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者天下-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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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危机感转瞬即逝，就好像被可怕的凶恶灵兽盯了一眼似的，苏灿一身冷汗，颇为难受。他看着眼前灵气浓郁的泥土，下定决心继续挖掘。既然有这种危险感觉，说明他找对了地方，仗着手中底牌，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奇怪的是，相隔不远处的阿大，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危机，只是耸着鼻子指挥着以阿四为首的挖掘队伍拼命向前。
……
第三百八十四章不识抬举
苏灿手中拿着以灵力本源幻化的铁铲，锋利而且坚硬，面前和脚下的泥土铲完之后就往身上一送，百草结衣自动将其收入结界之中，即便是一个人也效率无比。
但是再行数步，苏灿几乎可以肯定灵源就在眼前之时，铁锹入土后却发出“当”一声脆响，苏灿始料未及，使力过巨，双手竟然被自己力量震得生疼。
到了！
苏灿将双手扶在铁球之上，能够感觉到那个充满生命力的灵源就在其中。
苏灿用铁铲将周围浮土铲掉，却发现眼前是一个巨大黑球，摸上去冰冷潮湿。黑球不知多高，也不知多大，苏灿此时恰站在黑球下方，若非可以用手触摸到并不明显的弧度，苏灿几乎不知道眼前是墙体还是球体。
这黑球非金非石，苏灿从未见过这种材质，但是他的坚硬足以挡住苏灿前进的脚步。由于不知其厚度，苏灿并没有想着要穿透铁球。左右巡视之后，苏灿决定循着巨大黑球向右挖掘，待整个球体露出之后再做打算。
……
阿四两手伸出如若铁爪，不停将前面的土挖下，然后被后面的兄弟们运走。按部就班，平安无事，但是在下一步，双手却如同抓在巨石之上，将十指震得剧痛，而且从指尖传来难以忍受的灼热之意。
“开！”阿四大喝一声，双手挥舞如电，将前面一层薄土全部抛开，露出一个黑色球体出来。他们二十人开凿的洞穴高宽皆远胜苏灿，所以露出的球体更多。
“就是这里！”阿大不顾黑球散发出的灼热气息，耸鼻深嗅，他几乎可以确定圣宝气息就是从这铁球之中散发出来的。
“阿四，从右面继续挖，将整个黑球露出之后再做计较。”久未开口的悟老苻灵忽然开口指点，竟然与苏灿做了同样的打算。
苏灿一路挖掘，却感觉球体温度逐渐升高，由冰冷渐转灼热，再行一半距离，忽然铲下一空，前面泥土不挖自透，苏灿跃身而过，发现一个更加宽阔的通道出现在眼前。通道里面，几个黑衣人正将挖下的泥土，逐次向外运去。
苏灿认出这几人正是那一老一少的黑衣护卫，不由开口喝道：“你们在此作甚？”
黑衣人还未作答，苏灿忽然听到钟小渝的声音在他刚才发现黑球的地方出现。
“你们怎么在这里，看到我苏灿哥哥了吗？”钟小渝的声音充满焦急，显然是担心苏灿遇害，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有一个悟老坐镇。
“这里哥哥多的很，就是没有一个叫苏灿哥哥的呢。”苻离笑谑地着看着钟小渝。
钟小渝还未再度发问，苏灿已经原路返回，来到钟小渝身边，低声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在此地还能偶遇公子与姑娘，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苻灵的声音充满喜悦，如遇多年老友。
苏灿不为所动，充满警惕地说道：“你们来此贵干？”
苻灵挡在苻离面前，唯恐他惹恼对方，如今看来双方目的一致，皆是为了“圣宝”而来。恐怕等下必有一番争执，想到在热沙城饭堂之中，耳中听到的“警告”之音，他尚且不敢轻易得罪苏灿。
