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神武-第8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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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山头迎来和煦的微风。
陈恒略作喘息，面对大圣与孙银期待的目光，总算开了口，将此行的收获与经历一一道来。这么一讲完，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去，猴头却听着不时露出惊异的目光，孙银也是如此。
特别是陈恒谈论到撷取先天灵果，以及一棒槌砸晕天神陆吾的时候，大圣当即拍腿奸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学了俺老孙几分耍滑本事，想那黄中李，即便是俺老孙也没福气偷吃到，倒是让你钻了空子！”
大圣说是这么说，孙银倒是有些担心，道：“这也太冒险了点，虽说你此刻无碍归来，不过难保天尊事后不会发现，到时该怎么办呢？”
他的担心在情理之中，黄中李一向被供奉在昆仑之巅，莫说陈恒这样的小小九天玄仙，哪怕是大罗金仙，也难以见闻。
若是被人查到陈恒所为，只怕又是一桩灾难。
可未待陈恒解释，大圣却摆了摆手道：
“无妨，你当元始老儿跟老君一个德行？拿丹药当宝天天看着的，也只有太上那种抠门货色。黄中李不是凡物，想要得到，必具福缘，既然陈恒能够平安归来，即便天尊事后察觉，想来也讲究个随遇而安。”
此话一出，孙银虽然有些不信，可毕竟是大王说的话，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陈恒听了，却略有好奇，看不出来大圣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对这些圣人的性子好像摸的特别准。
“快说快说，接下来怎样？你就直接回来了么？”像是发现了某人奇异的目光，孙大圣旋即嘿嘿笑道。
显然，对于猴头而言，后面发生了什么，才是他关心的。从时间上分析，若是陈恒得了灵果砸晕陆吾便回来的话，只怕也用不到这么晚！
陈恒闻言，倒是沉默了一会，眼神漂浮不定，似犹豫不决。
“怎么，有什么说不得么？”
“倒不是说不得……”陈恒苦笑着回道，却依旧没有透露半个字。
只因宓儿在他脑海里传音道：“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只想安静的呆在你体内，这两猴头，姑奶奶可没心思搭理。”
少女的话语中带着股任性，却也并非那种高傲的性子。
通臂灵猴王还好，想大圣威名，三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服？可换做宓儿的话来听，仿佛她对这猴头不屑一顾，倒是令陈恒感到疑惑！
也好在他先前许大圣叙说的时候，自动忽略了在无尽冰层下发现宓儿的事故。再到宓儿出言提醒的时候，他却是不知，该不该把见到于蕊以及跟广成子的冲突说出来。
前者不谈，是因为他自身也苦恼的很，但凡伤心事，最好莫提及，最怕无能时，徒增烦恼心！
至于后者，陈恒不想提及的原因恐怕还是觉得丢人。
可在大圣与孙银关心的眼神下，他深呼一口气，接着还是把硬抗了广成子一击以及玄冥寒魄水被激活的神奇经历一一讲了出来。
殊不知，这两件事才是最为惊险以及最关键所在，大圣听罢，当即横眉冷对，语气颇为不善道：“好一个广成子，挂着昆仑十二金仙的名头，尽做些欺负后辈的事情，哪天被俺老孙碰上，定饶不了他！”
这话说的，自当是为陈恒解气，可孙银想的却是后一件事！
“你说危急关头，是颛顼赐予你的寒魄水生效了？”
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似乎不敢置信。
“恩，没错，如果不是这天帝本命属性的力量，只怕我真捱不过来。”陈恒心有余悸的说道，显然对于先前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经历历历在目，总有些缭绕不去。
“这倒是怪了……”
孙银闻言后，却不再盯着陈恒，倒是瞧向大圣，眼神中流露的狐疑十分深重，显然这也是令他想不通的事情。
因为根据大圣先前与他谈论的那般，天帝也好，圣人也罢，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至于颛顼赐福于陈恒的事情，也值得考量，可有了陈恒这番话，可以看得出来，颛顼是真心为他好，那么问题便来了……
若不是像大圣说的那样，腹黑颛顼有自己道不出的阴谋，这种真心赐予他人本命力量的行为，就变的有些玩味了！
大圣被孙银盯的亦是有些困惑，火眼金睛不时冒出令人诧异的光彩，好像在说：难道我真的想错颛顼那孙子了？指不定他还就是个好人？
不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现在还摸不准颛顼的意图，不过总之这件事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
想到这，大圣接着望向陈恒开口道：“这玄冥寒魄水被激活的时候，你的身体可有异样？或者说不太好的迹象？”
此话一出，陈恒作沉思状，在天帝赐福这件事上，他的想法从来跟大圣有些差异。不过既然是大圣的话，他还是在意的。
打宝石深思片刻，他依旧没能从这件事中察觉出颛顼意欲何为，不免耸了耸肩膀道：
“我觉得很好，身体没什么痛觉，大圣，你会不会想多了？”
就连白痴这时也能听出来大圣对颛顼好像有着特别的偏见，陈恒以往不知，此刻总算有所察觉！
而大圣听了他这话，却果断皱起眉头更加怪异道：“这就说不通了啊……”
