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梁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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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堡专为此事议了一议,许多人赞成马家派黑甲军直接接管,相信以黑甲军的煞气足以镇住杨村众鬼。
马文才不赞成,这些时日看似平静,其实十二连坞屡派高手想探杨村,结果却都失败,想来杨村众鬼依然在。至于梁山伯在杨村落户,最后势必要在县衙登记造册,家主马明远,马文才父亲是新野县县令,这等若扼住对方咽喉。
最后,马文才把梁山伯比喻成马家养的一头猪,等这头猪肥一些再杀也不迟。
马明远同意了儿子的看法。
不想祝英台就是那女飞贼,马文才调整方案,请师傅前去捉拿,顺便知悉杨村虚实。
在很早之前,马文才也想过让师傅帮马家把杨村收了,却被他拒绝。
以尹尚子之能,收拾杨村众鬼不在话下,但他却承担不起冤鬼的因果。
修行人最怕因果。
修行人之间的厮杀、是在一个平面上的,沾染因果较少,但若是一修行人平白无故杀了一个俗世之人,所沾因果百万倍之,必有所报,这也是修行界跟世俗界井水不犯河水的根本原因。
槐树林里栖息的一群乌鸦,它们喜阴寒之气,是槐树林中独有的一族,受外头老道以及军士气势所激,一只只惊得“呀呀”振翅高飞。
乌鸦群飞,犹如一团乌云卷起,大榕树下的梁山悚然一惊。
第十八章夫妻别离
梁家主宅,祝轻云卧室,盘坐的祝轻云倏地睁开美目,脸上带着寒霜。
正房,母亲梁杨氏那咿咿呀呀犹如小曲的纺车声依然在响着;梁康在帐房里拨算盘算着前一段时间的出入,梁亮守着粮仓却同时在那扎马步;史氏在井边打水,桶子正好砸到水面上发出哗啦的声响;陈四娘带领着几个仆妇在动手打扫宅院;小牛山山腰处,铁匠师吴金正欣赏着炉中木炭吞吐出淡蓝色的火焰……
杨村的人都在忙,忽然一记雷声在地面上滚动,却分明是人声:“犯妇祝英台,束手出来!”
杨村的每一个人,都停住了手中的活,抬起头,耳朵里面却是嗡嗡的雷鸣,同时脑袋发晕。
“乾坤无量,尔等乃杨村冤鬼,老道不想和你们结下因果,速速散去!”
梁山就看到那槐树林泛起一片豪光,杨村冤鬼在那槐树林里影影绰绰,却没一个敢靠前,不多时,一个老道飞步窜出。
老道奇高,犹如一杆竹竿,宽脑门,丹凤眼,开阖之间有精芒闪动,隆鼻大嘴,下颌一绺白须,身着八卦道袍。
一道白影凭空射出,站在那老道十多丈远处,却是祝轻云。
梁山立刻奔了过去,到祝轻云跟前,急道:“娘子,这是老道是何人?”
“相公快回去!”
梁山心中一颤,万没想到“不安”落在娘子身上,抓起祝轻云的手。
祝轻云心道,相公啊,这是什么时候啊?
“我们夫妻同体。”
祝轻云心头一暖,手却发力,挣开梁山的手。
“祝英台,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可以跑,但是树林外有一百黑甲,你一走,必踏平此地,所有人同罪!”尹尚子喝道。他不想跟祝英台打,虽然他略胜一筹,但是想来也要斗上好长一段时间。
“你!”祝轻云脸上涌出怒色。
梁山上前一步就说道:“我说臭老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梁山伯是什么人,就敢这样打杀上门?”
尹尚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梁山伯,你可知你这位夫人是盗贼,过去三个月,十二连坞马家堡失窃五十六起,金银被盗无数,就是你的这位好夫人!”
“老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梁山立刻大声道,心里却想,“来无影,去无踪”还真可能是自家娘子。
“狡辩没有意义的,祝英台,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整个杨村陪你玉石俱焚?”
