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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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他竟然如此小看我李一剑故意不用足了全力,连这一脚竟也只是冲击震劲’
李一剑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再贸然反击,只施展了毒龙身法回避北君的攻击。
如此连避三剑,第四剑过来时,他发现竟来不及再躲开,不得不再度横剑格封。
预料中被剑劲震伤的情形依旧没有出现,当即明白北君是打定了主意不凭借力量优势占他便宜。激怒之余,也就打定主意不再只是一味闪躲,原本他因为畏惧北君的力量不敢格挡,犹如碍手碍脚的不能够施展真正本事。
料想既然不怕北君剑上的力量,打下去必然能够完全施展,让北君知道厉害。
不料这一剑刚格封住,他的脚突然一痛
紧接着长剑被北君拨开,脸上又被步惊仙以额头狠狠一撞,顿时身体后仰,胸口紧接着被北君左肘击中
顿时整个人被撞的抛甩三丈,才得以拿稳势子,重新站了起来时,果然见北君依旧冷静,没有丝毫的得意,也还是故意不乘胜追击。
李一剑此刻被踩实的脚犹自生痛,被撞的脸犹自火辣,头部犹自不清醒,胸口犹自气血翻腾。
‘可恨……’
李一剑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待体内气血恢复稳定,又举起长剑,做迎战姿态。
此刻观战的郑凛然心中的吃惊早已不能言表。
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以为的、不擅长剑法、拳脚功夫的北君原来如此高明。李一剑那手剑法、那身步法轻功,原本是当世武修者中的一绝。在北君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而北君甚至没有利用他本身的力量优势。
步惊仙等到李一剑举起长剑迎战时,才又举剑急冲过去,依旧是前两次的劈斩姿态。
李一剑心中虽怒,然而他已经两次在这样的起手招式下落败,这时根本不敢大意。知道不能重蹈覆辙,一味闪避之余便把轻功施展开来,以求同时拉开足够距离。
如此一来,他接连躲避了五剑时,不由心中大定。
‘北君轻功糟糕,如此果然奈何不得我……’
就在李一剑这么想时,拟定着如何利用这种优势实施反击时,只见眼前一花,北君的冲走之势骤然加速,一闪就到了面前,正正以肩头撞上他胸口
让原本急忙要运剑抵挡北君长剑攻击的李一剑根本来不及防备,人就又被撞的抛甩出去两丈……
步惊仙施展了战决的疾劲,本是无可奈何。轻功的差距让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对付,如果不能弥补轻功的差距,就无法实现原本的目的,不能够迅速、彻底的摧毁李一剑的自信,也就无法让他彻底的认输投降。
见李一剑重新站了起来,便故意道:“李兄弟要胜我,看来只有用内家剑气,隔远了一直使剑气攻击。只是,如此一来左岸固然赢不了李兄弟,但李兄弟的剑气也奈何不得我,不知道如此一来决斗的结果如何计较?”
李一剑原本就心高气傲,决斗至今,步惊仙一直留手,又不占他丝毫便宜。故而这种无赖般的、确保不败的战术他根本就不做考虑。听了北君这番话时,不由怒道:“北君不必怀疑我李一剑还不至于做如此无赖之事,只要今日北君胜了我李一剑外功心法状态,李某就心服口服”
第一百零七节决斗四
步惊仙吃了定心丸,不禁放心的淡淡问道:“既然如此,李兄弟是要进攻,还是仍旧让左岸攻?”
李一剑一时心中拿不定主意。
他自觉已经用尽了办法,却都无法对付北君那些看来简单、并不高明却偏偏让他不能应付的进攻。
“北君的攻势果然凌厉,但李某还想再作番进攻尝试。”
“李兄弟请。”
步惊仙随意握剑,静静而立。
大雨依旧。
大雨中,几条人影冒雨飞奔接近。
郑凛然回头看时,脸色大变。
来的人正是七月,冬雪与飞仙宗的两位高手。
见到郑凛然时,七月等人都显得欢喜,又对李一剑和北君的存在而显得意外,却不知道状况缘由,便都只打了声招呼。
“宗主,李一剑为何跟北君打了起来?”
