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武狂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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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就打吧,反正吕牧在我们手里,顾人来笑道:“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没有吃什么苦头,以后到了阴间,可别找我们。”
吕牧道:“我敢保证,你们三个一定比我先下地狱。”
“我现在就让你死!”金晃晃握住拳头打了过来,顾人来和程恨钢脸色一变就要阻止,但还未出手,就看到一个身影突然飘了过来挡在了吕牧身前,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吕牧的耳朵里,当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吕牧的心都碎了,奋力喝道:“薛老哥!”
薛一斗已经从吕牧的身上滑落在地,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满是血迹的前襟上有滑落了一摊血,他不情愿的打了一个嗝,一口闷气从嘴里吐出来,又带出一滩血块。
“薛老哥!你没事吧。”吕牧怎么也没想到薛一斗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挡这一拳,这一拳直接打断了他胸前的肋骨,断骨一定刺进了内脏,眼见活不成了。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不少弟子都已经忿然。
“嗯?”程恨钢偏头道:“怎么?都想死?”
话音未落一个娇嫩的声音道:“你们为什么不把我们全杀光去换莲台呢?”
听到这个声音,程恨钢的脸突然一僵,怔了怔之后,就紧皱了眉头,颤声道:“恬儿,你竟然也……”
“没错,你是想说我善恶不分,好歹不知对吧,那你清理门户吧!”王恬已经扑到了吕牧身上,看着一身伤痕的吕牧,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个混蛋,你非要找死,你气死我了。”
这一心要报复吕牧的王恬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还真让人咂舌,这也许也因为女孩本就这样,当她妒忌的时候她是坏的,但是对于喜欢的人遇到危险,她就无法在恶下去了。她甚至想吕牧还不如被三人秘密杀了,秘密埋了,好歹让她看不见,听不到,也不必如此着急,如此心碎。
吕牧的心里酸楚了一下,终于知道这少女如此深爱他,这显然是他预料之外的,曾经他的确风靡一时,被许多女弟子爱戴甚至爱慕,可是那都是年少之情窦,早晚秋风吹过就凋落了,忘记了。
王恬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她开始咬顾人来的手。
“真是……混账!”
程恨钢怒叱了一句,却依然没有去管王恬,这个孽徒让他生气了,她是死是活他一时也不太想管了,他只希望这一咬,把顾人来的手咬掉了才好。
但是很可惜,他被顾人来用左手扣住了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大力扔了出去,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人群里窜出来,准确的接住王恬,将他轻轻抛在地上,转而一个弹射向顾人来冲过来。
身后又有七个人狂吼着冲了上来。
吕牧喝道:“不要过来!”
来的是红发少年和他七个兄弟,他们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又如同发了疯的狼想要狠狠的从顾人来的身上撕下一块肉,吕牧这一声还是提醒晚了,八个人死命冲过来虽然让顾人来手忙脚乱了一下,接着他就被一苇渡江功将红发少年狠狠踏在了地上。其余人都被顾人来用气劲震倒,一人挨了一脚,重伤在地。
众人不忍再看红发少年狰狞的脸,更不想再听他被顾人来踩的泥泞的后背,血已经从后背渗了出来。那七人正在挣扎爬起来,准备殊死一拼。
“唉,小小年纪,何必呢,又不管你们什么事。”顾人来叹息着,他似乎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第十章 公子世无双
吕牧吐了一口杂着血丝的唾沫,他现在反而镇定了。
他竟如此自私无情?他为什么这么镇定!
