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杀手系统-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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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
蛮人……终于从尘封记忆中翻出这个稍显陌生的代号，所有见证者的第二反应都是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视力所见。有的酒鬼甚至再次趴倒街旁，闭上眼睛，嘴里不断喃喃‘喝多了喝多了……’
“啊……啊……”
终于，几声歇斯底里的惊恐尖叫声划破清晨寂静，响彻城市上空。
下意识转头，挑了挑眉毛，提乌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神色。本来嘛，就算他们有内应，也不可能整座城市里面的人都是。再说他们已经进城，只要保持这个速度，不可能有人先一步将此消息传到雄关城去。
“快快快、再给我加快速度！”愈加接近目标，坐在巨狼之上的提乌就越坐立不安，先是再次向后大吼几声，随即掰着手指低声喃喃，“副帅那老家伙还在我后面，不可能比我先到，恩，可以排除！安帅那老头……麻痹，这老奸巨猾的肯定比我先一步出发，就是不知道他离这边到底有多远？会不会已经跑到我前面……啊！不要啊，给年轻人一条活路行不行……”
“提乌……”
双手死死抱着脑袋，面目扭曲，此时的提乌又有些习惯性的疯狂意味。不过未等一旁皱眉的元方伸手安抚，蓦地仰头，双手合十，神情很是虔诚，“蛮荒大神在上，哦，还有光明神，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先到雄关城啊……还有，再让安帅那老头吃坏东西，拉稀拉到全身脱力，拜托拜托……”
“……”手臂一顿，元方嘴角抽搐，身躯颤抖。半响方才撇过头去，青脸无语。
跟着前方那布兰军官，八千蛮人很快穿越整个城区。此时，南城的城门早已打开，队伍没有丝毫停歇，直接穿越而过。随即沿着平坦官道，继续向前一路狂奔。
穿过卫星城，前面的城池自然不言而喻——雄关城！
东方旭日未升，淡淡晨雾笼罩四方，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从容与寻常！
但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么一个再为正常不过的清晨，几十年安稳如一日的紫辰防区，却迎来了一群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
470章狩猎牧场……
雄关城，城门大开。
此时，清晨已过，宛若车轮般的旭日从东方天际冉冉升起，并不是中午时分那清汤蛋散的惨淡样子，而是满面胭脂红晕，映染周遭淡云，炫彩瑰丽。
虽是距离前线最为接近的城市，但雄关城却并未如其他防区城市那样实行严格的出行禁令。白天依旧是正常开放，供平民行商来来往往，极为便利。也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关闭城门，实行警戒。
祥和安稳，不见烽火——正是这座北方重城的主流生活基调。如此，也就难怪上任老城主卸任时对下任感慨，“毫无疑问，在前线任职城主是不幸的。但若是任职一辈子，却从没见过蛮人长什么样子，无疑也是让人无所适从的……”
此番感慨矫情与否暂且不论，但却是道出了此城实情。至少，这任城主在位几年，也确实是从未见过蛮人模样。他有理由相信，等待卸任时，他会将这番话语传达给继任者……
……
北城门口，陆陆续续有人群不断聚集。平民不多，大多是长途运货的行商，毕竟从这里出去后，能到达的也就是前方四座卫星城。
至于为什么不在这里贩卖，原因很简单。有时货物的价值是与运输距离长短成正比的，尤其是在某些特殊时候，比如战争。
只要战争一起，总有些物资会变得极为匮乏，越接近前线的就越是如此。一样的货物在雄关城一个价，到达前方卫星城就将是另外一个价。
