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冕下-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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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非常受上流社会欢迎的教堂，这个本该人头攒动的地方，此时的礼拜堂内却几乎没有人。
“乌斯坦王国班基镇教堂的本堂神父，代理黑衣主教，凯尔琉斯神父。从今天起。我以我乌斯坦王国教区主教的身份。代表枢机团向你传达正式任命。”
“首先，取消你原本的一切职务，你将不再担任班基镇本堂神父和代理黑衣主教的职务。”尤里安接着说道。
“其次，教会正式任命你为乌斯坦帝国菲奥列城代理白衣主教。代理行使地区主教的一切职权。当地一切的教会势力都归你节制。希望你你为维护提塔尔陛下的荣光而战。秩序永恒！”尤里安说完，就将代表者任命的特制羊皮纸交给了凯尔琉斯。
“秩序永恒！”凯尔琉斯接过任命之后，大声地回答道。
之后。尤里安主教的目光越过了最前面的凯尔琉斯，看着他身后跪倒在地的一男一女，又抽出了一份任命书，继续宣读命令道：“另外，授予信徒谢莉尔正式修女的称号，授予信徒贝拉米正义之手正式在编圣战士职务，同样被派属到菲奥列城教会任职。秩序永恒！”
跪在凯尔琉斯身后的谢莉尔和贝拉米同时大声回应道：“秩序永恒！”
宣读完命令之后，有脸有一次自顾自地走了，而凯尔琉斯也非常配合地跟在他身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默默地跟着。当然，贝拉米和谢莉尔两人也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这时百无聊赖的凯尔琉斯，鬼使神差地看了看教堂中央巨大的三幅画像，突然想起了班基教堂的那一幅画。
虽然那是一副毫无价值的画卷，和眼前这两幅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价值连城的画像毫无可比性，但是凯尔琉斯却依旧将他们联想到了一块儿。
新任命的主教心里恶意地想道：‘这里，不会也有什么机关吧……’
就在他这么想着并且刚转过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隐约地扫到了什么。盲眼修女那幅画像中，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突然颤动了一下，但是当凯尔琉斯准过头去确认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错觉吗？’凯尔琉斯带着心中挥之不去的疑惑，若有所思地跟着尤里安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在吩咐了一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老师进去有事情要说。”的话之后，他就跟着导师进入了那间时隔一年没有来过，既陌生又倍感亲切的房间。
凯尔琉斯随手关上门之后，两人一次落座之后，尤里安看着眼前这位自己的得意弟子，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和凯尔琉斯相处十几年的尤里安完全能够看得出此时凯尔琉斯相比与之前的巨大改变，不是外表或其他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改变，而是什么更深层次的内在变化。
对于这种变化，尤里安感到由衷的欣慰。
‘凯尔琉斯啊，你终于不再只是活在你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了。在这个充满奇迹的世界上，还有无数的东西等待你去发掘，去感受。之前的你已经错过太多了，接下来的人生里，一定不要再一次错过了。’
尤里安在心里想着，他也不会讲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凯尔琉斯并不喜欢听别人的说教，哪怕是自己这个魔术导师也一样。
“凯尔，看来你在班基的这将近一年里，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啊。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做出这么重大的改变，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够和我分享一下吗？”尤里安慈祥地说道。
凯尔琉斯看了看一副感兴趣神色的尤里安，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不用了。”短短的一个并不怎么特殊的词语，此时从凯尔琉斯嘴里听来，让人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斩钉截铁。
尤里安像是感受到了凯尔琉斯内心深处对此事的抵触，微微笑了笑，就放过了这个话题。
在房间里经过短暂数秒的沉默后，尤里安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沉声对凯尔琉斯说道：“那么让我们回归正题，对于你的新任职地，有什么认识吗？”
“我不关心哪里的情况，我只想知道我的职权范围有多大？”凯尔琉斯毫不迟疑地反问道。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以及最近心中不知为何总是带着的一丝急切，让他的口气并不是很好。
第三百零九菲奥列
但是尤里安并没有介意，笑了笑说道：“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也早就有所准备，虽然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但是我的权限还是能够弄来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的。”
