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天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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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收起十八般兵器，藏好须弥戒，取来破布和棒子，首次将两者结合，棒子插入破布边缘的套口，组成一面旗子。
布料只是四边起毛，没有破洞和裂痕，相比其经历的久远年代，已算保存得极好。
方华挥舞旗杆，颇有几分气势，遥想当年母亲指挥千万头元兽的情景，不禁心驰神往。
一个女人，惊动天京几百万人，吓得皇室魂飞魄散，那是何等气概！
旗面与旗杆悄然虚化，在他脑海中凝为实体，出现一杆旗。
方华蓦地发现，这次旗的形状与上次不同，并非向下垂挂的幡，而是横向飘扬的旗帜。
或许是他将旗杆插入旗面套口之故，令太古幡旗隐藏不见，变为上古时期的改造品。
真正的天荒旗！
与此同时，方华四肢内的神秘空间传来阵阵波动，某种力量正在觉醒。
天荒旗现，四尊显威！
方华投入神识，凝注旗上，赫然发现自己看见了天荒旗的内在。
脑海中的大旗闪闪发光，一段段文字浮现旗面，这是太古夷人使用的象形文字，方华一个也不认识，但偏偏看得懂。
奇形怪状的符号涌入他心里，就像平时所用的大汉文字般清晰明了。
天荒旗逐渐接受他这个新主人，自动解开了旗内的禁制。
这是一部功法口诀，有个古怪的名字：
《妖邀灵》。
口诀晦涩艰深，仅千余字，方华读了十几遍，总算记在心里，认真研究其含义。
他很快发现，这不是人类功法，而是妖族功法。
太古幡旗内没有功法，这是上古夷人祖先添加的内容。
也就是说，《妖邀灵》功法和上古四尊有更深的渊源。
这其中的复杂关联，连木绵也未必知道，但方华得到完整的天荒旗，十分清楚其内涵。
《妖邀灵》是一种呼吸吐纳功法，用毛孔吸纳灵气，改善体质，变得像妖族一样强大。
方华既心动又不安，暗忖：我修炼妖族功法会不会出乱子？
妖族吸纳天地灵气，首先是为了修成人形，因为人是万物之灵，人形更适合深层次修炼。
“我本就是人类，何必修成人形？搞不好反而变成个妖怪，那就得不偿失了。”
方华犹豫一阵，很快释怀，他需要天地灵气，灵气对他的帮助甚至比妖族还大。
他和普通武者不同，并未凝炼真气，而是通过吸纳天地灵气来打通经脉，进而转化成真气。天地灵气是他修行的根本，他的本质和妖族一般无二。
所有功法殊途同归，只要能大成，人和妖又有什么区别？
任何有情生命，都能修炼《妖邀灵》。
方华盘膝而坐，真气在体内流动，滋养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随后运起《妖邀灵》口诀，心宁神定，陷入忘我之境。
他口鼻微张，毛孔大开，一呼一吸间暗含天道至理，形成独特磁场，吸引附近的天地灵气，渗入躯体。
那天他用天荒旗的旗杆吸纳灵气，此时却用自己的身体。
灵气源于自然，人类与自然界的融洽度远不如妖族，因此要另辟蹊径，利用丹药、法宝、武器、功法来修炼，而妖族只需吸纳灵气。
人类的肉身不适合吸纳灵气，盛元大陆灵气稀薄，这本是一个漫长无比的过程，但《妖邀灵》功法和天荒旗的存在是两大异数，令方华更容易聚拢灵气，吸纳、炼化、提纯、为己所用。
随着灵气增多，方华四肢内的上古四尊动了！
他惊骇莫名，忙用神识扫描四肢，“看见”四幕神奇的画面。
右臂部位出现神秘空间，里面有一头恐怖的犀牛，浑身青色厚甲，四腿粗壮，眼若铜铃，额间有一支巨角，立足大地，傲视万兽。
——大地魔犀！
左臂内有一只巨大的乌鸦，遍体乌黑，展开双翅，双足呈金色，尖喙硬如精钢，仰颈长呖，睥睨万禽。
——惊世神鸦！
右腿内有一条可怕的鲨鱼，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密集，动一动山呼海啸，扭一扭巨浪滔天，水中生物无不胆寒。
