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7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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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令人不安的样子,让老头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经见过的行省军队的军人,不过在老头心目中这几个人,看上去更象罗马的军人。
“跟随主,我们将找到在人间的乐园,那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天国。”年轻人笑着说,随后他慢慢掠过眼前的每一个人“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占林这片村庄?”
“为了夺回属于我们的田地!”围坐在四周的人立刻发出一阵叫喊,之前刚刚显得平静下来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被这句话再次激起了热浪,人们大声的喊着,同时开始有人叫嚷着要立刻去追赶那些逃跑的地主。
到这时,老头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样的蠢事,但是就在他惊慌不安的要趁着人们还没有注意他溜掉时,那个站在中央的年轻人却大声的说“你们说得都对,但是你们知道自己已经在违背上帝的意志吗?”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霎时惊住,就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年轻人回身指着院子里立着的一个十字架:
“你们要杀掉和惩罚的那个人,也是个基督徒,他侵占你们的土地必须回到你们手里,因为这是上帝通过皇帝给予你们的恩赐,但是他自己也有属于他的土地,那同样是上帝给他的恩赐,难道你们认为自己可以代替上帝剥夺这个恩赐吗?”
年轻人的话让人们不禁一阵愕然,他们相互对视着,虽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驳斥,但是一阵难以接受的臃堵却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难受。
“我们只想得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我们不正是因为这个才不惜和贵族还有地主对抗的吗,现在你们的手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土地,甚至还占据了地主的房子,然后呢?你们就想继续占有并不属于你们东西,想从上帝那里得到更多的了?”
年轻人不停的追问让人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茫然的看着别人,希望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但是结果却是越来越疑惑的阵阵低声议论。
“可是我们怎么般,地主们都逃跑了,也许我们该分了他们的东西然后立刻离开这里,要知道他们可能会去伊布鲁特,然后总督就会派来新的军队,到那时候可没有一个佳尔兰肯听你的话了。”
一个壮实的农民从阴影里站起来,他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流出着敌意,不过虽然如此,但是这个人却显得颇为坦荡。
他毫无顾忌表露出的对年轻人的敌意,让四周的人们又是一阵低声议论,不过他的话却还是令他们不由担心起来。
“尤恩,安东尼说的对,我们怎么办,如果就这样下去,我们的土地还是保不住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农民担忧的说“我们不知道你怎么对佳尔兰说的,不过他放过了我们,可如果再有军队就没那么幸运了,何况卫戍军就要来了。他们和行省军队不同,那是皇帝的军队。”
“也许我们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和那些地主谈谈,”年轻人忽然开口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甚至让悄悄躲到暗处看着这一切的老头感到意外的建议“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只想得到属于自己的土地,我们和他们一样是罗马人,他们有大量的土地需要人耕种,否则他们就没有收成。而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劳力换取他们的回报,农民离开了土地没有办法活命,可地主离开了农民他们能得到什么?”
“上帝呀,尤恩你疯了,”老农夫无奈的摇起了头“如果那些贵族和地主能通情达理,那可真是奇迹了。而且难道你能指望他们和我们讲信用?要知道他们唯一说到做到的,就是说没收我们的土地,就立刻没收了。”
老农夫的话立刻在人群里引起了一阵哄笑,不过在这哄笑之中流露出的那一丝苦涩,却让年轻人的脸上显露出一阵沉重。
“对,贵族和地主们说收走我们的土地就收走,可这是为什么?”
躲在按住的老头微微探出头,在稍微平息下心中的紧张后,他不禁有些好奇的偷偷看着那个人群中间的年轻人,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异想天开的要让这些暴民和地主们谈判。
“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无法抵抗,他们知道不论他们怎么做,我们都只能听他们的!”
伦格走到安东尼面前,一把抓起年轻农夫有力的手臂举了起来:“你们当中很多人有这么有力的手臂,可是你们只是在干活。就因为这个,贵族和地主才会欺压你们,可是如果你们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手不止能干活,还能让他们畏惧,那么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会怕我们!”一个年轻农夫大声喊了起来。
“说的对,埃忒纳尔!”伦格回头大声赞许着“我们只想要属于我们的土地,那不但是上帝的恩赐,也是上帝赋予我们的责任,他让我们每个人用劳作来养活自己,然后用虔诚为他展示上帝意志的存在,就因为这个,我们必须从地主们那里夺回土地,因为那是属于我们的土地,是上帝的意志!”
“对,夺回土地,我们的土地!”
