博士授《对弈》课,开篇就言:“棋道虽为小道,然小道亦可通大道。”
听杂学课的都是外门弟子中的老生,他们中有一部分是苦修一段之后听杂学小憩一会,更多的是进阶无望于小道忘情享受当下来的。这批的新生没有不奋发苦练的,也就梁山这么醒目一个。
梁山上课难免被老生指点,却完全不以为意。
一日,梁山乐颠颠献自己“发明”的象棋给棋博士,结果棋博士怒道:“棋,唯黑白耳!滚!”梁山屁滚尿流,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这段小轶事很快沦为新进外门弟子中的笑话。
音长老开的就是《音律》课,但全无课程大纲,弟子多少都与他无关,哪怕一个不来他都自得其乐。
梁山去的第一天就他一个。音长老冷冽冽看他一眼,就像一根锋利的弦从梁山身体上划过,“为什么来?”
梁山张了张口,想说话,音长老却又不理他,径直开始弹古琴。梁山立刻明白音长老要问这句话。
音乐乃和谐之美,旋律,节律,高低强弱都在其中,可是音长老全无这些,简直就是于寂静中听惊怖,说白了,吓死个人。
刺耳,狂躁,没人愿听。一开始梁山听得五官都挪位,嗓子冒烟,人快飘起,后来慢慢适应,忽然觉得,极乱之处就是极和谐,不禁感叹,音长老是音乐大家啊。
有了棋博士的教训,梁山也不敢卖弄,每次来老老实实听,听完躬身老老实实走。音长老也不管不问。
这些马文才都看在眼里。
马文才除了每天监视梁山之外,不忘苦练师傅教给他的功法,虽无法跟正宗外门弟子相比,但熬炼筋骨是必须的。
每年杂役弟子间外有一场比赛,第一者晋级外门弟子。这很难,但是马文才一定要做到。日后能把梁山踩在脚下,这就是马文才最大的动力,为这个,吃再大苦也值。
梁山虽为外门弟子,也是最早晋级筑基期,但也仅仅止于此,没人师傅领进门,一辈子在门外徘徊,相信很快被别人超越。
圣子出面打压梁山,这就是马文才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然而没人知道,这看似荒废、自暴自弃的生活原是梁山的大爱,小资、文艺,有茶没咖啡,可谓身心愉悦。更重要的是,梁山晚上的《白骨经》修炼进度居然神速,似乎用不了多久,筑基中阶可期。众人以为梁山前途黑暗,实则光明。梁山于是独爽,暗爽。
梁山不是梁山伯,前世就是自觉派,怎么舒服怎么来,认为修行之路,处处别扭那一定不对。若是圣剑堂高层智达之人知道梁山想法,定会大吃一惊,这是个先天而慧之人。
《白骨经》修炼,机缘万万难有其一,梁山气运强悍。因《白骨经》比之这世任何法门最大优势就是心魔最少,然最少却不是完全没有,此等修行长久下去,身心两厌容易弃世,说白了就是很容易不想活了,看河想跳,见歪脖子树想挂……
这世间不论俗人,还是金丹乃至修为更高的修士,不能天地同寿终归会死,会死就成尸体,不同就是保鲜期不一样罢了,但终究会**蛆虫丛生,不堪入目。
梁山晚上修行,弃假求真,渐入死寂;白日听杂学,总揽诗歌文艺,音律棋道,一颗心又活泼泼,可谓身弃而心活,懵懵懂懂不知不觉之间暗合道机,是以看似不勤却进步神速。
梁山见自己进步神速,且基础夯实,虽没有师傅耳提面命,心里也道,这般大抵不会错。
第四十六章 十五夜好楚风
密室,没有窗,漆黑。金长老跏趺座,赤身露体。
金长老经常闭关,时日不多,再不想办法突破金丹就没有盼头。
闭关就关小黑屋,赤身,若着寸缕,就身有牵挂。马文才不懂,跪在地,不敢抬头,怕金长老“兽性大发“。
“最近如何?”
