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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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格慢慢走到小床边,看着发出阵阵唔鸣的婴儿,心头立刻升起一阵酸楚。
才几天的孩子看不出来究竟象谁,但是伦格的心中却更愿意他长得象他的母亲,看着这个玛蒂娜用舍弃自己的生命换取来的孩子,伦格的心不由微微颤抖,百感交集。
“伦格?”醒来的玛丽意外的叫了一声,然后她立刻捂住嘴,看着儿子平静的望着摇篮中的孩子,玛丽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你该早点来看看的,你看看他长得多漂亮,将来一定是个被女孩子喜欢的美少年。”
“罗马皇帝的儿子总是被女孩子们喜欢的,”伦格淡淡的说,他和母亲用力拥抱了一下,然后看着随着他的身影眼神晃动的儿子“妈妈,我给孩子起名叫亚历山大,并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亚历山大大帝,而是希望他在将来能有一颗狮子般的心,和能够支撑起他身体的翅膀。”
“他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就和你一样,他会让娃娃骄傲的,”玛丽轻声安慰着儿子,在递给了伦格一杯果酒之后,看着缓慢轻饮的儿子,在犹豫了一会后,她轻声说“伦格,你父亲找过你了吗,还是他还没有……”
“妈妈,你们要对我说什么?”伦格一边喝着酒,一边双眼不离的看着摇篮里的儿子。
“就是,关于玛蒂娜封圣的事情,还有就是……你和埃罗帕西娅什么时候……”
“妈妈,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伦格放下酒杯走到摇篮前“我会找最可靠的人带孩子,不过在这之前的这段时间还要你们照顾他。”
玛丽脸上露出了诧异,她略微犹豫之后轻声说:“可是玛蒂娜生前曾经说过,要让埃罗帕西娅照顾亚历山大,难道你对她还不放心?”
“埃罗帕西娅不适合照顾亚历山大,”伦格举起酒杯,喝下里面最后一点酒“玛蒂娜封圣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不过这并没有什么。”
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伦格微微皱起了双眉:“妈妈告诉我,是谁要你们对我说,要我和埃罗帕西娅结婚的?”
儿子的询问让玛丽立刻有些瞠目结舌,她的眼神看向一边,然后在略显嚅诺中低声辩解着:“要知道这是玛蒂娜最后的遗愿,她希望看到你幸福,希望能有人照顾她的孩子,希望……”
“她希望活下去!”伦格忽然打断了母亲的话,他的脸色冰冷,握着空酒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关节一片青白。
“伦格……”
玛丽有些惊慌的看着儿子,就在她要继续开口时,她听到儿子紧咬的嘴唇间蹦出一个名字:“赫克托尔!”
玛丽立刻不安起来,虽然知道儿子做为皇帝应该拥有至高的权力,但是赫克托尔可怕却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她不知道儿子要如何对待那个令人畏惧的白化病人,就在她要开口阻止时,伦格已经向站在房间外的仆人下令:“让监察大臣到利奥厅来,我要立刻见到他。”
然后伦格不顾母亲担忧的神色,转身向门口走去,当来到门旁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被他吵醒,开始大声哭泣的儿子。
“妈妈,替我好好照顾亚历山大,这是我和玛蒂娜的孩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宫殿。
罗马监察大臣赫克托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觐见室外的走廊里,比他来的更晚的人都得到了召见,但是皇帝却始终让他在寒冷的走廊里等着。
这个景象让很多人不由暗暗揣测,在人们印象里,监察大臣从来没有这样等待过,这不由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当侍从终于呼唤赫克托尔时,一直似乎在闭着眼睛养身的白化病人立刻站起来,当他快步走到觐见室门口时,他忽然回头,向着那些看着他的人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利奥厅里依然异常冰冷,当赫克托尔走进来时,他看到皇帝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靠近点,监察大臣。”伦格的声音平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他的笔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赫克托尔走到他的面前。
猛然间,伦格右手疾抡,随着一声清响,一记耳光狠狠打在赫克托尔苍白的脸上!
