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工业帝国-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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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下楼看到许亦后，这份尴尬就更深了几分。
许亦倒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指了指桌子对面：“坐吧，我想你现在肯定很饿。”
盎克鲁的脸上十分难得地掠过一丝红晕，想了想，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二话不说，抓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大口吃了起来。
虽然吃的速度很快，但是许亦却发现，他每一口食物都会在嘴里细细咀嚼后才吞下去。
从这个细节来看，这个盎克鲁一定是个平时对自己极为自律的人。
没用多久，盎克鲁便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
看到他的表现，许亦赞赏地点了点头。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迅速恢复，足以体现盎克鲁的内心相当强大。
“许会长，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失态了，我表示非常抱歉。”盎克鲁平静地道。
许亦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不用在意，每个人都有喝醉失控的时候。不过盎克鲁先生，你真的对斯坦丁公国完全失望了吗？”
盎克鲁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没有在许亦面前做什么隐瞒。摇了摇头道：“不。我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绝望。我依然相信，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这个国家仍然可以变成我理想中的样子。”
“但是你理想中的斯坦丁公国，是不是就是其他人理想中的样子呢？”
盎克鲁嘴角抽动了两下，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相信我理想中的斯坦丁公国，起码会让现在大多数公国的子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许亦盯着盎克鲁看了一会儿，轻轻点头：“不得不说，我很欣赏你这种充满理想的人。因为我其实也一样。但是盎克鲁先生，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你也应该知道。如果完全从我的角度来看，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将你抛开，直接和斯坦丁大公以及威纶族长这些斯坦丁公国内的大贵族们进行合作呢。我想，和他们合作会比和你合作让我少考虑很多问题。”
盎克鲁脸色猛地一变，随即立即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恢复平静，看着许亦认真地道：“许会长。我承认你和他们直接进行合作会更简单。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和新飞商会或许会因此在短期内获得庞大的利益。但是从长远来看，却绝对会让你十分失望。”
许亦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可是我虽然更注重长远的利益和合作，希望能够和你这样的聪明人合作，但是盎克鲁先生，你在斯坦丁公国内……恐怕并没有足够的决定权啊。”
盎克鲁神情微微黯然，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现在没有，不代表我以后也没有。通过和你们商会合作的机会，我想我会慢慢获得一些决定的权力。”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许亦点了点头。“但是我却没有等待你获得这些权力的时间。盎克鲁先生，你应该清楚我们新飞商会的发展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如果现在没能从斯坦丁公国获得我们需要的东西，那么很有可能两年之后，我们就不需要斯坦丁公国提供的这些东西了。”
“不！”盎克鲁立即大声道。“斯坦丁公国一定有你们需要的东西，许会长，我可以保证，你们新飞商会能够在这里获得足够多的利益！”
“我说过了，最重要的是时间。”许亦不为所动，缓慢却不容置疑地道：“这一次来到斯坦丁公国，已经花费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再算上回去需要用的时间的话，那么前后很可能会超过半个月。如果半个月的时间还不能让我在这里看到什么足够让我东西的东西，那么我只好很遗憾的宣布放弃对这个地方的期望。盎克鲁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盎克鲁沉思半晌，沉声向许亦问道：“许会长，你到底需要怎么样才肯下定决定？”
“我需要一个能够让我觉得在这里进行投资可以放心的领导者。”许亦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但是老实说，无论斯坦丁大公还是威纶族长，他们都不具备让我放心的资格和能力。如果说我唯一可以放心的人，目前来看只有盎克鲁先生你一个人而已。”
盎克鲁的呼吸突然变得浓重起来，盯着许亦看了半天，缓缓道：“许会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亦微微一笑：“盎克鲁先生，你是一个我很欣赏的聪明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另外我也相信你拥有足够的魄力、勇气还有能力。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有困难的话，我也不介意对你提供一些帮助。”
