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灵之心-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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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地神教已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只有信奉大地神教，才能够让我的意识保持一丝的清醒。”
他的话不像是对洛雪说，反而是给与自己心理的暗示。
“哈哈，说出了这番话可真是好过啊，好久没有碰见能够不被这片世界蒙蔽的人了！”树人开怀地笑着，笑声逐渐变得凄凉。
看着树人大笑，洛雪也被笑容感染，嘴角浮出了微笑。
……
“但是万分地抱歉，我没有能力治愈你的灵魂。”他再次开口，说出的话是洛雪最不想听到的。
“我的……灵魂？”洛雪开口问道，手掌攒紧又松开。
“你的灵魂已经脆弱不堪，已经没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活命了。”他实话实说，在眼神中根本没有欺骗的意思。
该来的终究要来。
“如果持续的透支自己的势，可能生存的时间可能还要锐减。”洛雪听见了树人的话，沉默不语。
“为什么要帮助我到这个份上……”洛雪抓紧了拳头，抬起头说道。
“大陆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是彻底的清醒状态了，好不容易能够碰上一个，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他以一副世间只有他一人是清醒的口吻说道，完全就像一名着魔的异教徒。
无论可不可信，科旺和洛雪毕竟是被他救了一命。洛雪面对睿智却又有些着魔的树人，内心中只有感谢。
“能够使用势的人啊，这势能够拯救你的未来，在短暂的一年时间里去完成自己的心愿吧。”树人对他说道，缓慢地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洛雪连忙说道。
“我要去的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够等待着指引我前进的人出现，只可惜这个人不是你……”
“希望你也不要被它盯上……”
“局外人啊，请不要踏进这一步。否则的话，面对的是无底的万丈深渊。”
“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踏进这到深渊呢？”洛雪再次问道，他有太多的疑问要问。
“因为我……已经没救了啊……”他枯木的嘴唇开合，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这不像是后悔，反而是一种明知是万丈深渊，却依旧飞蛾扑火的信念。
“有缘再见……”树人双臂抱胸，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远远地看着树人一直到消失，洛雪胸口起伏不定，似乎之前发生的还像是一场幻境一般。
但是这是实实在在的真实世界，他在树人的话中得到了太多的信息。
其中最令他震惊的不是得知自己的寿命，而是树人的觉悟。
周围的风声停歇，小溪流动的声音动人心脾。
他拍着科旺的背，说道：“我们走吧！”
……
是的啊，洛雪早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知道自己的寿命可能所剩无几，可知道自己的弱小不堪。
曾经在他脑海中对他说着时间不多的声音，说的并不是某个事物，而是洛雪自己。但是这不妨碍洛雪追求自己的目标。
毫无寸进的魔法天赋，陷入瓶颈的战气等级，以及黑烟化成的诅咒缠身和所剩无几的寿命。
不管这片世界再如何变化。
对他而言，能够保护凡水镇的人民就是洛雪最大的理想。
一定要好好地成长啊！凡曦儿。洛雪握住了胸前的水滴吊坠，走在了返程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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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治疗：树人赐予洛雪的势战技。
效果：缓慢的治愈非致命伤势。
优点：能够迅速生效，与法术不同，与圣光教派不同，是只要掌握了势就可以使用的势战技。
弱点：此战技往往是在战斗中使用，需要使用者腾出一只手来使用。因此会对战斗能力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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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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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凡水镇西门，早晨。
周围的草木是一片死气，感觉不到活动的草木迹象，洛雪和科旺走在乡间小路，观察着周围的场景。
已经可以看见凡水镇的西门。洛雪与出发前往守望城的马车擦肩而过，只是这马车上似乎坐满了人，有一个小孩中透过马车的帐篷对着洛雪身边的科旺伸出了小手，惊呼着指指点点。
科旺的身形实在壮硕，不像是一只平常的狗，倒像是一头壮实的小牛。洛雪害怕科旺会被有心人认出来，于是在马车经过后，招呼他一直跑到小镇的东门，在那里等候他。
