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冕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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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大都在习惯了军队里的生活，退役之后的生活实在是不适合我们。我自从军队退役回来之后就整个人都感觉不好，每天晚上就做噩梦，经常性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心中不停地涌出想要打人甚至杀人的冲动。”
“我的妻子和孩子每天都在我的暴躁脾气下战战兢兢，直到您推荐我去守备队任职之后。我的这种情绪才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最近，我的情绪虽然还没有完全得到解决，但是却也渐渐趋向稳定了。”
“听说很多和我一样的家伙们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缓解了，这都是多亏了主教阁下您的推荐和帮助，我想他们现在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吧。”本特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凯尔琉斯，真诚的感情让凯尔琉斯确实地感受到了。
凯尔琉斯知道刚才本特所说的那些症状到底是什么，在蓝星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战后心理疾病，用专业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简单来说，就是在战场上经历过长时间战争和军队生涯的军人们，因为在战场上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让这些军人心理上无法接受战争结束的事实。
他们在回到和平生活之后。无法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观念调整到和平生活的状态。他们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生活的范围，想象成充满硝烟和厮杀的战场，按照战场上的行为准则来约束自己。
还好这个世界因为战争都以冷兵器为主要战斗方式，所以这里的军人在战场上的行为和平时的行为。有的时候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毕竟没有那么多的高科技存在。
他们比起蓝星上的同行们来说。给人的感觉更加正常，也不会对生活造成太过于巨大的妨碍，这也是他们能够正常生活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本来这片处处充满危险的世界，和平地区和战争地区的危险程度差别其实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大，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凯尔琉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微笑着看着本特，轻轻地说道：“只要你们在守备队里好好工作，能够为这个小镇的居民带来安心的生活环境，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这时的凯尔琉斯心情没来由地非常的轻松，就像是背着沉重背包的登山者突然登上了山顶，卸下了肩上的包袱，眺望着山顶四周的宽广世界，舒畅的心情实在是无法言喻。
‘帮助别人的感觉，看起来也是很不错的。’看着想自己行了一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的本特，挺拔而又充满对未来希望的背影，让凯尔琉斯看得有些出神，‘美好的平凡生活，有时候也是能够让人们充满快乐和希望的。’
就在凯尔琉斯出神地想着什么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突然放松的缘故，一股淡到几乎闻不出来的奇怪味道飘进凯尔琉斯的鼻子里。
突如其来的怪异味道，让凯尔琉斯感到有些熟悉而又充满了古怪。非常淡薄的气味，要不是神父的感官因为成为吸血鬼的缘故，从而变得异常的敏锐，他也闻不出任何的异样。
但是很快，凯尔琉斯终于在自己充实着各类魔药知识的大脑中找到了答案，他知道了这种特意气味代表着的是一种魔药，而且是一种对现在的凯尔琉斯来说非常敏感的魔药——生发药水。
‘生发药水’是一种直走非常简单的生活类魔药，顾名思义这个魔药的唯一作用就是能够让被药剂涂抹的人体皮肤表面但时间内催生出浓密的毛发，通常被很多中老年贵族或大商人们使用。
毕竟即使制作再怎么简单，级别再怎么低的魔药，其制作成本和销售价格对于普通民众甚至中产阶级来说，都是非常高昂的，所以基本都是贵族以及其他上层阶级层能够使用。
经过一代又一代魔术师们的调整和改良，这种销售火爆利润巨大的魔药已经几乎趋于完善了，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气味，也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但是几乎没有并不代表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是这种细微的味道正常人类都辨识不出罢了，实际上还是有一些极其细微的气味的。而凯尔琉斯隐约闻到的气味，正是这种‘生发药水’的味道。
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凯尔琉斯看到了手里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烤牛排，穿着一身黑色老旧但是非常整洁的衣服，一头浓密卷发的酒馆老板兼酒保——克莱农。
‘他虽然现在经营的这家酒馆生意也算是不错，但是他的财力依旧完全不够支撑他持续使用生发药水。要知道这种低级魔药虽然短时间内的效果很好，但是持续时间并不长，通常需要长时间的持续使用才能够达到持续增发的目的。’