“他还是老样子,白天听杂学,晚上闭门。”马文才说的“他”自然是梁山。
“看来他也想明白自己的状况。”
马文才不敢说话。
“他聪明一些,知道不争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金长老眸子中闪着电光。梁山伯这人居然跟正清派弟子挂上“姻缘”,阳明圣子承上意打压就是破这份姻缘,以金长老百多年的阅历,应是正清派有人看上了梁山伯娘子,想结成道侣。
“你继续盯着吧。”
“是,金长老。”马文才应道,手头多一册子,金长老道:“这是圣剑堂镇堂拳法《伏牛拳》,拿回去好好练,有什么不懂问我。”
马文才连忙称谢离去。
没有师傅,没有门派的支持,梁山伯再有高妙的仙法也是无米之炊。正清派弟子寿至少五百,一千也是寻常,百年后梁山伯身死道消,姻缘了个干净。
马文才捧着《伏牛拳》如获至宝的样子,心里却骂金长老吝啬。但是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好。杂役里想出头,就得攀高枝,金长老随便漏点东西下来就能让他不断进步。
马文才原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但是被梁山反复“蹂躏”后早没了脾气,再说,在圣剑堂这样的修真门派,从前的世家门院其实算不了什么。
伏牛拳据说练到巅峰也可媲美金丹,是真宗的由武入道的镇山拳术。只是有一点,伏牛拳只有在伏牛山才能发挥出威力,出了伏牛山威力统统要降一个档次。
原来这拳打出要依靠“地利”,准确说有些“神打”,拳法空明就可沟通圣剑堂的守护之莽牛神。
凡圣剑堂弟子必须会这伏牛拳,大敌来犯时资质差的众弟子可一同施伏牛拳,即可形成伏牛大阵,据说威力巨大。
马文才放下其他的,专心致志练伏牛拳。梁山在的时候马文才就在耳房里练伏牛桩,等梁山出门了就在院子里练。
梁山发觉马文才没怎么盯着他了,估摸着自己的表现让一些人放松警惕。
三月十五,日落时分,梁山听完课正要回去,附近空气波纹一阵荡漾,梁山身子跳开,冯坤出现。
“梁师弟好机警啊。”冯坤赞道。
“冯师兄,你这样冒出来,会吓死人的!”
“师弟怎会害怕,早有察觉了。”说着,冯坤一把拉过梁山,道:“今夜十五,非是修行良辰,我带你瞧瞧热闹去。”说着,冯坤脸上露出贼贼的笑。
梁山连忙道:“有什么热闹可看?”
冯坤盯着梁山看了一会,道:“师弟,你修杂学走上层路线是没用的。”
梁山心里一惊。
“我听说阳明圣子发话了,你再怎么去听课,那些长老都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梁山心里咯噔了一下,修杂学听小课固然是兴趣所在,也是让暗中之人放下警惕顺便结交外门中高层之意。不想这意图被冯坤轻松识破,看来走“曲线救国”让长老们注意从而收自己为徒行不通,好在梁山有《白骨经》在手,每一步进阶《白骨经》都有相应提示,并非是盲人摸象。
娘的,憋屈啊。梁山摇了摇头,随意说道:“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得罪了人。”
冯坤凑了过来,道:“梁师弟,也不是我说你,一味关门苦练是没有用的,与师兄弟多交流,外出做任务也是非常重要。”
“师兄说的是。”梁山连忙说道。
天上一轮明月,梁山跟着冯坤并肩向下院西南方而去,一路上可见各外门弟子陆续出来,三三两两,见到梁山与冯坤,免不了指指点点。
“你可听说过楚风?”冯坤问道。
“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外门弟子私下搞的活动。”
冯坤介绍完毕,梁山才明白楚风就是外门弟子淘宝大会。
风为天下“媒”,因伏牛山处楚地,遂以“楚风”为名,由圣剑堂第一团体风君社把持。外门弟子有多余丹药、药料、法器、功法都可在楚风交易,可以以功勋值为货币,或者以气血丹、元液丹。
修炼要想快,一靠功法,二靠丹药,而外出任务还要保证自己的攻击力与防御力,可以说,楚风能最快时间淘到你需要的。
每个月十五夜月圆,满则溢,不是修炼时间,楚风挑这个时候确实有道理。
“你现在需要一瓶元液丹。”冯坤小声道,“你们这批已经有十个家伙都晋级筑基期了。”
“多谢冯师兄!”梁山心中一动,连忙说道。这是冯坤在提点他。
梁山每天白骨流光诀修行,元气化液把腹中的白骨莲花室注满就是一天修行圆满,第二天再修白骨莲花室又是空的,要等这元液生成真液,把白骨莲注满不再消退,梁山也就修行到筑基期中阶。
梁山没爹疼没妈疼的局面一个月去了,梁山靠着《白骨经》把基础夯实,现在的确需考虑服用一瓶元液丹试试。
出了下院,冯坤脚忽然一跺地,身形快若流星。梁山脚下踩着白骨流光,飘忽若云,却是紧紧跟着冯坤,不落一步。
也就半个时辰,跃过三个山冈,来到一大山坳,远远看一一大栅栏围着,没有梁山想象中的仙台亭榭,中间就一木拱门,上书“楚风”两个大字,有两位师兄把守。
冯坤心中暗奇,这梁山果然有名堂,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
远远近近有萤火一般的豪光闪现,或淡紫,或明黄,都是各个地摊摆放的各类物品放出。
梁山心头一阵激动,正要进去,身后传来一记冷哼声:“你就是那个没人要的梁山伯?!”