那句警告很简单，就是六个字——“给我一个面子。”
但是声音的主人却是苻家七个悟老兄弟不愿意想起的。
苻灵心念电转之间，决定以和为贵，他拍拍旁边的黑球，感受到这边与另外半边截然不同的温度，然后说道：“想必苏公子是为了此间之物而来，我观此黑球诡异，不如我们先合力破之，待黑球破开之后再商榷此物归谁如何？”
苏灿却不想与之为谋，他直接开口道：“各守一边，谁先破之谁得。若双方皆无计可施，再行合力如何？”
苻灵眉头微皱，苻离却忍不住嘲讽道：“不识抬举，等下进不去可千万别哭，走，回到我们那一边。”
苻离说完转身就走，他不知为何，看见苏灿的淡然模样就觉不爽。
苻灵亦无办法，最终看了一眼苏灿之后也转身而走，他们要从灼热一面破开黑球。
苏灿待其走后，先以赤晶水焰炙烤无用之后，钟小渝猛然冰封其上，想要以对付凡铁之法对付黑球，可惜毫无效果。苏灿甚至在上面看不到火烧冰冻之后的痕迹。
黑曜灵水再度出击，可惜无往不利的神秘黑水这次竟然也无功而返，甚至都不能附于其上，只能沿着球体缓缓下落。
“怎么办？若是被他们先进去了，你就得不到灵源了。”钟小渝见此情景，传音苏灿道。两拨人马只隔了球体的厚度，就算小声说话，对方也能听到。
“不急，我们不行，他们肯定也不行，再想想办法。”苏灿心中虽然焦急，但是只能如此安慰比自己还重视灵源归属的钟小渝。
两人安静下来，只能一寸寸抚摸着冰冷球体，费劲心思寻找球体之上有何破绽。
一刻钟、两刻钟之后，依然毫无发现，但就在此时，苏灿忽然听到一声类似心脏跳动的声响从球体之中传来。
咚！
虽然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却是沉稳有力。苏灿对钟小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不顾寒冷，趴伏黑球之上静心等待，他要判断这声音是真是假，还是说只是幻觉。
又是两刻钟过去，就在苏灿几乎要放弃的瞬间，“心跳声”再度传来，让苏灿狂喜不已，有动静就有希望。而这个心跳声的源头却是苏头顶上方之处。
“你在下面守着，我去上面看看。”苏灿传音道。
钟小渝点头答应，然后殷殷叮咛：“你一定要小心，若事不可为，就先放弃掉。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苏灿笑道：“别瞎想，我去了。”
说完之后，苏灿沿着微微弯曲的球体表面，四肢贴服冰冷球体，毅然向上爬去。
黑球对面，苻灵双手双脚之上生出偌大吸盘，这吸盘似乎不惧灼热，一步步吸着球体表面向上而去。
……
第三百八十五章百道红光
由于挖掘的通道高度有限，所以双方都不能判断黑球高度，但是根据面前球面弧度，唯一可以判断的是黑球很高很高。
苏灿一边清理黑球之上的泥土，一边沿着铁球之壁向上攀爬。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也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到达“心跳声”传来的地方。若在平地之上，半个时辰不知道跃出几十里了。
苏灿抬头之时，却发现对面的悟老苻灵也已攀爬至此。
心跳声出现的地方正是黑球最上面顶点之处，苏灿见苻灵来此，抢先一步向顶点处按去。苻灵丝毫不让，亦然伸手抢之。
几乎在苏灿按住顶点的同时，苻灵的手也按在了苏灿手背之上，恰在此时，心跳声再度响起。
嘭——一声响过之后，苏灿感觉身下一空，身体覆盖着的铁球竟忽然消失不见，然后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
下方，一片漆黑。
苻灵与苏灿同时掉落，两人一左一右，同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之后，与心跳相似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球体之外钟小渝还有其他精英，就算是他们发现端倪，想要再从顶点进入黑球，已经是不可能之事。