“老丹？哈哈。又碰到你了。这次倒腾些什么呢？”他乡遇同行。自然得亲近一番。在排队等待的空闲时间里，一个作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看到个熟人，顿时大笑道。
“哟，这不是老杜吗。哈哈，没想到又碰面了……对了，我记得你不是一向走卡洛城那条商线的吗？”寒暄中随意反问一句，并未对自己倒腾什么东西详细告之。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谁也不希望会多个卖同样商品的竞争者。
“嗐。别说了，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那个小萨吗？”
敲了敲额头，做出恍然状，“哦……是做木材生意的那个小萨吧？恩，我记得他，志向蛮远大的，一心想把他那小商队发展起来。对了，他好像是与你一样，也是走的卡洛城商线啊，难道他也在这里？”
“哪啊……他死了！”
“呃……什么情况？”
“唉。你是知道的。卡洛城在雷霆军团防区，那里虽没有被蛮人攻下。但也一直不太平。一个月前我与小萨在后方城市碰面，得知他的目的地仍是卡洛城后我还劝过他，让他不要再走那条危险商线。但他怎么说……说越危险的地方，货物价值越高，不肯听我的。结果一个礼拜前，我从木材同行那得到消息，他们撞上渗透进防线的蛮人小队了，十几个人的商队啊，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唉……”
“唉……”
听到这里，两个中年人都是对面叹气，同为小小行商，没资本雇佣武者，走南闯北就凭胆气赚点血汗钱，自然有兔死狐悲的唏嘘感。
“富贵险中求……可惜了啊，多棒的一个小伙。”摇摇头。“唉，到我这年纪的也就只能图个安稳，赚点糊口钱就行咯。”
“是啊，这事给我触动太大了，所以这不跑这条商线来了嘛。哎，对了，我刚来时听说紫辰军团这边也有动静，会不会……”
“哈哈，老杜，你就放宽心吧。这是哪里？雄关城啊！只要亮出紫伊军神的名号，你看那些蛮人崽子敢不敢进犯一步……呃？”
哗……
话音未落，前方城门处蓦地传来阵剧烈喧哗声。因为声音太过吵杂，到了这边，除了“关门”“蛮人”等等字眼，基本听不到别的什么话语。
未等这两人明白过来，伴随着各种惊恐尖叫，拥挤人群蓦地如潮汐般回转，马匹长嘶，货物倾翻，好一番混乱场面。
“哎，小心，我的货我的货啊……”
“怎么回事……”
“救命……”
……
仿佛只是一瞬间，有条不紊的城门口蓦地炸成一锅乱粥。
人影丛丛，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身不由己的被推着向后奔逃，恐慌情绪瞬间蔓延开来。行商们根本来不及顾及自己的货物，只是一个回头间，就见排列整齐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倾翻在地，砸到周围数人。一个被大力推到街旁墙壁上的妇人，回过头来，满脸是血的哭喊着自己孩子不见了，逆向冲进人群，随即瞬间就被各种力道带倒，顷刻间消失不见……
到处是人，到处是惶恐面孔，到处是惊叫、呻吟、呼救等等杂乱声音。
城门口，混乱源头。
“哈哈……雄关城！雄关城！雄关城！老子他娘的是第一个进来的……”
提乌站在城门内口，仰头大笑，疯狂快意。左右身侧，杀气腾腾的五千蛮人如潮水般涌进，血红双眼注视着四周慌乱人群，暴戾之气不断聚集。
他们是这座城池几十年来第一批北荒来客，不说如何做到的，只要他们站在这，那就是达成北荒部落几十年夙愿的英雄，足以名留战史。
“提乌，提乌……我们现在该快速占下紫辰总部。”同样的欣喜若狂，不过元方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吼出最先攻击的战略目标。
“对对对，差点把这个忘了。”终于回过神来，提乌连连点头，随即指头连戳，“你带人去东城，你带人去西城……统统给我散开，将四个城门全部关闭，剩下的人随我来！”
早就按捺不住的蛮人齐齐大吼，向各个方向四散冲去。也有大约一千蛮人留在原地，有的在推着厚重城门，将其慢慢关闭。剩下的则顺着一旁阶梯冲上墙头。那里正有着小规模混乱，同样是身着紫辰制式铠甲的士兵，如今却是杀在一处……