冬雪大惑不解,更疑惑郑凛然为何没有出手相助。
郑凛然这时心中惊慌,唯恐李一剑会说出她与北君的事情,禁不住后悔又责怪北君在此事上离奇的仁慈,若早下杀手,此刻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这般想着,就根本不能回答冬雪的话。
就在这时,李一剑高声叫喊道:“这是我与北君的事情,其它人不要插手”
郑凛然大觉意外,想不到李一剑会如此说。
武修者间约定的单对单决斗十分平常,七月一行听了,便没有人强要插手。
郑凛然这时便试探着问冬雪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与冬雪长老遍寻不到宗主,恰好夏雨堂主到城楼那找他兄长,见到宗主出城,听说后我们就来了。”
“喔……什么急事?”郑凛然听了心中稍定。
“郑王召见。”冬雪连忙答话,嘴里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观注决斗情形。
郑凛然便不再说话,只顾观看战况。
她们都是武修者,都是当世高手,此刻见到李一剑在与北君决斗,也都关心李一剑的胜负。无论如何李一剑如今也是飞仙宗门下的高手,若能胜过北君自然最好不过。纵然不能胜,她们也想看看北君的实力如何。
因此原本急切入宫见郑王的事情都被她们一起抛之脑后,只等决斗之后再说。
对于李一剑的决定,步惊仙毫不意外。
交手至今,李一剑早已不再一味对他激愤,而他本是个有侠义心肠的人,守信重诺,不愿亏欠别人。此时此刻决斗没有结果,自然不会说了他与郑凛然的事情。若非知道李一剑本是这样的人,步惊仙也根本不会如此费事。
“李兄弟,请吧。”
李一剑缓缓深吸口气,终于出手。
然而用的却不是飞仙宗的剑法招式,竟是剑岳派华山一门的外功绝技——飞仙式
当即人剑合一的,飘移如飞,只舞起幻影般的成片剑气直朝步惊仙攻过去。
眼看剑影攻到时,步惊仙挥剑一挡,两剑交击之时,李一剑只觉对方剑力反不如自己,好似被他压了回去般。
原本准备的后招变化顿时不能施展,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对手的身体加速后仰,仿佛被剑劲所推,而一只脚,却速度更快的骤然踢起
李一剑根本没有回避和招架的余地,胸口就被踢实,整个人横空抛飞四丈,摔跌了在地。
再爬起来时,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所以选择使用剑岳派的得意绝技,正因为料想北君不可能熟悉了解,却没想到竟然在一招之内就被破解反击。
‘难道北君连这套剑法也精通熟悉……’
观战的郑凛然等人都认出李一剑施展的是剑岳派华山外功一支的绝技,既意外李一剑懂得用,更意外这套剑法被北君一招破解的事实。
“北君竟然也精通剑岳派的绝技?”