赫克托尔被打得甩向一边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五条鲜明的指印,当他回过头时,长剑已经抵在他的胸前。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知道我从来不乱杀人,可我能破例。”伦格声音中透出的冷酷和杀机让赫克托尔丝毫不怀疑皇帝会说到做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干,对吗?”
“是的陛下,我知道。”赫克托尔回答得颇为淡然,他没有丝毫畏惧眼神迎着伦格的逼视“我利用皇后的辞世煽动民众,希望就此铲除敌人。为了防止因为封圣会引发的教义冲突,我还建议您的父母劝您尽快结婚,因为只有您再次和一个世俗女性缔结婚约,才能让抹大拉的玛利亚尽早摆脱她的世俗身份,她的神圣将因此超越一切圣人,那样封圣的呼声,就会立刻变得毫无意义。”
说到这里,赫克托尔用透着深意的眼神看着伦格:“陛下,皇后是为了您和罗马付出了生命,她生前对那些敌人毫不留情,我相信这也是皇后自己的意志。”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二章后宫(下)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二章后宫(下)
与埃罗帕西娅结婚。
赫克托尔提出的这个要求。对伦格来说并不是个很难做到的事情,不论是出于玛蒂娜遗愿,还是看上去似乎颇为顺理成章的其他理由,埃罗帕西娅都是做为罗马皇后最为合适的人选。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伦格的内心中才反而有一种难以接受的愤怒。
伦格没有理会赫克托尔,他低头看着亲自为玛蒂娜写的墓志铭,在那上面,除了玛蒂娜所拥有的那些名号,伦格却意外的发现,几乎找不到任何与玛蒂娜自己有关的东西。
不论是埃德萨与考雷托尔的伯爵,还是罗马皇后,玛蒂娜似乎总是扮演着一个又一个别人赋予她的橘色,她也总是在这样的角色之间试图让所有人都承认她的存在。
“玛蒂娜,那么你自己呢?”伦格心中微微掠过一丝悲伤,他抬头看着一边苍白的脸上,透着火红般指印的赫克托尔,在略微沉吟之后平和的问“告诉我,你们还找了什么人,我相信你们一定并不只是和大牧首说到了这件事情。”
“陛下,您知道关于为先后封圣的呼声很高。虽然这里面有民众的力量,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其中的确有人试图用这个来颠覆您和先后所拥有的圣名,”赫克托尔好像完全忘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当他看到伦格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时,已经熟悉了皇帝习惯的白化病人,嘴角隐约露出一丝微笑“陛下,您和我们一样明白,皇后如果活着,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甚至能会用最激烈的手段挫败那些诋毁者的阴谋。所以您现在应该做的就是……”
“我现在应该用和埃罗帕西娅结婚的方法,来衬托出玛蒂娜已经变得超然的地位和神圣的身份对吗?”伦格似乎已经变得完全冷静了下来,看着赫克托尔毫无表情的透明眼睛,过了好一阵,他声调低沉的喃喃说着“赫克托尔,你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的心变得温暖起来?”