浓郁的水系灵气几乎将全身包裹，苏灿虽然陷入黑暗，但内心却是喜悦无比。除了水系灵气之外，苏灿还闻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清香，这清香竟然可以让整个身体为之亢奋。
嘭，嘭！
两人一前一后，几乎同时着地，着地之后连忙弹身而起，然后将灵力运于双目，企图看清四周环境。可惜四周只有看不穿的黑雾，苏灿再度遇到这种目不能视的诡异场面，不知此次又是有何物作怪。
悟者皆无惧黑暗，所以很多人便研究一些特殊物质来给悟者造成困扰，战斗之中多有奇效。苏灿忽然想到日后自己是否也来寻一件扰人视线的法宝呢。
苏灿边看边想，忽然上方出现两点红光，观其之间距离，仿佛是一双眼睛。
“躲开！”
“躲开！”
苏灿与苻灵竟然同时大喝，然后同时向左右两边滚去。
嘭然一声，两道红光击中刚才两人立足之处。
“小子够机警啊！”苻灵伸出大拇指赞道，忽然想到对方也是目不能视物，遂收了手臂。
“老头子也不差——躲！”苏灿刚刚说完，又是两道红光射出，两人再度狼狈逃窜。
嘭嘭嘭……
红光不停射来，要将两人置诸死地。
“年轻人，想办法阻止他啊，否则等下蹦不动，我们可就死了。”苻灵说道。
“前辈功力通玄，远胜小子万分，理应您先出手啊。”苏灿一顶高帽送上，让苻灵不得不先行动手。
苻灵并不与苏灿做太多口舌之争，而在下次红光射来之时，他突然伸出尖细之舌，朝着头上红光起源处激射而去。
噗！苏灿感觉一滴液体溅到手背之上，闻之腥臭无比。
中了，两人皆大喜过望，看来此不明物体还是比较好对付的。但是他们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间便被无情的现实打败。
一眼被破坏之后，在其上下两处竟然再度出现了两对红点，似乎两双眼睛同时出现。
苏灿无奈之下，甩出速度最快的滴水劲，直取五个红点。
噗噗噗！
三颗红点被灭，余下一对迅速消失，半天没有出现。
苏灿以为他害怕了不会再出来，但是稍倾之后，头顶之上突然出现了几乎上百红点，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百道红光轰击而下。
妈的！
苏灿恨恨骂道，百道红光几乎包含了所有角度，不停躲避之时，苏灿已经知道了此地的大致范围，所以他知道红光已经覆盖了所有空间，躲避不得，只能被动防御。
碧灵重水！
苏灿祭出碧灵重水，护住头上方寸之地，为保安全，他不敢再扩大范围。红光噗噗射至，被他死死挡住。
苻离躲避之法更加诡异，他手掌忽然变大，然后硬生生挡在自己头顶，红光入体之音甚是恐怖，这让苏灿以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肯定会死在这**击之中。
百道红光虽然厉害，但苏灿和苻离皆是悟者之中的佼佼者，只论防御还是能够撑住的。但是他们绝对不甘于此，只要上方红光稍微减弱，必将遭到两人最猛烈的反击。因为他们认定头顶的攻击手段已经达到最强，不会再有其他隐藏手段了。
刚不盈久，在苏灿几乎消耗掉两成灵力的时候，他们头顶红光终于减弱，似乎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
动手！
两人不约而同地使出各自手段，苏灿在方才硬抗之时，早已记住了百眼所在位置，此时抓住机会，百颗滴水劲同时使出，不差毫厘击中各红点中心。不过纵使苏灿已经拼尽全力控制百颗滴水劲尽量保持最强威力，但人力有穷尽，能够熄灭的红点不过半数。
而苻离却是在红光减弱之时，以左手做刀，毫不留情砍掉了伤痕累累的右手，然后右手直接被甩到头顶百眼之中。苻离一声“爆”字之后，这只右手猛然爆裂开来，炸碎了苏灿剩余的半数红点。
啊，唔……
一阵嘶哑破碎的痛呼之声传来，让人听之几乎有毛骨悚然之感。
两人合力，终于让黑暗中的强者产生了痛楚之感，但也仅仅是痛楚而已。
苏灿本以为除掉大患，但是还未放松之时，身体周围一阵红光大放，只见不计其数的红点出现在了黑球内壁之上，红点此时皆绽放着点点红光，所以一个虽然微弱，但是这成千上万的红点还是将球体内部照的通明。
