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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永远是孩子-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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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一郎看着自己的脚尖:“到处乱跑,顾不上回家。我准备关掉事务所,把房子也退了。”
  “那么急?”
  笙一郎抬起头来,但躲开了优希的视线:“也许在我母亲去养老院之前就出发。要是那样的话,就拜托你把我母亲送过去。”
  “你说什么?”优希困惑不解,正要向笙一郎靠近,一个拄着双拐的患者大声跟优希打着招呼,在一个护士的搀扶下走过来了。
  笙一郎趁机从优希身边溜过去,直奔电梯间。
  “对不起!”优希请护士照顾一下患者,朝笙一郎追过去,一边追一边问,“为什么那么急着去国外?连送你母亲去养老院都顾不上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笙一郎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可事情紧急,需要处理的问题又太多……”笙一郎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咳得都无法继续走路了。
  “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咳嗽。”
  笙一郎掏出手绢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止住,抬起头来笑着说:“烟抽得太多了。”
  “上医院检查一下为好。”
  “有时间再说吧。”笙一郎说完继续往前走。
  “等一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笙一郎走到电梯前,电梯门正好开了,刚要上电梯,岸川先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岸川夫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笙一郎只好往后退。
  “啊!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岸川先生笑着跟笙一郎打招呼,“好长时间不来看你母亲了吧?麻理子可寂寞了。”他发现优希在笙一郎身后,又开玩笑似地说,“护士长助理也感到很寂寞。”
  “净说废话!”岸川夫人斥责道。她已经从笙一郎和优希的表情上看出问题来了,赶紧对笙一郎和优希说了声“对不起”,指了指大厅那边,让丈夫把她推走。
  岸川夫妇走后,优希对笙一郎说:“我问你,见得到有泽吗?”
  笙一郎按了一下叫电梯的按扭,冷淡地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的收尾工作很忙,没时间。”
  “你为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谁慌慌张张的了?”笙一郎环顾四周,好像害怕有人追上来似的。
  优希抓住了笙一郎的胳膊,笙一郎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优希一针见血地说:“什么到外国去,骗人!你到底想去哪儿?”
  笙一郎不说话。
  忽然,优希想起了给奈绪子送葬时的事。她拉了笙一郎一把,笙一郎老老实实地回过头来,他的眼睛闪着乞求的光,眼泪都快下来了。优希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认识跟有泽好的那个人?”
  笙一郎抽泣着吸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你会去参加她的葬礼。”
  “你为什么到那里去了?”
  “……我认识她。”
  “那你为什么藏在远处的大楼后边?”
  “你为什么去参加她的葬礼?”
  “我跟她见过一面,她到医院里来找过我。”
  笙一郎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
  “这个月14号。”
  “14号……”
  “开始说是探望你母亲,我觉得她的真正目的是来见我。大概她对我过去跟有泽的关系有某种误会。”
  “她说什么来着?”
  “见到我以后马上就走了,几乎什么都没说。”
  “什么表情?”
  “自责、后悔的表情。好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
  笙一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要是不告诉她就好了。”
  “不告诉她什么就好了?”
  笙一郎暖昧地摇摇头:“她一直很介意梁平和你的关系,凭直觉发现梁平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心情非常复杂,用嫉妒这个词是概括不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问我你在哪儿上班,我就告诉她了。如果她见不到你,也许就不会死了。她这一死,把梁平也连累了。”
  “你知道有泽在哪儿吗?”
  “不知道。”
  “别隐瞒了。你把他藏起来了吧?”
  “我?把他藏起来?说不定那小子在盯我的梢呢。葬礼上也没见着他的影子,莫非他没参加破案?”
  “他……失踪了。”
  “为什么?”
  “他被怀疑杀了奈绪子。那个叫伊岛的警察,你也知道吧?梁平给他打电话说,奈绪子的死,都怪他梁平。打完这个电话就失踪了。”
  “傻瓜……”笙一郎小声嘟囔着。
  “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笙一郎摇摇头:“……不可能是那小子。奈绪子的死,不能怪那小子。”
  这时,笙一郎身后的电梯门开了。乘电梯的人下来以后,电梯门又关上了。
  笙一郎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地抬起头来看着优希,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小儿科那个被烫伤的小女孩出院了吧?”
  “啊,怎么了?”
  “她死去的母亲的保险金,以她的名义接受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这一点我很明白。比如说,用聪志的生命换来的保险金,你能平静地接受吗?对于那个小女孩来说,多少钱也代替不了母亲,相反会成为她的烦恼。随着她的年龄的增长,手里拿着因母亲的死换来的钱,说不定会有一种罪恶感……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呢。母亲为了女儿,早就准备用生命换一笔钱留给女儿了,母亲是打心眼儿里爱着女儿的,所以想给女儿留一笔钱,以备急用。如果将来真的用上了这笔钱,钱,就可能成为有意义的东西。心灵受到伤害的人,要想活下去,难道不需要这种自我安慰似的幻想吗?正如八号病房楼的孩子们需要一个想像中的家庭……”
  优希集中注意力,体会着他话的真实含义:“你说了这么多,归根到底……”
  “不应该怀疑是聪志杀了那个小女孩的母亲。”
  “为什么?”

