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徽章-第5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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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战争的本质，摧毁。
元素魔法塔内，七十五个斯科琴亚贵族彻底崩溃，铁壁城就在他们的眼前被焚毁，大火蔓延，浓烟向上飘起，要不是疾风龙武一直在使用风魔法驱散云雾和烟，这里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还是战争吗？要是以后的战争变成这个样子，贵族的荣耀将不复存在。强大的魔法师参与到战争中，摧毁敌人的城市，还有什么人能经受得起这样的威胁？
第三波金属飞行器到来了，继续向铁壁城内投掷魔法火焰弹，城中的防御彻底崩溃，除了魔法塔之外，已经没有人试图抵抗了，所有人都在向城外逃，包括守卫城墙的军队。
除了奈丽丝，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沉重，包括三十六个魔导士在内，大家都觉得，这一次的进攻，太过残忍了。
萨林的声音在魔法塔内响起：“我知道大家不忍心，只是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教廷的军队，很快会突破秦因边境防线，云流人，会打下连云城，南方贵族很多都要独立，秦因只剩下北方的话，再也无法抵御三大帝国的联手攻击。这一次是警告，让斯科琴亚人明白，梅塔特林王国是不能碰的。等到三大帝国签订了真正的盟约，我们这样的攻击也不会让他们恐惧，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萨林的声音有些疲惫，这样的战争，他看不下去了。和他预计的差距太大，城中除了军队，逃走的人不足十万。
这主意是雷克斯出的，可是自己就没什么责任吗？他给魔导士们打气，安危法师的心情，自己的压力可一点都不小。萨林能毫无顾忌的杀死几十上百的人，但是屠杀几百万人，还不是他这个九级魔导士能承受的。
现实和想象永远差距很大，萨林以为自己可以无视这一切，可他现在真的想立刻飞走，再也不看这片该死的土地了。
“主人，人总是要死的，我们恶魔，可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奈丽丝安慰萨林，她能感觉到萨林的心情有多糟糕。
“奈丽丝，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人类本来就比恶魔凶残，否则当年恶魔怎么会跟随人类，到处杀戮呢。征伐位面听起来很豪迈，实际上每个位面死的人，都是今天的百倍。主人，那些被杀死的，也是人类啊，可不都是怪物。”
见萨林不说话，奈丽丝道：“主人，记得大宗师吧，你看他，把你当成同类了没有？”
萨林心中恍然，是啊，大宗师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同类，如果能离开那墓地，恐怕杀死梅尔斯大陆上所有的人他都肯做。
人、神灵，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奈丽丝，这不是我杀戮的借口。”萨林心情好了些，却无法释怀。
“主人，要我说，你不好受是正常的，就多回味一下吧，以后等你进阶到超越神灵的阶位，就再也不会有今天的感觉了。”
尼古拉斯在旁边道：“主公，奈丽丝说的没错，神灵也是如此，把无私奉献的信徒当做羔羊。有一天，我们达到了那种高度，也会变成那样的。今天，就让大家一起悲伤吧。”
尼古拉斯说的比奈丽丝透彻，萨林现在最难过的就是矛盾，内心的矛盾。