猴头紧皱眉头沉思的比陈恒还要狠，可饶是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孙银见状，终于忍不住道：“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总之还是先放下，让陈恒好好回洞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这天也确实不早了。”
此话一出，大圣这才砸吧砸吧嘴松了眉头，陈恒倒还好，笑了笑，表示不打紧，身体还吃得消。
不过猴头却也放下的痛快，摆了摆手旋即道：“成，就听小银的吧，你先去好好歇息一番！”
陈恒应了一声，他也确实觉得有些疲惫。
劳累了一整天，双眼早已乏力，垂下的眼皮凸显无力，于是他身形一动，接着便先行回了水帘洞天！
第1382章 猴头论道！
夜间的苍穹是无尽的黑暗，点点星芒于无穷的夜空中显得十分萧索，即便是那轮明月，也终究稍显孤单了点。
陈恒进洞休息不久后，花花果山一干猴头也进入了梦乡，最开始巡山的喽啰被大圣遣走，倒是换做了两个猴王自行看守。
说到底，只因心事难眠！
“这件事，你怎么看？”
看似放下一切的大圣在陈恒走后，又是换做一副愁云漫天的表情，问向孙银的语气，稍显严峻。
孙银明白大圣在想什么。
先前他们就讨论了一番天帝颛顼的行为，可终究没能想出其意图，此刻知晓了玄冥寒魄水被陈恒成功激发后，总觉得说不通的地方更加令人感到困惑了！
“或许，就像陈恒说的那样，会不会是我们想的太多？”
略一斟酌，孙银试探性的回道。
大圣闻言，不由轻蔑一笑：“五方天帝中，除了轩辕黄帝，就属颛顼最为狡猾，我可不认为他会那么好心！就算是看中陈恒的潜质，这手笔也忒大了点……”
孙银并不是大圣，对这些圣人没有那般了解，纵使觉得想不通，依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故而，听了大圣这话，他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猴头见状，也是叹息道：“罢了，这些事跟你说了也无益。”
猴头的语气变的有些落寞，好似无人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加上那副疑虑的表情，更加显得孤寂！
“大王，其实我倒觉得不如把任何事看的简单一些，呃……并不是说这些事背后果真没有阴谋，只是如果你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走一步是一步，不好么？”孙银眼见大圣有所痴念，却不能化解，亦是不免动容道。
但此话一出，大圣轻蹙眉尖，望着孙银的目光有些深意。
孙银被看的颇为不自在，只得讪笑连连：“或许是我的想法太天真，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么……”大圣闻言似有恍悟。
孙银看出他心结有些松动，紧接着进言道：“明天的事我们谁也猜不透，即便是圣人，也断然不能真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我们又何苦庸人自扰？”
这话说的可有些深奥了，出自通臂灵猴王嘴里，更是显得违和，不料孙大圣听了，倒是露出赞赏的眼神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些年没白修行，倒是比你大王我还见解独到！”
陡然被褒奖，孙银也有些不好意思：“哪里，不过就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不过大圣略一沉着，便紧接着开口：“小银，你可知为何这次我归来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么？”
“或者说，任何事我都会想的特别多，不似以往那般冲动，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不爽就大干一场！”
猴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惆怅，语气也不符合他一贯的洒脱随意。孙银听了，当即身子震了震，望着大圣的目光，变的尤为复杂！
虽说没有提出来，但他确实能够看出大圣此番归来的变化。
以前的大圣，哪怕是大闹天宫后被镇压五百年，放出来后依旧是那副泼辣性子，哪里会绞尽脑汁把任何事情想的那么复杂。
可眼下的大圣，即便还是难改一些顽劣习性，却也不会说动手就动手，更多的只是故作威势，当安静下来后，他想的比谁都要多！
念及这点，孙银有所念想，不由咬牙道：“大王变了，可却是好事，因为大王不再向以前那样鲁莽，有时候，我都快不认识大王了。”
他如此说着，大圣静静的听，听完后，猴头却是怪笑一声，到：
“当你接触的越多，对世界本源了解的更透彻，你就会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幼稚。成熟催人老，可的确是一件好事，只是这种好事有时候也会来的很痛苦！”
话音刚落，孙银再次怔了一怔，他望着猴头的目光又变了变，好像听出了大王言语中的沧桑以及感慨，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王，究竟是什么，让你变的这么多愁善感？”
“多愁善感？”
猴头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亦是漂浮不定，似乎觉得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很不合适，可又有点道理。
此刻若是让旁人知道，一向没心没肺的猴头也会被人说上多愁善感，只怕早就笑喷了！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是历经过后的感悟，孙大圣并非多愁善感，只是明白了一些本不能理解的真相，所以才变的如此多疑……
佛家有言，不妄语，莫乱心，猴头没有妄语，可这心，却不得不乱！
