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贼难防 by语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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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窃,空智师叔找你!”一声天外之音打破了田扬风的僵局。田扬风回首一望,竟然是他!戒窃?!亏他想的出这个名字来,哼,敢叫他戒窃?这不是故意借机在讽刺挖苦他吗!
“原来是戒字辈的师弟呀。”两位武僧收起了戒棍。这戒字辈的僧人在寺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谁还能都认得这些师兄弟呀。
“两位师兄,小僧原本就有些…路障,半夜起夜想来参佛,却…在去颂经室路上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田扬风故意僵红了脸,装作刚受戒不久的新僧,让两个武僧不起疑心。
“阿弥陀佛,打扰两位师兄了!”田扬风双手合十,作揖转身,盯住了等在他身後、发出那声天籁之音的--薛慕延!
哼,死小子,你也到穿的人模狗样呀。瞧那身僧服穿在你身上,细嫩的皮肤加上白净让人错觉是好人而信赖的长相,怎麽看都像一个头上点了六个点的花和尚!田扬风斜著眼打量著这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走到他身边,用还是虔诚小僧的认真语气道:“戒淫师兄,有劳您了!”
哼哼。意料之中的两声冷哼。田扬风得意的抬头笑眯眯的看著夜色中,白净的脸色泛著青光的薛慕延,此时的他的脸色就像被腌制过的咸鸭蛋--白里透著青。就你知道帮我起法号!做“师弟”的我也会!
“空智师叔在等你!”薛慕延咬著牙齿一字一句的蹦出那几个字来。臭小子,算你厉害,说他“戒淫”!
田扬风踏著愉快的步伐去找“等他的空智师叔”,薛慕延收起火气跟在田扬风身後,他先忍著,等会就有那个嚣张的臭小子好看了!
果然,当田扬风故意为了摆脱薛慕延走到少室山僻静的後山时,他间薛慕延依旧跟著他,让他无法去偷泥人像,这不由的让他恼火起来。
“死小子,干吗跟著我?”田扬风冷静的压住火气,用嚣张的语气故意挑衅薛慕延。他知道薛慕延内力以及武功都没他好,只有轻功能和他相提并论,他就要挑衅的和他动起手来,这样就可以把他打倒在地摆脱他了。
“怎麽,光明大道不许人走?”薛慕延不在意的摇摆著头。
“允许,自然允许!”田扬风冷下脸,转身往回的方向走。不巧,薛慕延也转身回返。
田扬风斜眼看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薛大神医,还是您先请!”田扬风皮笑肉不笑的弯身摆出“请”的动作。
“田大少爷,相信你来少林寺不是要忏悔偷窃的罪孽来出家当和尚的吧?”薛慕延抬头瞧瞧夜色,头顶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看不见月光,也看不见星光。要不是早适应了这黑暗,恐怕他还会真跟丢田扬风。
“哼,那你呢?来做俗家弟子?”田扬风也瞧了瞧这夜色,恐怕要下雨了吧。
“你……是不是要去偷…什麽呀?”薛慕延凑近田扬风,仔细瞪著他两眼泛著青光的双眸。“啧啧,看来被我猜对了。”
“是来偷东西,你又能拿我如何?”田扬风冷笑道。看来这死小子是冲著他的,故意来找茬了。
“该不会是来偷经书吧?不像,看你也不是会懂禅理的人呀。那来偷武功秘籍?也不会呀。瞧你这身骨骼,早就不是学武的料了。那是来偷…和尚?啧啧,你要真喜欢男人,天底下有那麽多男人,你又为何偏偏要选和尚?”薛慕延一阵自问自答,把田扬风损的一文不值,外加是个喜好怪异的变态。他这一阵抢白,把田扬风气火全挑了上来。
“哼,难道你是以己度他人之腹?”田扬风挑挑眉,把薛慕延的话全数还了回去。“滚,不然莫怪我动手了!”
