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妖皇-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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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看到无头骑士死去，姜禹和海音儿都是松了口气。
这无头骑士太过难缠，竟然能够吸收攻击，甚至连空间之力都能吸收。
如果这一次不是姜禹和海音儿联手的话，他们想要单独战胜这无头骑士，必然会是一场艰辛的苦战。
“此人在过去的时代之中，必然是一位绝代天骄，可这样的人物，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姜禹叹息，无头骑士这样的强者，能够收服狮龙马，若是论起实力的话，恐怕魏子墨厉鸿雪这些人都不如这无头骑士。
“这个地方很诡异，我们要小心。”海音儿的目光望向无头骑士刚才走来的方向，道，“我们走吧。”
“好。”
姜禹点点头，接下来，两人更是小心，一路向内而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之内，他们倒是颇为顺利，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袭击。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他们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皆是盯着前方。
前方，是一条小径，曲径通幽，不知通向了何处。
两人对视一眼，向前走去。
“嘎——嘎——”
小径之上，突然响起大叫之声，两人都一惊的望去，只见那是几只乌鸦，张开两翅，箭也似的向着远处飞去。
“是死的吗？”
姜禹的眉头一皱，海音儿重瞳望着那些乌鸦，点点头，“没有任何生机。”
“你觉得我们这是走上了一条什么路？”
姜禹随口问了一声，这条路很诡异，他走在上面，又觉得像是踏在虚无之处。
“不知。”海音儿摇摇头，眼神深处也有重重疑惑，又展颜一笑，道，“再坏的结果，也最多是黄泉路。”
姜禹哑然失笑。
但是，就在半个时辰不到之后，姜禹和海音儿都愣住了，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面前，是一条大河。
此河通体黄｜色，如千军万马崩腾，水流湍急，在那水流之中，时而有一些白骨被大浪翻起，无比的狰狞。
“黄泉？”
姜禹和海音儿都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幻觉吗？
海音儿的重瞳绽放神辉，盯着那黄泉，不断的查看，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这是一条真河。”
“就算河是真的，但是不是黄泉，那也未必。”
姜禹缓缓说道，黄泉，这是传说之中的东西，他不信会真正的存在。
他观察了片刻之后，手掌向着面前的黄｜色大河一抓，然后，便有一些河水被抓了出来。
这些河水悬浮在他面前的虚空之中，他做好准备之后，试着拿手掌去触碰了一下，一瞬间，他浑身一激灵，只觉得一股阴冷之力几乎要将他的魂魄冻结。
“这……”
姜禹的眉头深深的皱起，这些河水太诡异了。
“失败了……”
也便在姜禹和海音儿都疑惑重重的时候，忽然之间，一道叹息声响了起来。
“什么人？”
姜禹和海音儿的目光都望向了面前的那条黄｜色大河，他们的耳力何等的敏锐，一下就听出这是从黄｜色大河之上传出。
但是，大河崩腾，并无任何的身影存在。
“创造地府，建立轮回，是我太天真了吗？”
那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他疑似在自语，在向自己发问，又像是在问姜禹和海音儿的答案。
而听到他的话之后，姜禹和海音儿都是深深的震撼。
创造地府，建立轮回？
这八个字，简直能把人给吓死。
地府轮回，这种东西一直以来都是传说，虽然代代流传，但世人根本无法确定是否真正的存在。
而现在，这声音居然说，他想要创造地府，建立轮回？！
这样的讯息实在太惊人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眼前的这一条黄色大河，姜禹都要以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个疯子。
1489。第1489章 你们已经死了
黄｜色的大河在眼前奔腾，整片空间之中都充斥着一种阴冷之感。
站在这个地方，连灵魂都似乎感到了寒冷。
姜禹和海音儿的心中都充斥着震惊，眼前这条河，疑似黄泉。
在过去，有人竟然要创造地府，建立轮回。
饶是姜禹和海音儿见多识广，身为顶级天骄，但这一刻依旧被震撼的不轻。
这种事情，光是说出去就能让人感到震撼，更何况，这个神秘的人，还真得去尝试做了。
“快看！”
突然，海音儿发出吃惊的声音，两人的目光一同向着黄河的上游望去。
只见在那河面之上，有一条小船顺河而下。
这小船不大，只有三张多长，跟这条崩腾的黄河比起来，仿佛随便一个浪头，都能打翻这条船。
但是，这条船就这样平稳的飘来，无比的诡异。
最叫人吃惊的是，在那船头之上，站着一道身影。
那身影背负双手，浑身朦朦胧胧，看不清是男是女。
“活人？”
姜禹和海音儿的背后都有些发寒，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见到过一个活人。
若是此人还活着，而且还是从这条诡异的河上而来，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他就是那个想要建立地府轮回的狂人吗？
姜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道身影，会是她吗？