祝轻云正要说话,梁山连忙道:“老道,今天你说破天去都不行,要想对我娘子不利,先过我这关!”
“那就说不得了。”尹尚子脸色一变。
“慢!”祝轻云唤道,转而对梁山道:“相公,这是轻云命中之劫,必会遇难呈祥,你且放宽心,母亲大人还要劳烦相公多照顾……”
“不!”梁山大声道,心里猛地一揪,意识到不好,道:“我跟你一起去!”
“相公!你不能去,杨村这么多人都靠你。你一走,杨村就散了,放心,他们拿我没办法的。”说着,祝轻云转身道:“道长,轻云领罪,还请不要为难我相公。”
尹尚子点点头,道:“看你相公,当是不知情!”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还请祝姑娘放心,马家堡并没有为难姑娘的意思,其实只是请姑娘过去一叙罢了。”
“放你的屁!”梁山忍不住爆粗口,有这样“请人过去一叙”的吗?
“梁公子勿急,你家娘子会仙家手段,马家堡自也不敢过于为难。”
“轻云!”梁山低声呼道。
“相公保重!”祝轻云轻轻吐出四个字,盈盈一拜。
梁山咬了咬牙,眼眶微红,道:“我定会把你救出!”
“我相信相公。”说着,祝轻云张臂主动抱着梁山。
这却是她第一次主动抱梁山,脸颊一红,附在梁山耳边轻声道:“相公啊,此劫一过,轻云就要入玄门修炼,相公保重。”
说罢祝轻云松开,梁山顿觉心被刀挖去。
她此言大有此劫一过俗缘斩断的意思。
梁山紧紧拉住祝轻云的手,前世苏娅之死,病房之中,梁山也是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冰凉。
“相公,轻云学成归来,定来渡相公的。”祝轻云脸色显露出一丝凄楚。
今日场景,早已预料,原本以为会走得潇洒,但是真跟这个自己一开始并不喜的相公分别,心中竟有微微的疼。
竟是这样!今日竟是夫妻诀别之日!
梁山有一种痛彻心肺的感觉,此时此刻,梁山才发觉,他真正爱上了眼前这个女人。
一颗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滑落,难道再来一次又是这样的结局?!不!梁山心中呐喊道。
祝轻云抬手轻轻拂去梁山的泪,道:“相公勿悲,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梁山咧了咧嘴,努力绽出一丝笑容,道:“我不悲,我只知天上地下都没有人让我们分开,你相信,有一天我会乘着七彩云霞来寻你,让所有窥视你的,欲加害你的都匍匐在我脚下,战栗发抖……”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的相公能做到,轻云去了!”说着,祝轻云抽出了手。
梁山整个身子犹如石化,呆呆看着她跟那臭老道远去,梁山心里说道,马文才,你等着!
吴氏三兄弟已经奔来,梁康与梁亮等人也都带着短刀下来,见到眼前此景,一个个大声道:“少爷,打啊!”
梁山喝道:“你们没看到那道士没有脚点地吗?”
梁山这么一说,众人也发现,吴氏三兄弟更是脸色变了,比先天宗师还要厉害的修士,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吴土,吴火,康叔,你们去马家堡探听消息,一有消息,快马来报!”
梁山忍住不去追祝轻云,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希望自己变强,只有足够强,他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爱人!