  具体到哪里去,优希并不知道,反正是跟这里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笙一郎迷惑地歪着头看着优希,优希冲着笙一郎笑了。笙一郎盯住了优希的脖子。莫非他对他自己将要发作似地掐死优希感到害怕吗?或者说他正想要这么做吗?
  “可以呀!即便你想掐死我也是可以的。”优希点点头,握紧了笙一郎的手。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优希回过头去,一瞬间,眼前的情景使她回到了现实世界。优希看见岸川夫人坐着的轮椅翻倒在大厅里,岸川先生正在往起抱她。
  笙一郎身后的电梯响起了电脑模拟的悠扬的钟声。优希转身一看,电梯门又开了,从电梯里下来一个护士,那个护士看到大厅里发生的情况,大吃一惊,赶紧跑了过去。
  优希看着笙一郎身后空空的电梯,觉得那是一个不知道通往何处的洞穴,还产生了笙一郎就要被那个洞穴吸进去的错觉。此刻的优希,不想去管身后的患者,只想跟笙一郎一起被那个洞穴吸进去,落到某个不知所处的地方,她坚信那个地方有她的幸福。不必像现在这样拼命努力,也一定会得到幸福!什么医院、护士、医生,都不要了!
  但是,笙一郎松开她的手,冷静地对她说:“过去看看吧。”说完朝大厅那边看了一眼。那眼睛不再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的眼睛,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甚至比一般的大人更理性,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眼睛。
  “快点儿过去看看呀!”笙一郎催促道。
  好像得到了拯救似的,优希的内心里涌上来一种安心感,但同时又感到一种莫名的痛苦,她的眼泪盈满了眼眶。
  优希强忍着眼泪对笙一郎说:“对不起。”
  笙一郎微笑着点了点头。
  优希奔到岸川夫人身边,拍拍那个护士的肩膀:“快去叫医生!”说完麻利地为岸川夫人检查起瞳孔、脉搏和呼吸来。
  岸川先生焦急地说:“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她!”
  优希说:“不要紧的,您放心吧。”说完抬头一看,电梯间里的笙一郎不见了,电梯的门只剩下窄窄的一道缝。
  “等等!”优希想大喊一声,但忍住了,低下头继续护理岸川夫人。
  岸川先生说:“这个人哪,受的苦太多了,所以呢,她应该得到比别人多得多的幸福……以后,我要让她得到更多的幸福……求求您,救救她吧!”
  “是啊,您说得对,我也这么认为。”优希一边答应着岸川先生,一边解开了岸川夫人的上衣扣子,以便使她呼吸更顺畅一些。
  


  3

  
  优希交班之后,又帮后夜班护士护理了一阵病人,临走时还到岸川夫人的病室看了看。经过抢救,岸川夫人的病情稳定下来了。优希看了看岸川夫人,又看了看麻理子,才到更衣室换了衣服。
  下雨了。优希坐出租车直奔笙一郎的事务所。事务所没人。优希又去了笙一郎的家,也没人。没办法,优希只好回蒲田自己的家。
  掏出钥匙开开门进去以后,马上觉得屋里空气的味道跟平时不一样。她打开灯,轻轻地叫了一声:“长濑……”
  停顿了一下,优希又说:“真对不起。”这时,屋里有动静,“是有泽吗?”
  优希进屋一看,只见梁平围着一条毛毯,盘腿坐在壁橱前边的榻榻米上,头发是湿的。看见优希进来,梁平说:“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披上你的毯子了。太冷了。”梁平淡淡一笑,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你这房间里没有取暖器,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又一想,你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有取暖器也用不上。”
  优希不敢看梁平的眼睛,放下包,蹲在梁平面前:“你是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
  梁平胡子拉碴的,脸色很不好,腮帮子明显地瘦了下去,眼神跟笙一郎一样昏暗。
  “你的窗户没插插销,”梁平故作轻松地说,为了躲避优希的追问,梁平看着窗户又说,“你这儿是二层,没费什么劲儿我就上来了。”
  优希看了窗户那边一眼,窗帘没有弄乱,小桌子上的骨灰盒依旧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
  优希转过脸来看着梁平:“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梁平看了优希一眼:“今天中午……应该说是昨天中午了,12点左右,你到自由之丘的公寓去了吧?”
  “你是指长濑的家?”优希想起离开笙一郎的公寓去车站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人。
  “他在家吗?”