凯尔琉斯在心里回忆着这种药剂的使用条件和效果，对于克莱农的怀疑进一步加深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可疑在什么地方，但是凯尔琉斯依旧在怀疑他。
第二百二十一章克莱农（下）
就在凯尔琉斯疑惑为什么克莱尔要用到‘生发药水’的时候，克莱农来到凯尔琉斯的面前轻轻放下了手中盛放着牛排的白色盘子，对凯尔琉斯一脸爽朗笑容地说道：“主教阁下，您要点的牛排，请您慢慢享用。”
满怀疑惑的凯尔琉斯抬起头，无意识地扫过克莱农的脸，突然觉得他的这张脸非常的可疑。而且这个时候，心怀疑惑的凯尔琉斯感觉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不是在这间酒馆，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虽然记忆中的脸非常的模糊，但是凯尔琉斯却非常肯定地觉得这张看起来很普通的脸非常的熟悉。但是无论他怎么想，脑海中都无法清楚地反映出真实而清晰的画面。
凯尔琉斯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切割者餐盘里的牛排，一边机械式地一口牛排一口沃特酒的消灭着作为早餐的食物，一边在脑海中独立的思索着。但是直到他将全部的食物吃完，并且结账离开酒馆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起来这张脸到底在哪里见过。
对于一个心生怀疑的人来说，如果再加上他本人还是性格谨慎的话，那么他对于一件事情的怀疑就会在短时间内急剧地胀大，并且不会轻易地消除。
‘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呢？我最近也就去过那么几个地方，教堂、伯爵的庄园、还有戴芬妮的别墅……’想到这里，凯尔琉斯突然愣住了，他隐隐约约地像是抓住了一点什么。
‘等等。戴芬妮的别墅……对了，就是在别墅那里见过这个人，虽然不是直接面对面见过，但是确实看到过他的脸。’
凯尔琉斯猛地转头紧紧地盯着他刚刚离开的酒馆，锐利而充满恶意的眼神透过木质的墙体，射向了里面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看起来毫无异样的酒馆老板——克莱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他是怎么有钱持续购买这种不符合他身份财力的生发药水，以及为什么不惜引起怀疑也要使用这种生发药水的原因，现在都能够解释得通了。’凯尔琉斯心中想到。
英俊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出不可节制的愤怒和兴奋。愈加深红的双眼中透露出明显的疯狂神色。
这一瞬间的剧烈表情变化带动着他全身的魔术回路疯狂运转起来。疯狂的魔力汹涌而出，吹起了他那一头在阳光下显得异常亮眼的金色秀发。
“实在是太好了，秩序之主陛下在上，这么快就让我抓住你们的小尾巴了。”凯尔琉斯双眼紧紧地盯着陆续有客人路过进出的酒馆。脸上挂起一丝极力抑制的渗人笑容。轻轻颤动着嘴唇自言自语地说道。
“虽然你确实做得很好。普通人甚至是这方面的专家魔术师都看不破你露出的破绽，但是我凯尔琉斯却可以做到。你没有想到你们的对手里还有感官敏锐的其他种族吧，虽然有时候这个吸血鬼的身份却是有些不方便。但是今天却是多亏了它啊。”凯尔琉斯一边神经质地轻声笑着，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缓步离开。
不过这不是因为凯尔琉斯真的要离开了，他眼睛的余光一直牢牢地锁定着破旧而不起眼的酒馆，一瞬间都没有放开过。他只是不想引起克莱农的怀疑而已，虽然凯尔琉斯不怕他一个四环魔术师，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杀死他甚至只需要一瞬间而已。
但是克莱农的死一定会产生骚动，不管这种骚动是大还是小，总之在这里引起骚动之后，就一定会惊动红袍法师会或者阴影方面的其他人，凯尔琉斯相信这里有的是他们的探子和间谍。
克莱农的死会在第一时间传到反对势力高层的耳朵里，到时候引起了他们的警觉，甚至促使他们将行动提前就不好了，毕竟这里都海尔米有准备好呢。
虽然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动克莱农，但是这不代表凯尔琉斯接下来就什么都不做了。
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克莱农就是那位西索科视频中的那位红袍了。他不惜花费重金，甚至冒着被发现破绽的危险也要使用‘生发药水’的原因，就是为了要掩饰他那红袍们标志性的大光头。
虽然光头并不少见，也不见得每个光头都是红袍，但是红袍们在成为红袍之后，通过特殊魔术颜料和手法刻画在光头上的，代表着特殊魔术符文的刺青，却不是那么常见的。
甚至这些刺青可以说就是红袍们的识别标志了，头上刻着这种一般情况下消除不了的刺青的光头就是红袍法师会的成员，这条等式已经在几乎所有的世人眼中成为了恒等式了。
既然确定了克莱农的嫌疑，那么现在最重要就是将他的一切行动都监控起来。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通过监视能够得知一些最新的情报。
在现在这个一触即发的时期，最新的实时情报意味着什么，即使是凯尔琉斯这个对这方面并不敏感的人都能够很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时候，谁的情报最快最新，哪一边获得的主动权就越大，在战斗中自然也就更加占优势了。
做出这个决定的凯尔琉斯来到一个距离酒馆很远，但是能够清楚看到酒馆后门的一个隐蔽位置，凯尔琉斯知道克莱农每次离开酒馆都是从后门离开的，所以他的主要监视目标就是在这里。
至于前门他也没有忘记，他通知了贝拉米这个生面孔放下手中的训练，到前门那里监视，对于前门凯尔琉斯很放心。要知道贝拉米可也是一个常年混迹冒险世界的老手了，这种简单的监视任务对于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毕竟，克莱农从前门出来的几率虽然几乎相当于零，但是即使是这么微小的几率，这个时候的凯尔琉斯都不会放过。