梁山的脸色吓死人,回到宅院自己书房,关上门,松开手,却是一张纸条,祝轻云临走的时塞给他的。
就一行字:轻云守孝处,朱果可食。
朱果,听起来是好东西,是不是对自己打通任督二脉有帮助,梁山心头腾的一下燃起希望的火焰。
点上火,把纸条烧掉,梁山有了主意,出卧室,就见梁亮焦急地在外头候着,梁山道:“敲钟,召集所有人宅内议事。”
第十九章觅食朱果
第二日一大清早梁山就动身前往祝家坞。
梁山骑着当日抛他而去的毛驴,到太阳落山时分才到了祝家坞。
梁山跟祝轻云礼成,已成夫妇,祝家人纵有千般不愿看祝轻云的面子也好好接待梁山。梁山把事一说,祝家族长祝贤立刻答应明天动身前往马家堡斡旋。
当夜,祝家人准备了客房让梁山这新姑爷安睡,梁山却推辞不住,说娘子有交代,让他在父亲坟前茅屋住上三日,替她敬孝心。
梁山此言一出,祝家上下皆感叹孝女纯孝。
祝轻云守灵茅舍偏远,可见老丈人在祝家坞地位不高。
在一小哥带路下,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茅舍内干净整洁,陈设简单,一床一椅一书柜而已。书柜中却是内容丰富,有一卷一卷的书。梁山把油灯点上,在桌面上摊开那卷《往生经》,一遍一遍细读起来。
梁山心急如焚,但必须做样子。
一遍一遍读下来,倒也渐渐静下来,梁山禁不住想,正如母亲所言,娘子是百里闻名孝女,世家以“名”立世,大抵不会过于为难她。
吴金带着小金正在日夜“生产”金豆,实在不行诸家所失之物他一一赔偿。为了娘子,暴露梁家庄有金脉矿藏也是值得。
子夜时分,四周万籁俱寂,梁山吹熄了灯,借着月光开始寻找起来。
寻了约有一个时辰,一无所获。
守孝处,朱果可食。字迹潦草,显是仓促而就,梁山不禁埋怨,这女人怎么不早对自己说?转念一想,她怎么不担心被祝家其他人得去?
难道,朱果要有缘人才能得之?
梁山再找了一个时辰没找到,重回到茅舍内,定下心仔细找。
茅舍里寻遍了,没有,梁山就开始绕着茅舍转圈找,一寸一寸去找。
渐渐,圈子越转越大,根本不见什么朱果。时间一点一点消逝,原本镇静的梁山内心又着急起来,一直到东方肚白,还没找到。
梁山直起腰来,已经离茅舍有二十多米远的距离,附近仔细打量,都是些松柏藤萝,不要说朱果没有,就连果子都没有。
梁山又细细地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天色已是大亮,不好明目张胆地找,只得回到茅舍当中。
梁山来时祝家备好了三天三夜的干粮和食物,倒是不用太担心有人打扰。
读一会书,再出来寻一会,不知不觉,一天过去,天色渐暗,梁山心里头开始有些绝望。
黄昏时刻,梁山在茅舍内走来走去,心头忽然涌上阵阵想砸东西的冲动。
若没有朱果,自身功力如何提升?梁山只能在茅舍里呆三天,三天后他一定得赶去马家堡!
梁山坐立不安,感觉要崩溃,一个大男人,连自己老婆也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大男人?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梁山平静下来,决定不再无头苍蝇般寻找,先修炼白骨流光诀。梁山脱鞋上床,盘腿坐上。
比平时多了一倍时间他才入定,忽然白光泛起,梁山再睁开眼时,眼前场景居然变换,一个幽幽蒙蒙的空间出现,石壁、潺潺流动的泉水,草地。梁山就见石壁上一株碧绿植物,一颗鲜红的果子正闪着诱人的光芒。
朱果!梁山大喜。
马家堡庆余楼,第一重门会客厅。马家公子马文才正亲切接见来访的祝家坞里长祝贤。
马家长房直系一百二十户人家都住在庆余楼中。五重门,最里面一重是祭祀祖先的祠堂,以及举行最重要庆典活动,第四重就是马家的藏书楼。第三重到第一重都是马家直系子弟住处。
除了地上建筑,地下还有,兵器物资仓库以及监牢。祝轻云并没有收押在监牢,而是关押在第五重内祭祀大厅前的偏殿内。这样做,马家人有他的用意。
尹尚子已经确定,祝英台是散修,并不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散修就是自学成才,因为没有门派做靠山,修行路十分艰难。尹尚子把祝英台看作与乡下神婆一个性质。当然,她要更厉害一些,居然到了筑基中阶,这肯定是非同一般的机缘,尹尚子很想知道,这也是他要抓祝英台最主要的原因。
马文才见到祝英台,就呆了。
他明白为什么让师傅去抓她了。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渴望与这孝女见上一见。马文才未想过祝英台会这般的清丽脱俗。
这个女人,他要了!