说着，就将一副看起来像是地图一样的东西拿了出来平铺在书桌上。看着上面的地名，凯尔琉斯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幅菲奥列城及其周边的地图。
这只是一座看起来普通的边境城市，就地图上来看是这样。巨大的城市管辖范围，以及周围附属的城镇、村落，让凯尔琉斯看过之后觉得，这座城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理会凯尔琉斯的反应，尤里安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之后指着圆的中心说道。
“这个范围里全部的地方，任何的秩序教会神职者及其附属人员，都在你的管辖范围之下。除非有级别更高的主教来到这里，或者有着总部或帝国教区的命令，否则这些人和机构都要去完全听命你的安排。”
作为管理教会地区事务的白衣主教，虽然只是代理，但凯尔琉斯还是做好了管辖范围巨大的准备。但是在他的预想中，从来没有想过管辖范围会这么的大。
不止是菲奥列城，甚至周边几座看起来不比班基小多少，甚至更大一些的城镇都包括了进去，再加上更外围的村庄和聚集地，全部都是凯尔琉斯接下来所能够管辖的地方。
这让新任主教感到震惊的同时，更感到了浓浓的麻烦将会在之后向自己不断扑来。
秩序教会的白衣主教。一般都会负责一个区域的教会事务，而这个区域一般是一个王国，或者几个公国。
但是在两个地方，这个道理并不通用，就是两个大陆最强盛的人类国家，菲尼克斯共和国，以及……格里芬帝国。
这两个国家在秩序教会的判定中，都属于联合教区级别的大教区。也就是说这两个国家的教会最高领袖最少也会是枢机团成员，红衣大主教中的一位，甚至是更高级别的人物——圣人。
而这两个国家的最高元首。也值得教会派出相对等的人物来与他们进行对话和沟通。
而红衣大主教。在整个教会中，就只有二十多位而已。其中一半在各个联合教区担任管理者，另一半则在教会的总部协助教皇处理整个教会的各种事物，总之是权利很大的一群人。
所以因为政治地位的提高。所以这两个国家的教区划分也和其他的联合教区大不相同。在别的地方可以管理一个王国教会事务的白衣主教。在这两个地方。却只能够担任一个大城市的主教。
在凯尔琉斯自己看来，作为一个从神父直接跳到代理白衣主教这个阶级的自己，所能够获得的权利应该也要更小一些才对。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是。一座即使是在帝国，也算得上是大型繁华城市的菲奥列城，甚至还加上了周围的几个城镇，实在是有些出乎预料。
“这么大的地方，我觉得我这个新人应该不怎么合适吧……”凯尔琉斯试探的说道。
“本来确实不怎么合适，但是因为那里最近正好空出了一个职位，而且只是作为代理的话，也非常符合你的实力和功劳。所以……我也完全没有阻止的理由。”尤里安说道。
“什么功劳？”凯尔琉斯一头雾水地询问道。
“阻挡红袍的功劳！时候经过我们的调查，潘尼。西恩所制造的那些……对，丧尸，如果他们完全进入到班基的话，那么整个王国西部都会变成怪物的乐园。”
“这对于我们教会的教义是完全违背的，你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即使这不完全是你的功劳，但是也足够让你获得足够的晋升机会了。”尤里安语带赞赏地解释道。
“但是那样会让我的魔术锻炼受到影响啊！这么多的教会事务会占用我很多的时间，那么我对于魔术的研究时间也会相应减少很多吧。”凯尔琉斯有些激动地说道，此时的他迫切地想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两年后的那个任务做准备。
这才是凯尔琉斯现阶段的最大目标，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站，一切妨碍到他这项目标的事情或人物，都是凯尔琉斯第一时间要排除的对象。
但是尤里安显然对此有着不同的见解，他脸色严肃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要这么积极地锻炼魔术，你对于魔术的热情甚至比之前还要强烈上百倍。直到刚才，我还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我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慈祥的眼神中，此时充满了担心与关怀，而这份心情，也在同时转变成为了浓浓的责备和警告：“虽然不想对你所选择的道路说三道四，但是作为你在这条道路上的导师，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
“魔术的道路，绝不是任何主观的意愿所能够加速前行的，即使短时间加速，也只会在最后吞下自己所造成的苦果。”
“魔术的研究与锻炼，从古至今，从过去到未来，都永远是严谨的作业。这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也是‘根源之涡’所繁衍出的理。”
“愤怒、急躁、仇恨、贪…婪，这些都将会使你在魔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是那一天，凯尔琉斯从尤里安嘴里听到的最后一番话。
这一番话，之后一直缠绕在凯尔琉斯的心头，让他重新变得温和，而又平静。
虽然想要拯救丽希雅的心情依旧急切而疯狂，但是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妨碍他的心绪了。
深切的仇恨，已经被深深地封印在了心底，直到开始复仇的那一天来临，这份感情，才会重新解封。
只是那时究竟会孕育出怎样的东西，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即使凯尔琉斯自己，也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