因为想要征服大陆，这样的事情恐怕还要去做，但是他不想再动手了。
“主公，你也可以不做，等教廷统一大陆的时候……”尼古拉斯不说了。萨林也不用在劝。他都明白。要是萨林不去做，教廷也会把一切做的很彻底。不信仰神灵的人，会被杀光，整个大陆上的人，至少要死一半以上。
“我们这样，是不是很虚伪？”萨林看着身边的人道。
古格子爵早就说不出话了，萨林让他看到了战争最残酷的一面，没有防备的铁壁城，只被一堆一级魔法装备摧毁了。这些一级魔法装备的价格就算贵，也是有限的。只有那些金属飞行器的价格，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如果萨林没有图纸和数量庞大的魔导士，根本就制造不出来。
金属飞行器不是第一次出现，可是这么使用的，梅塔特林人绝对是第一个。在远古的时候，这种飞行器只有当斥候的资格，现在却可以用来当做进攻性的武器。
“主人，一点都不虚伪啊，人类就是这样的。一边想着保护，一边又想着摧毁。就像我们恶魔，一边想着叛逆，一边又想着忠诚。”奈丽丝的话，让萨林沉思。
最后一架金属飞行器呼啸而去，金属飞行器上不会准备太多的魔核，每次的任务，只提供两成的魔核冗余。否则一具金属飞行器坠毁，就要损失大量的魔核。攻击完成之后，金属飞行器要尽快回到荒古战舰。
金属飞行器上只有五个士兵，如果不回到战舰上，落入敌人的包围，是无论如何都保护不住自己装备的，甚至这些士兵都没办法毁掉金属飞行器，只能用预先准备的魔法火焰弹烧掉魔力熔炉。
大地上是红色的火焰，就像是大海。这大海翻滚热浪，火焰近处几十米内的东西都会跟着燃烧，铁壁城中的火越来越大，任何能燃烧的东西，都逃不过火的吞噬。
这样的环境，也只有深渊生物还能生存，就是恶魔和亡灵，都会被大火烧死。
魔法塔内的斯科琴亚法师已经绝望了，他们只守护住了不足一平方里的土地，外面的一切都被焚毁。大火还会继续燃烧下去，他们现在已经放弃了维持禁飞领域，那些金属怪物根本不怕这种魔法，可以在禁飞领域内自由飞行。
“梅塔特林人，他们疯了。”九级魔法塔内，铁壁城内最强大的九级魔导士看着外面的魔法影像，对身边的学生们说着。他的话语有些无力，身为九级魔导士，竟然拯救不了一个城市。如果他强行飞出魔法塔，应该可以击落很多金属怪物，可是他不敢。
头顶就是一座能飞的魔法塔，他要是离开自己的魔法塔，很可能被敌人杀死。
萨林知道，这个时候进攻，很有可能摧毁这些魔法塔，塔内的法师已经失去斗志。不过他只是让疾风龙武吹散烟雾，用巨大的魔法幻影对下方的魔法塔道——
“去告诉唐尼，他攻击我的孤星城，我就摧毁他的铁壁城。我是萨林？梅塔特林。”
萨林说外，元素魔法塔向北缓缓飞去。地面上，奈丽丝的恶魔军团，已经和几只附近的援军战斗在一起，和萨林预计的不同，城中的军队逃出来的不多，恶魔军团并没有遇到可疑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目标。
铁壁城附近有十多个城市，驻军数目加在一起也不少，可是恶魔军团只遇到了不足两万的援军，还是分成四批到达的。
不是斯科琴亚人的反应慢，而是萨林的这种攻击太过迅速，斯科琴亚人根本不明白，等附近的军队集结起来的时候，萨林早已经结束了战斗，带着奈丽丝的恶魔军团离开了。
这让萨林对恶魔军团的使用方式有了新的想法，这样投送军队，很少有人能反应过来。恶魔军团可以在很狭窄的地方加入战斗，躲避雄关。
想到这些，萨林感觉自己真的很虚伪，方才还为那死伤的普通人难过，现在又在考虑如何使用恶魔军团杀戮。
这人世间的杀伐，比魔法的修炼还要凶险！
萨林恍然，双眼中灵气全失，只是木然的望着远方。元素魔法塔在飞，飞向大海，一路上已经再无阻碍，铁壁城的魔导士们不敢追上来，皇家海港内，就是自己的军舰，有数量庞大的军队，还有荒古战士坐镇，只是……
只是这一切，真的让人疲惫不堪。
萨林的心中突然生出了放弃的想法，自己和雷克斯去中央神殿好了，用十九级的聚星针破坏女神的石碑，看看能否破坏掉与女神的契约。
“主人，你这样想可不好。”奈丽丝郁闷的站在萨林身后，用她的指甲去划萨林的魔神套装，锋利的指甲划在魔神套装上，飞溅起一串的火星。