盎克鲁的呼吸声更加粗重，在安静的小楼中清晰可闻。
好一会儿后，他才仿佛无比艰难地缓缓张开嘴。
“许会长，请问你能给我什么帮助呢？”
听到这个问题，许亦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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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又在法拉第城待了两天，这才向斯坦丁大公告辞离开。
离去之前，他向斯坦丁大公保证，新飞商会一定会尽快安排开始对这三座矿山进行开采工作，到时候希望斯坦丁大公全力配合。
斯坦丁大公自然是笑容满面地表示一定会全力配合，绝对不会让新飞商会在斯坦丁公国内的工作遇到任何困难。
他当然要表现得十分热情，因为双方只不过是草签了一个协议而已，许亦就一口气支付了五万金币的预定金。
斯坦丁大公一年收到手的钱也不过就是二十万金币，其中还有一大半要用于日常开销，维持他奢华无度的生活，其实手上根本没什么钱。
现在许亦随随便便就支付了五万金币，除了让他真正见识到了新飞商会的实力之外，也让他很自然地就对许亦的态度变得更加热情起来。
想到如果新飞商会真的跑来开采矿山，那么以后会陆续支付给他剩下的一百三十万金币，斯坦丁大公就会忍不住笑得全身肥肉乱颤。
离开法拉第城的时候，依然是由盎克鲁相送。
不过这一次盎克鲁却没有带上任何随从，而是和许亦一起，再带上那两名威纶族长送的女仆，乘坐一辆马车离开。
离开的路线也和来的时候稍微有些区别。
马车离开法拉第城后，稍微向东面绕行了一段，中途选取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驶入了一个茂密的森林之中。
许亦跳下马车，向盎克鲁交代一声，向密林深处快步走去。
待视线内再也看不到那辆马车时，许亦低声喊道：“好了，亚妮丝，可以出来了。”
一声轻笑陡然在虚空中响起，亚妮丝熟悉的身影从旁边闪现出来，然后完全出乎许亦的意料之外，直接扑向了许亦。
感受到亚妮丝身体的温度和发梢传来的清香，许亦禁不住愕然。
“亚妮丝，你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负了？”许亦问了一句后，目光不善地看向随着亚妮丝一起从虚空中出现的那三名月影部族的精灵。
这三名精灵中领头的那个就是上次从许亦手中接过那封信的精灵，看到许亦并不友善的眼神，立即皱眉道：“人类，你是在怀疑我们吗？上回就对你说过了，亚妮丝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怎么可能欺负她。”
“是啊，月影部族的族人们对我很好的。”亚妮丝放开许亦，一脸好奇地问道。
又哪有半点儿被欺负了的模样。
“没被人欺负你突然抱住我做什么？”许亦没好气地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像那些人类小姑娘一样，被人欺负了以后扑到我怀里哭诉呢。”
“人类的女孩子被人欺负了会扑到你怀里哭诉吗？”亚妮丝更加好奇了。“可是我只是看到你之后就想抱抱你而已啊，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想抱抱我？”许亦瞪大眼睛看着亚妮丝。“你突然间为什么想要抱抱我？以前你和我待一起那么久了，也没见你主动抱过我。”
“是啊，这次是为什么呢……”让许亦好气又好笑的是，亚妮丝居然也因为这个问题认真想了起来。
看到她认真思考的模样，许亦只能摇了摇头，向那名精灵问道：“既然你们派人通知我在这里见面，那是不是意味着，利桑亚？影歌长老答应接见我了？”
那名男精灵点点头：“是的，长老让我们来迎接你到我们部族做客，请吧。”
看到另外一男一女两名精灵好奇地打量自己的目光，许亦微微一笑，拉了一把还在思考的亚妮丝，跟在男精灵后面向森林深处走去。
走了没两步，亚妮丝忽然一副猛然惊醒的模样，大声道：“我知道为什么了！会长，我突然想抱你，是因为我想你了！”
许亦和另外那三名精灵齐齐愕然看向亚妮丝。
看着因为终于想到了答案而松了一口气，笑得很开心的亚妮丝，许亦禁不住一拍脑袋。
这个亚妮丝，她到底要天然呆到什么地步啊……
第147章月影部族的决定
和传说中的一样，精灵族内部虽然大体上男女平等，但是在重要的位置上，却通常会由女性精灵担任。
夜歌部族的长老艾露希亚是一名女性精灵，而月影部族有三位长老，也都全部是女精灵。
利桑亚？影歌长老是三位长老中年龄最长，资格最老，自然也是声望最高的一位长老。
按照艾露希亚长老对许亦的描述，她今年应该已经有接近四百岁，比艾露希亚长老还要年长几十岁。
但是如果光从外貌来看，她和人类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根本没有太大区别，看起来和艾露希亚长老的年轻十分接近。
因为艾露希亚长老那封信的缘故，利桑亚？影歌长老对许亦的态度并不会像一般的精灵那样对他充满警惕和敌意，反而看向许亦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人类，从外表看，你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你应该是一名人类魔法师，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强大。我很好奇，为什么艾露希亚会对你另眼相看呢？”利桑亚？歌长老第一句话，就很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
许亦笑了笑答道：“影歌长老，我想关于我的事情，这几天亚妮丝一定对你说过很多了。”
“是的，亚妮丝似乎很喜欢你，她向我描述的都是你的优点，她甚至觉得你能够拯救整个精灵族。”利桑亚？影歌长老又上下看了许亦一番，轻轻摇了摇头。“但是我看不出这个可能性。”
“影歌长老，这种事情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当然了。我并没有亚妮丝形容得那么夸张。只不过我觉得精灵族只要不自己把自己关起来。和我们人类进行正常友好的相处，那么精灵族其实并没有什么危机可言，自然也不需要什么拯救。”许亦道。