他看到三道身影从屋舍上,大殿旁,金顶上踏步飞至,连连几个腾跃就从人群后跳了过来,这里面正有“分手将军”铁债,一同来的就是让人头痛的“头痛将军”岳子房,令人心肝疼的“心疼将军”信飞鹏。
后者两人同时抢过薛一斗和红发少年。迅速在他们身上拍了起来,止血的止血,接骨的接骨。铁债面带笑容,对于他一手造成的结果很是满意,抓人就是这么简单。
不需要自己动手,这世上比他更会抓人的人真是太多了,只需给他们一个抓人的好处,他们就能为我所用。
“都跪下!”一声爆喝响起,信飞鹏声音如双翼垂天之大鹏,让众人耳里都炸开了花,开光境界的实力比起程恨钢等人虽略有不足,对于这些弟子们却是足够了。
“哼哼,好大的派头。”吕牧讽刺一笑,刚说完就被顾人来捏紧了脖子。
众人正在奇怪,为什么要跪下来,这时就见一道身影又从三位将军来时的地方,他的速度更快,修为堪堪超过了顾人来的一苇渡江功,这人正是“割草七将军”中的老大,“鞭尸将军”童言讳。只听他远远就喊道:“公子喻,免跪!”
公子说免跪,公子是何人?
谁家的公子?
吕牧眼神闪烁着紧张的光,喃喃道:“果然是他。”
正当众人议论之际,这里突然蜂拥而进数十汉子,手中拎着水桶扫帚,着急的打扫了起来,本来就不算太糟糕的禅院的青石地上干净地有些反光。
从那边又来一位将军,乃是“肉疼将军”萧一笑笑,只见这位让人肉疼的萧一笑笑高举双手,分握白色地毯的两个角,快速腾跃,身后绵延的白色地毯如同一条白龙,最终铺到了地上,萧一笑笑拍了拍手,就恭敬的侯在了白地毯旁。
“什么人竟如此大的排场,竟连七将军这样的人物都当了奴仆,传话,打扫,陪同,恭候,真是好大派头,必是一位极为显贵的公子哥。”
“难道就是他来捉吕牧的?”
所有的人都看向另一头,这公子可着实令人翘首以盼,望穿秋水。
待尘土散去之后,洁白的地毯的那一头就走来了五个人,为首的正是“瞎眼将军”“闭嘴将军”。只见他二人恭敬的引路,表情都是极尽讨好之力,就连一直笑里藏刀的顾人来都觉得太恶心。
身后的三个人却没人认识,看其打扮都是普普通通,年龄也都在五十岁开外了。看两位将军对他们的恭敬态度,这三人的身份也越来越神秘。
最奇怪的是他们五个人都不敢往白地毯上踩,只走在地毯的一旁,看着地毯,检查上面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忽然,三位老者其中一人突然沉下了脸,这旁等待的萧一笑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的一跺脚忽然将打扫的一位大汉拎了起来,右手一扬,“喀嚓”一声,那老实巴交的大汉的右臂就断了,他身体剧烈的颤抖,“扑腾”一声跪了下来,从痛苦的哀叫声中挤出四个字。
“大人……大人……饶命!”说完就磕头,磕出血。
看到这一幕,吕牧已经心碎了,他紧握着的拳头,指甲已经刺破了手。
“公子来,不见血光,你走运了,滚!”大袖一挥,这人被抽的远远的,萧一笑笑这才窘道:“你们,把花瓣洒上去。”
其实是他忘了而已。
洁白的花瓣,芬芳的花瓣,只是叫不出名字。
铺满了地毯。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看到一架华丽的大车从天空之中落下,那拉车的竟然是一头红毛狮子,狮子不吼,不凶,从天上落下之后,惯性的往前跑了几步,身后的车被那三位老者突然轻轻一拖,便平稳的落在地上往前走去。
“火云蛮!”见过点世面的顾人来喃喃道:“这是皇宫的东西,这莫不是……”他低头轻声询问道:“小子,你怎么会得罪皇宫的人!”