见过了西门哨楼的民兵后进入了小镇。刚进入小镇洛雪就发现了不对。
与平常不同，在青石街上能听到的欢声笑语和闲谈杂论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小镇中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气氛。
偶尔有行人经过，可是一副闷闷不乐，愁眉紧锁的样子。
小镇里面多了许多的新面孔，他们统一身着冒险者服装，佩戴武器，急匆匆地往东边赶去。
往小镇南边走，经过了林状大叔的铁匠铺，熟悉的打铁声没有出现，洛雪看着熔铁炉，以往始终冒着热气打乱视线的火热风炉早已经安静下来。
铁匠铺的门扇紧锁，上面还落下了些微灰尘，看来是关闭了有些日子。
“林壮大叔……”洛雪敲了门，没有听到回应。于是离开了这里，走向自己的真正的家——森林药坊。
还没有打开门就能够听见一群人痛苦的哀鸣声，和层出不穷的哭泣声。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迎面就是堆满的伤员，连地面都放不下。
“凡克爷爷，我回来了！”洛雪看见了忙进忙出的凡克，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你回来了……”凡克爷爷早有预料，他高兴地摸着花白的胡子，并没有惊讶洛雪的归来。只是并没有时间叙旧，他手上抱着一堆药材，在每个病人的身边蹲下开始上药。
这样蹲下站立的动作对凡克受过伤的膝盖是很大的折磨，洛雪连忙卸下了行李，帮助凡克爷爷处理病号与伤员。
“这里发生了什么？”洛雪娴熟地接过了凡克的工作，一边询问道。
“你走了之后，森林里的魔兽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因此受伤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农夫甚至都不敢出外种地。”凡克额头上挂着汗水，为病人们调制药糊。
“具体的事情我可不清楚，这点你可以去问凡望。”凡克拿起布抹掉了汗水，继续工作，“不过据说是小镇的士兵都被天河城给调回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是凡曦儿抱着一捆药材回来了。
森林药坊是整个小镇独一无二的药店和医院，但是两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凡曦儿是去小镇的事务中心领了一批药材回来作为使用。
“洛雪！”凡曦儿的眼睛变得闪亮，然后又别过了头。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她冷哼一声，像是在生气。可是她不再躲着洛雪，径直走向爷爷把药材交给了他。
事物中心的药材是小镇的资金拨给的，不要钱，而药材是小镇通过各式的悬赏吸引周边的冒险者获取的。
好不容易，看着伤员互相搀扶着离开，整个大厅再次空荡荡了下来。
“那么，你在守望城过得还好吗？”凡克摸着胡子对洛雪说道，刚才的劳累仿佛没有影响到他。
“嗯，我已经把有关的魔法知识都学了个遍，只可惜自己的魔法天赋实在不行，接下来就是等候导师的命令了。”洛雪掏出了御土学院的胸针。
胸针上附有传音的能力，可以相隔几百里听见传音，因此洛雪不担心桑蓝导师突然找他说话。
“话说回来，你们呢？”洛雪看了看凡曦儿和凡克爷爷，摸着头说道。
凡曦儿鼓着脸颊，抢先说道：“托你的福，什么事情都没有，还照顾了一只鹿角兔几天的时间。”
凡克反而笑着说道：“别在意她，她只是因为这几天太忙了所以一直很生气。”
“对不起。”洛雪连忙作出了道歉。
凡曦儿似乎知道自己生的气不在点子上，再听到了这句抱歉，表情有些缓和。
“嘛。看在你认错的份上，就算了。以后要是在回到守望城的话可要提前几天说哦！”凡曦儿双臂抱着胸口，侧过头说道。
“你没有去教堂吗？”现在还是上午，洛雪对凡曦儿没有去教堂祈祷修行这件事感到困惑。
教堂的修行是不能够轻易中断的，否则会被视作对光明神的不虔诚。
“教堂的达罗莉牧师大人在好几天前被上层调走了，现在也没有替换的牧师，因此教堂也就关门了。”凡曦儿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为洛雪解释了来龙去脉。
“是这样吗？”洛雪长呼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凡曦儿不去教堂了。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会半途而废嘛！”凡曦儿看出了洛雪的想法，高高地点着洛雪的额头，让洛雪痛呼出声。
凡克爷爷摸着胡子，看着两人，也笑着不说话。
洛雪尴尬地摸着鼻子，连忙打了个借口要出镇去。
他现在想到科旺还在小镇的东门等着他呢。
短暂的相聚又要分别，但是洛雪的胸口中洋溢着幸福。
有人的幸福是成为割据一方的大领主，有人的幸福是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富豪，有人的幸福是成为名镇一方的大英雄。
洛雪曾经想过第三种，但是现在的他感觉到，能够见到最关心自己的人就已经是足够的幸福了。
他一路小跑过了小镇的东门，像还在尽职尽责执勤的凡望大哥打了招呼。
他与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聚精会神地盯着镇外的风吹草动，对镇内的洛雪的呼喊迟迟没有回应。洛雪只能凑近了在喊了一次。
“啊哈！洛雪！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凡望看见了洛雪喜出望外，也在哨楼上伸出双手向洛雪打招呼。
两人寒暄了一阵后，洛雪询问了最近镇内的近况。凡望严肃地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简单概括来就是：
