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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上海-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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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哎,丹青到底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坐在我左手边的洁远凑到我耳边悄悄地问了一句,我看了一眼另一侧面无表情望着车外的丹青,只能压低了声音说,“不知道,可能她真的不舒服吧。”洁远扁了扁嘴,“喔,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她从盥洗室回来之后就怪怪的,这可要小心,过几天就是她大好日子了”,我干干地笑了下。她大大的呼了口气,歪头又看了一眼恍如未闻的丹青,就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车外。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方才回到化妆室的丹青再也没有心情,去听那个饭店经理的喋喋不休,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洁远不一会儿就觉得不对,找了个借口先让那个经理出去了,“丹青姐,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了一声。丹青愣了愣神,才笑着说了句,“没事,喔,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洁远,要不然我们先回家去吧,回头再来。”“啊”,洁远一愣,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丹青身前,“不舒服,哪儿不舒服,很厉害吗?”
  丹青一笑站了起来,“没什么大事儿,放心吧,就是不太舒服,咱们走吧,清朗”,“哎”,我赶紧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拉着一头雾水的洁远往外走。一出门碰上了那个经理,丹青却连话也懒着说,倒是洁远客气地找了个理由然后说过两天再来,那个经理自然是个精明人,不会多问,就毕恭毕敬的送了我们出去。到了门口,张嬷也脸色苍白得跟了上来,丹青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看到她身后的秀娥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是把碰到徐丹萍的事情告诉她了。
  徐丹萍应该不会说出去吧,这对她没什么好处啊,在老家的时候丹青虽然和她不亲,可也从来没有故意欺侮过她,只是彼此间没什么来往罢了。如果她是大太太生的,那现在肯定就麻烦了,一时间心头乱糟糟的,我忍不住捏了捏眉间,丹青一动不动,洁远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笑了笑,示意我没事。
  突然想起方才徐丹萍说的,“原来你们还活着”那句话,不知怎的觉得很奇怪,最多应该也只是说我们失踪了才对,墨阳说过的,督军本来就有意放我们逃走,根本不会去老家找我们…想到这儿我不禁想起,那天我问墨阳他有没有回家去祭拜老爷时,他曾说过的那句话,“回家…哼,一次土匪还不够吗。”难道说…我突然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起来,大太太那张苍白冷漠的脸瞬时从我眼前闪过。她,有这么恨丹青和墨阳吗,或者说是恨那个夺走她丈夫的二太太,还有自己那个无情的丈夫,所以要毁了一切跟他们有关的人…
  “清朗,清朗”,洁远用力推了我一下,“啊”,我转头看向她,她有些好笑地看着我,“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喔,对不起啊,有事吗?”我赶紧笑着问了她一句。洁远一愣,然后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洁远边笑边指着我后面,“到家了,我的大小姐,你不下车,我怎么下去啊,笑死人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佣人正在门口恭敬地等着我下车,我脸一红,也顾不上在身后笑个不停的洁远,赶紧下了车,丹青却已经看不见了,见我伸头找,佣人机灵的说了句,“丹青小姐已经进屋去了。”“喔”,我点了点头,跟着出来的洁远却奇怪的说了声,“咦,我妈怎么来了?”我一怔,扭头看去,果然霍家的那辆汽车正停在一旁,心里突然一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我心跳加速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在心里默念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有多久没出现了,自从送走了霍先生那天开始,就再没有过了,就算是听到墨阳失踪的消息时也没有,我也一直都是靠这个安慰自己,墨阳没事,因为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清朗,你怎么了”,洁远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她惊叫了一声,“哟,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没事吧?”我赶紧笑着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洁远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啊,刚才丹青的脸色简直就是乌云罩顶,这会儿你的又白的跟活鬼似的。”
  “我没事,可能是天太冷了,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去吧”,我一边说一边拉着洁远往屋里走。洁远嘴里嘀嘀咕咕地跟我往里走,“真是的,不知道你们姐妹俩个搞什么鬼,算了啦,对了,我哥回来没有?”她扭头问了跟在我们身后的佣人一声,“是,您们刚走没一会儿,先生就回来了,不过…”,佣人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洁远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今天到底是怎么啦,明明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一个个都吞吞吐吐的,你们…”眼看着洁远的小姐脾气就要发作,我赶紧拉着她往屋里走。