那个补天者的转世，与慕容滢岚有关、试图创造六道轮回天功的人，他们会是同一人吗？
也就在姜禹疑惑之间，那小船停了下来，任那河水湍急，它却像是扎根了一样，岿然不动。
在船头之上，那道背负双手的身影转过身来，望着岸边的姜禹和慕容滢岚。
“两位要上来看看吗？”
那声音很朦胧，像是就在耳边，但仔细一听，又像是远在天边，飘飘渺渺，甚至无法听出是男是女。
这种感觉太奇异了。
特别是，在姜禹和海音儿的感知之中，感受不到任何此人的气息。
他们都感到了疑惑，此人究竟是死是活？
姜禹和海音儿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虽然此人来历不明，但到了这里，他们不去一探究竟的话，将会是一个遗憾。
而且，若是此人想要害他们，也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两人身子一动，纷纷踏上了那艘小木船。
“好久没有客人来了。”
那身影发出一道笑声，这个时候，小木船再次启动了起来，缓缓的前进。
站在船上，姜禹和海音儿眼中的疑惑更甚。
此人太过诡异，明明就站在他们的眼前，但他们却有种不在同一时空的感觉。
“还不知阁下身份？”
姜禹抱了抱拳，开口问道。
“一个名字而已，何须在意。”那身影淡淡开口，有种洒脱之意，潇洒不羁。
小船向前飘去，河水激荡，但这船四平八稳，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姜禹再次发问。
“若是提前说了，岂不没了新鲜感？到了便知道了。”这身影哈哈大笑，透着一种豪迈之意。
“阁下就是想要建立地府轮回之人？”这是姜禹的第三问，也是他和海音儿最为在意的。
“失败了，不值一提。”
此人说道，而其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令得姜禹和海音儿的心中齐齐大震。
若是他就是那个想要建立轮回的狂人，那么如今，无尽的岁月过去了，他究竟是死是活？
“前辈还活着吗？”沉吟了一下，姜禹沉声道。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春花、夏夜、秋日、冬雪，花开花落又花开，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活着便是生，腐朽便是死。”海音儿回答道。
“哈哈，倒也简单明了。”此人哈哈一笑，旋即道，“有人活着，却如行尸走肉，空壳一具，有人死了，精神意志却永世长存，万古不落，那么是谁生谁死？”
“生生死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梦幻泡影，你能说得出我算是生是死吗？”此人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却像是字字真言一眼，震荡人心。
海音儿沉默，不再言语。
哗啦啦！
耳边，黄河之声滚滚崩腾，仿佛有百万大军在沸腾。
小船不紧不慢的向下飘去，不知去向何方，也不知何时才会到达终点。
“还有多久。”
海音儿皱了皱眉，这条河像是永无尽头一样，莫非要一直飘下去？
“心若静了，便也到了。”
这身影说道，依旧背对着姜禹和海音儿，说起话来也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如何算是心静？”海音儿道。
“好问题。”此人一笑，旋即语出惊人，“死了便是静了！”
恩？
此言一出，姜禹和海音儿都是目光一凝，忌惮的盯着此人。
“哈哈，不用这样害怕我，不妨看看你们脚下。”
闻言，两人眉头一皱，一边防备着此人，一边也向着脚下望去。
这一眼，一下就震撼住了两人。
只见在他们的脚下，那艘船竟然是无底之船，脚下是无底黑洞。
但是在之前的时候，他和海音儿的注意力都在此人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看。”
就在这个时候，此人的手指向着后面一点。
姜禹和海音儿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从河面之上，飘来两道身影。
那两道身影飘在水中，已经成为了浮尸，而姜禹和海音儿紧紧盯着那两道身影，都觉得那两道身影无比的熟悉。
“猜猜他们是谁？”
船头之上，那身影神秘一笑。
姜禹和海音儿皆是神色沉重，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道身影，太熟悉了，他们甚至觉得，那身影跟他们非常相像……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两道面朝下的身影被一个浪头推动，双双翻了过来。
这一刻，两道身影的容貌也是出现了姜禹和海音儿的眼中。
“怎么可能？！”
震惊的声音从船上同时响了起来，那两道身影，竟然是姜禹和海音儿。
他们漂浮在水中，成了浮尸！
可是，现在他们就站在船上，怎会死去？
是幻觉吗？
“吃惊吗？现在你们已经死了啊。”那身影轻轻窃笑道，仿佛觉得好玩一般。
1490。第1490章 长生、轮回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姜禹的目光望向此人，眼底深处也是闪过了寒意。
他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海音儿也是一样。
“我对你们做了什么？非要说的话，我只是请你们上了船，应该不是我强迫你们的吧？”
那身影毫不在意的笑道，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姜禹声音之中的不悦。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禹身上气息浮动，心境也起了不小的波澜。
“你之前不是已经问过？我应该算是这条河的主人啊。”那身影摊了摊手，很是无奈的说道。