吕牧没有回答他,双眼紧紧盯着那大车的车门,一颗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大家在想,车上到底是哪一位公子?竟然有如此气派,这如此威武的异兽,竟然也这么乖乖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车门终于缓缓被一根白玉一般的手掀了起来,所有人惊呼了一声,随即那交织在一起火热的眼光便是死死的盯住了车门,再也不肯送开。
这架华丽马车的车帘掀开之后,赫然露出了一长绝美的脸,如晚霞般柔软的红发盖住了半张侧脸,好在露出来那一半侧脸正在众人的目光中,白玉为表,胭脂为里,诱人的皮肤已经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招架,大家却好像对脸并不太在意,他们的眼睛盯在了那高耸的半裸酥胸,似乎撑破了一身丝绸,柔软华丽的丝绸似乎要从不时跳动的酥胸上滑落下来,春光在车门里,竟能让这一众人包括七将军都停止了呼吸。
女人的脸很冷漠,似乎不太喜欢这里,对外面看了一眼,俘获了一众少年的心以后,又放下了车帘。
“呼!”众人松了口气,似乎很希望车帘还是赶紧放下的好,否则他们偷偷吞口水的声音被一旁的人听到,那就太难为情了。
公子是不是该一身华服,玉面金冠金丝绣,长剑作陪美人暖?
他是不是要踩在这一尘不染,铺满芬芳的白色地毯上?
错了,这地毯竟然还不是用来踩的,那火红色的火云蛮迈着硕大的四肢优雅的走着,似乎已经被主人训得如同一只猫了,那车轮竟然也没在白色地毯上留下一丁点的污垢,大车从那头缓缓走来,将吕牧的心碾得粉碎。
七年多的时光,再次看到火云蛮和这种车,他不知道自己是欣喜还是悲伤,那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东西,他多么希望,那车里会走出两个人来,一个英俊孱弱却令人温暖,一个艳丽夺目却满是慈悲。
车里始终没有走下来什么人,车外的三个人却看到了他,眸子中闪过一点尊敬,竟然冲他微微躬了躬身。随后就小声在车旁说着什么。然后就听到一个极其温柔声音,声音里却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让人一听这个声音,心就跟着沉醉。
“这些年,您还好吗?”
他在问吕牧?
傻子都知道!
所有人竟然都看向了吕牧,这真的不可思议,来人身份想必极其尊贵,明显是来对吕牧不利的,却为何对他这么关心,如此挂念?
“哼哼……”吕牧痛哼着,却仰天断断续续惨笑起来。
接着就是大笑,狂笑,笑声中的绝望让人心都纠在了一起。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毕竟……唉,你不能活着,我们俩只能活一个。”
“放你娘的狗屁!”吕牧骂道:“少给我假惺惺,你想杀我,至少要下来见上一面!”
“嘿嘿嘿……”顾人来觉得自己胜利了,现在人在他手里,莲台岂非也归他了?
想罢,笑道:“这位公子,你要的人在我手上,咱们还是公平交易,铁将军可是传了您的话,说谁抓住这小杂种,莲台就是谁的。”
车里的声音道:“你错了,我只说谁抓住他莲台就是谁的,莲台还是不能给你”
“什么?这两句话有区别?”顾人来怔了怔,同时也看到了金晃晃和程恨钢庆幸的笑容,和对他的讥讽。
忽然。
风动。
云放佛也动,但天上确实没有云。
山也似乎在动,山的确也稳稳的。水好像也在狂啸,可是水在断崖下依然如平静。
车帘再动,那里似乎是一片天地,在刮着一场暴风。
车里的确有电光闪过。
风掀开了帘子。
帘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少年,十六七岁。
一身布衣,干净洁白。
头发垂在身后,如同稚子,春风佛弄他额上的“美人尖”,他真的如同美人一样俊美,身体却匀称结实如成年人。
他也不是走出来,而是飞出来,双脚轻点在花瓣之上,他出来的时候,那火云蛮也低吼了一声趴了下来。
他正是冲吕牧而去,轻轻出手隔空拍了一掌,反力将他推向高空,这个时候不但所有人睁大了眼睛,就连顾人来也觉得不太好了。
公子竟然朝他出手,他正在疑虑要不要还手,就觉得公子洁白如玉的手掌切向了他的脖子,手掌笼罩的地方还有他抓着吕牧那只手的肩膀,大惊之下他只好松开吕牧跃后三步。
公子一只手揽住吕牧,已经扣住吕牧的脖子,一只手继续攻杀,那顾人来也来了气,猛地跳上来,一苇渡江功展动,想要踏住公子的后背,却不料被反手一掌拍中了脚,一声惊雷轰然响起,顾人来忽皱眉头,身体竟然直直落了下来,惨呼一声握住了脚踝,痛的目眦欲裂。
公子前后出了三次手,将一个开光境界的人废了半条腿。
吕牧心又沉下去一些,突然涌上一股失败感。
“你……”顾人来又怒又疼,又惊讶又害怕,嘶声道:“上古雷音寺绝学,大雷音断碑手!”