“原来宰相府的大少爷是个不念恩情的人呀!”薛慕延展开完美的微笑,却说著讥讽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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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宰相府的大少爷是个不念恩情的人呀!”薛慕延展开完美的微笑,却说著讥讽的言语。
“恩情?不过是取了我身上混有冰蚕的血来为自己使用罢了。”不提这个还罢,一提这个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被间接利用了的呆瓜!
“别这麽说嘛,你自己不是也得到了好处。”薛慕延上前,故意扯扯田扬风的衣袖,装作一副很亲昵的老朋友的样子,但是眼里尽数露出闪烁的精光。
“去去,别碰我!”他这个使毒的‘毒贩子’什麽怪招都想的出来,他可不想再莫名其妙的中毒了。田扬风抬掌手腕一绕,顺势推出一掌。
他这掌只使出二成的功力,只为赶‘苍蝇’,并不为杀‘生’。薛慕延也明知这掌推近胸腹,但他没有丝毫躲避。呼的一声,田扬风的手掌结实的拍在了他结实的胸腹上。
“哎呦。”田扬风一声痛叫。“死小子,你怀中装的是什麽?”怪不得他连闪躲也不躲,原来是怀中暗藏‘凶器’,故意要给他好看呀!田扬风狠狠咬了自己下唇一口,叫骂声还未停息,反手探入薛慕延的怀中,一把摸上了怀中的东西。
“泥人!”田扬风暗叫一声。正想发挥老本行,薛慕延却快速挺身向前,迫使田扬风手臂一弯,再想去抓出泥人时,薛慕延已经蜻蜓点水般的飞身後退了一大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戒窃师弟,你怎麽老毛病又犯了!”薛慕延微笑著摇摇头,好像在替田扬风无限的可惜似的。
“别在那边贫嘴了。你为何来偷这泥人像?”田扬风盯紧了薛慕延,等待著薛慕延放松戒备,他好再次偷过他怀中的东西。再次?哼,怎麽这麽巧,每次他偷的东西都会落在他手里?田扬风想到上次偷千年冰蚕,他虽然夺过了冰蚕,但自己也吃亏不小,这次可要小心了。
“只能你偷就不能我偷了?”薛慕延得意的挑挑眉,把一个个打造精小的泥人从怀中的一个小袋子中掏出。“瞧,这个还真像你呢!”
薛慕延手中捏著的泥人身穿少林僧服,正双目凝视前方,单掌运气准备随时攻击,而另一掌护住了周身要穴。这正是攻守兼备的一则招式。俨然和现在正准备抢下泥人的田扬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废话少说,泥人给我,放你一条生路。”田扬风不再和薛慕延嬉笑,眼神中全然是冷冽的杀气。
“你以为你能轻易制服我?”薛慕延偏过了脑袋,像是在思索什麽。半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花蛇来。“我武功的确不及你,但…你好像怕毒物吧。”说完,薛慕延咧开嘴,冲著田扬风暧昧的一笑。
“呸,你怎麽知道的?”田扬风眼中的杀气在看见那条青红斑斓的赤炼蛇後完全消失殆尽。
“呵呵。”原来他还不知道呀。薛慕延心中暗自窃笑。其实他这一举动著实冒险。田扬风和他都已经得到千年冰蚕的精髓毒液,现在可谓是“百毒不侵”了,可是眼前这个依旧满眼充满惧怕之色的精明小子,似乎并不知道这点呀。“那日帮你取暖,你光裸的背脊贴在我胸膛,不停的噌呀噌,口中还不断的说著你怕毒蛇毒蚁毒蝎……这些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薛慕延故意晃动了两下手中的赤炼蛇,果然见田扬风一阵反胃的作势要呕吐。
“你趁人之危,好一个无耻的小人呀!”田扬风自己後退一步,离那个花花绿绿的东西远点。
“扬风,你说我要是小人我还真伤心呢,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我那日就不帮你取暖了!”薛慕延收起赤炼蛇,话语中颇有小媳妇受冤的意味。
“别说的我们很熟似的。”田扬风嫌恶的板起脸。“你这次偷泥人不会也是碰巧吧?”说碰巧的话就太没天理了吧。骗傻瓜,傻瓜都不会相信。
“你果然精明呀。”薛慕延释然的笑笑。“我是跟踪你的。”
“跟踪?”不会吧。这麽卑鄙无耻、没有道义的小人之为他也能做的出来!田扬风瞠目结舌的找不到下一句话。
“这泥人你是要还是不要?”薛慕延拎出一个小袋子晃呀晃。
“要!”老爹的吩咐,他怎麽敢不要。就算这次又落在了这个变态神医的手中,他也会再次把他夺过来的。只是这中间过程…恐怕要辛苦点了。
“那好,只要你能……”薛慕延窃窃一笑。
“能怎样?”怎麽有不好的预感?