为了抓住这个极其难得的机会，凯尔琉斯不会允许出现任何的漏洞，哪怕这个漏洞再微小。
第二百二十二章监视与跟踪（上）
当然，凯尔琉斯本来也可以使用魔术来进行监视。但是凯尔琉斯知道，无法完全掩盖魔力波动对于大多数魔术师们来说，就像是黑夜中的篝火一样明亮而显眼。
所以对于魔术师的监视，哪怕级别相差很大的情况下，也尽量不要使用魔术进行监视。这是预言派系魔术师守则里，最基本的一条原则，是基础中的基础。
就这样在几乎万无一失的布置中，凯尔琉斯开始了枯燥的监视生活。与此同时，他也张开了或者说一只张开着‘广域链接’这个重要恩赐。
这个恩赐虽然因为周围人流有些多的缘故，无法起到严密监视的效果从而没有被凯尔琉斯用在监视上，但是对于周围的警戒还是要靠它来完成的，凯尔琉斯可不想监视别人的时候被人监视或者背后偷袭。
同时，谨慎的神父知道，一个人在同一个地点的长时间停留，在任何时间地点的外人看来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为了找出视频中其余四名黑影的身份，凯尔琉斯没有任何抱怨地不停地变换着监视位置。
在漫长而无聊的等待中，时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傍晚。
变得橙黄的阳光，散在此时正在一条商店街上看似随意地漫步着的凯尔琉斯身上，闪烁的金色发丝在风中飘洒着。
凯尔琉斯此时正在一家卖装饰品的店铺外和老板说笑着，神父脸上温和笑容灿烂而又自然。这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其实一直在监视着一条街之外的酒馆。
已经监视了克莱农整整一天的凯尔琉斯，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他所期待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这位经营着酒馆的普通中年人一部都没有踏出他的酒馆，只有一次运送酒水的送货人来到酒馆后门的时候，他才出来过一次。他和那个送货人随意的交谈了几句，并且在收款单上签上字之后，就带着货物重新进入了酒馆。
除此之外他甚至都没有出来过，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普通酒馆老板一样，整天地在自己酒馆里打理着酒吧的生意。客人多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客人少的时候会和几个常来的客人聊天说笑。在忙碌和充实中过着每一天。
不过凯尔琉斯依旧没有放弃，反而此时他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对于克莱农的怀疑也在进一步地加深。这可不是因为凯尔琉斯不能够接受自己猜错诸如此类的理由，而是因为……
就在前几天。凯尔琉斯无意中看到过一次来这里送货的送货人。虽然凯尔琉斯没有仔细地细数送货的数量。但是大致的规模他还是有一定印象的。
将那天所运送来的酒水和其他食材的数量。与这几天克莱农这间酒吧的客流量和销售数额进行一下对比，凯尔琉斯能够很明确地得出一个结论——今天甚至之后的一周时间里，克莱农根本不需要再一次补充库存了。他的那间小仓库就快要被挤满了。
虽然凯尔琉斯几乎已经肯定了克莱农的身份，但是克莱农也非常的谨慎。一如既往的行动，让凯尔琉斯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找出有价值的情报。凯尔琉斯知道，现在只有等待才是最好的对策了。
‘可恶的小老鼠，你是骗不过我的。即使你掩饰得再好，在我这样认真观察的有心人眼中，你的破绽依旧是那样的明显。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我们接下来的时间还很长，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凯尔琉斯一边和饰品店的老板说笑着，一边在心里坚定地想着。
仿佛是克莱农特意迎合凯尔琉斯的想法一样，就在凯尔琉斯和那位热情的老板说完，买了几个小饰品的凯尔琉斯正准备离开这条商店街换一个坚实地点的时候，克莱农突然从酒馆里出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凯尔琉斯非常的意外，要知道如果克莱农这个老板离开店里，那么就意味着酒馆打烊关门了，一定会在正门的门上挂上一块象征着歇业的木牌。但是在正门那里监视的贝拉米，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贝拉米，你那里怎么样了，有什么异常吗？’凯尔琉斯通过之前与贝拉米之间建立起的‘次级心灵连线’在脑海中质问着不明所以的贝拉米。
贝拉米自然听出了凯尔琉斯思念通话中的不满和质问，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知道他这里可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心中带着疑惑和一丝胆战心惊，有些不肯定地回复道：‘回您的话，凯尔琉斯大人，这里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凯尔琉斯听完贝拉米的回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为了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保险起见继续询问贝拉米道：‘贝拉米，你那里有没有看到酒馆门口挂上了歇业的木牌，或者其他类似关门歇业的情况？’这一次的询问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不满和质问，却多出了一丝兴奋和喜悦。
‘没有，’不知道神父大人为什么突然之间转变这么大的贝拉米，闻言又一次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门确定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回答凯尔琉斯道：‘我这里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