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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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和那些虚荣的女人没区别呀……”阿赛琳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嘲笑着,不过说起来她更愿意吃到烤熟的羊肉而不是喝下眼前的葡萄汁。
不过这个要求被奈里兹拒绝了。
“这个时候不能吃这些东西,现在的你身体太虚弱了,必须经过精心治疗才行。”奈里兹温柔却不容反驳的拒绝了阿赛琳的要求“你必须遵守医师的规定,特别是我的这个医师。他是著名的《阿勒坡医典》著作者的后人,是个真正的宫廷医师。他的话,即使是我父亲伟大的努尔丁,也是认真听取不敢怠慢的。”
阿赛琳斜靠在柔软的靠枕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能不承认这个危险的撒拉森贵族同样也充满迷人的魅力。甚至即使是常年在海上和海盗们在一起已经完全被男人粗旷奔放气息熏染的她,也可以从他深邃的眼神里感觉到那种让人沉溺的温柔和宠爱。
“你的眼睛是夜晚的星辰,芬芳的嘴唇令我婉转销魂,”奈里兹在阿赛琳耳边轻轻的吟诵着多年流传下来的情诗“爱情的琼浆是安拉的赐予……”
“对你的留恋永不相望。”
阿赛琳轻轻念出情诗的最后一句,看着奈里兹有些意外的表情,她突然想笑。对于能让这个似乎掌握一切的年轻撒拉森贵族感到意外,阿赛琳内心里有种小小的得意。
“我没有想到一个女海盗会听过这些情诗,或者说是有人向你倾诉过感情呢?”
看着奈里兹探询的表情,阿赛琳得意的笑了,她疏懒的在靠枕上移动了一下身子,可全身一阵说不出的酸痛让她不由轻轻呻吟出声。
“你不该这么不听话……”奈里兹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责备着,然后他伸手轻轻托起阿赛琳微显消瘦的下颌,把散发着奇异味道的杯子送到了她的唇边。
看着奈里兹深邃的眼神,阿赛琳有种自己就要陷进一个深渊的无力感。
这时,一阵嘈杂的喧闹突然从帐外远远的地方传了过来,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以至阿赛琳觉得似乎那些人可能随时都会冲进帐篷来似的。
她看到奈里兹黝黑的脸上升腾起一股怒气,那种严厉就如同当初在海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这让阿赛琳不由一阵不安。
随着一阵急促脚步,一个侍从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他在离帐幕很远的地方双臂交抱弯腰行礼,然后立刻走到奈里兹身边轻声低语着。
听着那个侍从的话,奈里兹的脸色变得更加低沉。可当看到正抬头注视着他的阿赛琳脸上的惊诧之后,他立刻微笑着弯下腰温柔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有些事要去做,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那些药都喝了,否则我会亲手捏着你可爱的鼻子灌下去的。”
说完,他就在阿赛琳骇然的注视下大步走出帐篷。
……………………
“那些人就是为了让奈里兹上当才出现的诱饵!”看着正聚集起来的马木留克骑兵,托尔梅大声的对旁边的伦格喊着“我的上帝,这些人一定策划了很长时间,他们发现了他的营地,然后就摧毁它!萨拉丁这个魔鬼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的,在霍姆斯和哈马(均为古代叙利亚军事重镇)是这样,在这也是这样。上帝,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去帮助他?”伦格看着托尔梅脸上的焦急疑惑的问“我们只是他的俘虏,我们没有义务去为他拼命,别忘了不久前我们还被他手下的人象畜生似的拖在马后面呢。”
“当然有义务!”托尔梅探出身子一把抓住伦格的肩膀用力摇晃了一下“我们发过誓,即使将来我被赎回去之后要和他对阵,可在此之前我必须遵守一个骑士的诺言。知道什么是撒旦的诱惑吗?就是当你认为可以不受责备的去做任何事情的时候!”