——撼海狂鲨！
左腿内有一只奇大无比的蝎子，身披铁甲，前端两只恐怖的钳子，六条腿分立左右，后方翘起长尾，尾端有尖刺，发出致命的寒光，君临虫族，无可争锋。
——噬天巨蝎！
恐怖的气息弥漫四肢空间，似要破体而出，降临这个弱小位面，令天地万物为之颤栗。
这四大始祖元兽的肉身早已死了不知多少万年，但它们的力量不灭，被封印在天荒旗旗面上，经过木绵的复制、旗杆的融合、《妖邀灵》的催发，今天终于破印而出。
方华兴奋无比，他运气太好，居然拥有上古四尊的力量，以后再遇上那黑衣蒙面人，他能将其轰成渣。
四尊得到灵气滋养，像是活了过来，大地魔犀发出舒服的哼哼，惊世神鸦振翅长鸣，撼海狂鲨在水中跳跃，噬天巨蝎欢快摆尾。
随着四尊的加入，灵气吸纳速度倍增，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股脑儿冲进方华体内。
如果回到上古时期，有人会发现方府灵气涌动，似有一头大妖在汲取日月精华，令这片天地发生异变。
但在这个世界，谁也不懂其中奥秘，方华占了天大的便宜。
第17章 恶少赴宴
傍晚，月奴推门而进，道：“少爷，冉三少来找你了。”
方华忘了谁也不会忘了自己的好兄弟冉一帆，点头道：“我就来。”
月奴默默感受，察觉上古四尊的气息，肃容道：“我还有话说。”
她从来如此，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必定直截了当，从不玩虚的，相比之下语薇和方来福就小心谨慎多了。
“不怕一帆怪你的话，就说吧。”方华道。
月奴道：“你记住，不到生死关头千万别用天荒旗。”
方华道：“你上次说过。不过为什么这么严肃？”
月奴道：“上古四尊的气息与人类完全不同，当年夫人曾用来攻击静王府，如果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大家都有危险。”
方华点头道：“好，以后我不用四尊的力量。”
月奴浮起微笑：“那就好，你进步那么快，我相信你凭自己的力量也能战胜敌人。”
方华取出旗杆，道：“这玩意很顺手，我拿着当武器，没关系吧？”
月奴道：“旗杆没关系，旗面我帮你收着。”
方华洗澡更衣，来到大堂，一名公子哥早已等得不耐烦，急道：“阿华跟我走，晚宴就要开始了。”
此人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实为难得一见的美少年，正是方华的死党冉一帆。
他来自开国名门冉氏，是忠义侯冉千秋和一品诰命夫人蓝金莲的孙儿，父亲冉百泉是定国大将军，也是方阳的部下，任大都督府都督同知。
他叫冉一帆，今年十七岁，家中有杰出的大哥和天才二姐，他乐得逍遥快活，成了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在所有家族派系中，冉氏是方氏最坚定的支持者，敌人将方阀势力集团统称为“方系”，都说方系有两只铁拳，右拳是许氏，左拳是冉氏。
大都督府左都督方阳，都督同知冉百泉，都督佥事许正霖，构成了方系铁三角。
三家各有一个没出息的孩子，方阳的小弟方华，冉百泉的小儿子冉一帆，以及许正霖的二儿子许剑锋，多年来牢牢占据天京“纨绔榜”前三甲。
“我被人打了一顿，你毫不关心，刚见面就拉我去吃饭？”方华道。
“是夏滟让庄昊找人打你的，我早知道了。”冉一帆道。
“你从哪听来的？”
“今晚宴会有两大庆祝理由，其中之一是庆祝庄昊晋升二星凝真中阶。”
“这又能说明什么？”
“庄昊得到一粒真丹，服用后在短短三天内进阶，这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真丹多得是，咱们谁没吃过？”
冉一帆露出“我怎么认识这种白痴”的无奈表情，道：“我祖母是炼丹宗师，咱们能吃几百颗真丹，别人想吃一颗都难上加难，哪怕是庄大将军的儿子。天京唯一能和咱们比真丹资源的只有皇宫。”
方华恍然大悟：“这颗真丹是夏滟给的。”