他的这种口气，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姜禹的眉头越皱越深，到了这一步，他和海音儿的心中也都产生了一些不安之意。
须知，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位恐怖的强者，一个想要创造地府，建立轮回的疯狂之人。
他这样的人物，就算如今在眼前的，只是一道烙印，那也不是姜禹和海音儿可以对抗的。
可以说，若是他要用手段来对付姜禹和海音儿的话，两人绝对会陷入危险之中。
“哈哈，跟你们开个玩笑，气氛不要这样沉重吗。”
见到姜禹和海音儿都不说话，此人哈哈一笑，缓缓道，“不要这么紧张，其实在河面之上死去的，是你们，也不是你们。”
“前辈有话直说吧。”姜禹没好气道。
“嘿嘿，很好理解。”
此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在河面之上的那个你，是你自己所杀死。”
他的话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随着说下去，就让姜禹和海音儿感到了震动：“你们的脑海，每一刻都有新的思想诞生，当那新的思想诞生的时候，旧的那个你便死去，新的那个你便重生。”
“若你在一个呼吸之内，连续诞生几个新的思想，那么，在一个呼吸之内，你就杀死了你自己数次。”
“这下，你们听懂了吗？”
此人嘿嘿笑着，目光继续望着河水上游。
只见这个时候，又有更多的身影飘了过来，有的面朝下，有的面朝上，全部都是一个个的姜禹和海音儿。
姜禹和海音儿都没有说话，但心中都弥漫着一股震撼。
新的思想诞生，就是在重生。
那么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重生。
“就算新的思想代表新的重生，但是，人的灵魂始终只有一个。”
片刻之后，姜禹摇摇头，不认同这样的观点，道，“人的灵魂就像一张纸，新的思想就像纸上的一点点墨水，每时每刻，都有新的墨水画在纸上，但是无论怎样，纸始终都是那张纸，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纸是那张纸，可惜颜色是会变的，红纸白纸黑纸，红纸诞生，就是白纸死去，黑纸诞生，又是一次重生，破碎的镜子，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黑纸，还能变回白纸吗？”
“轮回也是一样的道理啊，你看人，就像一块镜子，生老病死，人从生走向了死，一生到了，就像镜子碎了，轮回的过程，就是将破碎的镜子重新拼装起来，可惜，拼起来的镜子，终究回不到原样……”
此人缓缓说道，声音显得有些呢喃，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姜禹和海音儿说。
姜禹和海音儿对视一眼，眼神之内都是有一些异色。
此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但是，他的理智却让人觉得很清晰，所说的话都没有丝毫的混乱。
轮回，就像把碎裂的镜子重新拼装起来？
“不对，你说的错了。”
便在这个时候，姜禹目光一闪，缓缓道，“轮回，不该是把碎裂的镜子重新拼装起来，而是让黯淡的明珠，重新绽放光芒，让枯萎的树木，焕发生机，从生到死，从死再生，生死轮回，如阴阳循环，相互对立，却又生生不息。”
闻言，此人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姜禹，缓缓道，“你也错了，你说的，是逆天改命，与轮回无关，黯淡的明珠，枯萎的树木？这都可以看成到了大限的人吧，人的寿命到了，你要让他们延续寿命，这是逆天改命，这是长生之道。”
“长生之道，与轮回之道，不同，一个是为了长生，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一个是为了轮回，一世死去，下一世再来，岂可相提并论？”
姜禹道：“相比轮回，我更愿意求长生，何必还要经历这轮回之苦？生生世世，都在轮回之中挣扎。”
“世人都愿意长生，都想要永生不死，十个修道者，九个半这样想，还有半个是傻子。”
此人嘿嘿一笑，但在下一刻，声音又低沉了下去，喃喃道，“可是，纵然自己长生不死，又有何用？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一个个死去，到了这一天，你觉得长生还有意义吗？这不过是一种孤独而已。”
“而轮回不一样，你可以让那些离你而去的人，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可以生生世世，都与他们在一起，你永远不会孤独，这样的长生，才有意义。”
此人的话，令得姜禹心头震动，海音儿也是面色动容。
的的确确，纵然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特别是姜禹，对这一点的感触特别深，他修炼鲲鹏法，也见过天妖皇，天妖皇那样的实力，就算想要长生不死，恐怕也不在话下。
但是，他选择了坐化，杀掉了自己。
天妖皇的时代，也是一个孤独的时代。
他想寻找百灵和白鲤，但是找遍天上地下，都没有找到她们的蛛丝马迹。
如此，要长生何用？
同样，若是给姜禹长生，也没有意义。
给他长生，他能回到一万年前，寻找姜家的真相吗？
给他长生，他能让所有珍视的人，也一同不朽不灭的活下去吗？
这不可能，为此，就需要轮回。
但是，轮回存在吗？
眼前的人，想要建立地府，创造轮回，却也失败，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状态。
久久，姜禹和海音儿都没有说话。
小船之上安静了下来，慢悠悠的向下漂流，河水哗啦啦的响，前方的终点也像是永无止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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