火堆边的人们激动的大声喊叫起来,他们的眼中洋溢着难以形容的兴奋和激情,如果说之前杀掉税务官还令他们畏惧,那么现在他们则在为自己正在进行的举动感到自傲。
因为,“尤恩”的话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只是在夺回本应属于他们的一切,也是在为上帝而战。
“可是卫戍军呢,皇帝派他们来剿灭我们。”安东尼在激动之余不安的问着,他不想承认自己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叫“尤恩”的年轻人不那么讨厌了,不过他还是不由为将来担心起来。
“皇帝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伦格的话刚一出口,人群就立刻变得安静下来,人们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虽然对于他本人并不怀疑,但是对于他嘴里说的那个皇帝,这些农民还是不由露出了浓烈的敌意。
“也许他真是个混蛋,”伦格有些无奈的微微歪了歪头“不过他颁布新法的目的并不是要纵容那些地主,贵族当中很多人也恨他,因为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新法里很多地方都削弱了他们的权力,所以他们才要教唆地主们私吞农民的土地。”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得到土地吗?”安东尼困惑的问“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地主们又不会把土地给他们。”
“可那样新法就没用了,”埃忒纳尔向着安东尼冲口喊着“连一群地主都斗不过,皇帝还怎么斗贵族,怎么剥夺他们的权力?”
伦格的眼神在一瞬间忽然微微一闪,虽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但是他却不能不为埃忒纳尔居然说得这么直白感到意外。
他在向着埃忒纳尔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后,忽然跳上之前坐着的石头,向人们大声说:
“去告诉你们认识的每一个被剥夺了土地的人,告诉他们我们要怎么做,告诉他们向上帝祈祷的同时,也要听从上帝的启示去做他们该做的事。地主们不会主动把侵吞的土地还给你们,也不会愿意坐下来和我们谈判,要想夺回属于你们的东西,就要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就要让地主们感到不安,就要最终逼着他们答应我们的条件!”
伦格的话,让人们的情绪瞬间变得再次激昂起来,他们有时候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对他们说的一些道理,但是他们知道,他在教给自己该怎么去保护属于自己的一切!
躲在暗处,被农民们一阵阵的激烈呐喊吓得胆战心惊的老头哆嗦着悄悄爬了出来,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被发现会是个结果。
虽然那个叫尤恩的年轻人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很残暴的人,但是他却不敢相信其他的人不会因为愤怒,把自己剁成肉酱。
他慌慌张张的顺着阴影向后退着,直到在黑暗中听到一个透着些许愤怒的呵斥。
“你往哪钻呢,老头!”
一下子被吓得大叫了一声的老头猛然回过身,结果他意外的发现,在幽暗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看上去十分壮实的年轻人正愤怒的瞪着他,而在他身后,一个衣襟半敞,正在忙乱的掩盖着被掀起一半的裙子的女孩,也正恼羞成怒的狠狠盯着他。
“上帝,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只想看看我的庄园是不是已经烧了!”老头惊恐不安的叫喊着。
“你是这个农庄的主人?”原本一脸懊恼的丕平立刻变得和蔼起来“那太好了,我的主人正需要你这么个人呢。”
当嘴里不住祈求上帝的老头被悄悄带到伦格面前时,他意外的得到了一小袋虽不丰厚,却足够做为路费的钱财。
“我要你为我办件事,这对你来说并不难,如果做好了,我保证你能得到比现在大十倍的农庄。”伦格向不住哆嗦的老头笑着说“我要你去对所有地主说,科马吉尼的暴民要和他们谈判。”
惊恐万状的老头不住答应着,看着他哆哆嗦嗦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在田野里,伦格向旁边的丕平淡然下令:“告诉我们的‘军队’,进军伊布鲁特。”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一章新法伊始(六)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一章新法伊始(六)
听到田野里的鸡叫声。赫克托尔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着还弥漫在营地里的淡淡薄雾,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一阵干冷的气息如同一柄冰冷的利剑般贯穿他的心底,在稍微打了个寒战后,白化病人裹进斗篷,向着营地外的小河塘边走去。
脚下的土地显得一片湿软,在这个季节,每当从地中海上吹来海风时,就会给干冷缺水的土地带来一片难得的潮湿。
赫克托尔走到一块石头前,他先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迅速脱下身上的披风和衣服,把它们放在干净的石头上,然后在再次吸气之后,一下跳进了冰冷的池塘里。
溅起的水花落在他的脸上,显得异常冰冷,不过和他身上传来的寒冷比这就显不出什么了。
赫克托尔在水里不停的向露在水面的上身泼着池水,当他用力呼吸然后把这个身子浸泡在水中时,他的嘴里发出了一阵阵低低的哼声。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池塘岸上传来,法尔哥尼有些艰难的踩着湿滑的泥土沿着斜坡来到池边,当他的脚踩在水里发出一阵声响时,他停下来。向着全身浸泡在水中的赫克托尔大声问着:“我说,我们难道就在这里呆着不动吗,要知道我可是奉命去平息暴*的。”
“你应该享受一下这个,”赫克托尔似乎难的有个好心情,他向法尔哥尼发出邀请,在看到剥尸者肮脏凌乱的胡子立刻摇晃起来时,他发生一声大笑,然后继续把凉水拍打到身上“在水里能让你变得更聪明一些,如果那样,你就会发现我们留在这里不动也是很有用的。”
“如果在水池里泡着就能让那些该死的暴民死光,我会立刻和你一起呆在水里,”法尔哥尼一边用力抠着黑乎乎的鼻孔,一边瓮声瓮气的说着,他那两片缺了一小半的嘴唇不住煽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正在忙着捕食的鲶鱼“不过那些人现在正在到处惹事,而我是卫戍军总督。”
“好了我知道了,”赫克托尔有些不耐烦似的从水里走上来,他接过法尔哥尼扔过来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低声说:“你认为这个时候皇帝会喜欢你去打扰他的好事吗?”