冉一帆道：“没错，夏滟和庄昊关系一般，不可能白白送他真丹，那就很好理解了，因为庄昊帮她做了一件事，得到了她的赏赐，这件事就是找人把你揍一顿。”
说到这里他又疑惑起来，盯着方华道：“我看你神清气爽春风满面，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嘛。”
“不说那么多，带我赴宴。横竖找不到打我的凶手，那就去寻庄昊的晦气。”方华道。
“所以我急着来找你，他昨天晋升二星中阶，我已晋升大半年，保证能打败他，给你出这口恶气。”冉一帆道。
方华感动道：“不愧是我好兄弟！”
冉一帆眉飞色舞道：“今晚我追求的女孩也在现场，正好让我出出风头。”
方华失声道：“你——”
冉一帆又郑重其事道：“你和那女孩闹过矛盾，等会别跟她斗嘴，做个老实的看客，让她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衬托我的光辉形象。”
方华为之气结：“你——”
“少废话，快走！”冉一帆拉起他就走。
……
……
两人乘马车在前，后方跟着两名别院武士，分别是方铜锤和方铁牛，暗中保护方华。
马车来到内城一座酒楼门前，守卫恭迎两人，高声道：“方五少与冉三少到访。”
方华低声问：“都有哪些我熟悉的人？”
冉一帆道：“每个你都熟悉，但可能不是那么友好。”
两人走进宴会厅，此时尚未开席，许多年轻男女聚在一起，或三三两两闲聊，或独坐一隅摆酷，或赏花赏月作风雅状。
方华东张西望道：“庄昊躲哪去了？”
前方出现一名红衣少女，眉清目秀，娇俏可人，直直向他走来。
冉一帆咳嗽一声，低声道：“快闪。”
方华发现这女孩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她是谁，见她长得水灵，便迎了上去，浮起自认为最好看的笑。
“啪！”
少女扬手一耳光，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方华的笑容僵在脸上。
冉一帆道：“叫你闪还不听，活该挨嘴巴。你不会连她是谁也忘了吧？”
方华揉着脸道：“我记不清了。”
冉一帆道：“她是我表妹蓝小颜，也是蓝氏二小姐，你偷了她心爱的宠物黄玉兔，还把兔子烤来吃了。”
方华才知这是大嫂池兰亭提过的蓝小姐，难怪方歌儿说蓝二姑娘恨死自己，奇就奇在自己压根不记得什么黄玉兔，问道：“吃兔子那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冉一帆想了想，道：“一年前。”
方华恼火道：“一年前的小事也犯得着恨我！”
“女人是很记仇的，小颜算什么？夏滟都恨你十六年了。”
“我特么就不该来！”
第18章 三个耳光
冉一帆找个较远的座位，道：“我的心上人也在，我们离她近点，等会你支开她姐，把她留给我。”
方华还有些郁闷，随口问道：“你心上人是谁？”
“我跟你提过几百次，你没记住？”冉一帆指指不远处两名少女，道，“黄衣服的是姐姐，白衣服的是我心上人。”
这对姐妹十分出众，如两朵美丽的并蒂莲，方华明明见过她们，却还是想不起身份。道：“长得不错，叫什么名？”
冉一帆奇道：“辛氏三朵花，这是老二和老三，不久前还有过交流，你居然忘了？”
那对姐妹花看见方华，白衣妹妹撅起小嘴，黄衣姐姐两眼一瞪，大步走来。
方华顿感紧张：“不久前的交流是好是坏？”
黄衣女子走到他面前，夹手一个耳光。
“啪！”
声音清脆响亮，全场静默，众人齐刷刷看来。
黄衣女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冉一帆补充道：“哦，那次交流不太愉快。”
方华气道：“你把话说完，这位叫什么，我怎么得罪她了？”
冉一帆道：“这是辛氏二小姐辛奕柔，她为小妹、也就是我的心上人辛怡梦出气，因为上次见面你说要买玉器，等怡梦拿来辛氏玉坊的上等玉镯，你给了她一张假银票，害她损失八千两银子。”
方华：“……”
