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皇-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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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刚刚睡下的海因茨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是侯赛因的次子,长子已经恩荫了一个伯爵,到封地为官去了,现在这庄园里的老一辈中以海因茨为首,他现在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将来会继承世袭侯爵的爵位。其实很多大贵族都有办法为自己的子女恩荫一个爵位,外放到地方做官,但是这些子女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明明有更高阶的爵位可以继承,凭啥要给一个普通的爵位就打发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才是最有希望继承父辈爵位的那一个,所以往往很多子女情愿等,也不愿意做一个普通的贵族。
管家悄然的站在门外,没有一丝慌张,他低垂着头,似乎根本不在意海因茨床上穿着薄纱的女主人,“是教会的罗西子爵。”
罗西?海因茨皱了皱眉眉头,他披了一件衣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撩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的打斗。
罗西这个人他认识,也了解过这个走运的家伙,对于罗西的发迹史很多人都做过研究。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应运而生,如果不是罗西背靠着教会,鬼知道有这么一个家伙存在。他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法比奥亲王的视野中,而他也做出了最恰当的选择,从此平步青云。
年轻,有手腕,也有冲劲,的确是一个人才。
如果不是海因茨和罗西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海因茨还是真的想和这个小家伙变成亲戚。
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海因茨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把天鹅绒的薄被向上拉了拉,走出了卧室。一边走,他一边问道:“罗西为什么来这里闹事?”
管家立刻把自己知道的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无非就是多美拉想要给爷爷出气,结果气没有出成,反倒是让里恩挨了一顿揍。他们迁怒于罗西的酒吧,把罗西的酒吧砸了一个干干净净。
海因茨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厉害,他现在有一点羡慕那个不愿意多管闲事的哥哥了。只要家族不倒,他一辈子都会荣华富贵不说,还不需要为家族的事情操心。但是这种羡慕很快就消失一空,比起遮天盖日的权势,他还是情愿自己头疼一点。
“把他们打出去。”
海因茨下达了第一继承人的指令。
他没有考虑要和罗西谈一谈,也没有考虑过主动的道歉,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帝国议会议长,帝国大贵族首席侯爵的庄园,如果他妥协了,那才是真正的灾难。像这样的大家族,有自己的脸面,即使是他们做错了,也绝对不会低头,更不会道歉,只会用蛮横的力量让对手臣服。况且罗西还不是和侯赛因家族一个阵营的,那更谈不上破坏团结了。
作为大贵族在郊外的庄园了,这里蓄养了不少的打手和私兵。有了海因茨的命令,管家立刻如开闸放狗一样放出了护卫,这些护卫整天吃饱喝足之后就是不断的训练,目的除了拱卫庄园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用处。不管怎么说,这些护卫实力都很强悍。
海因茨倒了一杯清茶,脑子里却在想其他事情。像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这辈子已经见到过很多次了,早就见怪不怪。他正在考虑如何进一步的阻击法比奥贵族集团进来的攻势,同时把皇室拉下水。他的父亲侯赛因已经七十岁了,到了这个年纪不管是个人的意识还是精力,包括了思考能力都大大不如以前。
包括了这次侯赛因在议会呕吐,并不是因为恶心,经历过几十年斗争的侯赛因什么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因为被人吐口水就呕吐起来?其实还是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又打又闹之下头晕目炫,恶心想吐,一口气没有压下去就吐了出来。
现在家中大小事都交给海因茨一言而决,就是官场上的事情,他也开始为侯赛因出谋划策。基本上下一任的族长,就是他海因茨了。
他也把自己当做族长来看,那么必然就要为了家族和阵营考虑。
现在帝都这么热闹,你来我往的,说穿了其实就是两个人在对打,海因西斯和法比奥,皇室还没有下场。
两个人的戏总有演完的一天,而且皇室作壁上观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必须把皇室也拉到这场乱战之中。但是那位陛下并不像上一任皇帝,昏庸无能,这一任的皇帝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果断精明的人,他不会轻易的趟进这趟浑水之中。想把他拽进来三方对打,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正在思考中的海因茨突然皱了皱眉头,打斗的声音即使在书房也清晰可闻,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前庭中已经看不见人,他心里一跳,连忙走到书房门前,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打斗的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换而言之罗西他们居然突入到庄园内部。海因茨脸色变了又变,这里居住者家族中的老老少少,一些不愿意去乡下过日子的族人基本上都挤在这里。他有时候也有些烦闷,这些家伙在这里除了惹是生非、吃喝玩乐之外,一无是处。可就算他们有种种缺点,可那也是自己的族人。万一有族人受伤,他面子上就不好看了,家族的面子也挂不住。
他拍了拍铃铛,管家很快就走了上来,与之前相比,他略显狼狈。
“怎么回事?还没有把他们撵出去?”,海因茨多少有些恼火,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管家苦笑着说道:“老爷,不是不把他们撵出去,而是撵不出去啊。罗西的手下很能打,如果不考虑动用武器的话,很难占据优势把他们赶走。”
海因茨一愣,追问道:“庄园里起码有两百多护卫,他们才多少人?这都赶不走?”