两个飞仙宗弟子十分惊诧的说着。
郑凛然也觉得难以置信,愣愣看着不能说话,心中对北君的钦佩之情,却升起的更高……
七月皱眉看着,旁人都不知道她所想。
最吃惊的确是冬雪,从刚才的交手中,她看到了一些以为不可能再看到的影子。也因此,她突然意识到北君是个何等可怕的人,意识到他的武功高明到了何等程度……
半响,冬雪长老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发现李一剑犹自没有进攻,知道他的自信大失,禁不住呼喊提醒。
“不要只看北君手中的剑,必须将他全身上下全当作兵器应对”
冬雪长老其实也不喜欢李一剑,但此刻却也不希望李一剑惨败收场,因为他毕竟是代表了飞仙宗的脸面。尽管此刻她心中已经觉得,假如北君果然如她看到的影子那般,今日李一剑根本不可能赢。
‘不可能,他这等年纪,怎可能如师尊与北灵老人般能够破尽天下绝技……绝不可能’
而李一剑经冬雪提醒,心中突然有所明悟。
原本他一直关注北君的剑,与他自己的剑。此刻恍然明白,北君虽然手中握剑,然而心中并没有手中的剑。他的剑,只不过是在当作一个比身体其它地方杀伤力更强大、也更能抵挡对手攻击的、特殊的手在用而已。
因此北君的攻击和反击,全然不像其它任何用剑之人那样,全寄托于如何使剑击败对手。
想通此节,李一剑当即重拾毒龙心决般配的一套武功——毒龙舞。
这套武功便是用上全部手段伤敌的,过去十分不为李一剑所喜,认为太过歹毒,本喜欢剑法的他又一心追求更高明的剑道绝技,故而虽然曾经熟练,却从来没有用于对敌。此刻若不是冬雪提醒,他即使落败了也不会想起。
李一剑当即把宝剑反握手后,在脑海中反复重温毒龙舞招式三遍。
目光精光骤现时,人已如风般朝北君攻了过去。
近身时,反握的剑看似挥击,实则杀招暗藏于拳脚。
挥击的长剑出手,见步惊仙果然竖剑格挡,当即就两剑交击的反正力量,一条腿毒蛇般吐出
不料这一脚才踢出一半,大腿就被犹如先知先觉般的北君抢先踢实,人便立时失去了平衡,下巴紧跟着被追击的步惊仙一拳抽中。
李一剑遭受打击,整个人再一次被打的抛飞出去四丈,狠狠摔跌在泥泞之中。
然而,他的衣发却早已沾满了泥泞,已经无法更脏。
第一百零八节决斗五
大雨纷纷落在地上,一些打落泥泞地的雨水溅起的水花都落在李一剑脸上。
‘为何这雨水让我觉得如此冰冷……’
李一剑十分艰难的才能够支撑着身体从泥泞中爬起身体。
他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泥污,双眼才得以睁开,看清事物。
他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
郑凛然与冬雪等飞仙宗高手都在看着他,目光中写满了怜悯与同情。
他又望向七月,却发现她怔怔失神的看着远处雨空,既没有关注此刻狼狈的他,也没有关注北君。
李一剑站直了身体,望向北君。
见他已经冷静的立着,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为什么……他不可能懂得毒龙舞,为什么偏偏能够如此轻易就破解了毒龙舞’
李一剑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更渐用力,怔着、怔着……
半响,突然一声爆喝,握剑朝北君飞冲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
剑光如华,却全然没有了章法,也没有了什么招式。只是迅快到极点、气势汹汹到极点的朝步惊仙罩落下去。
犹如李一剑此刻激怒又绝望的心情。
他已经无法可想,崩溃的斗志只剩此刻不甘的绝望支撑着发起不顾一切的拼命进攻。
他势如疯虎
然而当他扑到步惊仙面前时,左足立时被一脚踢中,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原本凌厉的剑光再控制不住的、自步惊仙身旁划过,紧跟着他胸口如遭锤击,整个身体顿时又被击的抛飞出去,这一次,足足摔飞了五丈距离。
再一次跌进泥泞的大地。
只是这一次,李一剑站起来的很快。
散乱的长发上全是泥泞,脸上也覆了一层。他却没有擦拭,任由散乱的长发贴头披落。
“我输了。”
说出这句话时,李一剑才抬臂擦把脸上的泥泞。而步惊仙则缓缓收剑入鞘。
“我输的心服口服。”
说罢,李一剑回头,望着犹自怔怔失神不知在想什么的七月道:“未来两年,我不能继续保护你。也许你也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愿你能稍稍改改脾气,一切……自己保重。”
李一剑说罢,见七月犹自没有回神,便收剑入鞘,一步步朝步惊仙走过去。
冬雪这时不由皱眉叫喊道:“虽然不知道北君与本宗李一剑订了何等战约,但李一剑是本宗的人,去留轮不到外人说了算”
冬雪说罢,见七月犹自发呆,忙伸手拽了她衣角把。这才把七月拉回了神,忙又低声道:“武尊不要走神了,李一剑武功高强,绝不能任由他被北君带走。”
七月听了淡淡然道:“他既然与北君有约在先,有什么道理留难?”