说着,托尔梅用力揣动马镫,在战马负痛的嘶鸣中向前冲去。
……………………
烟尘越来越近,地面上一些细小的沙粒已经因为震动如发抖般颠簸跳跃起来。
卜力甘老头收回看着面前沙砾的眼神,向远处看去。没经过多久,可他发现那队骑兵已经飞快的靠近了不少,如果不是一条已经干涸的陡峭河谷阻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可能已经越过了大片的戈壁冲到自己所在的小山包的下面了。
卜力甘不安的喘息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不是已经把消息传达到了小主人奈里兹那里,而且他更担心小主人会因为一时意气而拒绝躲避,如果是那样,卜力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他远远的看到那飞快移动的巨大烟尘突然分成了两股,它们如同两条不断向前涌动的蟒蛇般在戈壁上分叉,然后又立刻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所在小山的方向涌动而来。
“安拉保佑,安拉保佑……”卜力甘老头嘴里喃喃的自语着,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这种毫无价值的祈祷。
……………………
古达麦·祖海尔·艾布·拜克尔骑在战马上仔细看着前方远处凸起的山包微微笑着。
作为一个萨拉森战士,古达麦始终认为自己是最好的。虽然他有着一双和其他萨拉森人不同的蓝色眼睛和微显金黄的头发,但是这却毫不影响他对自己主人的忠诚。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他比其他任何人付出的都更多。他脖子上那条暗红的伤疤就随时证明着他足以向他人炫耀的功绩。
正是古达麦·祖海尔·艾布·拜克尔在阿勒颇城下以非凡勇气和绝对忠诚为他的主人萨拉丁挡住了刺客可怕的袭击,当被阿勒颇的萨利赫雇佣的杀手突然行刺的时候,古达麦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最致命的一刀。
尽管这并没让萨拉丁躲过刺伤脸颊的一刀,可是却保住了他的性命。
当满脸血迹斑斑的萨拉丁看到同样和自己一样被脖子上的鲜血染红了衣服的古达麦之后,这位撒拉森的王者发出了庄严的誓言:
“按照我们神圣习俗,不可伤害和你喝同一碗水的人。那么我现在宣誓,这个勇敢的人,他因为我们的鲜血融合在一起而得到我永远的保护和信任。”
而现在,古达麦正在用实现另一个更加令主人高兴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和勇敢。
“只要越过前面那座山包,就可以到达奈里兹营地躲避的山谷了。”
古达麦微笑着对旁边一个全身被黑色长袍包裹的战士说着“我祖先的名字叫艾布·拜克尔(阿拉伯语:穆圣伙伴的意思),所以我相信这是安拉在启迪我的运气。让我们去为萨拉丁大人结束那个烦恼吧。”
“为了萨拉丁大人,”那个黑袍战士点着头轻声回应,然后他举起手臂在空中一挥,对着身后如同黑色乌云般的骑兵发出一声大喊:“马木留克,前进!”
……………………
“不,我不会离开这里!”
坐在骆驼绒地毯上的奈里兹,慢慢擦拭着手里镶嵌着一颗黄宝石的弯刀。弯刀镂刻着繁丽花纹的银色握柄和刀刃成反方向微微弯曲着,整把弯刀如同一个体态丰盈的危险美女横卧在奈里兹的臂弯里。
“我不会离开这里,”在四周大臣和侍从的焦急催促下奈里兹依然镇静自若的擦拭着心爱的佩刀“你们认为我该怎么办?象短命的萨利赫一样躲在一堆石头后面(这里指阿勒颇城)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还是让我在逃亡中度过余生?!”
“可是您的固执会让您送命的大人!”一个年迈大臣近似哀求的抓着奈里兹的袍角苦求着“您应该为你的人民想想,还有您伟大的父亲,努尔丁大人是不会赞成你这么做的。现在营地里几乎没有多少人能为您战斗了,我们无法保证那些出去送信的人能把您的军队及时带回来,这太危险了。”
“我伟大的父亲更希望他的儿子象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战斗,而不是当个躲避在城堡里直到病死在床上的懦夫。”
奈里兹终于擦拭完手里的爱刀。他麻利的把弯刀插进刀鞘,然后把它挂在已经穿戴好的盔甲腰带上“命令营地里所有能够拿起武器的人做好准备,我们即将战斗!”