踏踏踏……
提乌与元方驭狼而行，率领千余蛮人沿着主干道朝城中方向直扑而去。之前的混乱只在城门口，城内其他地方则浑然不觉。如今那些路人蓦地见到这些煞气四溢的蛮人队伍，顿时愣在原地
几十年的安逸生活，终究是将雄关城市民的危机意识彻底淡化。蛮人可不是善男信女，见到这些布兰人挡道，面目狰狞的挥起铁棒四处敲击。
砰、砰、砰……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所有人均是傻愣愣的看着巨大铁棒从天而降，不过瞬间，宛若砸西瓜的沉闷声响此起彼伏。红的、白的、灰的，各种液体沿途倾洒一路。到得此时，才有民众回过神来，惊呼惨叫声再次响起，忙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类似情况，在其他城区同样上演。在杀红了眼的蛮人面前，什么腰缠万贯的富豪商人，什么地位颇高的名流学者，什么高贵典雅的贵族小姐……一铁棒下去，通通砸个稀巴烂。
混乱在蔓延，血液在蔓延，亡魂在蔓延……
待提乌他们一路杀到城中，来到紫辰军团总部面前时，发现门口处已经有两队人马杀在一处。同是紫辰军团士兵，区别只是门外边的士兵右臂扎着红色布条，里面的则没有。
门内一军衔团长的大汉挥舞战刀，怒声暴吼：“草你。娘！高德森，我草你。娘……你敢勾结蛮人，背叛布兰……”
“你他。妈说话啊，你他。妈看我啊，有种他妈看我一眼啊……”
低头，喃喃道，“……抱歉，奉命行事！”
“我奉你麻痹的命……”
……
咧了咧嘴，提乌见状直接挥手：“杀进去！”城内的布兰士兵并不多，不知道是被提前调走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像样的拦截阻挡。眼前挡在门口的这些士兵，也多是站岗守卫。
守卫自然是没有多少的，如果不是攻击的紫辰士兵大多低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攻击也显得有气无力，这里早就被攻下。不过现在蛮人上前替下他们，那些守卫自然就挡不住了。
眼看门口即将攻下，外围的提乌与元方却是蓦地抬头，视线中，一道袅袅轻烟快速升起。未等反应过来，迅速就转变成了翻滚浓烟。
“该死！”对视一眼，提乌与元方心中均是升起不好念头，大声咆哮道，“快，给我打进去。”
“吼！”轰……攻击的蛮人齐齐发出声怒吼，连门带着后面的布兰士兵全部推倒。
一指愣愣站在一旁的布兰军官，提乌急声道：“快，带路，去紫伊屋中。”
“呃……哦，哦……”
……
片刻，一脸阴沉的提乌走出门外，眼中不断闪烁着寒芒。紫伊的屋子被烧了，连带着旁边两间放置各式情报的屋子也一同葬入火海。而放火的人，据说竟然只是个垂垂老矣的守门老兵！真他。娘的……
“呼……”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陷入一片混乱的雄关城，提乌舔了舔嘴唇，泛出疯狂笑意，“呵呵，烧得好啊，好，好！”
蓦地暴怒咆哮，“传我命令！封闭四周城门，所有人给我杀，给我抢，给我烧……我要这雄关城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废墟！坟墓！火场……欢呼吧，这里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狩猎牧场……”
…………
471章属于紫伊的时代，过去了……
兵贵神速，更何况是突袭战。自打提乌率领八千蛮人进入卫星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掩藏行踪，一路高速推进。之后进入雄关城，更是疯狂的将事情做绝。如此，这消息自然是藏不住的……
仅仅过去半天！
雄关城沦陷、蛮人在内大肆屠城，惨绝人寰、城内火势滔天，浓烟滚滚……各种各样令人惊骇欲绝的消息迅速辐射四周！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蛮人主帅，安帅。这也是必然的，尽管临门撤退，但他距离雄关城还是最近，更何况一直都有注意这方向的情况，自然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提乌在雄关城内的作为。