冬雪便压低了声音道:“武尊可与北君再约战一场,赌注便是李一剑。”
“我不是他的对手。”
七月回答的很平淡。
冬雪却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想不到七月竟然会如此干脆直接的说出这种话,还是当着她、当着本宗高手的面,毫不掩饰的说出来。一方面让冬雪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不由钦佩她的坦白;一方面又让冬雪气恼,觉得她又在不该犯糊涂的时候犯傻,这种话根本就不能够说出口,因为她代表的是整个飞仙宗。
武尊岂能说出这种话来
不仅冬雪此刻惊讶,郑凛然也不由愕然侧头望着七月。
她没想到印象中素来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七月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倘若过去,她一定想要挖苦几句。但自从与七月和好后,许多时候发觉她并非那么可恶,此刻听了,只觉得心里的情绪莫名复杂,最后又变成替她不平的激愤,只想说未战岂能知道胜负。
只觉得,七月不能够说这种话,因为她是飞仙宗绝不会失败的武尊。
“武尊虽然不愿为李一剑出头,怕落天下人话柄,但也不必寻这种借口。天下谁不知道,武尊纵横天下,根本没有敌手。北君与武尊同为盖世战神,自然高明非常,但盖世三战神中武功最高者本也是武尊,次之则是信侯凌落,北君不过居末。武尊如此说,岂非笑谈了么?”
冬雪说罢,不禁失笑,唯恐七月犯浑,忙又张口说话,不让她有犯浑的机会。
“罢了。既然武尊认为不必为李一剑出头,他又与北君本有战约,此事不再理会就是了。郑王那里等的急了,若再不尽快赶去,恐怕有不敬之意。宗主以为如何?”
郑凛然自然明白冬雪的心意,当即笑而点头道:“冬雪长老所言极是,我们这就动身吧。”
说着,她拉着七月的手,招呼冬雪长老一并往郑都方向赶路。
另外的飞仙宗高手不需入宫,便只能作礼目送她们走远。
路上,知道冬雪与郑凛然有意遮掩的七月才开口道:“本尊此刻固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不出一个月,本尊就能领悟北君的武学境界,那时候胜负则对半,可就难说结果了。”
郑凛然听了,不禁暗觉她有些自大,又有些期盼她果然有十足把握。
冬雪听了,虽然也觉得难以置信,却还是希望她没有夸大其词。
“武尊何以有这种把握?”
七月坦然道:“自从修成武魂,本尊就与秋叶长老时常一起翻阅师尊在世时的武学笔记。尤其是那本狂仙录,其中分明是北灵老人与师尊共同的武学心得。看过之后,冥冥之中本有许多恍惚不明的念想,今日见到北君与李一剑交手时,那些念头一个个都变的清晰明白了。其实此刻本尊已经整理出了大概轮廓,只是有些需要实战演练印证,一些需要尝试融汇,故而说是一月之期,算做保守估计。”
郑凛然不由皱眉,反问道:“狂仙录并非武功秘笈,不过是些驳杂的见闻思想记录而已。”
冬雪听了却信心倍增,狂仙录虽然她看来也觉得与武功没有什么关系,但七月若说是从中看出武学道理,她毫不怀疑。她知道郑飞仙晚年最喜欢看的就是狂仙录,原本都以为是因为从中追忆与北灵老人的往昔点滴。
此刻她却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这妮子武学资质果然如此过人么?当年神武擂时,连秋叶、宗主、信侯、楚高歌都没有从李一剑身上领悟掌握绝技灵闪,独她一人立即破解奥妙。今日我们一同观战,宗主还比她看的更多,偏偏就她有此收获……秋叶那疯丫头总对她推崇期许,看来并非没有道理,那疯妮子的眼光倒像师尊一样毒辣……’
“迟些收获时,本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