就在那个大臣在他是身后要再次说什么的时候,奈里兹突然转身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把他提到自己面前在他耳边低沉的说:“要知道如果那些人真是冲着我们来的,那我们就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沙漠上的骑兵是无法甩掉的,随便带些人逃亡的蠢行我是不会做的。如果那样我只会象条被追赶的野狼似的被他们赶着走,然后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被他们猎杀在某个绿洲或水塘边上,到那时候我可能连副骨头都剩不下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放松因为抓的过紧而让那老头开始喘息的领子:“去让人骑上最快的马找我们的人,这是个山谷,只要有准备我们就有可能坚持到援军到来。你现在只要去做那些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否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在试图扰乱我的思想,以此拖延我们得救的机会!”
第一卷魂归中世纪第三十七章奔袭
听着奈里兹严厉的指责,那个刚刚还大呼小叫的大臣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惊慌,他几乎是挣扎着从奈里兹的手里挣脱出来,在慌忙行礼之后立刻跌跌撞撞的冲出帐篷,同时他的嘴里还一直大喊着:“快,快去找最快的马和最好的骑手,我们要立刻去求救!”
看着惊慌离开的大臣背影和四周忙乱的在做这着准备的手下,奈里兹稍微沉思了一下之后转身走进了帐篷深处。
帐篷深处一道降下的帷幔后面,阿赛琳安静的坐在一堆由抱枕堆砌的靠榻上。不过她这时候却已经重新换上当初自己那身海盗服装,虽然没有找到自己原来的武器,可她还是找到了一柄看起来更加合手,更加锋利的弯刀。
看着阿赛琳的这身打扮,奈里兹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他用欣赏的眼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充满野性的女海盗。看着她卷起袖子后露出的小麦色肌肤的手臂和还稍微显得苍白却透着股坚忍的脸颊,奈里兹的脸上开始流露出一丝微笑,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正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不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的那些大臣和奴仆,他们总是不停的让我逃跑,以前是躲避我那些兄弟,后来是躲避萨拉丁,一直是这样,似乎逃跑就是我的全部人生。”奈里兹坐在阿赛琳的对面仔细看着她“我到过很多地方,从阿勒颇逃出来之后,我几乎走遍了叙利亚的每一个角落,为的就是躲避那些追杀我的人,可是我始终没有放弃我的权力,那是安拉赐予我家族的权力。作为努尔丁的儿子我必须夺回这些权力。而这次,他们给了我一个不做懦夫的机会。”
奈里兹轻轻拍了拍挂在腰上的银色弯刀:“这柄刀是我外祖父留给我的,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吾鲁埔”就是锋利的意思。他有11个儿子。可他们都没能成为这柄刀的拥有者,最后他把这刀给了我。当时他对我说:他相信自己的外孙可以成为叙利亚的王者。”
过惯了常年遇弱既掠,遇强既避海盗生活的阿赛琳并不认为躲避强大的敌人是可耻的,甚至她还对那些只因为一时虚荣而试图挑战强敌最终落得船毁人亡的同行十分鄙夷。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却彻底颠覆了她多年来的信念,甚至有那么一会她的心头还产生了一丝无法抑制的激动。
“可是你的人不是太少了吗?”阿赛琳有些迟疑的看着这个沙漠贵族,她无法想像是什么样的执着让这个阿拉伯的高级贵族决定甘愿放弃多年的逃亡生活而面对强大的敌人,特别是在现在这种他手头几乎无兵可用的情况之下。