  刚一进门,就看见丹青直直的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发愣,她细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两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楼梯旁边就是霍先生的书房,那里面正隐约传出一些好像争执的声音。我立刻停住了脚步,一脸不忿的洁远也安静了下来,她看了我一眼,又看看一动不动的丹青,就想迈步往前走。
  我刚想扯住她,就看见门“哐”的一下被人推开了,霍老太太一脸怒色的走了出来,“你到底要我说几次,现在事情弄成了这样,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原本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自从遇见了那个女人就没有好过…”我从没见过一向雍容华贵的霍夫人,有着这样气急败坏的表情,她的表情里混合了太多的愤怒,惊惶,无奈,以及深深地失望。
  她没走两步,一眼就看见了楼梯口处站立的丹青,一抹怒色立刻烧上眼底,她冷冷地看着丹青一会儿,一抬眼看见了我和洁远,她眯了眯眼,我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只觉得她的眼神有如刀剑一样穿透了我。洁远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前站了一步,“妈,你怎么了…”,“好了,你别说话”,霍夫人厉声说了一句,洁远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妈,你不要这样…”从书房里跟出来的霍先生眉头紧锁地说了一句,他的脸色很难看,与昨晚意气风发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一向修饰整洁的他这会儿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不用说了,你也不要当我什么都不知道”,霍夫人沉声说了一句,她慢慢的转回身看着自己的儿子,我看不见她的表情,霍先生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长远,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承担的义务不仅仅只针对你自己,这个不用妈妈和你多讲了吧,再说”,霍夫人顿了顿,转回身来看着洁远,竟是一脸的泪痕,“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不为这个家,你也要为洁远想想吧,她以后怎么办,她不是你,她只是个小女孩,你一直捧在手心上的那个小女孩,你,要让她为了你犯的错误受惩罚吗?”霍长远身子一抖,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洁远喃喃地叫了一声,“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哥他怎么了…”
  “洁远,我们走,跟我回家”,霍夫人拿手绢胡乱地擦了把脸,就快走几步,一把扯住了洁远往外走。“哎,妈,到底怎么了,妈,你别拉我…”洁远一边被扯着走,一边回头看向我们,眼看着霍夫人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屋里顿时安静了起来,佣人们早就机灵的离开了,我却觉得自己的心比方才跳得更厉害了。
  突然发现丹青一直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不论霍夫人说什么她都不曾动过,一如雕像。好像过了很久,霍先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丹青,脸上的表情我难以形容也不想形容,丹青在那样的眼光下,慢慢地哆嗦了起来,她的表情变成了一种恐惧,可她还是强笑着问,“长远,出什么事了吗?”那样的恐惧让霍先生很心痛吧,他闭了闭眼部在看丹青,只哑声说了句,“丹青,对不起。”
  我原以为他在为霍夫人方才说过的话而道歉,丹青却像是被人狠狠地掴了一掌似的踉跄了一下,她用手一把撑住了楼梯上的扶手,然后不可置信的盯着霍先生,颤声说,“长远,你和我说什么?”霍先生别转了头没有说话,丹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也晃了起来,就在我以为她要摔倒想要跑过去扶她的时候,她突然尖声喊了起来,“你和我说对不起!!你居然和我说对不起,你说过的,你永远不会和我说对不起,因为你根本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永远!!!”
  我被狂喊着的丹青吓到了,一动也不敢动,“啪哒”一声,一个做工精巧的发卡跌落在了我的脚边,丹青一缕头发散了下来,正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起伏着,人也摇摇欲坠。我吓坏了,正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突然被人从背后抓住了我的手臂,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别过去了,过去也没用,你跟我来”…
  婚宴(中)
  “是你…”我扭回身看着郭启松那张英气却不掩疲惫的脸,“你怎么会在这儿?”方才竟然没有看见他,我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可手还是下意识的跟他拧着劲儿,想从他手中挣脱开。“别说了,跟我去客厅,我仔细跟你说”,郭启松见我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手臂,可能是怕我弄伤了自己,他手一松,“我不拉着你了,跟我来好吗,不要…不要打扰他们了”,他又轻声说了一句,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疲乏。
  我回头看了看微闭着眼睛却面无表情的霍先生,再看看一旁的丹青,她的眼睛只是瞬也不瞬的盯着霍先生,对于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她身体还在微微摇晃着,突然觉得她就好像在初冬寒风中的枝头残叶,摇摇欲坠却还强守着那份对生的坚持,可…我眼底一阵湿热,可又有谁见过能枯守枝头一冬的叶子呢。转回头对郭启松点了点头,我率先往客厅走去,身后寂静一片,可丹青那种参杂着一丝绝望的情绪,却让我觉得后背冷汗细密地冒了出来。