第十二章 逃过一劫
的确。
公子论心里的惊讶不亚于别人,只不过他太淡然,太从容,只柔声道:“我佩服你。”
三位老者终于走了过来,轻声道:“公子,你没事吧。”
他们看得出来,公子论修为固然过硬,但从小娇生惯养,气力难以短时间内维持,所以那份从容再也无法发挥出来,而且天生洁癖的他绝不会离开这片地毯。
“公子,咱们是奉命游说各国联盟的,请您千万保重身体。”
另一位老者道:“同室操戈,只怕飞歌王知道了会痛心。”
公子论面上一黯,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不杀他,我无法安心,三位国师那里无法交代。”
第三位长须老者抚须道:“公子有没有想过,大皇子如果并不是妖孽,而是三大国师阴谋让你夺位,他们好掌控飞歌国呢?”
“这样的话你以后请勿再说了。”公子论皱眉道:“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有说下去。长须老者怯懦的闭上了嘴,用眼神观察着吕牧现在的伤势,他知道吕牧这次死定了。
“你们去吧,杀了他。”公子论摆了摆手:“我累了,要去休息。”
突听一个苍老又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各位远来的客人,未曾远迎,请勿见怪,我是此禅院的禅师,叶落枫!”
声音里的慵懒和老迈可以听得很明显,这是那常年不出屋子的老禅师的声音,话音刚落,就见后山禅房的方向,一位老者慢吞吞的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被风吹倒的样子,他本来离得很远,每走一步,却凭空纵移百步。
“这老头,真能装。”吕牧抠了抠鼻子,看到手指在鼻孔沾染上的血,一股怒气在胸中烧起,妈的,竟然被公子论的断碑手震得差点七窍流血。
但是幸好,老禅师来了。
这本就是他们商量好的,一旦他觉得危险,老禅师就会及时出现,他背后有个老禅师,这次恐怕想死都没这么容易了。
“哼哼。”吕牧有兴趣的看着公子论,轻声道:“亲爱的弟弟,只怕这次你想杀我,真的有些困难了。”
老禅师具有开光顶峰的修为,已经进入小涅槃,在同阶中只怕无人能敌了。
吕牧来到自己的兄弟身旁,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然后喊道:“老禅师,你要是抓了我,莲台就是你的了。”
“唔……孩子,你说话越来越没礼貌了。”老禅师的眼睛被风摧的流下了眼泪,揉了揉眼睛,他随意挥了挥手,一道青光从背后闪过,那莲台正飞到白色的地毯上,看到它的人都暗自吞了一口口水,这宝物,只可惜无缘得到了。
不少人叹喟道:“老禅师真是傻子,十年之内再不突破就等着坐化而死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把握。”
“老禅师,这……”顾人来遗憾道,似要劝老禅师三思,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老禅师沉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一样:“不要说了,你们三个已经够丢脸了,咱们哪还有脸要人家的莲台。”
顾人来三人为之惭愧不已。
吕牧哈哈道:“老头,你真是个好老头,不贪图宝物,小衲很感动。”
“老衲比谁都贪。”老禅师缓缓路过吕牧,小声道:“你小子答应过要请火禅来,一定不要忘了。”
——老禅师不仅贪,只怕是贪得无厌了,他才不会为一座一品莲台放弃吕牧这伟大的潜力,为了一只小猫放弃一个猎人,为了一棵大树放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