“自从天河城的士兵撤回之后，镇长派出了一位民兵前往守望城寻求援助，只是至今没有回来。现在只能是依靠镇内的悬赏吸引着一批冒险者帮助小镇工作。数量稀少的民兵也只能够防守村庄，无法出去清剿周围的魔兽。“
洛雪听着凡望的叙述，表情有些凝重：“这样看来，小镇真是十分的危险啊！”
“不说了，我还得出镇一趟。”洛雪对凡望大哥说了一句，走出了大门。
“注意安全，这外面很危险，有中阶的魔兽已经在这附近活动了！”
背后传来凡望的提醒声，洛雪回头应了一声，发现凡望头顶上的魔法灯依旧在起着作用。
“魔兽驱散的法术么？”他看着魔法灯上的纹理，喃喃道。
不对！这个纹理不像！洛雪看到了一处不同的地方，和他记忆中的法术模型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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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凡水河畔
这是他没有见过的法术模型，洛雪一边在脑海中努力的思考，一边想起了双手法术改良。
仅仅只是在某个地方细微的不同，和双手法术改良如出一辙，但是魔兽驱散法术是借由施法媒介来施法的。
这或许是对其颇有研究心得的法师作出的改良法术。
洛雪走出了几百米，进入了森林，在数月前还经常能看到的镇外的镇民，现在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是偶尔从里面窜出几个辛勤的冒险者。
一见到科旺，他就从草丛里蹦出来摇着尾巴，显然是等不及了。
别急，这就给你找一个家。“洛雪摸着科旺的头，带领它前往凡水河的下游，希望河狸兽能够与他相处得愉快。”
这条路他曾经走过，看着熟悉的场景，和相同的烈日的光芒下，洛雪跨过芦苇丛，仰望前方的地平线。
自己曾经在前面和河狸兽一起击退了一只会使用风系能力的雷鸟，和一只有两项能力的利爪熊，那是一场洛雪至今也无法忘怀的血战。
如今雷鸟早已拖着一只翅膀飞走，而利爪熊被冒险者拿去换了赏金。让洛雪不禁感慨物是人非。
到了现场，却没有发现河狸兽的影子，洛雪蹲下身子，摸着泥沙，感觉到有巢穴被破坏的痕迹。
“你能找到河狸兽吗，它以前曾经在这里定居。”洛雪询问了科旺。
原本河狸兽的窝消失不见，科旺嗅了嗅地面上残留的气味，带领洛雪走回了西边，那是远离魔语森林的一边。
看来是搬家了，他这样想着，在靠近凡水镇的河对岸，并继续前行了数百米找到了河狸兽。
它正和它的宝宝们前往河岸觅食，两者互相打了个照面。
小河狸比起洛雪之前见到的身体要大上了好几圈，每个都有洛雪第一次见科旺那么大。他们蹒跚着走在草地上，小短腿加快了跟着自己的母亲，
呜呜……科旺低下头对他们示威，吓得小河狸们们惊慌地打着滚钻进了河狸兽的肚皮底下，露出一个个脑袋瓜盯着洛雪和科旺。
“吱吱！”河狸兽也看见了科旺，但是更认出了洛雪，他四个脚掌盘稳在地面上，盯着洛雪。
“这是我的朋友！不要伤害它们。”洛雪双手扶着科旺的头，盯着科旺让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恶意。
科旺呜呜的示威也消停了下来。
这时候洛雪才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
远处的草地杂草纵横，还是高大的树木遮阴和遮挡视线。边上有河狸兽挖出的坑洞和供自己睡眠的窝，可是却远离了水源。这点与河狸兽的习性不符。
每次觅食和饮水都要跑到数百米外的河岸，实在是很不方便。
这有可能是哪里出现了危险，所以让河狸兽挪了窝。
想到这里，洛雪数了数河狸兽肚皮底下的脑袋。一……二……三……四，四个，比起以前要少了一只！少了那只头上有白毛的小河狸！
洛雪对它印象深刻，一下就知道少了哪一只。
一种怅然感从洛雪的心头升起。
……
经过了洛雪从中的调解，河狸兽和科旺总算是互相接纳了彼此，洛雪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看了看挂在上空中的太阳。
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当时和凡克打过招呼中午会回来的，是时候回去了！
洛雪看着科旺身上爬满了小河狸，无奈地看着自己，他高兴地笑着转身。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黄色的毛皮，耳朵缺了角的鹿角兔。
是你！洛雪在旁边发现了一个兔子窝。鹿角兔嘴边叼着青草，钻进了洞穴，然后又出来抬头看着洛雪，仿佛在像自己问好。
他奔上前来，耳朵抽动，在窝里又探出了一个兔头。已经找到了配偶，现在正处在繁殖期。
他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了，而是选择作为一只鹿角兔生活下去。但是洛雪尊重他的选择，也感觉到十分的愧疚。
救下了一个人，却无法将他变为人形，这也是对洛雪的惩罚。
他摆摆手道别，长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背后的鹿角兔，科旺和河狸兽都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去。
刺眼的光芒然洛雪睁不开眼睛，可是河对岸的森林却比以往更加地阴森恐怖，甚至不能让人直视。
这勾起了洛雪往日的记忆，虽然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依旧能够回忆起大概来。
还记得当时洛雪被凡克爷爷强拉着去采药的时候，洛雪对魔语森林有着异乎寻常的抗拒心，虽然还是在不进去就不给吃饭的警告下败下阵来。
逐渐地，采药变成了洛雪的一种工作，每次出外采药洛雪总能够迅速地进入状态，但是在工作完返程的那时候，心中的恐惧便会