  我轻轻的推开了客厅的大门,一股冰凉的空气迎面而来,我一怔,对面壁炉里烧得正旺的炉火,就在我的眼前跳跃着…“清朗?”,身后跟来的郭启松轻轻唤了我一声。“喔,对不起”,我下意识地道了声歉,就木木地往沙发那儿走去,直到人陷进松软的沙发里,才反应过来郭启松刚才居然在叫我的名字。看着他站在门口轻声吩咐管家帮我们端两杯热饮,然后步伐利落地走到我身边,在我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之后,才对我安慰地笑了下。
  我勉强回他一笑,发现他在某些地方和霍先生很像,都有着军人明快利索的风格,而且他看着比霍先生还要年轻,也没有那么深沉。正想着,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了,胡管家轻巧地闪了进来,手上端着两杯热饮,他安静的走到我们跟前,恭敬的把手里的饮料递了过来,我的是一杯热热的果汁,郭启松的却是一杯清茶。放下东西他就转身想要出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脚,“郭先生,先生和小姐去书房了,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叫下人们散了,我在厨房那边伺候着。”
  郭启松点了点头,“胡管家,辛苦你了”,胡管家不卑不亢地弯了下腰,“那我下去了”,说完转身出去了,顺便给我们仔细地关好了门。郭启松对我一笑,“放心吧,胡管家是霍家的老人了,他的父亲就是霍家老宅的管家,大概你也知道,所以他口风很紧的,也自然会去约束其他下人。”“嗯”,我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被糊上了块烂泥巴,沉甸甸的,湿乎乎的,又粘又腻…
  见我一言不发,郭启松有些尴尬的在沙发上挪了挪身子,好像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想了想,他看着我手里热果汁说了句,“我发现你不太喜欢喝茶,好像也曾听长远提过,你是从小就不喜欢吗?不会是上了洋学堂之后才变了口味的吧。”他本意可能是想说笑一下,好缓解眼前别扭的气氛,可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想起了为什么不愿意再喝茶的原因,原本想附和着笑一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低着头看杯子里的热气蒸腾。
  可能是看我的脸色越发阴沉,“嗯哼”,郭启松刻意地清了清喉咙,他扯了扯军服领口,仿佛下了决心似的说,“清朗,直说吧,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立刻抬了头去看他,他一愣,有些尴尬的说,“对不起啊,你不介意我叫你名字吧,总觉得叫你云小姐有些别扭。”我赶忙摇摇头,“没关系的,想叫什么随便你”,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哪里还在乎他叫我阿猫还是阿狗。郭启松听我这样说本来想笑的样子,可能马上又想到了眼前的事态,他容色一肃,轻轻嘘了口气,低声说了起来。
  “你也知道,长远是上海警备区的军需处副处长,我们处长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眼瞅着就要病退致休,可副处长并非只有长远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他也很有机会去抢那个位置,而他们两个一直就不对付,明争暗斗的,不过,拜他所赐,长远也因此认识了你姐姐”,说到这儿郭启松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更何况,长远这么做多少也是为了他和你姐姐的将来,如果被那个姓洪的爬到了头上,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郭启松看了我一眼,“清朗,你来上海也不少日子了吧,多少应该知道,在这个地方,只有权势和金钱才是最好的保护。”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说得没错,洁远和方萍都是正直而善良的人,可她们敢于得罪像苏雪莹那样的人,并不是只靠着自己的品德,而是因为她们背后家族所代表的权势和财富。“就这样,长远这些日子一直在和那个姓洪的明争暗斗,所以上峰给了那个任务之后,长远毫不犹豫的就接了,因为那是处长直接交代给他的,而处长一直对他是青眼有加,我们都以为这是处长给长远一次战胜的机会,可没想到…”郭启松顿了顿,面色阴沉的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这会是一个圈套。”
  “圈套,什么圈套…”;我急急地问了一句,郭启松闭了闭眼,吐出两个字,“军粮。”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好像这样能去掉心中的块垒,“军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是什么时期,东三省陷落,长江沿岸的态势也一触即发,所以战备的事情迫在眉睫,军粮是第一等要务,哼,可是我们筹备来的军粮却全都发霉了。” “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虽然我不是军人,但是这种事情会产生什么后果,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明白。
  郭启松有些自嘲地说,“长远和我都自以为是见多识广,精明强干之人,可最后还是落到了那个老狐狸手里”,他话音未落我就听见细微的“嘎吱”一声,闪眼看去,他手里的白瓷茶杯竟然被捏得裂了一条缝。“老狐狸,你是说那个处长吗?”我盯着那个杯子喃喃地问了一句。郭启松冷冷地一笑,“他也应该算是吧,不过,我说的不是他,是苏、国、华”,他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什么”,我手一松,手里的杯子顿时跌落在了地毯上,果汁飞溅上了我的裙摆和郭启松的皮鞋上,但没人在乎,郭启松阴郁地说了一句,“原来上海滩都在传言,说是没人能拒绝苏国华那个人,我还只当是在夸大其词,可没想到,他为了他的目的居然能布局这么久。”他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苏国华一直就想要和霍家联姻,一来是因为苏雪晴一直对长远情有独钟,二来长远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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