梁山转过身,就看到六个人,都穿着外门弟子的葛袍,看标识是新进的。
为首的是却是小个子,尖嘴猴腮,一副雷公崽子的模样,其貌虽不扬,梁山心头却涌出一丝危险之感,是雷动!
第四十八章 弹指弦通第一音
梁山从前是白骨流光步,所谓“步”还在地面上,再玄妙也有个限制,而升级到白骨流光云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云在天上,飘忽无形,速度诡异度是从前十倍。
雷动却也不惊,双拳挥动犹如泼水,大地微颤犹如共鸣,几个呼吸之后梁山腾挪跳跃的空间立刻缩小。厉害!拓跋秋蓉心中忽道,就像是织一张网,越来越密,梁山很快就躲不下去。
“砰”的一声,两个人的拳头终于轰击在一起,梁山一下倒飞出去十多米,雷动却纹丝没动,高下立判,雷动阵营的人立刻掌声滚滚。
“只要你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事就过去,否则……”雷动眉毛一立,杀气腾腾,“否则就打得你跪下!”
“噗!”梁山吐出一口血水,刚才五脏六腑都有所震动,好在瞬间全身经脉犹如“弦”颤动,把雷动猛烈涌入的劲道一一化掉,吐出一口血看似吓人其实没受多大伤。
“雷动,你是玩真的?”梁山火气也上来了,这一个多月他玩低调,不想上面人注意,却导致是人就想踩他一两脚。
雷动笑了笑,这家伙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身子倏地一动。这一动连拓跋秋蓉也露出凝色,居然是“追风赶月”。风长老以身法见长,这是他的独有身法。
梁山靠着奇怪的身法勉强保持均势,雷动一旦使上追风赶月,梁山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刘明德此时已在人群中,目光灼灼。他一眼看出雷动的心思,这是要拿梁山伯试刀,可是梁山伯有那么好啃的吗?他们这批人,拓跋秋蓉的攻伐力是第一的,雷动潜力第一,他刘明德综合第一,但是这梁山伯却也神秘第一。刘明德现在也筑基成功,但毕竟要比梁山与拓跋秋蓉晚一步,没有真正动手就不知道对方底细。
雷动立刻拥有了压倒性的优势,梁山被压制在非常狭小的范围内,场外掌声连连。
梁山越来越吃力,心道这家伙真够变态的。忽然,雷动仰天长啸,道:“梁山伯,你该自傲,雷家三炮!冲炮!”
雷家三炮捶,乃是雷家不传之秘,雷动之前即便是雷家最厉害的族长也仅仅是领悟三分之一,而这天才却全部领悟,可以说祖先的雷家三炮捶在他手中再现光芒,雷动再把这三炮糅在伏牛拳中,威力十倍叠加,拳如冲牛,更像一节列车横撞,这下梁山可就招架不住,身子转得犹如陀螺一般却还是挨了好几拳。
“横炮!”雷动大呼道。梁山就感觉身体要被裂成两半。冯坤远远看着,心道这批新进的妖孽可真多啊。雷动这么威猛已经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