“和人类正常友好的相处吗？”利桑亚？影歌长老的表情有些唏嘘，思绪瞬间回到了很久以前。“在种族战争还没有爆发之前，人类的确和我们精灵族友好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当人类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之后，你们却立即无情地展开了战争。从那之后，人类和精灵就再也没有了正常友好相处的可能。”
“您太在意过往的历史了。”许亦毫不客气地道。“我们人类虽然也很尊重和重视历史，但是我们人类的信条是历史就是历史。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距离种族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人类和精灵族之间的仇恨早已经消失。既然夜歌部族的精灵们能够和我们人类正常友好地相处，那么我想其它部族的精灵们同样也可以。”
“我必须对艾露希亚的勇气表示钦佩，她为了部族能够生存下去，征服了自己的内心。但是……我们月影部族并没有面临和夜歌部族一样的危机，即使不和人类相处，我们依然能够生存下去。所以人类，尽管因为艾露希亚的信，我见了你一面，但是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你请回吧。”
看着利桑亚？影歌长老脸上的平静表情。许亦心中禁不住骂了一声。
这帮精灵族，一个个似乎都很绝情的样子。但是在许亦看来，这却分明是傲娇。
明明现在整个大陆的精灵族都面临着种族存亡的大问题，她现在却还在这里说什么没有危机。
该说这是精灵族的高傲好呢，还是说她当真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呢？
想到月影部族多达三千多精灵的规模，以及他们和斯坦丁公国的普通人类相处的情况，许亦觉得应该是后一种可能性居多。
毕竟许亦认识了这么多精灵，他们或许会显得高傲，但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很诚实。
既然利桑亚？影歌长老说她不认为月影部族面临危机，那就说明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想到这里，许亦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她兜圈子比较好，想了想，直接问道：“影歌长老，您说你们月影部族并没有危机，那么我想问一个问题。请问……月影部族现在的精灵总数是多少呢？”
利桑亚？影歌长老愕然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总人口就代表着一个种族的兴旺程度。如果一个种族的总人口是在一直不停地稳步增长中，那就证明整个种族正处于兴旺的上升过程中，而如果总人口总是在下降，则证明这个种族就在面临危机。影歌长老，月影部族的精灵总数相比起十年前或者一百年前是上升了还是下降了呢？”
利桑亚？影歌长老脸色微微一变。
身为月影部族内资格最老的长老，她当然很清楚，相比起十年前，月影部族的总人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如果和一百年前相比，现在月影部族的精灵总数却只有当时的九成还不到！
只是一百年过去，月影部族就少了十分之一的人口。
按照这个趋势，恐怕用不了一千年，月影部族就会自然消亡在这片大陆上。
看到利桑亚？影歌长老的表情，许亦立即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其实不只是夜歌部族和月影部族，应该说自从种族战争过后，整个赛恩斯大陆上的精灵们总数都在不断下降中。
现在之所以很少会在赛恩斯大陆上见到精灵，除了精灵族不愿意和人类相处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精灵族已经变得极其稀少。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一个千年，精灵族就会变成比地球上天朝里的熊猫还要稀少的珍稀种族。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可怕的趋势，艾露希亚长老才会和许亦见面后，开始寻求让精灵族和人类和平共处的可能性，试图让精灵族重新回归到整个大陆，让精灵族凭借新的生活方式重获新生。
艾露希亚长老是因为夜歌部族的危机所迫做出了这个大胆的选择，而月影部族则因为并没有面临这么紧迫的危机，所以利桑亚？影歌长老才会对此不屑一顾。
但是当许亦提出这个问题后，利桑亚？影歌长老却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艾露希亚长老的那封信上所提到过的一件事情。
在信上，艾露希亚长老说，自从选择和人类进行合作后，夜歌部族居然在这短短一年时间内出现了整整三名新生的精灵！
这对于总人口还不到一千的夜歌部族来说，简直是一个远远超出想象的出生率！
就算在种族战争之前，精灵族最辉煌的时期，整个精灵族的出生率也绝没有超过千分之一。而现在夜歌部族这么一个小小的精灵部族，居然达到了千分之三！
如果对比一下精灵族数倍于人类的寿命，那么这个出生率，竟然已经快要接近人类！
艾露希亚长老也不明白出现这个变化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在信里指出，无论是出生率的变化，还是部族内族人们的各种变化，都是这个叫做许亦的人类出现之后才产生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这个许亦或许就是关键。
想到这里，再想着精灵族也能像人类那样快速繁衍生息的可能性，利桑亚？影歌长老看向许亦的目光瞬间变得亲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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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过去，许亦一行人重新回到了萨马拉小镇。
和去的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