管家无奈了,普通人打架的时候肯定人越多越好,可面对那些训练有素的教会战斗人员,人数就不是决定胜利的关键因素。罗西的手下不畏惧受伤,不害怕疼痛,往往一个能打好几个。加上他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默契,彼此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庄园中的护卫反倒就像是一群草包,别说把那群人撵出去了,就是想维持住不败的局面都很难。
海因茨盯着管家,管家苦笑着说:“里恩少爷也下去了,多美拉小姐也是,还有一些少爷都已经起来了。”
海因茨闭着眼睛沉吟片刻,“去隔壁请援。”
管家应声而走,此时在楼下,罗西正在挥舞着棍棒将一座雕像砸成碎石块。
五十来人打两三百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亚历山大有力量誓言和振奋战歌,一下子让神威骑士们提升了不少战斗力。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时代中白金战气没有办法修炼,恐怕亚历山大一个人就能横扫整个庄园。不过即使是这样,罗西带来的人依旧摧枯拉朽,直接打退了庄园中的护卫。
此时他把怒火都发泄到房子里精美的摆设上。
雕刻大师的巅峰作品,价值十万金币——砸!
联邦已故著名的画师作品,价值四万金币——砸!
精美的来自东方的瓷器,价值三万金币——砸!
用鲸鱼皮制成的豪华沙发——砸!
只要是能看见的,统统砸掉。
里恩和多美拉站在楼梯的转角处时,已经被楼下的场面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罗西居然敢到侯赛因的庄园里撒野,更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敢破坏家中的收藏品。
为了体现出家族的尊贵与底蕴,这里的藏品无一不是精品,有一些更是孤品。特别是那副霍恩海姆先贤流传在世唯一的画作,红枫叶下的舞者,买来的时候价值高达十七万金币,居然被罗西撕成了碎片。
简单的估算了一下,罗西已经毁坏了超过七八十万金币的摆设。
里恩还只是愤怒,多美拉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罗西的报复,是她招惹来的。
一想到爷爷和父亲的怒火,她就不寒而栗。
罗西又瞅准了一张油画,刚准备扯下来砸了,却突然停手了。
画作的内容是洗礼,他知道这幅画,是七百多年前一位著名的画师大家所作,画的是图尔曼帝国皇帝接受教皇洗礼的场面。这幅画后来被称为皇室的污点,皇室出了几十万金币的高价希望收回这幅画作销毁,可侯赛因一直没有同意。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看见了。
他小心的摘下画框看了几眼,丢给哈诺,“收好了,回头挂在教堂里。”
哈诺眉开眼笑的点着头,他的口袋里早就装满了各种珍贵的小摆设,“您的意志,罗西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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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下本书发到历史类里面去,据说历史类题材比较好混。
第一二九章 对大王
多美拉的表兄和堂兄妹们都从床上爬了起来,未必是想要报复回去,也有些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家族大了,就如树林,什么鸟都有。
有人会因为家族的强盛而感到自豪,也有人会因嫡系的权势心怀嫉恨,凭什么你们这么牛逼,我们这些支系都要生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中,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平日里看到这些那些才华或是才干远远不如自己的嫡系继承人们无度的挥霍着权势和财富,而自己却因为想要出头不得不卑躬屈膝,为了一丁点好处连脸都不要了,却只能换来他们可怜的施舍?
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嫡系么?
如今能看到嫡系被打了脸,对于这些支系的族人而言,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叫你们天天装逼。
脚步声惊动了罗西,罗西抬头看见了回旋式楼梯转角处的一伙年轻人,而那伙人正好也在看着他。他们想要亲眼看看,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中,被吹上天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神奇之处。
里恩脸色难看的很,因为砸酒吧的人中就有他一个,而且这也是他和多美拉一起决定的事情。他其实原本是不愿意对罗西的酒吧动手的,他虽然身在外地服役,但是对帝都里面的基本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特别是对那些刚刚窜起来的年轻人,都是做过功课的。他不愿意得罪罗西,是因为罗西背靠着教会,年青一代人可能没有感受到教会带来的威慑,但是里恩却非常的清楚。
他的祖上,就有一人被教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横尸街头。
可多美拉软言相劝,她又叫了一些朋友来,里恩不答应下来面子上过去,最后还是点头了。
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来得如此之猛烈。
这可是侯赛因议长的庄园呀!
如果让帝国领袖排排坐,侯赛因议长差不多排在前十。但即便是这样,罗西还是来了,并且毫不犹豫的把庄园一楼大厅砸的一塌糊涂。
“叫你的人停手……。”,里恩从人群中走出,“你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
罗西扬头斜睨了他一眼,钩动了几下手指,“继续砸!”