“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变了，而是周身事物改变了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前的我，天真的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可笑，以为凭借一身洒脱本领，就能遨游三界不受拘束，可事实呢？”
孙大圣呵呵一笑，神情浮现的是莫名的哀伤：
“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逍遥游，即便是鲲鹏那种存在，你又怎知它没有烦恼？和帝尊阶级的存在不同，我们所处的世界，是圣人构造的世界，换句话来说，我们都在圣人的控制之下！”
说到这的时候，大圣的语气明显有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以及难以察觉的憎恨感。
孙银不明，只觉得大王这时候说的话有些难懂，并非不懂的那种难懂，三界是圣人划下的，圣人控制这个世界自然没错。
可大圣忽然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作为通臂灵猴王的他早已习惯了以兽类的目光旁观人类，甚至云云仙者。
他知道三界隐藏的冲突比起野兽的争夺地盘来得更加残酷，但是他却无法理解，大王在眼下谈论圣人控制的世界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应景！
夜色下的花花果山是静谧的，即便遭受了一番摧残，可猴儿们安然入睡的样子依旧香甜。
没有什么比活着来的更加美好，纵使现实残酷，死亡也无处不在。
可正因为有了死亡的对比，活着才显得珍贵！而这些，又跟圣人控制的世界有什么关系呢？
孙银不解，猴头却不顾，兀自神情苍然的阐述着：
“活着其实是件挺累的事情，不是无处不在的死亡渲染，而是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
“冥冥中有一双黑手在推动你的命运走向，这就是我说这些话的目的。以前的我不懂事，走南闯北搅乱了三界，换来的是五百年孤寂。”
五百年，说出口来不过一秒之久，但又能真正理解五百年的定义？
人难活百岁，五百年的长寿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是修持有道，令人艳羡。若是被压在一座山下五百年，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大圣被压五百年，是三界皆知的事情。
人在圣人的诱导下，会觉得是善恶终有报，谁让猴头大闹天宫呢？而大多仙者只会松一口气，幸灾乐祸虽至于，冷眼旁观却不可少！
有一首慷慨激昂的歌，叫做再活五百年，猴头忽然说这些无关主题的话，自然不是想要再被压五百年……他是在论道！
这道，听起来玄妙，甚至惹人烦躁，可只有明白道中真意，才能脱胎换骨，焕然重生。
故而，这道，可道，却并非常道：
“原以为，这五百年的孤寂会让人有所明悟。可又经历了万年，眼见三界命途，认知到圣人们的不仁，我才发现，原来域外天魔，并非是唯一的邪恶。或者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妖魔也不例外！”
话至此，孙银更加迷糊，不仅仅因为猴头说的这些话让人觉得云里雾里，更因为大圣忽然变化的腔调令人难以适应。
他竟不再以俺老孙自称，却用上了“我”，这意味着他从顽劣猴头渐渐转化为人类的视角去看待世界！
人类，是三界的根本。
下至蝼蚁一般的黎明百姓，上至三清佛祖，本身同源都是人。
人这个词，说起来占据了大千世界的领土，可其历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漫长。
比起动辄以亿年衡量的真正怪物，人类的历史，区区万年尔，而修者的历史，则更短暂。
大多数的人们已经忘了自己最初是什么东西，在繁重生活里，在茫茫修道中，多少人迷茫，多少人迷失，真正寻得生活意义或者说得道的人又有几何？
大圣每每想着这些，就觉得难以释怀。
他是以天生石猴的身份去思考人生，所以更加觉得难以名状，不可名状的并非人类的历史，而是众生最终的去向。
人，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
由女娲氏捏造出来的人，经由天道圣人引导，逐渐走上了一条看似光明的大道。
可说到底，这道，是三清划分的。
换句话说，三清才是三界的根本，天道圣人一词，也仅仅属于这三者！
然而天地间的圣人不多，却也并非止于三清。但三清代表的仅仅是天道，却几乎囊括三界。
三清之下，有天帝，还有肉身成圣者，比如大圣这类存在，可纵使是猴头，也难以改变三界的现状……
第1383章 论道终极！
事实上，当年大圣就是看不惯三界被三清牢牢控制才大闹天地，由此搅的三界不得安宁，可换来的结果呢？怎一惨字了得，当然！
还有与三清同辈的圣人，那便是混沌七圣。
混沌七圣中，有三清，还有如来前身准提道人等。
至于凌驾于七圣之上的鲲鹏等，那就不用提了，不理三界事，不管天下人，提也无用！
“小银，或许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不是因为你的道行不够，而是你看待这个世界的目光本身就是错误的。事实上，也没几个人能够真正看懂三界存在的根本！”
大圣神情忽而变的漠然，明明阐述的是了不得的哲理，可却表现的十分平常，好像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可孙银听的却不明觉厉，他好像隐隐懂了大王要说这些的意思……
那便是，圣人之所以被称为圣人，那就是因为他们才是世界的根本，没有圣人，就没有现在的世界。
句话说，圣人境，就是看破了这一点的人！
不过，即便知晓了这个道理，好像也没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