“把你的小嘴贴到这里…”薛慕延轻轻指指自己的唇继续说道,“我就把这些泥人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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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小嘴贴到这里…」薛慕延轻轻指指自己的唇继续说道,「我就把这些泥人像给你!」
什麽?这不是让他…让他亲他?!果然这个变态有断袖之癖呀!田扬风皱紧了眉头。
「怎麽样?」薛慕延静静的等在那里。「不过…你要是不同意也就算了。」薛慕延大方的摇摇头,「最多我千 里迢迢赶去东海,把这些泥人都扔到海里。」
扔到海里?就算不溶化也不会那麽轻易就捞出来吧!哼,想这变态神医果真行事乖张、不能用常人的行为思考 !田扬风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又再放下。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去轻轻的碰碰他那张嚣张的、可恨的、恶毒 的又惹人气愤的万恶源泉吗!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扬风,还没想好?」薛慕延故意闭上眼睛嘟起他性感而鲜艳的薄唇,装做准备享受田扬风的主动亲吻。而实 际双眼悄悄眯起一条细缝来注意田扬风的举动。
只见田扬风心不甘、情不愿的拖著两条更本就不想靠近的双脚,步履蹒跚的踏著沉重的步子,活像要上炮烙台 一样的死撑著脸孔『爬』了过来,却在离他鼻尖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咯嗞嗞」一声清脆的咬牙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分外的响亮。嘀的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个冰凉的触 觉在咯嗞嗞声後轻落在了薛慕延的双唇上。又呼的一声,明显的那个靠近的人又飞速退开了。
没想到他真的吻他了!薛慕延睁开眼轻轻碰触了一下自己刚被田扬风轻啄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遗留著他冰凉 的触感。他真的没有料到他会来吻他。最初的那句话不过是一个逗弄他的玩笑而已,谁知竟然……不知道是不 是由於那冰凉的感觉还是其他,他突然有种意犹未尽的可惜。
「泥人给我!」田扬风距离薛慕延有一大步。刚才要不是他畏惧他怀中小瓷瓶中的那条小花蛇,他早就把袋子 偷过来了,也不用这般委屈了自己,去碰那个有断袖癖的恶神医!三月物语
「扬风,你的接吻技巧还有待改进呀。」薛慕延故意嘲笑著田扬风来压抑住心中想冲上去抱住那个满脸愤恨的 人,来好好弥补一下刚才自己的那一瞬的失落感。随後把装有泥人的小袋子抛了过去。
轰隆隆!一个刺眼的闪电後跟随来一声炸雷声。
啪。袋子准确的落在了田扬风的手中。田扬风顺手摸摸袋中之物,确认了是泥人後揣入怀中。「戒、淫、师兄 ,多谢了!」田扬风讥讽的冷笑著,转身藉著闪电的光亮向少室山山脚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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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马背沉重的喘息声一刻也没有停止的来到京城宰相府的门前。马背上疾驰赶路的人一跃下马,嘭的一脚踢开相府大门,一身雨水湿溚溚的冲了进去。
“大少爷您回来了!”
“大少爷午安!”