“我怎么想了？”萨林猛然回头，翼骷髅能窥视自己的想法还不算让人尴尬，这小恶魔可不行。
奈丽丝笑得露出了牙齿，尖锐的虎牙咔的一声，上下摩擦。
“主人，吓唬你呢。”
“老师。”楚门也在旁边劝解起萨林来，方才的杀戮，对他的冲击不大，斯瑞格岛的法师中，有很多从来没离开过岛屿，在封闭的环境下生存。不是斯瑞格岛的人，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
“不用说了。”萨林摆摆手，四下看看，道：“靠我活着的人现在挺多的，我要是不继续努力，这些人可就没个着落了。不管我是否能想通，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去做。嗯，古格，我们回锡兰城，那些贵族们，现在你能去说服了吧？”
古格的面色白中带青，又有些愤然的看着萨林。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就算我的孤星城没有被攻击，这件事情也迟早会发生。古格，你不会以为唐尼派遣军队去攻打我的城市，是为了和我好好谈谈吧？”
“你也是斯科琴亚出身，怎么可以这样！”古格子爵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让萨林有些惊讶。这古格子爵，比自己想象的天真啊！
“古格，我大婚的时候，唐尼也派使节，送去贺礼。我不再是以前的萨林了，你明白吗？”萨林的语气有些森然，古格这才感觉到魔法塔中的寒意。
萨林的心情很不好，他这么做，接近于找死。
“你现在不是斯科琴亚的子爵了，而是我梅塔特林的伯爵。等我踏平斯科琴亚之后，会在你的封地旁，建立陪都。如果你不满意我的做法，可以去找唐尼，你的锡兰城，我直接翻建，还省下许多麻烦。”
“殿下，古格唐突了。”古格低头认错，他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萨林怎么做，不会因为自己的意愿而改变。
“不过你也没错，今天的事情，以后我也不希望再发生了。这只是一个教训，对我、对唐尼都是一样的。”萨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古格也不敢聒噪，小心翼翼的陪着萨林，直到元素魔法塔重新降落在了荒古战舰上。
尼古拉斯对萨林道：“主公，那个铁血大公爵，很麻烦啊。”
他这是有感而发，萨林的舰队登陆，以荒古战舰为基地，发动了对铁壁城的打击，这样的攻击，铁血大公爵也做得到。魔法火焰弹又不是什么高级装备，只要有初级的炼金工厂，就可以大规模生产。铁血大公爵的领土比梅塔特林王国还大，找到一处火油矿也不难。
金属飞行器，初级的魔力熔炉，这些铁血大公爵都能制造。铁血大公爵和萨林相差的只是元素魔法塔和元素徽章。可是铁血大公爵有因波斯，能大量的唤醒那些远古九级战士，并且将其控制，这样的力量，也能压制城市中的魔法塔。
整个梅塔特林王国中，只有梅塔特林城不怕这样的攻击，三十六座九层的魔法塔，加上数以千计的魔法师，是不会被压制住的。
萨林没有回答尼古拉斯的话，自己的王国，在海上进攻，只有梅塔特林城一个攻击点，铁血大公爵肯定会先攻击容易打击的连云城，而不是梅塔特林城。
荒古战舰上空无一人，所有士兵都上了岸，只剩下机械亡灵控制着巨大的战舰。机械亡灵的分身殷切的招呼萨林等人，萨林懒得搭理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直接带着身边的人，飞上了龙骸战舰。
皇家港口的防御设施彻底被摧毁了，港口城市被萨林的军队占领，这里的战斗也不算激烈，主要以走私为主的皇家舰队，根本不是萨林这支舰队的对手。
萨林无意视察被占领的城市和港口，他和雷克斯商量了一下，将军队分为两部分，荒古战舰留在雷克斯这边，包括雷克斯携带的魔导士们。萨林则带着龙骸战舰，白骨战舰和十二条高速护卫舰，前往锡兰城。