  优希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把头发擦擦吧,小心感冒了。”说完拉开壁橱,取出一条干净毛巾递给梁平,“湿衣服呢?”
  梁平看了看身旁卷成一团的大衣:“只是上身湿了,没关系。”
  “不晾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干呢?”
  “不能晾在外边看得见的地方……现在还不能让他们抓住我。”
  “没人盯梢,我观察了好多次了。”
  梁平皱起眉头:“为什么要观察是否有人盯梢?”
  “伊岛来过,警察也到医院找过我。”
  “伊岛?到这儿来过?”
  优希一边把梁平的大衣用衣架晾好,一边对梁平讲了伊岛来这里的经过。
  “那么,大概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
  “喝杯咖啡吧,我这里只有速溶的。”优希点着火烧上水,“奈绪子到医院找过我。”
  梁平吃了一惊。
  优希没有看着梁平说话,她知道,梁平也怕她看:“你的情人吧?”
  梁平沉默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回答说:“啊。”
  “伊岛跟我说了。你说都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把她给杀了。就用这双手,把她给杀了!”梁平自暴自弃地说,语气粗暴。
  优希看着燃烧的煤气,摇摇头说:“别再说谎了!我们不要再说谎了好不好?”
  梁平不说话。
  “长濑到我们医院去了。”
  “笙一郎?什么时候?”梁平起身走到厨房来,看着优希。
  优希还是不看他:“昨天下午。他说,是他把奈绪子给……”优希感到心里一阵疼痛,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你也知道是他吧?所以你才一直在他家附近等着他!”优希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声音在发抖。
  优希觉得出梁平盯着她的侧脸,好像在追问她。
  “奇怪!我说笙一郎杀了人,梁平怎么不当回事?怎么不感到吃惊?”优希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声色。
  “那小子跟你说了?为什么要那样做?奈绪子跟那小子,为什么是这么个结果?”
  “不,关于这些问题,他什么都没说。”
  梁平回到壁橱前边坐下:“奈绪子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梁平用平静的口吻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躺在被子上,睡得可好了。一点儿都没乱,我还以为她真的是睡着了。身上没有一点儿伤。也许是笙一郎做得仔细,但从奈绪子平静的表情来看,是她自己希望死的。这能说不怪我吗?是我让她产生了想死的念头,至少我有一半责任。我无法把那小子当做罪犯追捕,更不想把那小子抓起来。但是,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么个结果?他跟奈绪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听那小子亲口对我说清楚。警察只会有组织地搜查,但我想单独找到他。我不能扔下奈绪子不管,所以给伊岛打电话,求他处理奈绪子的后事。”
  优希看着煤气灶蓝色的火苗,觉得不可思议,水怎么还不开呢?她用了很长时间才使自己平静下来:“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过了一会儿,优希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梁平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叠得整整齐齐的手绢模样的东西:“那小子把这个放在奈绪子枕头上了。”
  优希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迷惑地看着梁平。梁平抓住那块布的一端用力一抖,另一端垂到了榻榻米上。那是一块长长的布条、上边到处是黄色的斑块:“绷带!”
  “绷带?”
  “你刚到双海儿童医院那天往海里走的时候,掉在海边的绷带。我跟那小子争抢,扯断了,每人得到一半。”
  优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那是18年前的事啊!”
  “对,18年前。”
  “不可能保存到现在呀!”     
  “保存到现在了。我也保存着呢。”梁平说着把左手伸讲左边的口袋,掏出另一块颜色和形状完全一样的布条来,“一直放在贴身口袋里,没有离开过。我想那小子也一样。他把这个放在奈绪子的枕头上,是想告诉我是他干的。也许还有对你断念的意思……17年前,我们虽然跟你分别了,但精神上谁也没有跟你分别。这次,他好像在说,真的要跟你分别了。这种意义,只能用我们手上的绷带来表示。”
  “分别?”突然,水壶的叫盖儿响了,优希慌忙把煤气关了。
  “笙一郎只说了奈绪子的事吗?”
  优希看着梁平,没有说话。
  “那小子除了奈绪子的事,还说别的了吗?”
  优希犹豫了,她想搪塞一下,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她吃力地喘着气,不由自主地说了实话:“还有那个被烫伤的小女孩的母亲。”
  梁平的脸扭曲了。他的身体靠着墙滑下来,蹲坐在地上,狠狠地用握着绷带的手在膝盖上砸了一拳,痛苦地呻吟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干的呢。”他咬着拳头,“我以为是你干的,所以在现场的草地上乱踩。但是,伊岛怀疑聪志的时候,笙一郎拼命保护他,我就有点儿怀疑是笙一郎干的了。如果那时候我深入追究,奈绪子也许不至于……就算奈绪子有自杀的倾向,那小子也不至于成为凶手。”
  梁平突然抬起头来,往墙上使劲儿撞自己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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