“陛下,您要建立的是一个在颓废的罗马上建立起来的天国,这是上帝赋予您的使命,是您来到这个世间的使命,”赫克托尔沉沉的说“不过我想在这个天国里,是没有我的位置的。”
伦格缓缓抬起头看着赫克托尔,过了一阵后他微微挥手,在白化病人悄然离开之后,他把头靠在硬实的座椅靠背上,望着空洞硕大的宫殿,过了好一阵才吐出一口积压在胸膛里的长气。
“罗马皇后。罗马皇后……”伦格低声的自语声萦绕宫殿,久久不去。
一一九零年一月二十四日,以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可马特为首要的弥撒团,经过肃穆的沐浴和虔诚的持依仪式,走进了索菲亚大教堂。
他们将在这里为停留在大教堂圣坛上的皇后灵柩进行神圣的弥撒,这将是玛蒂娜做为罗马皇后,与罗马人之间的最后牵缠。
这个仪式令大教堂前的广场上再次聚集起了无数的民众,虽然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声嘶力竭的哀号,但是一丝沉重的悲痛,还是笼罩在人群之中。
预示着不祥的黑色旗帜从圣宫一直蔓延到大教堂前,原本一身红色披风的近卫军已经换上了同样的黑色斗篷,在无数人透着压抑的低泣声中,一直被停放在圣宫中的玛蒂娜的灵柩马车,在分别由近卫军,卫戍军和罗马军团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兵们的护卫下,沿着梅塞大道向着大教堂缓缓驶去。
漫天花雨,白雪飘飘,在飘洒起的雪花中,无数花束无声的铺撒在皇后灵柩寂静经过的路上,当人们看到灵车远远出现时,一片压抑不住的哭声霎时沿着长街向远处蔓延过去。
罗马的贵族们脱掉了他们奢华的衣服。在民众透着敌意的眼神中,他们跟随在护灵队的后面缓缓走着。
皇后是因为难产死的,可也是因为积劳成疾死的,是因为这些贵族们的自私和阴谋,才会让如此年轻的皇后离开了罗马。
这样的传言虽然没有之前被到处传播的皇后是死于阴谋可怕,但是民众还是向贵族们投去了愤怒的眼神。
不论是与威尼斯商人们的交易,还是新法的推行,当伦格不在时,即便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熟悉,但是玛蒂娜却一直坚定的按照丈夫的希望履行着自己作为罗马皇后的职责。
她催促着让那些威尼斯人把更多的金钱从地中海另一边带来,同时在授予法兰克人内陆行省的分税权时,以罕见的强硬让那些商人在做出种种让步的同时,感叹这位皇后的不知变通。
而对于那些农民,虽然不知道向他们提供用税收抵押的赎买地是否正确,但是玛蒂娜却丝毫没有犹豫的把这一切推行得颇为彻底。
她并不仁慈,对于反对自己和她丈夫的人,她残酷的予以打击,当听到有动乱发生时,这位罗马皇后毫不犹豫的派出军队予以镇压。
但是她又是仁慈的,她让她所能管辖到的罗马土地上农民们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土地,同时对于那些试图阻挠新法的人,她用令人畏惧的手段让他们知道,违抗皇帝和皇后的意志,会有什么样的可怕下场。
这一切让人们看到了一位也许还很稚嫩,甚至有时候未免很不成熟,但是却已经展示出令人惊讶的手段的罗马皇后的雏形。
这让人们似乎看到了历史上那些贤后的身影,在不论是忐忑不安,还是兴奋喜悦的复杂心境中,罗马人期待着这位年轻皇后的成长。
但是一切却这么突然结束了。玛蒂娜就如同一颗闪过罗马上空的璀璨明星,在被颓败和糜烂遮盖的罗马夜空中带过一道耀眼闪光后,就此消逝。
现在她,静静的躺在硕大的灵棺里,这让罗马人在悲哀之后,不禁为这令他们难以接受的结局发出了怒吼。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一个雪团猛然从人群里飞出,砸在了一个贵族的肩膀上,这就如同一个信号般,霎时间随着人们的吼叫,漫天的雪团甚至是石头向着惊慌的跟随着灵车的贵族们飞了过去。
“皇后是被这些人害死的!”“她为我们做事,可贵族盼着她死!”“打死贵族,把皇后还给我们!”
民众的怒吼声在整条梅塞大道上充斥,两边远处的人们开始向着护灵队伍奔来,随着一阵阵杂乱的声音,甚至有人开始把马车推到大道中间,试图挡住灵车的前进。
“近卫军听令!”
阿历克斯的吼声在人群中爆发出来,他带着钢圈手套的手紧紧抓着马缰,随着他一把抓过身边旗手手里握着的埃德萨的旗帜,他向着护灵队发出了命令:“盾墙阵型,保护灵车!”