铁壁城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要看看唐尼的反应。是继续和教廷勾结，进攻梅塔特林，还是派人前来谈判。
翼骷髅和磐龟炼金船被留在了皇家港，萨林分出去的舰队，只能携带一个主力营的编制。大部分的军队都留在这里，守卫港口。雷克斯暂时还不想放弃这里，因为从皇家港到斯科琴亚帝都之间，没有任何地形的阻碍。原本的铁壁城已经烧成一片白地，必要的时候，雷克斯甚至可以从皇家港直接进攻斯科琴亚帝都。
萨林和雷克斯匆忙分手，西去锡兰城，他不知道，整个大陆都因为他的行为震动起来。铁壁城被毁的魔法影像，先是传到了斯科琴亚帝都，然后又被传送到了教廷，秦因和云流都接收到了这份资料，唐尼没有刻意隐瞒，在帝都中的密探们，纷纷把消息传送回自己的国家。
最后得知消息的是炼金城，炼金城内，代表最高统治权力的元素之手召开了紧急的会议，所有元素之手内的魔导士被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处理萨林残暴的行为。
第481章沉没
四大帝国之中，秦因帝国是震动最大的，因为连云城失陷了。铁血大公爵出动了上百的铁血战士，还有近千的金属飞行器，协同荒古战舰，进攻连云城。
连云城的防备比以前强大的多，海岸上布置了无数的魔法石炮，投石机，还有建立在一些数百米高巨石上的重型炼金弩。不过在铁血战士面前，这一切的防御显得如此脆弱，连云城的岸防被迅速摧毁，铁血大公爵出动了金属飞行器，向连云城内的设施投掷魔法石弹。
这些魔法石弹的威力强大，把连云城内辛苦修建的工事一个个的摧毁，杀伤的平民超过了二十万。这点杀伤和萨林在铁壁城造成的伤害没法比，可是两个人的进攻思路是一样的，都是同天空中发动打击，用最便宜的装备去进攻，不管目标是什么，全部用摧毁的方式对付。
萨菲罗斯不认为这是巧合，他有些失态的在府中痛骂萨林，如果萨林提前告诉他有金属飞行器这种东西，连云城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损失。
下议院的贵族们不敢触怒他，毕竟萨菲罗斯不止是一个秦王，他还是黄金剑圣，暴怒之下，杀人是很简单的事情。
萨菲罗斯此时已经有所预感，这秦因帝国，恐怕要毁在自己手里了，自己的侄子无辜，当了这几年的皇帝，毫无建树，大权都在自己手中，到头来又免不了要做一个亡国之君。最可恨的是，六翼飞蛇印在萨林手中，自己不是皇帝，不可能请动格律克斯家族的力量。
如果让皇帝去请，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大权，一切要由奥贾维斯说了算了。
一个从小病弱的孩子，能掌控住秦因帝国吗？现在的帝国，可是风雨飘摇之中啊！萨菲罗斯几乎愁白了头发。他自己的两个儿子，自己也看着不满意，根本无法掌握帝国大权，而且两个儿子都没那个野心。
野心这种东西，比能力还难以培养。能力可以强迫着训练，可是野心，那是天生的。
萨林的舰队，从皇家港出发，向锡兰城驶去。元素魔法塔已经被收起来，这东西飞行的时候消耗的魔核可不少，舰队的速度也能达到每小时百里，萨林没必要浪费能源。
斯科琴亚海域魔兽出没频繁，萨林这一路上并不太平，完全是依仗着荒古战士，才能乘风破浪，速度不减的向西前进。虽然是夏季，深海之处竟然还能看到浮冰，据说是从冰封之海以西的一块大陆上漂浮过来的。
那大陆上覆盖着数千米厚的冰层，每年夏季，都有巨大的冰山融化，从大陆上分离，向南漂移，这些冰山就成了普通船只的灾难。
萨林心中烦闷，索性放慢了舰队的速度，在海上进行起了捕猎。他的航线离海岸足有三千里，而斯科琴亚人的渔船，不敢离开海岸超过五百里的距离。这里看不到任何人类行动的踪迹，海中的魔兽对战舰很是好奇，不少低级魔兽跟着战舰，试图攻击。这些试图攻击舰队的魔兽都成了萨林的猎物，战舰上有专门针对水下目标的魔法装备，猎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