“冲锋的战士需要用勇敢和高超的战斗技巧取胜,而高明的将军却要用策略和头脑取胜,只要把握得好,即使弱小的人也可以战胜巨人。而弱小的军队也可以战胜强敌。”
说到这儿,他慢慢抬起手,用粗糙有力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阿赛琳滑润的下颚。
“我需要有人能支持我,你知道吗。不是大臣和奴仆式的效忠,是能够让我的心安静下来的支持,是能成为我心灵沙漠里绿洲的那种支持,你愿意做我的这个绿洲吗?为了我的未来和应该收回来的权力永远支持我。作为回报,我会给予你世界上最尊贵的王冠和最华丽的宫殿,你不会是我的女奴,你会成为我妻子中最有身份的一个。你甚至可以成为我后宫里的女王。”
“可我是个海盗。”阿赛琳轻轻回答,她不知道这个沙漠王者对自己有多少是爱,而又有多少是纯粹因为厌恶了那些后宫女人才产生的猎奇之心。毕竟没有多少男人有机会可以得到一个美丽女海盗的芳心。即使,他是叙利亚王的后代,阿勒颇曾经的拥有者。
“是的,你是个海盗,可你也能成为替我掌管后宫的女王,你可以把我的后宫当成你的船,我的那些妻子就是你的船员,而你就是船主。”
奈里兹微笑着托着阿赛琳的下颚,沙漠贵族特有的气质在这个时候表露无疑。让他在可能随时有强敌攻来的时候嘴里依然孜孜不倦的流淌出无尽的情话。
被微显粗糙的手指划过的肌肤泛起一阵轻轻的战栗,阿赛琳心头不禁升起一丝说不出的不安。面前这个威严而不失优雅的阿勒颇贵族似乎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而自己不知是俘虏还是客人的奇妙身份又让她在这里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地位,这一切都让阿赛琳更怀念海上的那种惬意和自由。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帐幕外传来,奈里兹那个全身都被肥肉包裹的胖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油黑的脸上到处都是汗珠,身上那件宽宽大大的月白色亚麻布袍子被汗水浸得湿趴趴的粘在身上。配合着他圆嘟嘟的胖脸,看上去就象是一只因为缺水会随时窒息的青蛙。
“老爷,我们都为您准备好了。”胖管家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的老爷正托着一个美女的下额准备品尝她唇齿间的芬芳。实际上对这个下巴光秃秃的宦官管家来说,整个巨大帐幕里的所有女人都不过是主人消遣的玩物。尽管主人可能会暂时沉迷于某个女人的姿色,但是不论是管家还是任何一个始终追随奈里兹的忠实部下,都毫不怀疑主人最大的梦想不是获得世间的所有美女,而是渴望着从新成为叙利亚的主人,阿勒颇的拥有者!
“哦,好的,”奈里兹似乎不很情愿的收回始终停留在阿赛琳颚下的手,他站起来稍微想了想,深黑的眼睛认真的和阿赛琳对视着。
从他站的高度看上去,阿赛琳半卷着双腿坐在靠榻上的姿势有种说不出的疏懒,但是她腰带上斜挎的弯刀更让她看起来显得是那么与众不同。
而且奈里兹从她微带棕色的美丽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近似嬉戏的挑战意思,这让他毫不怀疑她一定会做出什么让别人觉得吃惊意外的事。
在和这个美丽的尤物相互沉默对视一会儿之后,奈里兹突然头也不回的吩咐管家:“去调一小队卫士过来,我要他们从现在开始随时保护她,即使牺牲性命也不能让她出哪怕一点意外,否则我就杀掉他们所有的家人。”
说完,在宦官管家瞠目结舌的呆滞和阿赛琳愕然失神的注视下,奈里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
整个营地这个时候已经被彻底打破了宁静,男人,女人,老人还有一群群的孩子,他们来回奔走忙碌着,一群群扛着大块木头和一筐筐碎石的人群不停的走过奈里兹身边,他们脸上流露着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甚至连走过奈里兹身边的时候都顾不得再向以往一样弯腰行礼表示尊重。
这个时候,帐篷外等待奈里兹的是由二百个整装待发的马木留克组成的骑兵队伍——这也是整个营地里唯一能被他使用的战斗力量。
骑上一匹神骏高大的栗色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