被打散的四五十个护卫转了一圈又跑了出来,手中都提着寒光闪闪的长剑,他们面色涨红,一脸愤慨。有愤怒,也有羞愧,家族养着他们,为的就是护卫庄园与族人的安全,可他们却没有做到,不仅没有做到,还在庄园里丢了大人。至于动用长剑会不会造成死伤,此时已经管不到那么多了。如果时候真的需要人来背负起责任,他们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用生命捍卫荣耀,并不是一句空话!
罗西瞳孔一缩,右手用力一甩,如奔腾河流一般的圣力迅速的集中在他右手的手心,一把莹白色的长剑快速的凝结出来。
纯白之剑。
说起来挺凑巧的,就在昨天晚上,他的祈祷等级突破了八级,可以使用神术之章中第一个攻击性的神术。
哈诺一愣,一脸狂热,许多神威骑士身形纷纷一震,他们太清楚纯白之剑代表着什么了,那可是进入主教的象征之一!换句话来说,罗西只用了短短八个月,就完成了许多人二三十年走完的路。
如果此时有人说罗西不是圣子,他们第一个不信。哪有普通人能这么快的累积圣力?真以为圣力的修炼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
就在两伙人要刀兵相见的时候,海因茨脸色阴沉着脸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瞥了一眼提着长剑要和罗西拼命的护卫,清冷的说了一句“胡闹”,整个一楼顿时安静了下来,护卫们低垂着脑袋,愧疚的抬不起头来。海因茨的目光落在那由纯白色光点组成的长剑上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永远忘不了曾经有一天,一伙人赤手空拳的出现在帝都,突然之间白光大作,一名侯爵倒在血泊之中。
当时,那些人手中的长剑,与罗西此时手中的长剑一模一样。
罗西手中的长剑化作斑点消散在空气中,他整理了一下着装,右手横在身前腰间,微微欠身,“很高兴见到您,海因茨阁下。”
海因茨还没有继承爵位,但是他的影响力已经不限于家族之中。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侯赛因的接班人,也把他当做了世袭侯爵来看待。
他看着罗西,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如台风刮过的大厅仿佛没有在他的眼中存在,他颔首致意,“罗西子爵,我也非常荣幸能见到您。”,他说完环顾整个大厅,表情不变,“您玩的还愉快吗?”。
罗西一抬手,他带来的人纷纷向他靠拢,站在他的身后。哈诺还扛着那副画,往后缩了缩。罗西抿了抿嘴,充满英气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硬朗,他微微点头,“还可以,我现在心情很愉快。”
海因茨不想下来,他不想和罗西照面,因为一旦照面了,事情就要从私底下拿到桌面上来谈。谈,就意味着这件事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但是他又不得不出来,因为护卫队擅自的拿出了兵器。
如果只是单纯的打斗,他可以不出来,但是他们用兵器,就不能不出来。死伤,是绝对不允许的,矛盾再激化也还是矛盾,但是刀剑兵器加入到激化的反应中,就会催化出另外一种东西——仇恨。
不管谁死了,这都将化作解不开的仇恨,必然要有一方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收场。罗西背靠着教会,他又年轻冲动,万一真闹大了,他下黑手怎么办?海因茨还是把自己放在了文明人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既然是文明人,那么就应该用文明的方式去解决,而不是依靠蛮力。
这就像两个人在打架,都只用拳头,不管怎么打,最后只会伤,不会亡。打不过没关系,以后还可以再打,可是掏刀子就不对了,特别是对方身上还带了枪的情况下,那是要不死不休了。
“都说罗西阁下那您是年轻俊彦,果然不假,不知道过几日您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吃一顿饭。”,海因茨在下逐客令,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继续闹下去的必要了。
罗西望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对上海因茨这样的大贵族,罗西却一点也不落下风。过了片刻,他缓慢的点点头,“如您所愿。”,说完话他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哈诺扛着油画瞪了海因茨一眼,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紧跟着罗西离开。
当他们离开了庄园的屋子之后,海因茨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的女儿砸了罗西的酒吧,罗西到这里来砸了他的家,看上去好像大家都吃了亏,可实际上是海因茨输了。
“父亲……”,多美拉浑身颤抖,只有她才明白,这个儒雅的男人实际上有多么的恐怖。她亲眼看见过海因茨亲手处死过一个人,就在地下室中。
海因茨猛地转过身一巴掌打在了多美拉的脸上,眯起的眼中寒光闪烁,一群小辈各个胆战心惊,鸦雀无声。
他指了指了多美拉,板着脸转身就走。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明天的帝都有多热闹了。
管家带着一百多人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罗西一伙人,他愣了一下,心思电转,制止了准备动手的援兵,礼送罗西一行人离开。看着罗西他们在夜幕中消失不见,管家默默的摇了摇头。
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明天要闹成什么样子了。
第一三零章 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