“噢啊!”一阵沉闷的吼叫响起,最外围的近卫军瞬间举起盾牌向前踏出一步,而在他们身后的近卫兵们。就在民众冲上来的之前,已经用手中的盾牌和结实的肩膀死死抵在了前面人的背后。
叫喊声瞬间在街道上响起,人们不甘心的向前涌去,有的人向着灵车伸出双手,有的人则指着那些被保护在中间一脸惊恐的贵族们大声叫喊。
“近卫军,让我们过去,把那些坏心眼的贵族交给我们!”
“你们不是近卫军吗,现在皇后就躺在那儿,可你们保护凶手,你们对得起皇后吗?”
“他们害死了皇后,上帝会惩罚他们的!你们保护他们就是背叛皇后!”
民众一边用力敲打着阻挡他们的盾牌。一边愤怒的斥责着,雪块,石头,木棍雨点般的向着近卫兵们的身上打去。
“不许还手!任何人不许还手!”
阿历克斯的嗓子已经喊得沙哑,他在阵型里不住催动战马,当他冲过那些贵族时,他望着他们的眼神令人畏惧,在这一刻,贵族们甚至觉得即便被保护在中间,也似乎是在和一头随时会吞噬他们的猛兽在一起。
“大人,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们?!”一个紧抵着前面士兵后背的近卫兵忽然转身对奔跑过来的阿历克斯质问着,他的眼中满是泪水,声音中充满愤怒“应该把他们交出去,民众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
“啪!”的一声,响亮的鞭子狠狠抽在这个近卫兵的头上,虽然有头盔保护,可那个士兵还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近卫兵,你不听命令了吗?以皇帝的名义,履行你的职责!”阿历克斯的喊声盖过所有人,看着那个士兵在吼叫中转身死死顶住晃动的盾墙,他愤懑的摇了下头,不过当他回头望去时,他忽然看到了孤零零的站在队伍里,似乎与这一切毫无关系的赫克托尔。
阿历克斯立刻冲到赫克托尔面前跳下战马。
“现在怎么办?民众已经开始乱了。”
“这也并不是坏事,”赫克托尔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他向灵车看了看,忽然用阿历克斯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也许这是皇后最后一次履行她的义务了。”
随后,他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号角声。
拥堵在梅塞大道上的民众不由民众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们向着号角声的方向看去,当看到一面熟悉的黑色十字旗时,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片呼声。
更多的近卫军沿着梅塞大道急速奔来,在人们先是兴奋随即变得不安起来的注视中,一个对罗马人来说,已经颇为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黑色的亚麻外袍,一匹依旧神骏的黑色战马,即便没有了比赛弗勒斯那传奇般的身影,但是人们还是认出。罗马皇帝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随着伦格的战马缓缓向前,民众向两边让出道路,他们看着长长的外袍脱在马鞍下的那个身影,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一身黑色的皇帝,看上去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充满了孤寂和淡漠。
伦格缓缓的带动坐骑,他看着旁边纷纷让出道路的民众,当他来到近卫军的队伍前时,看着那些脸上片片青紫,有的还在流血,却始终坚定的守卫在灵车边的近卫军们,他默默的伸出了右手:“我的近卫军。”
在阿历克斯的命令下,近卫军士兵们收起了盾墙,虽然有人身上还在流血,但是他们立刻坚定的站直身体,守护在灵车的旁边。
伦格翻身下马,他走到灵车边轻轻抚摸着镶嵌着黄金花纹的冰冷铜棺,仰起头看着清冷的天空,当他感觉到有人向他走来时,看着几个略带惊慌的走到身后的贵族,他的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冷笑。
“大人们,你们应该感谢我的近卫军,也应该感谢我的皇后,是他们对玛蒂娜的忠诚,你们才能活下来,否则这个时候你已经成为街上的一堆尸体了。
伦格的眼神在脸色铁青的米蒂戈罗斯和一脸漠然的阿莱克修斯脸上扫过,在望着他们一阵后,他回身重新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