苏灿终于恢复了视觉，不过眼中尽是红色，他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苻离。
苻离一身红光笼罩，诡异的是他的一只右手正在由小到大，重新长成。赫然是刚才的断臂在这短短时间内已经复生了。
好一个强大的壁虎悟老，这种强悍的肢体复生能力，几乎让其很难被对手杀死。
不过，此时两者并不是敌对关系，而是要齐心合力抵御身边这上万道红光。
面对万道红光，苏灿开始全身冒汗，若是所有红光从四面八方射出，就是十个自己也不够死的。两人对视一眼，皆为眼前景象苦笑不已。
这算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在万道红光迟迟未至，让苏灿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让碧灵重水流转全身，无论如何也要拼命一试，不能放弃。
……
第三百八十六章万目尊者
“这些红光与方才的不同，貌似没有攻击性啊。”苏灿对苻灵说道。
苻灵也发现此点，但是眉宇之中依然有着老成持重的担忧：“希望如此吧，这什么鬼地方，连个人也看不到就差点死掉了。”
最重要的是，他明明感觉到圣宝就在其中，但是视线所及之地，竟然一无所获。莫非是在那无数红光之后吗？
动了！
苏灿面前许多红点流转，竟然变成一张巨口，然后巨口张合，口吐人言道：“两个小辈，来我万目尊者修炼之地何干？嫌命长吗？哼！”
万目尊者！
两人看着周围情况，暗道这名字倒是合适的很。
苏灿目视苻灵，示意他来说话，既是前辈，也比苏灿境界高，当然由其来与自称尊者的家伙商谈。
苻灵心中却波澜起伏，竟然又是一个尊者？敢称尊者之人必是悟尊之身。
当年苻家与秦家争天下的时候，就是因为苻家没有悟尊的存在；当年苻家老大想要靠着邪法成为悟尊之时，却被另外一个悟尊破坏，从而给苻家七兄弟留下巨大阴影；如今为了寻找可以让苻离在家族中受到重视的远古圣宝，却又碰上一个悟尊？
我苻家就那么倒霉吗？
所以苏灿示意苻灵说话的时候，苻灵几乎带着无名气愤对着万目尊者说道：“我是为那带着香气的圣宝而来，谁知道竟然是堂堂悟尊守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灿听完之后大呼不妙，不就是一个悟尊吗？至于怕成这样子吗？竟然一上来就投降了。不过，他说的圣宝是什么东西，难道我一直想错了，他要的不是灵源，而是这什么圣宝吗？
圣宝？量天尺都不能称之圣宝，他好大的口气！就算是圣宝，若无天大机缘，根本不可能得到。
所谓圣宝，是当年唯一的圣者使用过的宝物，到后来只要与圣者沾染上关系，就被称为圣宝，但即便如此，这世上能被称为圣宝的宝物也是少之又少。
若是圣宝，苏灿身上的百草结衣倒是不折不扣的圣宝呢。
巨口之上红光汇聚，又生出两只巨眼，巨眼轮转，打量苻灵一番，讥讽道：“就你这德性还想得到圣宝？”
苻灵一时语塞，嗫嗫道：“我，堂堂悟老的德性又怎么了？”
不过他这悟老在人家尊者面前根本不够看，万目尊者嗤笑一声，然后说道：“圣宝是有，但是非地阶以上悟者不能使用，你一个黄阶悟者还想怎样？”
苻灵瞪大眼睛，他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宝物，但具体是什么，族中无人知晓。至于其使用条件，更是半点不知。
“我们苻家自然有，有地阶悟者，只是没来而已。”苻灵的话语似乎并没有什么底气。
“哦？”万目尊者轻哦一声，然后对苻灵说道，“是否拿到圣宝，你们就会滚蛋，不打扰老子清修？”
苻灵不知何意，但是连忙点头。
“好，那就给你，拿了赶紧滚蛋。”万目尊者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苻灵和苏灿同时大惊。
苻灵是惊喜，狂喜，而苏灿却是惊奇，非常惊奇，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