“我不知道,不过那些暴民据说正在向伊布鲁特进发,而且他们当中有人正在组织他们,这让他们看上去要比之前听说的难对付了些,至少据说已经有一支罗马军队在围剿他们之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法尔哥尼的话让赫克托尔忽然感起了兴趣,他立刻和法尔哥尼一起回到营地,当他从士兵们那里听到更加详尽的消息后。他回头看着法尔哥尼,嘴角挂起了奇怪的笑容:“你不觉得这一切看上去有些熟悉吗?”
“真是很熟悉,就好像当初在耶路撒冷,”法尔哥尼嘴里低低的嘀咕着“那时候我们一起跟着大人去拯救圣地,可我们身边几乎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们有一个圣子,所以我们不但没有失败,还获得了巨大的胜利,”赫克托尔伸出手指,在苍白的额头上微微敲击着“如果是我要让那些地主自食苦果,该怎么办呢?”
他抬头看向法尔哥尼,当看到剥尸者脸上的茫然时,他不由失声轻笑。
随后他的手指在桌子上的地图上沿着马察尔向着北方微微划动,当在一座画着个城堡的标志上停住时,他向法尔哥尼轻声问:“如果要你带领一支骑兵连夜进发,多长时间能赶到伊布鲁特?”
“如果是现在,我只要两天就能赶到了,实际上我原本今天已经能……”
“那好,”赫克托尔伸手阻止了法尔哥尼的抱怨“我建议你现在就带上一支骑兵出发,不过你不能用两天,而是要用一天的时间赶到伊布鲁特远郊。”
“那有些麻烦,你知道那样中途必须不停飞更换马匹。而且会累坏很多马。”
“这个我不管,”赫克托尔声调冷淡的说“不过我要你用剩下的时间慢慢走,直到两天头上的时候赶到伊布鲁特城下。”
法尔哥尼如同看怪物似的盯着赫克托尔,虽然他知道这个人总是会想出一些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不过他觉得这一次未免有些过分了。
“还有一件事,”赫克托尔向法尔哥尼微微探出身子,然后他尽量忍耐着从剥尸者身上传来的阵阵恶臭,低声吩咐着:“记住,如果在路上遇到从伊布鲁特派来求援的人,把他们都杀掉,一个不要留下。绝对不要让伊布鲁特人发现你已经到了郊外。”
法尔哥尼不解的看着赫克托尔,虽然对他来说杀人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他却实在不明白,这个总是神秘兮兮的白化病人,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看着赫克托尔看着他的那毫无表情的冰冷双瞳,法尔哥尼终嘴里低低诅咒了一声,随即抓起桌子上的长剑,向外走去。
对于他来说,与其浪费心思去想这些让人头痛的事,还不如去干些他喜欢的事。
很快,营地里响起了一阵喧闹,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喊,马嘶和掺杂在其中时而可以听到的法尔哥尼的咒骂,赫克托尔用苍白的手指拖着下巴望着桌子上的地图,嘴里低声的自语着:“伊布鲁特这个时候,究竟会有多少地主呢?”
………………
科马吉尼的首府伊布鲁特,这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的地方。不过这样的热闹却不是科马吉尼总督希望看到的。
当赫克托尔在听到那些地主们的辩解,就忽然宣布将阻止卫戍军的到来后,地主们在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欣慰。
说起来他们对于卫戍军的到来并不很高兴,甚至有些担心。
虽然用激起暴*来阻挠新法的手段未免有些冒险,但是地主们依然相信他们能够控制住这种局面。
甚至对他们来说,一个马察尔的骚乱还显得未免不够,只有更大的骚动才能让君士坦丁堡的那位皇帝意识到,他的新法至少在遥远的小亚细亚是行不通的。
所以,虽然赫克托尔的决定未免令他们意外,不过他们并不因此感到不安。
但是,就在赫克托尔离开伊布鲁特两天之后,一个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消息,忽然从南方的乡村里传来——清剿骚乱的佳尔兰和他的军队,忽然莫名其妙的消失!
同时,马察尔的暴民正在向着伊布鲁特进发!
这个消息让地主们不由大感意外,他们甚至不能相信这个消息,不过就在同样意外的总督派出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另一个让他们终于开始不安的消息接踵而来。
那些马察尔的暴民,他们开始在乡间煽动,他们的人进入经过的那些村庄,这些农民对别人喊着他们是遵从上帝的启示,是要为他们自己夺回上帝赐予他们的土地。
然后,在听到这样的召唤后,那些原本就因为土地被剥夺而早已群情激昂的农民,开始是几个。然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