初通法术手段,又是如此美貌,且是百里孝名,这是一个完美女子。
完美女人,那就应该配自己。
马文才看得出,她还是处子之躯。马文才很快找到理由,是啊,这样的女子,岂能甘心为那梁山伯为妻?
“小娘子,早些安歇!小娘子心中所忧,马文才不才定帮小娘子解脱。”这是马文才跟祝轻云说的话,也算是承诺。
马文才看出祝轻云脸露不解之色。他也不解释,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第一步无论如何都要让那梁山伯开出一纸修书,让她重获自由。
马文才信心满满,那梁山伯贪婪狡诈,只要自己威吓再加上满足其若干要求,没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
此刻,祝贤就在眼前,若换从前,马文才也就表面持礼而已,现在却真诚的很,“祝叔切莫误会,我们只是请她过来,并没囚禁惩罚之意。祝叔明日就可以见她。”
“这样就好,只是我听说是因为十二连坞连连失窃之事。”
马文才微微一笑,道:“确有此事,不过现在看来,其中定有误会,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马家也就做做样子,绝不会真个为难,还请放心!”
祝贤站起身,道:“那我就放心!”
“啊!”梁山在洞穴中发出一记猛喝,浑身通红犹如血人。
梁山吃进朱果没过多久腹内就开始绞痛,很快全身都胀痛,皮肤充血,难受异常。梁山心道,祝轻云没有说错吧,朱果可食,怎会是这个样子?!
梁山却不知道实情。
祝轻云的确是吃了朱果没事,前提是祝轻云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念经茹素,斋身斋心到了极致,再吃朱果就没有身心的排斥作用。但梁山不同,梁山虽用白骨流光诀修炼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但梁山伯将死的躯体无法跟祝轻云的冰清玉洁相比,反应自然就大。
梁山也是光棍,知道到了关键时刻,拼命忍着没有满地打滚,而是盘腿坐着,观想白骨流光。
绞痛完了之后就是锐痛,就像身体内有无数小刀在刮骨削肉一般,梁山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梁山实在忍不住了,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具骷髅。
被小刀这般折腾,可不就削成一骷髅?
这般一观想,说也奇怪,痛楚居然大为减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果彻底消化了,白骨流光化为白气自动在任督二脉上周行。
九九八十一周之后,忽然一道猛烈的白气从尾椎开始上冲,之前的周行只是在表皮里,而这一次才是真正意义的小周天。
梁山知道到了关键时刻,白气冲上腰,火烫炙热无比,接着白气徐徐冲上,在夹脊出挡住退了回去。
梁山也不气馁,继续观看。就好象浪潮冲岸一般,再冲,第三次倏地冲过,梁山整个胸背肩膀一松,无比的畅快感发生,居然比那与美女颠鸾倒凤还要舒爽。梁山没有耽乐,不喜不忧,继续上冲。
脑袋顶门上最难冲,足足冲了九次,双耳就像是像是旱天惊雷一般,白气最后落下,任督二脉倏然而通。
梁山再次睁开眼的时,发现他依然盘坐在床上。
梁山隐隐约约认识到,朱果是在寄在茅屋的“小世界”里,而要进去的条件就是要入静。
定是如此,祝轻云日夜诵读《往生经》,容易入静,自然也就见此奇观。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梁山稍一凝神,食指尖倏地冒出一团突突的蓝色火焰,手一挥,一团阴磷火飞出窗外,就听到远处轰的一声。
梁山身子一闪,居然就轻飘飘地已是跃出了茅屋,就见一颗碗粗的大树轰然倒地。
梁山过去细看,并没有灼烧的痕迹,断处用手摸去,居然有一股阴凉彻骨之感。
梁山没有着急下山,而是把阴磷术进一步巩固,之后就是一套白骨爪,演练得有模有样了之后,再熟悉身法。
倏地一跃就是五六丈之远,但不能像祝轻云那般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