看了看雄关城方向，安帅的神情有些古怪复杂，遗憾、激动、惋惜、兴奋……诸般情绪杂糅，一时间怔立当场。
如此倒不是遗憾自己未能取而代之，虽然从整件事情上看，这样的结果是他苦心谋划十几年的功绩，那提乌不过是个最后投机偷取果实的小人罢了。令人扼腕的，只不过是这果实实在太大、太大……紫伊与紫辰军团压制北荒数十年，令得部落蛮人根本抬不起头来。等此消息传出，蛮人背上这十万大山、心中这蚀骨刺针，无疑是消去大半。可以说，提乌是踩着紫伊一举上位，名声足以令大陆震颤，风云变色，并会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无论如何，说到底这果实是安帅自己心有顾虑，有意识让出去的。以他的百川胸襟。主意一旦定下。倒不至于做出捶胸顿足等后悔状。再说他现在正率军准备打埋伏。如果能成功杀掉紫伊，毕其功于一役，这样的荣耀并不小于前者。
他只是对提乌的屠城做法有些不以为然，对紫伊经营数十年的雄关重城毁于一旦也有些惋惜。如此想法倒不是心慈手软，以北荒与布兰的恶劣关系，就算是死再多布兰人，他也不会挑一下眉毛。只是这百战沙场的老将眼界要更为开阔，思虑也更为遥远。如果能拿下无损的雄关城，作为这边攻入布兰腹地的一个重要战略跳板，那无疑会更加有利。
当然，这些不以为然、惋惜等情绪都是淡淡的，并未有多浓厚，因为安帅对提乌此举倒也能够理解！提乌毕竟不是他，对部下的掌控力也未能达到完全令行禁止的程度。紫伊与紫辰军团对北荒这边的压力实在太大，现在有机会能端掉对方老窝，肆意撒野，蛮人勇士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情绪堆积下。不管屠城举动是否是提乌的主观意愿，那都是势在必行！
“终于还是毁掉了……”情绪莫名的叹了声。这位不论是在地形图还是实地观察过雄关城数百次的蛮人老将，语音有些干涩，“属于紫伊的前线时代，过去了……”
…………
苍炎军团，总部。
消息到达这里，已是接近黄昏时候。这还是那斥候拼命挥鞭，跑死几匹战马，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这里。而且就是如此，在吼完两句话后，这位敬业的斥候当场昏死过去。
“雄关城沦陷，蛮人大肆屠城……”
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端着茶杯的苍炎老主帅，激烈讨论的各级军官等等，宛若雕塑般定格原地，木木的看着那位已经软倒在地的斥候。那眼神，依稀像在看一个路边疯子……
雄关城沦陷……你tm在逗我？
虽然三大军团暗地里小动作不断，谁也不服谁。但其实苍炎、雷霆军团的人心里是清楚的，虽然紫辰军团这几年来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那军神紫伊更是几乎一步未出雄关城，但这并代表着号称布兰所有军团中战斗力最强的紫辰军团，已经不谙战事。本来嘛，蛮人根本不进攻紫辰防区，你让他们如何立功？
而且实际上，虽然只有短短一天时间，但如雪花般飞往总部的报告，说着紫辰军团各路军队在苍炎士兵城墙外围成功阻截疯狂进攻的蛮人情况，无疑也说明了这最强名号并不是名不副实！
磕……放下茶杯，苍炎老主帅脸色凝重，沉声说道：“传令，派出队伍向紫辰防区方向打探情况，如遇从那边过来的斥候，立刻给我带过来！”
“呃……是！”迅速有军官推门而出。
屋内众军官这才慢慢回过神来，面面相觑，脸色均是有些不可置信以及点点不安。
老实说，他们对这消息的真假程度抱着严重怀疑态度。二十来年从未见过战火的雄关城会沦陷？这实在是考验他们的神经接受能力！但若从理智上讲，这昏迷的斥候纵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传达如此荒谬的假消息……
想到这里，几个高级军官上前扶起地上这昏迷斥候，摇晃几下不见效果，从后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