“大少爷……”婢女家丁们见到田扬风气势汹汹又满身湿透的样子,无人不诧异万分。
“爹!”田扬风一把推开书房门,田敬业正坐在书桌前悠闲的品茶。“告诉我,为什么要偷泥人像!”他双手支着桌子,探头询问,湿透的发丝上雨水不断滴落在书桌台上。
自从在少室山上得到泥人后,暴雨而至;薛慕延在身后不断的叫着他,让他停下避雨。可他却丝毫不敢停留下来。自他轻碰到薛慕延双唇后,他的内心中有说不清的千丝万缕感觉。刹那的悸动几乎哽噎了他的呼吸。他即留恋那个让他瞬间怦然心动的混着药香的味道,又让他惧怕药香中隐约透露出的那一丝毒气。
越是想着薛慕延,越是想着那甚至连亲吻也不算的碰触,他愈加难以压下心头不断鼓动的起伏。他不敢看他、不敢面对他,甚至不敢再在他的身旁,他要躲着他。因而他快马加鞭的往回奔,即使遇到暴雨狂风,他也马不停蹄的赶路,他要回来质问那个把他害到如此慌乱地步的老爹。
田敬业放下茶杯,拉着自己上好绸缎的衣襟为田扬风擦擦额头上的雨水。“扬风,先洗个热水澡吧,小心得风寒,要问这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爹,我日夜兼程回来就想问你这个。”就是这些小泥人害他去亲了另一个男人,还在他心中留下了另一种情愫。至少也要告诉他,他所做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那换件干衣服吧!”
“不了。爹,你先告诉我。”告诉了他,他才能安心。
“那好吧。”田敬业拿起自己的外套帮田扬风披上,又遣走了下人,关好了门。“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有些事?爹藏了什么秘密吗?还有他以前不能知道的事吗?田扬风疑惑的看着老爹。田敬业双目紧闭,微微皱起眉头,又手掐掐太阳穴。
“爹为官十多年了,十几年中,朝中发生了很多事。先皇驾崩,幼皇继位。朝营之中,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想趁机造反的,有想辞官隐退的,有想为民鞠躬尽瘁的……”田敬业说的缓慢,像是回忆着这些年来见到过的朝事。
田扬风明白,老爹从他很小开始就做宰相了,家里从来不愁吃穿,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这些都是老爹一人在外操劳的结果。因此他才会听老爹的话,想尽一切办法办妥他吩咐的没一件事。养育之恩,无以回报。即使在偷了冰蚕中毒后他也没后悔偷过冰蚕。就像现在,即使他第一个吻到的人是男人,他也没有埋怨是老爹给他出了难题。
田敬业瞧了一眼田扬风,他正在仔细的聆听。“爹一直认为,不论是哪个姓氏,只要是个懂得心疼百姓的皇帝,能让国泰民安就行了。”
田扬风点点头。他理解老爹的话,如果要有战乱,先不说其他百姓,自己和扬光的成长也的不到安定呀。老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他们这个家免受疾苦。
“可是…”田敬业深叹一口气。“皇帝还小,做大臣的要想谋反……”
“爹,孩儿明白。”皇帝太嫩,谋反恐怕会有很大的机会。
“尤其是掌握兵权的人呀。”田敬业闭着眼睛像是思考着什么。“爹听说一个掌握兵权的武将已经在找千年冰蚕、少林罗汉泥人像这些能提高内功的武学至宝。试想,如果一个有兵权的人武功无人能及,那他要是谋反,又有几个人能阻止的了呢?”
“爹,您的意思孩儿都明白了。”原来老爹让他偷的这些正是欲阻止兵变的关键之物呀!
“扬风,再帮爹拿到最后一样吧。”田敬业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覆盖上了田扬风冰冷的手。“这些事都危险,但爹不能把重要的事托付给别人做呀。”
“爹,拿到这些东西对孩儿来说也是一种历练。放心吧!”田扬风拍拍老爹的手安慰他。
历练,果真如此呀!第一次用自己的小命做了历练。第二次用自己的一吻做了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