冉一帆乐呵呵道：“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后来我把玉镯的钱付了，怡梦对我千恩万谢，立即拉近我俩的关系。要不今天你再玩一次？”
方华怒道：“你故意不说明白，成心看我挨打！”
冉一帆指着白衣少女道：“你看怡梦笑开了花，真是比天仙还漂亮，为了博未来嫂子一笑，你挨一巴掌不算什么。”
方华气得转身就走，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又是一个美丽少女。
方华的记忆十分混乱，这个少女他认识，而且可以肯定比之前两个女孩都熟悉，依然忘了她的名字。
少女只有十五六岁，粉妆玉琢，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向方华浮起甜甜的笑容，道：“五叔叔，你也来了。”
方华松一口气，寻思：原来我是她的叔叔辈，那就好。
“你好。”方华准备离开，少女又挡在身前，他奇道，“你找我有事？”
少女两眼闪出厉芒，突然挥手，又是一记耳光。
“啪！”
方华连挨三耳光，仰天哀嚎道：“啊哟！你们有完没完？”
少女冷冷道：“歌儿是你侄女，你竟敢打她屁股，哼！她没找你算账，我这个姐姐可不是白当的，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出气！”
方华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打过歌儿屁股？”
少女厉声道：“半年前！你可以忘，但我不会忘！”
方华哭笑不得：“半年前的事现在才计较，你又是谁？”
少女怔了怔，失笑道：“原来你真被人打傻了，连我也不认识，哈哈，真是活该报应。”言罢甩袖离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冉一帆拉住方华，问道：“她是池家二小姐池凌云，你真不认识？”
原来这就是二嫂许娅提起的池凌云，池兰亭亲弟、昭勇大将军池兰轩的女儿，难怪池兰亭立即否决，她才不愿亲侄女嫁给废柴。
“忘了！”方华没好气地道，“这种劳什子聚会，以后我再也不参加了。”
冉一帆急道：“她是凌云啊，你大嫂的亲侄女，小时候常跟在咱们屁股后头，你怎么都忘光了？”
“确实忘了，”方华十分郁闷，“歌儿被我打过屁股，可我压根不记得，这一巴掌挨得真冤。”
冉一帆指指场内众人，道：“这些人里你认得几个？”
方华苦笑道：“除了你一个也不认识。”
“我的妈呀！”冉一帆惊呼道，“你真让人打坏了脑子！”
方华气道：“那你也不用这么大声啊！”
冉一帆从兜里掏出一个玉瓶，道：“瓶里有一颗高阶真丹，是我祖母亲手炼制的，危急时保命用。你吃了吧，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神经错乱。”
方华略有几分感动，笑骂道：“去你的！我神经很正常，你留着保命吧。”
这时门口走来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守卫扬声喊道：“庄四少与苏小姐到访。”
那少年身穿白衣，年约十七八岁，五官不如冉一帆俊美，体型不及方华高大，但也算得上出众，可惜脸上有一个鹰钩鼻，格外突兀。
那少女身穿粉红色长裙，靓丽醒目，杏眼桃腮，眉目含春，年纪轻轻颇有风情，身材更是凹凸有致，不停向众人打招呼，显然是交际场中的老手。
白衣少年正是庄昊，方华对他倒是记忆犹新，失笑道：“这小子艳福不浅，又勾搭上一个风骚美人，那姑娘是谁？”
冉一帆轻声道：“她叫苏凤，是墨香斋分院的学员，京城交际名媛，你见过她，但你应该没记住她的名字。”
方华奇道：“这么漂亮的姑娘，照理说我不会没印象，发生什么事？”
冉一帆道：“有一次咱俩参加聚会，你和在场每个千金小姐说话，唯独不理她，她不解询问，你说她不值得你出手，她一怒翻脸，回头就搭上了庄昊。”
方华托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