在杰施特堡停留了几天，做了一些各种各样的准备之后，凯尔琉斯一行人再一次出发了。
新的旅程，即将开始。
第三百一十章边境
时间回到半个月后的现在。
王国北部边境的一个聚集地，此时凯尔琉斯一行人到达了这在王国境内的最后一站。
“贝拉米，我们到了……”当凯尔琉斯等人所乘坐的马车停下之后，谢莉尔看着依旧在那里发呆的贝拉米，皱着眉头说道。
“在想些什么？贝拉米圣战士。”凯尔琉斯也注意到了贝拉米的不在状态，疑惑地询问道。
被谢莉尔语言惊醒的贝拉米立刻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人流往来的景色，终于意识到自己等人到达了新的目的地，也就是今天休息的地方。
“不，没什么，只是回忆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贝拉米不好意思地向两人道歉道。
“是吗……”见贝拉米不想多说，凯尔琉斯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随即就打开车门，第一个下了车。毕竟他也没有探求别人秘密和过去的兴趣，即使这人是他重要的部下。
‘人老了吗？十几天前的事情，我都要这么深入地回忆吗？’贝拉米苦笑着在心里想道。
紧接着看到谢莉尔偷偷瞪过来的平淡但暗藏凶狠的眼神，脸上的苦笑更加加深了。
凯尔琉斯没有理会身后两名部下的互动，只是随意地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满眼肉眼可见的风沙飘散在空气中，随着大风的节奏，不断地在空中飞舞着。
周围几乎全都是各种各样商品的贩卖摊位，画着各种图案的牌子插在这些临时搭建的摊位前。向所有人展示着摊位上主打的商品。
从简单的日用商品，道职业者才会使用的精致武器或冒险工具，魔术材料甚至经过炼金、附魔的魔术制品，半成品和成品这里应有尽有。
虽然质量不高，但是还算得上是齐全。
透过‘广域链接’，凯尔琉斯甚至发现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拍卖场这样的地方，王国盛行的奴…隶贸易，这里自然也不会缺少。
虽然说是一个聚集地，但是看起来基本没有什么固定居民的样子，来这里的都是行脚商人和各式各样的流动人员。
看起来。像是蓝星天朝古代那样的马市。或者诸如此类的市场。
这是一个看起来落后而且脏乱的地方，流动人口的大量聚集，导致了这里异常混乱，比起班基可能还要混乱。
这里的人们给凯尔琉斯的感觉。与班基这些他待过的王国城镇相去甚远。
没有班基的混乱且充满激情。也没有首都那紧张中带着繁华的幸福喜悦。这里的人们大多眼神空洞而且充满怀疑，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与迷茫。
每一个人对周围的所有其他人都充满了怀疑和戒备，甚至自己的同伴也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这是凯尔琉斯从周围人群的中。观察之后得出的结论。
冷漠，这是凯尔琉斯从这里的人眼中，唯一找出的共同点。
就在凯尔琉斯感受着这里的与众不同之时，贝拉米两人也已经先后从马插上下来了。
贝拉米虽然心中依旧满是复杂的心情，但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他从钱袋里拿出几枚金币递到了赶车人的手上，接着发挥出他这十年来和各种各样人打交道的丰富经验，满脸笑容地对赶车人说道：“这些钱是给你的酬劳和小费，今天先去休息一下，接下来的路程还需要你多多关照了。”
但是出乎贝拉米预料的是，这位看起来普通的赶车人，却做出了和他映像中不符合的不普通举动。
赶车人看了看几枚金币，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脸上满是不舍和贪…婪的表情，但是经过一翻看起来非常激烈的心理斗争，这才挣扎着做出了决定。
只是从这些金币中跳出一枚看起来最漂亮最崭新的金币收进了口袋，然后就迅速地将视线意向了其他地方。但是看他是不是从眼角飘来的余光，以及脸上的哀叹，都显示出他心中的渴望心情。
贝拉米惊讶中带着钦佩地对赶车人说道：“您这样守规矩的老实人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了，一般人都会全部拿走我的金币吧。而你却只拿走了一枚，也就是你这次工作到现在为止的报酬，实在是让人钦佩啊……”
正当贝拉米要继续赞美的时候，赶车人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看着他苦笑着说道：“我也不是不想收这笔钱，我也知道你们那位主教老爷不会在乎这点钱，但是我真的不能……”
在贝拉米疑惑的眼神中，赶车人继续说道：“这位客人，接下来的路程我想你们必须要换一个车夫了……”
“为什么？”贝拉米神色大变地说道，突然提高的音量，让一边的凯尔琉斯和谢莉尔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凯尔琉斯皱着眉头对贝拉米询问道。
“凯尔琉斯大人，他说他不会带我们继续走了，让我们重新雇一个赶车人。这……”贝拉米带着一副惊讶中带着苦恼的表情，回答凯尔琉斯道。
凯尔琉斯闻言走到赶车人面前，温和地询问道：“这是为什么？是我们付的钱太少了吗？还是……”
赶车人闻言诚惶诚恐地解释道：“不，绝不是为了那样的原因，刚才这位先生给我的报酬实在是不能够再丰厚了。只是……我没有出境许可证，是过不了国境线的，会被那些边境守备士兵关起来的。”
主教闻言陷入了一阵沉默，异常的沉默让心虚的赶车人额头上直冒冷汗，谢莉尔那平静而冷淡的视线，不知为何让他感觉到犹如浸入冰水中一样寒冷。
“算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就随意吧。我们会像其他办法的……”说完就将车夫打发走了。
他很理解赶车人的现状。
说到底，这片大陆上虽然各种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